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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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夕早上,陆离跟秦胤天回来了,俩人看上去很亲密,秦胤天看着瘦了不少,精神倒不错。人看起来感觉也有点不一样,目光还是紧追随着陆离的身影,但少了那丝不安,整个人沉淀下来,变得更加成熟、稳重。

    俩家一起过年,很是热闹,自他们结婚后,这种情况就没出现过;非离拿着灯笼在老管家身后跑,这里插一盏,那里放一盏,幸好老管家买得多,否则肯定不够。

    目前华国禁烟,但的烟花还是有的,非离拿着烟花仰着脑袋等天黑,陆离怕不安全,强制拿走。非离不愿,跟着爸爸身后跑,秦胤天半路把人抱起,在非离惊讶的目光,亲他一下,把人给亲懵了。

    陆离靠在旁边笑,陆铭在旁边吹口哨,把非离弄得害羞了,从秦胤天身上滑下来,跑向陆离,抱着他大腿,把脸埋进去。

    下午,陆大伯回来,家里开宴,一群人热热闹闹吃完饭,到前院贴对联,慕白让陆离跟秦胤天贴。对于自家爸爸的心思,陆离倒明了。

    秦胤天在下面扶梯,陆离灵活爬上去,几下贴好了,虽然有点歪。

    晚间,非离最期待的时候到来了,放烟花。

    “爸爸,好看吗?”非离拿着烟花甩啊甩,画着一个又一个圈圈,留下一道道烟雾。

    陆铭坏笑一下,拿着几条烟花条点燃,作势要去烫非离,吓得非离绕着秦胤天跑,一边跑一边哈哈大笑,非离,从没这样开心过。

    一众人玩到凌才散,直接守岁了。

    陆大伯跟陆渊、秦靖还没想睡,到阳台喝茶,非离已经睡着在慕白怀里,陆铭拉着陆离要通宵,被秦胤天拎着扔到陆大伯身上。

    秦胤天则把陆离当着长辈的面抱走,回房。

    秦靖感慨,他儿子总算恢复了,不再丢他脸。

    回到房间后,秦胤天便压住陆离,一夜好眠。

    华国春节有七天,陆大伯却在初三就上班,陆铭拉着脸坐在大厅,目光阴险,压着陆离挠他痒,被陆离一脚踹下沙发,痛的直叫唤,慕白看得惊心悼胆,陆铭现在的身体可是重点保护对象。

    “别闹了。”

    慕白拉住还想扑到陆离身上的陆铭。看到秦胤天坐到陆离身旁,抱起在沙发上睡着的非离,慕白转身上楼,让他们自己解释去。

    秦胤天已经陆离身边,淡淡看着陆铭,那目光,看得陆铭手痒,想往那张面瘫脸上来两拳。

    陆离抓抓翘起的呆毛,靠在秦胤天肩膀上叹气:“你怎么回事?从早上就闹我到现在。”

    今天初五,陆离还呆在陆家,秦胤天固然也在。年后,秦胤天就要回秦氏上班,自听到他父亲下达这个命令后,秦胤天本来就粘陆离,这下更是寸步不离,陆离都不知道开年后,这人要怎么上班。

    “心一直砰砰的跳。”陆铭摊在沙上,看着头顶上的吊灯发呆。今天早上他是从梦中吓醒的,倒不是作恶梦,就是心慌。

    “心跳?你看上谁了?”陆离嘻笑两声,用脚尖踢踢陆铭。坐在他旁边的秦胤天待陆离收回脚后,抓住那嫩白的脚丫,拍了拍,又拿过湿纸擦了擦,像清理脏东西似的。

    正转头的陆铭看到这情况,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当即坐起身,指着秦胤天:“我别以为我不敢揍你?”

    秦胤天淡淡扫陆铭一眼,又转回来,端起来水杯,喂陆离喝水。今天天气有点冷、有点干燥,陆离不喜欢涂东西在唇上,只能多喝水了。

    “你别太过份,我……”

    “铃铃铃”

    陆宅的电话响起,老管家接起,不过一会儿,大声叫道:“先生入院了。”

    在陆家,陆铭以下的辈被叫少爷,陆渊则被叫陆先生,为了区分,他们就直接叫陆大伯先生了,老管家话一出,众人皆惊。

    陆铭最快,从沙发上起来,立即跑了出去,陆离他们随后。老管家拿着电话着急踱踱脚,又赶紧电话给陆渊,这大事,当家人必须在啊!只是初三下午离开陆家时,先生身体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出事了呢?

    陆铭冲出去首先就是进入驾驶座,陆离他们生生挤了进去,在劝他让秦胤天开时,陆铭拒绝了,紧抿着唇踩着油门直接冲出去,吓得陆离脸都白了。

    车急驰在道路上,闯过一个又一个红灯,从陆铭背影上看,他很冷静,至少陆离细细观察他握方向盘的手时,没有发现他颤抖。

    只是,当陆离从后座往前探头,侧面看时,陆铭已经满脸泪。唇瓣咬得出血,可目光仍是紧紧望着前方。

    “看,看什么,没见到他,我会安全。”陆铭这时心脏其实已经有点隐隐发痛,脑袋也有点懵,可他必须要撑住,这个结果,早在他攻入大哥的医疗档案时,已经有心理准备,只是,来的太快了。

    三十九年,还有一阵就要四十年了,这在漫长的时间里,他们相知不到一个月。

    三人来到医院,刚到大堂,已经有人在等着,是陆大伯的秘书。匆忙到达病房,这时的陆大伯已经清醒,看到三人来到,招招手,目光柔和,不过看在看到他秘书的时候,微微发冷。

    那秘书当即低下头,这情况秦胤天看得分明,不过并没出声。

    待陆铭来到身旁,陆大伯摸摸陆铭的眼角,都肿了:“眼睛怎么红成这样?”

    陆铭摇摇头:“没事。”

    “叔哭了。”陆离拆陆铭的台,被陆铭瞪一眼。

    陆大伯看到他们的互动,冷硬的脸庞透出柔和。

    “怎么突然入院了?是不是……”

    “不是,只是今天下楼梯时不心踩空两阶摔了下而已。”

    “那伤了哪?”

    陆铭着,就要去脱陆大伯的上衣,陆离等人看到了,退出。

    到走廊外,秦胤天看向陆大伯的秘书,开声问道:“什么情况?”

    陆大伯的情况,秦胤天只知道他给陆铭抽了几次骨髓,在三次的时间,过程中出现问题,导致陆大伯感染,身体便差下来,周医生也经常叹气,秦胤天知道陆大伯身体问题应该有点严重,可现在看秘书的情况不对。

    “我只是想让少爷多陪陪陆先生而已。”秘书淡然道,而后,转身离开。

    陆离住了,听到这话,心底直泛冷气,什么叫‘多陪陪’?这个词在这种情况下真适合出现吗?

    “胤天?什么意思?”陆离紧抓住秦胤天的手,攥得指尖发白。

    “大伯的情况,可能要不好了。”秦胤天没想瞒陆离。

    陆离闻言,懵了,他还记得之前在岛叔跟大伯的对话,他们的潜在意思是这个吗?大伯可能要出事了?

    “怎么在这?”周医生正要到病房,就看到俩人。

    “大伯的问题是不是很严重?”陆离红着眼问题。

    周医生沉默片刻才道:“就这半年了。”

    陆离脚一软,就要摔下去,被秦胤天紧紧抱住。

    “怎么会?叔怎么办?”陆离当即哭出来,大伯不在了,叔呢?他求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求来;大伯痛苦隐藏这么多年,终于肯放过自己,决定遵从自己的心。俩人互通心意,就这样结束了?

    秦胤天抱着陆离,把他按在怀中,无声安慰,同时,心底对上天充满感激。他从不信神,从不信命,这一刻,他由衷感谢。

    陆渊跟慕白也到,俩人即使早在准备,在陆离的哭声中,也难受的很。

    陆大伯住院三天就出院,继续回去工作,陆铭则是紧在在身后,不肯再离开。

    初六,陆离收拾好情绪,回到秦宅。

    晚间,秦胤天等陆离出来,把人压住,就要上手,被陆离用膝盖顶住:“你做什么?”

    前两天看他可怜,让他吃点豆腐就点了,今天看样子是想来全套?

    “离,明天我们就要分开,至少八时见不到,至少给我点力量。”秦胤天板着脸,的一本正经。

    陆离笑了:“想要力量,吃波菜去。”

    秦胤天怔住,不是很懂陆离的意思。

    陆离笑道:“大力水手就是吃波菜的。”

    完,陆离拉起被子把自己盖住,个哈欠,不理秦胤天了,他过两个月就两个月,少不了。

    秦胤天躺下来,把陆离连人带被子抱进怀里,在他脖子上细细亲吻,含糊道:“离,你忍心吗?”

    “很……”

    接下来的话已经被堵了,一句话也不出来。

    初七,开年上班。

    当陆离开完早会,回到办公室时,看到不断有人进出他办公室时,脸顿时冷下来。

    跟在他身边的秘书吓得心翼翼退回两步,陆总的威严日益增长,越来越吓人了,有陆总的风范。

    留首的陈秘书被站在陆离办公桌关,警惕着着工人进进出去,快哭了;如果陆总丢了资料,她死定了。

    正当焦急里,四处察看的陈秘书看到陆离出现在视线中,快步挤向陆离。

    “陆总,他们硬要搬东西进来,我已经不让,可他们还要。”陈秘书苦着脸。

    “保安呢?”

    “这……”

    这人保安也不敢赶啊!陈秘书在心底直吐槽,想着要怎么,一道低沉的声音拯救了她。

    “离,是我让他们搬进来的。”

    秦胤天从办公室走出来,几步走到陆离身旁,拿过陆离手上的文件,半揽着人进去。

    陆离额角跳了跳,他想到昨晚秦胤天的话,脚抬起来,毫不留情踩在秦胤天脚上,并用力旋转两下,痛得秦胤天差点丢脸叫出声,不过生生忍住了。

    陈秘书看得直高兴,让你吓我,陆总威武霸气。

    “陈秘书,让无关人员进入陆总办公室,违反公司规定,勾除这月资金。”

    “秘书长?”

    陈秘书不可置信看着秘书长离开的背影,欲哭无泪,同时对秦胤天恨得的很,她的奖金啊!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