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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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枫原本想着,翡翠阁的那一出闹剧过后,他作为观众,就只不过是白白看了场好戏,也不会与其人物再有什么交集。

    哪怕隐约觉得席宴与那叫齐染的雌性可能认识,可席宴没,他自然也就只当关系一般,没怎么走心就把这事忘在了一边,以至于当席宴提出带他去云展那里的时候,他还格外开心了好久。

    席宴见林枫去见云展还特意换了新衣服,心里有些意外又有些满意,地问林枫:“今有什么好事发生,怎么穿这么好看?”

    林枫弯了弯眼睛,好像真没听出席宴在逗他一样:“今天不是去见云展大师吗,问自然要穿的好看一些了。”

    席宴笑着点点头:“嗯,应该的,万一云展大师见你长得可爱,一高兴收你为徒了,岂不美哉?”

    林枫嘿嘿一笑,显然这也是他的心思。

    席宴见他如此,顿时哭笑不得的摸摸他的头:“话,林枫你今年多大了,可知道雕刻师一般都是多大觉醒能力的?”

    吴桐当初自然告诉过他,天赋好的自然是很的时候就能表现出来,当然这是先天的,后天的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激发出体内的“引”了。

    见席宴戏谑看着他,林枫朝他做了鬼脸:“宴哥你就不要提我了,我就想想,想想又不会花钱,你还不兴我做梦不成?”

    “做梦自然没关系,只是林枫我不想你受到击,一蹶不振。”

    “安啦,我岂是那种心胸狭隘之人。”最多他就是不服输罢了,要不然也不可能每晚都要激发体内的“引”。

    “那就好。”他本意就是希望林枫能明白,不希望他钻牛角尖,这么好的孩子他不希望他因为这点事情毁了前程。

    席宴和林枫出门时,把店交给了阿岚和阿石理,人一走,阿石就忍不住道:“咱们老板对林枫也太好了吧,什么事都想着他,不知道的还以为林枫也是咱们翠宝斋的老板呢,不过就是一个有点运气的崽子而已,真是走了狗屎运。”

    “这种话,你当我面也就罢了,可不要让老板和林枫听见,不会有你好果子吃的。”阿岚看他一眼,忍不住叹气,只觉得阿石最近越发的让人看不明白了,他们都是卖身为奴的人,主家对谁好,还需要征求他们意见不成,在他看来有幸跟着一个好的家主,已经实属不幸的万幸了。

    阿石却觉得阿岚这是在风凉话,转头就对上阿岚的眼睛:“你倒是会话,自然啦,老板和林枫对你都不错,你自然觉得没什么了,嘁!”

    一听阿石这么,阿岚顿时就什么都不想,因为也不清楚,阿石显然已经连他一起恨上了,也不知道这样下去是好是坏。

    林枫跟着席宴进了里面巷子,事实上林枫当真没想到,云展如今会落魄到这种地步,想来堂堂一届雕刻师,就算出了那样的事情,自身应该也会留些资本的吧,怎么会住在这样破的地方?

    似乎看出林枫眼的疑惑,席宴开口道:“云展师傅不讲究这些身外物,早先的时候他就住在这里,醉心雕刻技艺,出了那事之后就更不愿意搬了。”

    林枫闻言对云展这个人更加好奇,这简直是个奇人!

    席宴推开虚掩着的木门,林枫走在后面,进来后帮着把门关好,转过头来就看到院子正在干活的人,刚想着云展大师也不算太落魄,还有吓人伺候,就见那人听见动静抬起头看了过来。

    看清楚那人的瞬间,林枫心里一颤,下意识地看向前面的席宴,见席宴一脸平静,好似一早就知道这人该在这里一般。

    “云展师傅这几日有些感冒,刚吃了药睡下了,你们要不等一下?”齐染放下里洗了一半的衣服过来,看了林枫一眼,朝他笑着点了下头。

    “你不用招呼我们,我们今天过来就是看看云展师傅的,他既然不舒服就先休息着,不着急。”席宴着示意林枫和他一起去里面坐着。

    齐染哪里能真让他们干坐着,看了他们一眼,转身就去了里面,没一会就端了一壶茶水出来给他们倒上。

    席宴伸接过茶杯道:“你去忙你的吧,不用管我们。”

    “那行,宴叔你要是有什么事,只管叫我。”齐染笑着完又看了林枫一眼,朝他笑了一下,才转身去洗衣服。

    人一走,林枫就忍不住朝席宴看过去,席宴刚好喝完杯的茶,看过来:“想问什么?”

    “宴哥怎么知道我有话要问?”林枫故作疑惑地眨眨眼。

    席宴伸指着他脸:“都在脸上呢。”

    林枫表情一僵,也不装了,直接道:“那宴哥这是怎么回事呗,人家怎么叫你叔?”

    “其实也没什么好的,齐染是我家伴侣战友的遗孤,当初他被亚伦看上,碍于艾德里家族,我们没办法帮他什么,如今他重获自由,自然要为他找个立脚的地方,刚巧云展这里也缺个人,就让他过来了。”

    席宴这话的片面,显然就是把大概的情况给林枫知道,至于内里的种种缘由却没有半点儿要的意思。

    林枫也不是追根问底的人,点点头:“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听着林枫着老气横秋的口吻,席宴忍不住笑着道:“是,日子都会越来越好的。”

    席宴的话刚落,就看到一个头发乱糟糟的老头从屋子里赤着脚出来:“齐染,齐染,你看我的刻刀没有啊,我明明记得我刚刚就放倒床头上了,怎么一醒来就没有了,你是不是又给我收起来了,我和你多少次了,不要乱碰我的东西。”

    正在洗东西的齐染闻言愣在那里:“我没有,我没收拾,我这去帮您找找。”

    “行,行,你快去。”云展显然也是这个意思,见齐染进屋给他找东西,态度立马缓和不少,只是转头看到坐在一旁的席宴和林枫时,眼睛便瞪了起来:“你怎么又来了?”

    这句话的嫌弃之意简单明了。

    席宴笑着站起来,丝毫不介意地走过去:“云展师傅,上次你帮我的事,我都还没感谢你呢,而且工钱都还没给你付,我这次过来是给你送钱的。”

    “送钱?”云展经他这么一提似乎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个事,点点头,很是敷衍的道:“那行,你放下吧。”

    完就好似没事了,直接赤着脚就朝屋子里走。

    林枫跟在后面一直悄默默地量着云展,只觉得这老头还真有个性,隐隐地还带着一点世外高人的感觉。

    席宴大概是习惯了同云展的相处模式,即便被云展这样对待,脸上的笑容也没落下,笑着跟上去道:“云展师傅,除了给您送钱,主要是听您最近身体不舒服,想问问您要不要请医生来给您看看,或者您去我那边住两天……”

    “我哪也不去,你甭想拐我过去给你工,况且谁告诉你我有病的,你见过有病还能下床的吗?”云展一脸不爽席宴他有病的样子,转头拿眼睛瞪了席宴一眼,忽然就对上再后面正悄悄量他的林枫眼睛。

    忽然四目相对,林枫心里一颤,有一种被抓包的感觉,下意识地就朝云展笑道:“我叫林枫,见过云展师傅。”

    “嗯……”云展鼻子里哼了一声,眼睛随后瞟向席宴,席宴起初没懂云展这是什么意思,愣了一下回过神来才笑着介绍:“这是我店里的赌石师,上次那两块儿上品玉石就是从他里解出来的,别看年纪,天赋很好的,今天听我要来看您,非要来见见你,我就带他来了,希望没有叨扰到您。”

    “赌石师?”云展显然很会抓重点,一听席宴林枫是他店里的赌石师,眼睛立马变得凌厉起来。

    林枫自然知道自己这副样子让人信服度不高,也不恼,只是腼腆笑着,听着席宴解释:“千真万确的事情,你住的偏僻些,消息可能还没传到这边来,现在找他的人多着呢,我铺子也是因为他最近起色不少。”

    “那两块儿上品玉石真是他开出来的?”云展眨眨眼睛,确认地问道。

    “这我还能骗您不成,千真万确,千真万确。”见席宴诚恳到就要挖心掏肺了,云展终于不再问了,只是看着林枫的眼神有点不一样了。

    林枫下意识地搓了搓胳膊,只觉得这老头盯着他的目光,怎么忽然就变的黏糊糊的了?

    “云展师傅找到了,你的刻刀掉到床下面去了。”齐染适时的跑出来,让林枫莫名地松了口气。

    云展一见听自己的刻刀找到了,当下就不管林枫和席宴了,伸从齐染里抽走刻刀就道:“好了,好了,你们回去吧,我哪也不去,我就住在这里挺好的,走吧,走吧,没事别来搅我。”

    完腾腾地跑进了屋,好像深怕席宴会拉住他不让他走似的。

    哭笑不得看着云展跑回房间,席宴对着出来的齐染道:“云展师傅最近又接了谁家的活?”

    “没啊。”齐染闻言眼闪过一抹迷茫,仔细想了一下印象也没有云展接活的事情发生,知道席宴多半可能是误会了什么,齐染笑着道:“宴叔别担心,云展师傅,最近不知道是不是有了什么灵感,这几日成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要不然也不会感冒,这几日吃了药,已经见好了。”

    “那就好,有什么事,你记得去找我,另外,你在这边还习惯吧,他们没有再来找你吧?”席宴即便没有直接出他们是谁,齐染又怎会不知道,脸上露出苦笑:“没有,他早就嫌弃我了,又怎会来找我呢,宴叔放心,我现在过得很好,莱恩大叔还好吗,等我有空,过去看看他。”

    “还是老样子,不用惦记他,有我呢,你照顾好自己就好,其他的事情不要多想。”

    席宴伸拍了拍齐染的肩膀安慰了他一番。

    从云展那边出来,林枫忍不住道:“云展师傅是不是算复出了?”

    “复出?”席宴觉得林枫这话有些意思,低头对上他的眼睛:“你觉得云展师傅有复出的心思?”

    “我见他不像是对雕刻事情失去兴,复出不是早晚的事情吗?”林枫觉得,一个人对于一份职业的热爱到可以放弃一切的地步,就不存在会不会失去兴的事情,因为这些早已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一种习惯,就像云展师傅这类人,即便发生过那样的事情,也受过伤,可只要存在一点可能,都会再站起来,他心里绝对不会是席宴当初给他听的那般,意志消沉。

    他宁愿相信,云展师傅这些年不过是在储备力量,再为一场翻身战做准备。

    席宴见林枫这话的自然,只当他是不了解云展为人,天真了一些,毕竟林枫的年纪摆在那里,不懂这些也能够理解。

    拍拍他的头:“云展师傅若是能够复出自然是好的,只是你也看到了,云展师傅年纪大了,理应该好好休养生息了。”

    林枫点点头,没有在这事上与席宴争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他觉得席宴的想法也没有错。

    至于云展师傅到底会如何选择,他们这些人且等着就好。

    ……

    凯特自从上次比赛赢了之后,人气有所回升,贺兰见此虽然没什么也替他感到高兴。

    凯特还是像往常一样,习惯在训练之后,来贺兰这里坐坐。

    今日他来的时候,贺兰刚刚洗完澡出来,这是他的习惯,干完活后必须把自己洗干净,凯特和他接触久了,也知道这崽子年纪不大,规矩却不少。

    他过来的时候,贺兰刚穿完裤子,正往腰上系林枫送给他的腰间饰。

    作为雄性天生就会关注玉饰,一看到贺兰腰上戴的藕粉种,当下就忍不住伸出要去碰,嘴里还喊着:“乖乖,这是哪里来的,也太漂亮了吧?”

    即便得了他夸赞,贺兰也丝毫没有要让他碰的意思,抬直接抓住他的腕,把他的挥开道:“别乱碰。”

    凯特收回,恋恋不舍地看着贺兰腰上的腰间饰,嘴里嘟囔着:“气,看看都不行,又不要你的!”

    “看可以,摸不行。”贺兰可以非常霸道了。

    凯特不爽地撇了撇嘴,到底是因为太喜欢了,又凑过去看着,他虽然钱不多,自认为在玉饰上还是有几分眼光的:“乖乖,这做工不错,是哪个大师的?”

    “不知道,别人送的。”贺兰一边着,一边将衣服穿好,弄了下衣摆将腰上的配饰盖住,这样一来,除非去掀贺兰的衣服,否则不会有人知道他腰上戴了这么一个腰间饰。

    凯特暗骂崽子心深,可面上却忍不住道:“什么人啊,这么大,我怎么就没有这么一个人呢,不会是你未婚妻吧?”

    雄性从定下未婚妻这种事也不少见,贺兰又是长成这样,不知道他家里情况的凯特从来不觉得贺兰家里条件不好,只当他是出来历练的富家崽子。

    所以才会这样他。

    却殊不知,这句话贺兰心里没来由地颤了一下,淡淡地看了凯特一眼,意外地什么都没解释。

    他的沉默反倒让凯特更笃定了自己的想法,一脸羡慕的道:“真不错,哪天介绍给我认识一下呗?”

    贺兰忽然对他笑了一下,原本他就不常笑,可一笑起来就给人一种破冰般的清冽感,晃了下凯特的眼,只是不等凯特反应,就听贺兰用特别欠揍的口吻道:“你想的美!”

    啧!

    “就认识一下,我又不干别的,至于吗!”凯特忍不住对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若不是贺兰还是个崽子,换一个成年雄性对他这样话,他肯定揍他!

    贺兰却不再搭理他,只是道:“我一会想借用一下你的训练室。”

    这阵子看了不少全息影像,有了一些自己的心得体会,想找个地方练习一下,想来想去还是凯特的训练室比较合适。

    凯特一听这话,也没多想,崽子虽然平时毒舌了一些,没有太大毛病,而且多数时候都是他招惹他居多,点点头:“行,需不需要我从旁指导,若是需要的话,你看能不能把你的……”

    “不能!”

    “我都还没完你就拒绝?”

    “什么都不能,你想都不要想!”

    “行行行,看你捂到什么时候!”

    林枫回家的时候,贺兰意外没有在家,两人虽然没,可谁先回来谁做饭的规矩却自然而然地默契地达成一致。

    只是林枫做到一半,贺兰就开门,看到在厨房做饭的林枫,贺兰松了口气。

    林枫听见动静偏头看了他一眼,就又把注意力放回到锅里:“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

    贺兰听见他的声音道:“嗯,有点事耽误了一点,我先洗下澡。”

    对于贺兰的洁癖非常了解的林枫,自然不会什么。

    只是等贺兰洗完澡出来,林枫看到他发青的嘴角时,心头不禁一紧,放下里的东西直接走过去,伸就碰了一下贺兰的脸:“你和人架了?”

    贺兰下意识地躲了一下,摇头:“没有,在训练室锻炼了一下,不心碰到的。”

    事实上是他拉着凯特架,虽然凯特已经有所收敛,可还是不心伤到了他,更让他彻底认识到,他与成年雄性间的差距。

    “真的是不心碰到的?”林枫明显不相信,有第四星域上的事情在前,林枫真怕他又在工作上遭人欺负。

    伸抓住林枫的:“真的是不心碰到的,没事,明天就好了。”

    “那行吧,我刚好有药,一会你擦点。”想到席宴给他的药膏,他自己没用上,倒是让贺兰用上了。

    “嗯。”贺兰点点头,见林枫没有追着问,悄悄松了口气。

    只是等吃完饭,林枫拿着他的药膏敲开贺兰的门时,看到赤着上半身的贺兰,身上青青紫紫的一片时,顿时不能再淡定了。

    走过去直接道:“这就是你的,碰的?”谁家碰一下能碰出这一身青紫来?

    贺兰也没想到林枫会这个时候找他,他是根本就把林枫让他涂药的事情给忘了。

    这会儿被林枫撞了个正着,也不能再碰的了,只好把和凯特对练的事情给林枫知道了。

    林枫听完就问他:“你算去当角斗士,我告诉绝对不行,我不同意。”

    林枫不等贺兰表态,就直接给了态度。

    满眼担忧地看着贺兰,他知道这崽子好胜心理强,自尊心也强,可这都不是他玩命的理由。

    见林枫这样担心,贺兰心里既感动又不好受,伸拉住林枫的:“我没有要当角斗士的意思,就是和朋友对练了一下而已,毕竟作为雄性,我也是很渴望力量的,我也想要变的强大起来,不过我绝对没有要成为角斗士的意思,我以后也尽量心一点,不让自己受伤了,好吧。”

    可以这是同林枫相处以来,贺兰过最多也是最软的话了。

    林枫这会儿满心都是,雄崽子长大了,叛逆了,不听爸爸话了,居然还想着以后!

    “对练什么对练,不准练了,咱们两个现在不缺钱,以后也会过得越来也好的,等有钱了,你要担心安全问题,雇人保护咱们就好了,有钱的话,你还担心自己不够强大吗!”

    贺兰听着林枫的豪言壮志,想着自己这个样子可能是把崽子吓坏了,都有点口出狂言了。

    伸安抚性地摸了摸林枫的头:“我保证不再让自己受伤,可这一点我不会妥协,我也不想骗你,我渴望变强,不想依靠他人,希望你能明白。”

    这话都的这么直白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崽子就是觉得自己翅膀硬了,不想听话了呗,那他还不管他了呢!

    把里的药膏直接塞到贺兰里:“随便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