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真够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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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有一日,这越王叫过严金去,与他商量一桩挣钱的买卖。

    却非正常生意,而是去各大书院抓那些找姑娘喝花酒的官员们。

    因大夏律有明文规定,各级官员一律不准去书院支馆之类的烟花之地,一经查实,轻则罚俸,重则入罪。

    然虽然律法约束,却也执行的不是十分严苛。

    因此有些爱红的官员并不在意,竟是书院的常客。

    也不知这越王怎么就盯上了这桩买卖。

    他自己出面不好,便要与严金合作,他出情报,严金出人,由严金的人出面捉人勒索,事后两家平分银子。

    严金本不屑于做这等卑鄙之事,却也不敢得罪这位尊神。也只得应允。

    却是一分银子也不要他的,只干出人,帮他做事。

    越王得这一利,每年也能弄上万的银子。

    由此得了甜头,便不光上书院找那些不良官员的晦气,遇着那贪污受贿买卖官爵的,也一并做了。

    老老实实交钱的便就放他一马,若是不从,便上奏朝廷,多数是罢官抄家的结果。

    “甥姐,这些年越王府挥霍的钱财多是通过这种法子得来的,这其间若是得了钱财,便给了老的,若是有个把美人儿,便都孝敬了的。

    的也曾劝过越王,这种事可是刀头舔血的买卖,弄不好哪天便被反噬,那些备受勒索之苦的人岂能不想办法反制,若让他们查出真相,岂能放过他们父子?

    那老东西却是仗着家中有免死金牌,不以为意,的也是别无它法,只能一直与他做这勾当。”严金苦恼道。

    由明儿听直了眼,半晌,方才叹一声:“他倒是有这样的胆量!可惜方法错了。倒成了无赖。若是让圣上把他送到御史台负责监察各级官员,倒是也能做个尽职尽责的好官。”

    “甥姐,只管放心,给那老东西办事的兄弟,并不是咱们自己人,都是一些混江湖的混子,与咱们毫无瓜葛。我都是通过认识的些江湖掮客找来的。他们这等人并在在乎吃牢饭还是吃这口饭。只要有饭吃就是娘。的并不敢拿老主子的生意冒险。”

    “你才刚那越王是个好人?”由明儿又问道。

    严金叹口气:“生在那样的家里,是个好人又能如何?就算违心,也得先想着维持家里的体面不是。的曾与他独自吃过几回酒,听他的意思,也颇不赞成他老子的做法,也有雄心壮志想做一番事来。可他老子尚在,也论不到他作主,也是有志难展,只能浑浑噩噩的混日子罢了。”

    由明儿正要话,只见一个厮紧跑进来,回道,越王来了。

    “他来干什么?”严金吃了一惊。

    “带了好几个大箱子,是前定祝贺大姐生辰的。”厮道。

    严金瞧瞧由明儿。

    “既然来了,你们又一直合作,也不好驳他的面儿,你去招待他,瞧瞧他有什么话。“由明儿道。

    严金这才出来开中门迎接。

    但见那越王头戴紫金冠,身着白蟒袍,剑眉朗目,鼻直口方,神彩奕奕,正拾阶而上,端的好个人物!

    “越王殿下,您这是贵脚踏贱地,真是稀客稀客!”严金满脸堆笑迎上前来,施礼问安。

    越王安有礼亲搀扶他起来,笑道:“我们兄弟还这些客气话干啥!早就想到你这庄园来看看,一直不得闲,今儿有幸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两人客套几句,便也来到前院花厅,分宾主落座。

    严金命厮献好茶来。

    安有礼喝了两口茶,却又笑道:“王也知道来的甚是唐突,不过话又回来。我们府上人丁单薄,诸事都要亲力亲为,想是大姐这边也无正经亲人主张,想必也是自己当家作主的,因此便也不讲那些虚礼了,就这么来往,商定成亲日期倒也罢了。”

    严金闻他之言,一时不语,陪他呷几口茶,摒退左右,方才问道:“王爷,这可是您的真心话?”

    安有礼略怔一怔,发出一声不自然的长笑,又饮口茶,方回道:“严兄,你我相交数年,我的心思你不知道?不过是父命难违,不得已罢了。再,能娶大姐为妃,是我的荣光,至少以后我花钱不用跟父亲或是你伸了。”

    “王爷果然是个痛快人。那王爷想必也知道我们大姐与夏三公子的事情了?”严金见他开门见山,便也坦诚布公的对答道。

    安有礼苦笑一声:“算是那夏文耘没这财命!该着王我得这注财富。我你还不了解么?若能与你做成亲戚,必也不会再如此颓废窝囊,自当做个男子汉,一展雄心抱负,也绝不会对不起你家大姐。定让她安享富贵荣华,人间逍遥。”

    “王爷要的不过是钱财,这个容易。”严金淡淡笑道。

    安有礼指捏着下巴,也是微微一乐:“严兄,王跟你也不藏着掖着,毕竟咱们是一条船上的,跑不了我也走不了你。圣上下这旨意,也正中我的下怀。让咱们亲上作亲不是更好?”

    正这里,只见垂灯从外面走进来,朝他施个礼,启声问候。

    安有礼见她生的唇红齿白,娇俏动人,便有些嬉皮笑脸,问严金这位大姐儿是哪个。

    “回王的话,是我家姑娘遣我过来的,一是答谢王爷的厚爱,二是有句话想问问王爷。”垂灯不待严金答话,便抢着道。

    安有礼站起身来,作个长辑,一脸恭敬:“请姐姐问。”

    “不敢当。”垂灯忙还一礼,问道:“我家姑娘听闻王爷乃天下第一儒雅俊秀之士,自然也是出身名门的绝色大家闺秀才与之般配。却是为何甘心受这圣旨摆布,要娶我家姑娘这样一位被人抛来拒去之女子?不怕丢了越王府的脸面么?”

    安有礼面不改色,拱笑道:“早就听闻姑娘乃是女中豪杰,巾帼英雄,怕的是王配不上姑娘,何来姑娘配不上王之?王此来祝寿,正为了表明心迹,此生愿与姑娘共结连理,白首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