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余嫣然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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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给我看这个,直接结果。”

    沈飞接过七递过来的资料,翻看了两页随丢到茶几上道。

    “哦,嫂子是一岁左右从外面接回到余家的,也就是她并非余海的正妻所生,应该余海在外面的私生女。”

    “由于当时的余家名不见经传,还是个不起眼的家族,没有人特别的关注这件事,所以嫂子私生女的身份大概只有余家的人清楚。”

    “另外还有一点就是,嫂子被接回余家的同年,余家开始发力,大肆并购,短短几年内就成了本土最有影响力的顶级家族。”

    “这件事在当时倒是引起了不少猜测,不过大都捕风捉影,没有一个准确的法。”

    “嫂子回余家跟余家发迹,似乎有点巧合,不过我们暂时还没查出台家当时的资金来源,毕竟已经过去二十多年,很多痕迹都已经抹去。

    七一汇报工作就像换了个人似的,显得格外利落,雷厉风行。

    沈飞食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沙发扶,全程若有所思,直到七停下了几秒后,他倏地抬起头。

    “就这些?”

    “暂时就这些。”七回道。

    “继续查。”

    沈飞简短吩咐道。

    “明白。”

    七应道。

    “嫣然为余家带来了好运,此后的十几年余家对她也算恩宠有加。”

    “可是后来就因为她双腿瘫痪,余家对她的态度便急转直下,甚至不顾家族颜面给她招了我这个废物女婿?”

    “更甚者,我入狱以后他们竟然放任沈家羞辱嫣然,何至于此?毕竟是自家女儿。”

    “这中间一定还发生了什么。”

    沈飞默默想道。

    一时间没有头绪,只待七继续深挖。

    在别墅待了约莫一盏茶时间便起身离开。

    “去哪儿?”

    回到车里,黑熊问道。

    “余家。”

    黑熊面色一喜,启动车子。

    尽管这些天自家主子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可他分明能够察觉到他总是有心事。

    偶尔会不自觉的恍神,大概是放心不下某个人吧。

    “嫂子当时不该回去的。”

    黑熊心翼翼道,毕竟是家事,他这个做下属不该多嘴。

    “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份执念,嫣然的母亲大概就是她的执念吧。”

    沈飞对余嫣然相处的时间太少,对她的过往了解更少。

    究其原因,彼时两人原本就是不同世界的人。

    一个是顶级家族余家的豪门千金,才貌双全,名冠全城。而另一个却是一个三流家族的废物少爷。

    余嫣然是他连仰望都没底气的存在。

    然而,命运就是这么奇妙。

    竟然生生把两个完全不相干的人安排到了一起。

    九月底的江南市,秋意愈发浓郁了些。

    枯枝老藤,飘飘荡荡坠入草丛间的落叶。

    目之所及尽是一片萧索。

    一汪池塘旁,余嫣然独自坐在轮椅上愣神,精绝的容颜为寂寥落寞的院平添了几分亮丽。

    秋风掠过,她将盖在腿上即将滑落的毯子往上扯了扯。

    沙沙——

    一阵脚步声渐行渐近,最后在她身旁止住。

    “郭婶,父亲还不肯见我吗?”

    她口中的郭婶是一个五十岁上下,身材削瘦的中年妇女。

    自她记事起,郭婶就是余家的佣人。

    她的真名大概已经没有人知道,也或者压根就没有。

    “嗯。”

    郭婶是个哑巴,很少开口。

    如果非要开口也都是像这样简单的音节。

    余嫣然默默叹了口气。

    自她回来后就被安排到这个院里居住,吃穿用度虽不缺。

    可父亲答应要告诉她母亲的下落,却一直躲着不再见她。

    换句话,她现在跟被软禁没有太大差别。

    凭她自己根本出不了这个院子。

    “郭婶,你见过我母亲吗?”

    郭婶摇摇头,这已经不是姐第一次问她了。

    余嫣然嘴角勾出一抹苦涩的的笑意。

    私生女,野种,自打她记事起这样的称呼便如影随形。

    很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自己跟院子里其他孩子是不同的。

    她没有母亲,而且不止一次听到有人私下里叫她野种。

    尽管当时她还不清楚这个称呼的真正含义,可她知道这绝对不是什么好的称呼。

    那时候的她还很懵懂,就以为自己是因为没有母亲所以别人才那么称呼她的。

    于是,尽管父亲对她百般宠爱,她依旧心心念念想要找到母亲。

    这种执念或许是从那个时候扎根在心里的。

    一直到现在依旧根深蒂固。

    后来再大一些她才终于明白,别人会那样称呼她,并非是因为她没有母亲。

    而是因为她的母亲不是父亲明媒正娶的女人。

    她也曾问过父亲。

    母亲长的是什么样子?

    为什么不把母亲接到家里来?

    等等诸如此类的问题。

    父亲每每都选择避而不谈,抑或是闪烁其词,草草了事。

    可能父亲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她善解人意的这么以为。

    再后来她就很少再问及有关母亲的事情。

    “嫣然姐,景昶少爷要见你,让你现在到他院里一趟。”

    这时候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人走过来对余嫣然道。

    余嫣然认得她,跟郭婶一样都是家里的佣人,可能是因为她最早是余景昶的奶妈,所以大家都叫她刘妈。

    也是仗着这层身份,在余家的佣人中地位颇高。

    可不管怎么,余嫣然是余家家里的正式成员。

    而她只是一个佣人,应当恭恭敬敬才对。

    可她脸上却带着趾高气昂的神气。

    到底无非就是余嫣然失势了,落毛的凤凰不如鸡,人情冷暖,向来如此。

    余嫣然也习惯了。

    当她还是余家一颗璀璨明珠时,所有人至少表面上都对她恭敬有加,即便是平日里对她颇有微词的,也顶多只敢私下里偷偷称呼她一声野种,嘀咕几句污言秽语。

    然而,世事难料。

    双腿瘫痪,一颗明珠骤然蒙尘,黯然失色。

    不仅那些平时对她积怨甚深的人恨不得将她踩进尘埃里,就连父亲也对她愈加冷漠。

    不怨恨那是假的,可是人总要活着,活着就得忍受。

    家里对她积怨最深无外乎刘妈口中余景昶,余海正妻所生的儿子。

    他原本家里的第一个孩子,所有宠爱集于一身。

    可自从余嫣然到余家后余海对她是百般疼爱,不仅瓜分掉了原本属于余景昶那份宠爱,也让余景昶的母亲受了冷落。

    故而,余嫣然从到大都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

    “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余嫣然轻轻叹了口气,心中默道。

    她回来这些天余景昶倒是挺消停,不想终究要面对。

    叫她过去无非就是冷言挖苦羞辱一番,实在没什么意思。

    她这些年所受到的冷嘲热讽实在太多,若不是性格中还有坚韧倔强的一面,大概早就自我了断了

    “我有点乏了,要回屋休息,你回去告诉他,改天吧。”

    刘妈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

    “景昶少爷,你若不去,他就从外面找几个流浪汉过来好好伺候伺候你。”

    “他们应该不介意你是个瘸子。”

    “景昶少爷还了,你在沈家当了几年寡妇,应该也有那方面需求。”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