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青楼
卞氏灰溜溜走了,连侍卫都被留下充当曹昂“行恶”的爪牙。
下人们绝望了,再也没了侥幸之心,一个个在绝望中哀嚎着,血腥气飘在相府的上空。
曹昂取走曹彰用来鞭笞妹妹的长鞭,在相府一路走去,但凡欺负清河的下人无一人逃脱,全被打得皮开肉绽,有些过分的更被曹昂亲砍下了脑袋,至于尸体,没有扔,他当场解剖,大致了解了在没有灭菌消毒的环境下的感染状况,也对典韦能活下来发出武夫生命力顽强的感叹。
他是真的本着不要浪费,推动医术的想法,但可悲的是旁人不理解,一个个吐得昏天暗地,侍卫们都吐出了胆汁更何况是其他下人了,而且就连胃口最好的典满都摆再也不吃肉了,得是多重的打击。
曹昂却满不在乎的净,嘴角还挂着一丝满意的笑容,这一幕定格,成为相府的噩梦,相府人对于曹昂的敬畏立马上升到了恐惧。
最后曹昂提着鞭子进了曹植的院,卞氏跟曹宪都在这里,他们已经得到了消息,曹昂给人开膛破肚还面带微笑的消息早吓呆了他们。
“曹昂,你若是敢伤害我的孩子,我一定会杀了你!”
面对卞氏歇斯底里的威胁,曹昂猛地甩动鞭子,鞭子在墙壁上留下清晰的印记,响亮的鞭声响在耳边也让所有人的心一紧。
“若我再听到有人欺负清河,这一鞭就会落在尔等的身上,诸位,好自为之!”
曹昂转身而去,但那霸气一鞭却久久萦绕在相府人的心头。
他站在花园中,仰望西斜的红阳,今日过后,相信再无人敢欺负妹妹了。
他终于兑现对娘亲的诺言
他晚饭还是跟曹操一起吃的,只有他们父子,左右服侍的人也没有,因为大多下人都吐得起不来身。
“你今日之举,污了不少名声。”
“名声?”曹昂毫不在意,“再好的名声也抵不上清河的一根指。”
曹操微微摇头,心中有些失望,过于重情的人
“丞相大人,在我这里,人比霸业重要。”曹昂点在自己的心脏,郑重无比的出此话,而后放下碗筷离开饭桌。
碗干干净净,一粒米都没剩下。
曹操看着如同洗过的碗怔怔出神,许久后又笑了起来:“丞相大人?变化可真快,或许我该收回你重情这个定论。”
用着自己就是爹,用不上就是丞相大人,这可一点不重情,起码父子情看不到一点。
曹操用完饭回到书房,曹丕不知何时赶回正在里面等候。
“父亲大人,曹昂如此恐吓娘亲与弟弟妹妹,你为何不惩治?”
曹操淡然的看着他,道:“你是在教为父做事?”
语气很平和,但在曹丕的耳中却如同炸开一般,他不是曹昂,深知父亲的冷酷,当初能放弃曹昂,现在也能放弃自己,赶紧跪下辩解:“孩子不敢,只是他变化如此之大,许是得了癔症,怕害了后院内眷。”
曹操提笔的抖动了一下,墨汁滴落在竹简上,不过他收束心神,握笔沉稳,著写自己的孟德新书,许久后他瞥了一眼还跪着的曹丕,平静道:“无论生死,他都是你的兄长,直呼其名过于失礼了。”
“父亲,我”
“夜深了,退下吧。”
曹丕不甘,可也不敢违背,只好躬身退下,回到宽广的院落,在烛光略暗的房中看向房中略长自己的青年,忍不住问道:“你的办法能奏效吗?”
“丞相多疑,你点出曹昂的变化,他就算不刨根问底,也一定会多想,而这就是种子。”青年跪坐着,沉稳练达,一双眸子仿佛有看穿人心之能,“人心很复杂,有一点怀疑便会不断放大,直到愤怒继而摧毁。”
摧毁曹丕笑了起来。
曹操书房,心乱写不下兵书的曹操唤进门外的典韦,一人一坛曹昂出品的烈酒,饮了一碗后,看着酒坛子问道:“子修跟以前变化甚多,不单性情果决,还多了这些闻所未闻的能耐,卿可知内里缘由?”
典韦狂干了三碗,一抹嘴笑了起来:“主公,死过一次人是会变得,至于这些能耐,以前就会也未可知呀。”
曹操默默点头,在此之前他真的极少关注这个长子,对他的了解当真是一片空白,只是生性多疑的他还是问出了心底的怀疑:“他,到底是谁呢?”
“主公你子修吗?”典韦觉得用碗不过瘾,举起酒坛狂饮一通,放下后大呼痛快,然后随口回道:“他还能是谁,他是您的儿子呀。”
曹操的脑子像是划过一道闪电,是呀,他就是自己的长子,就算他不了解,可丁氏不会认错,清河也不会认错。
他释怀了,仰头大笑起来,也举起酒坛痛饮起来。
“典韦,你当真是我的福将,总能在我最需要的时候为我解忧。”
“俺记得主公曾何以解忧,不是唯有杜康吗?”他挠着头不解,又忽然一拍脑袋道:“俺知道了,主公是打算重作诗了,何以解忧,还有俺老典!”
曹操愣了一下,旋即大笑起来,他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这么开怀大笑过了,那还是少年时吧
曹丕两人不知,他们的心计竟被典韦这么一个憨货给随口破了,也幸好不知,否则会将这样的聪明人气吐血。
清河的院子里灯火通明,曹昂缓步走入,看到乌压压跪了一地的下人,他们都是清河院里做事的人,但从过来的第一天就阳奉阴违,背地里更没少清河的坏话,以往是无妨的,但今日,他们吓破了胆,那位温和懦弱的大公子一怒为亲妹,双沾满了鲜血,抬头还能隐约听见凄厉的惨叫声。
他们听到脚步声,不敢抬头,只是连连叩头:“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大公子饶命。”
一个个的脑门都磕出血,恨不得磕出脑浆以恕其罪。
曹昂没有阻止,直到认为磕够了才冷声道:“推出最该死的一人领死,其他人暂记其罪,观后行再做处置。”
只死一人?院里的下人大喜过望,随后便警惕起来,最该死的那个应该是谁呢?
曹昂没在这里停留,只让典满等着选出人仗杀,他自己则进了清河的闺房,宽慰其心,并进行了催眠,让她睡一个好觉。
嘱咐绿照顾好她,便回了自己的院子,这时候已经很晚,府里烛火都熄灭了,唯独这里还亮着,房里已经坐了不少人,典韦、典满、富贵、狗子、薛义、三叔公、王捕头。
他看向王捕头,认真问询:“想好了?”
王捕头重重点头:“王戈唯大公子马首是瞻。”
曹昂微微颔首,道:“你如今是二品,补足肾气后便寻薛义,他会帮你晋升到三品。”
“谢过大公子。”王戈极为激动,他卡在二品太久了,久到自己都绝望了,此刻看到了希望。
曹昂又看向狗子,道:“做得好。”
狗子微微而笑,曹昂这称赞是指在百姓在书生间传开的那句不能让英雄流血又流泪的话,正是狗子传出去的,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将风波推到极致。
随后看向其他人,问:“曹彰可有消息?”
一个个黯然摇头:“我们花了很多银子也寻不到任何线索。”
曹昂十指交叉顶在颏下,轻语道:“能将线索都抹除,藏他之人绝不简单,看来想要挖出他得拥有一个极宽泛的情报来源。”
“我记得公子曾过不管是行军打仗还是商行天下,都要有自己的情报构,像fbl那样,只是我到现在也不明白,fbl是什么?”富贵看着曹昂,希望能得到解答。
fbl是你永远触碰不到的野猴子组织曹昂干咳两声道:“就是一种代号,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不过这情报组织的确该组建了。”
“就以我们这几个人恐怕很难吧?”薛义数了数八只虾米,心情有丁香花一样的愁结。
房内沉默下来,曹昂想了许久,突然眼睛一亮,他对七人道:“我想到一个地方,现成的情报来源,只要拿下并重新梳理,各种情报绝对可以源源不断的汇入中。”
七人大喜过望,急切追问:“是什么地方?”
曹昂目光精亮道:“青楼。”
青楼,三教九流的汇聚之所,上到达官显贵,下到商贾游侠,的确是消息来源最宽泛的地方。
七人学着曹昂的样子,十指交叉顶在了颏下,严肃认真地点头:“有理。”
“那么就定了,明日谁去探探路子?”曹昂问道。
典韦率先摆:“俺要当值,没时间。”
敬业的男人。
典满看了一眼典韦,低下头:“俺爹俺还,不能去那样的地方。”
老实的孩子。
薛义正色拒绝:“六品之前我要守好元阳,否则武道难成。”
有志向。
富贵握起拳头:“盗门未建,无从分心。”
有担当。
狗子意志坚定:“立业未成,绝不破身。”
有骨气。
三叔公摇头:“庄里家眷安置的事一大堆,不敢误事。”
有责任。
王捕头摊开:“公子让我禁欲。”
这属于没办法。
然后他们全都看向了曹昂。
正气凛然:“子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此乃圣人教化,我如今是文人标杆,绝不自甘堕落。”
房中六人陷入沉默,这样可就难办了,唉,男人,各有各的苦。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