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 周家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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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楚凤笑:“跟他处了这半天,尚没有发现不妥之处,真把我当成他亲娘。”

    他们俩个着话,马车便也进了城。

    刀想先去下馆子吃包子,是好久没跟娘亲一起吃过百味斋的包子。

    严金将马车和两个下留给他们娘俩个,兀自走着去当铺寻找沐原。

    当铺的伙计见大当家的来了,忙上前奉承。

    严金找了几家铺子也未见着沐原的人影,柜上也都有几日没见掌柜的来过。

    严金的心也不由悬起来。

    他比由明儿还了解沐原为人。

    平素最多不超过三天,便要将各处当铺巡视一遍。

    如今过了七八天,哪里都找不到他的踪迹,着实让他好不担忧!

    严金最后去的周府。

    周光宁和周絮儿都在。

    那个傻的由二姑娘也在。

    周絮儿正在厅房里纺织,面前一台纺,吱吱扭扭的转着,她看上去并不熟谙,有些忙脚乱,纺了一段,大约不平整,又要拆了另缝。

    周光宁正在院子里伺弄花草,由二姑娘坐在墙边的凳子上,里抓着半个果子正在吃,瞧面色倒是红润,眼神也似乎平静,不似以前那般疯傻。

    严金敲门进去,周光宁见是他,忙往里让,叠声让周絮儿沏茶。

    由二姑娘见了他,打个哆嗦,临身往屋里跑去,任凭周光宁怎么叫,也不肯出来见客。

    周絮儿沏了茶来,殷勤的劝茶。

    严金见她白衣素面,依旧显得艳丽无比,心中不由暗叹一声,果然是个尤物,怪不得沐原兄上了钩,非要娶她。

    严金呷了口茶,明来意。

    周光宁忙将絮儿唤出来,问她最近是否见过沐原。

    絮儿闻言,一时变了面皮,抿了抿嘴唇,也不答话,扭身进屋去,须臾工夫,屋里传来她呜呜的哭声儿。

    她这一哭,哭的严金有些心慌,茶也不喝,腾的立起身来,望着周光宁,急切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周姑娘为何哭起来?”

    周光宁忙朝他拱拱,声抱歉,奔进屋里去。

    严金想跟进去,走到门口,又觉着不妥,只得立在门口,伸长脖子往里面探看,他们兄妹在里屋话,却是看不着,只隐隐约约听着哭声和话声儿,那话声也因为太轻听不清究竟些什么。

    过了好一阵子,严金正等的不耐烦,但只见周光宁臭着一张脸,从里屋出来。

    严金忙站直了,扶了扶墙,咳嗽一声,问他周姑娘可是知道沐原的下落。

    “严当家的,请随我来,这事有些不好!都怪我这个妹妹任性!这等事岂是能开玩笑的!”周光宁一脸郑重道。

    他这话的严金越发心虚,只觉太阳穴都突突直跳。

    “什么事?开什么玩笑?”严金问道。

    周光宁只管催着他走,也不回他。

    这周家租住的房子原本靠城郊,出门沿宅子后面路走上约盏茶工夫便就有一所寺庙,寺庙后面便是连绵不绝的群山。

    这寺庙香火不旺,和尚几乎都跑光了,只留有一个年老走不动的在此勉强过活。

    因此倒成了有些红尘男女的偷情之地,都图这里清闲无人,且后山树木茂盛,轻易不被人发现。

    周光宁带着严金就是朝这寺庙而来。

    走近山门,严金的脸已经变了色儿,抖声问:“难道那厮因为周姐不肯答应嫁给他,一气之下出家当了和尚么?”

    周光宁不答他话,走上前去,径推门进去。

    那老和尚正坐在院子里的石头上晒太阳。

    见有人来,浑黄的眸子顿时有了些光彩,立起身来,将他们往破败不堪的大殿里让,眯眼瞧向他们,殷勤问候。

    “老师父,我向你打听个人。”周光宁大声在他耳朵边喊道。

    老和尚听闻,眸光瞬间黯淡,装作听不见,继续缩到石头上闭目养神。

    “这年头,连和尚都开始贪财了。”严金轻声嘟囔,自怀里掏出块碎银,在老和尚坐的石头上重重敲了敲。

    老和尚听见银子响,果然张开眼,双合十,念一声阿弥托佛。

    严金将银子丢到他的僧袍上,开口问道:”老师父,跟你打听个人,可有见过一个身穿白衣,里摇着折扇,细眉淡须的男人来过?或是在这里出家?“

    “施主问的是一位姓沐的施主罢?”老和尚答道。

    严金忙不迭的点头,又掏一块银子给他,高声嚷道:“老师父,你把他给俺叫出来,他这厮红尘尘缘未了,当不得和尚,出不得家,让我教训他。”

    “这位施主,休要高声叫嚷,惊扰了菩萨。沐施主并非在这里出家,而是常到僧这里参佛。七日之前,他曾经来过,一脸忧愁,与僧了许多心事,僧是个化外之人,不懂红尘中事,只以佛法劝他,也不知他听没听得进去。

    我们讲论了约有一个多时辰,他便心中烦闷,要到后山走走,完便去了后山,因他答应回来陪僧用晚饭,因此僧见落日之后他尚未归来,便去后山找他。

    人是没找着,只找到他的鞋袜和这封书信。因这书信封了口,僧也不便硬拆开来瞧看。单等那姑娘上山,交付与她,可等了这些日也不见她上山来。正打算将信送下山去,可巧你们就来了,待僧将书信拿将来。”

    “将他的鞋袜一并将来我看。”严金听老和尚讲完,像只被抽了筋的老虎,一下子瘫坐到石阶上,有气无力道。

    老和尚将书信鞋袜一并将来交与严金。

    严金举着那封书信,抖如筛糠,半日没有揭开火封,终于是没有拆,将信交到周光宁里,道:“劳公子帮我拆开来瞧瞧。”

    “严当家的,这是给我妹妹的信。”周光宁举着信道。

    “拆,赶紧拆。”严金挥道。

    周光宁自怀里也拿出一封书信来,颤微微道:“当家的,我妹子才刚给了我一封信,也是沐掌柜给她的。她以为沐大哥只是着玩的,并不会真的去做,故此才没有前来赴约,不曾想竟惹下这如此滔天大祸来。”

    严金双捏着额头示意他噤声儿。

    周光宁当真闭了嘴。

    半晌,严金却又忽然抬起头,冲他怒喊:“让你拆信,你愣着干嘛!不拿老子的话当回事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