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A+A-

    杨府为高门望族,在整个天下都是一等一的士族豪门。

    虽然自老曹崛起,没有了以前的超然,不过在京都之中依旧是屈指可数的存在。

    对这点,曹昂是很理解的,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杨门即便呈没落之态,但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影响力依旧巨大。

    所以脸面与骄傲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恰恰他今日就是要触及这两个底线。

    他从赤兔背上落地,典满也跟着下马,他们来之前已经去过典府,陪了婶婶一下午,当瞧着脑子缺弦的儿子成才了,婶婶忍不住激动落泪,也对让傻儿子跟着曹昂的决定更拥护。

    所以当听到还要去杨府赴宴的时候,婶婶一脚就把两人踢出来了,告诉他们要好好表现,莫要丢了曹、典两家的脸面。

    曹昂连连点头,只不过一出门就插回扇子,不丢脸面?怎么能,他是要好好丢脸的。

    典满则很幽怨,自己回家都不受待见,果然可怜,不过当听到曹昂安慰今天能大吃一顿的时候,低落的心情立马就变好了。

    他们蛮横的硬闯入府,流里流气的大喊:“本公子来赴宴了,怎么也不见人迎接,是不是看不起本少爷。”

    “就是,冷落了俺哥,不给你们当姑爷了。”典满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曹昂眼睛一亮,这话妙呀,果然憨憨是不能只看表面的,也嚷嚷起来:“行,杨门看不起人,我要退”

    “是贤婿来了吗?”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奔出,热情而奔放,拉着曹昂的,厉声训斥下人,“姑爷登门也不知通报,全都下去领罚。”

    下人唯唯诺诺,跪了一地请罪,杨彪不理会,只顾拉着曹昂朝里走,笑得开怀:“怠慢贤婿了,还望不要见怪。”

    长辈都这么了,曹昂也不好发飙,毕竟恶心长辈这样的事他还做不出来,默默为自己的人品点个赞,鄙视那些为了退婚连长辈脸都不顾的无耻人。

    只是他内心在嘶喊,看呀,看我这装扮,多不合礼,快唾骂我,冷落我,驱赶我。

    可任凭他的心底如何呼喊,杨彪就是对他的装束视而不见,对那把插在脖后的扇子也不无动于衷。

    若不是他确信杨彪这老头没有近视,也没有白内障,他真想劝大爷去自己的医馆好好看看。

    他们进了内堂,早有酒席备好,人不多,除了四个伺候的婢女,就是杨清秋跟杨修两姐弟。

    见曹昂进来,两人也起身相迎,杨修虽然还带着几分傲娇,但还是喊了声姐夫,至于杨清秋则神色复杂,久久没有吭声。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曹昂,当初自己多么傲娇恶劣她很清楚,现在很想道歉,可骨子里的傲娇让她难以低头。

    杨彪瞪了闺女一眼,然后拉曹昂落座,挨着杨清秋的上,典满则落座末尾。

    “贤婿莫怪,秋儿从被宠坏了,不过心底里还是很善良的。”

    曹昂跪坐的很不舒服,直接坐了下来,而后脱掉貂,宽松的衣衫露出半边胸膛,颇有些袒胸露乳的不雅。

    见到原本复杂的杨清秋不喜了,他就心喜了,朝着杨彪随意拱:“杨公可千万别这么,杨姐的善良我是深有体会的。”

    赤果果的讥讽语气,把杨清秋刺激到了,这个傲娇的辣椒终于不纠结了,瞪起眼珠,道:“怎么了,难道我之前错了?”

    “没,您一点都没错,我就是曹门弃子,配不上您。”

    曹昂用挑衅的眼光看她,心里狂呼:“来呀来呀,怼我,然后退婚。”

    可就在他期待的时候,突然发现杨清秋沉默了,想象中的暴走没有出现,这个傲娇的孔雀像是斗败的母鸡一样咬牙垂头,却就是不张牙舞爪。

    我靠,这是怎么了,你不会改变主意不打算退婚了吧这可不行,曹昂很惶恐,而且还唾弃自己这该死的魅力,怎么就这么招女人喜欢呢。

    “嘿嘿,嘿嘿”他自恋的傻笑,当看到众人看傻瓜一样的眼神后,立刻清醒过来。

    从脖子后拔出折扇,心中冷笑:“杨清秋呀杨清秋,本公子要放大招了。”

    折扇刷的一声,扇面打开,曹昂故意将扇面的画给杨清秋看,谁知这女人看完后竟然没有生气,而是满脸羞红,逃之夭夭。

    这就逃了,傲娇孔雀你也不行嘛曹昂暗自窃喜,以为大功告成,接下来就是等酝酿好情绪的孔雀回来杀他个片甲不留了。

    只是等呀等,孔雀迟迟没有动静,急得他把折扇合上又打开,急切的目光朝着杨清秋跑走的方向看呀看,满脸的急不可耐。

    “曹子修,你无耻,你下流。”杨修俊脸涨红,很想跑,却又忍不住偷瞄,被杨彪一脚踹走,这个装傻充愣许久的老男人终于忍不住苦笑起来:“贤婿,你这性子也太急了些,怎么都等不到与秋儿洞房之夜了。”

    “你们闹哪般?”曹昂疑惑不解,啥呢,你们家都神经质吗?

    杨彪见他好似真的不知,只好指了指扇面。

    不就是老汉赤裸上身在工地推车的画面嘛

    他转过了扇面,然后他看了,再然后就感觉自己社死了,死的挺挺的没救了。

    上面的确也是老汉推车的画面,只是特么的怎么变成了春宫图里的场景?

    他当初吩咐完相府的画师就走了,来取的时候也没注意,心思都在第一把折扇面世的兴奋中,一直在玩开与合,谁想到那画师如此猥琐,竟然曲解了他的意思,虽然画工很细致,但你特么坑死我了。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我发誓,我绝对不知道那个混账画了这个,不然我岂能给杨姐看。”曹昂的脸比哭还难看。

    杨彪则笑着摆:“无妨无妨,都是从血气方刚走过来的,可以理解。”

    你理解个屁呀,这么一,我不是故意的也成了刻意的,你这糟老头子坏得很。

    “不过贤婿呀,这春宫图虽好,但还是留到洞房花烛夜再看最好,怎么呢,嗯,房中情趣还是私密一些的好。”

    曹昂要吐血了,他发现他再也洗不清了,他成了猥琐的代名词。

    他又向苍天问询,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酒菜在嘴里没味了,他觉得自己好不容易积攒的名声全毁了,以前还能顶着文宗的名招摇撞骗,现在好了,马上文人标杆就要变成老色胚标杆了

    他脸没了,心碎了,感觉整个人都被抽空了,这时,发现事不对的典满赶紧跑出去通知曹宪了。

    很快下人来报,相府二姐来访。

    曹昂麻木的眼神更麻木了,典满那憨憨,是嫌自己社死的不够彻底,还拉人来见证,他猛灌酒水,准备把自己灌死了事。

    曹宪很快来了,她先见过了杨彪,礼数做到极为周到,随后看向曹昂,见兄长狂饮酒,而折扇则扔到了一边,以为成功了,不由笑问:“哥,潇洒可玩坏?”

    听到此问,曹昂忍不住捂脸

    后宅,闺房。

    杨府后宅,杨清秋也钻进被子里不出来了,她埋首被窝,两只捂着滚烫的脸颊。

    “下流胚子,竟把春宫图画在扇子上,只是他是什么意思呢?”

    “是迫不及待要娶我,还是沉迷我的美色,把持不住?”

    “哎呀,杨清秋你想什么呢,你难不成也成下流胚子了?”

    她好半晌才让自己平静下来,这时候贴身婢女婵来了,轻声道:“姐,相府二姐来了,要拜访你,老爷让你出去见客。”

    “相府二姐?”杨清秋从被子里钻出来,微微蹙眉:“曹宪与我并不相熟,缘何忽然拜访我?”

    婵见左右无人,附耳低语:“姐,我看她来者不善,像是要搅黄你跟大公子婚事的。”

    “怎么看出来的?”

    “她看大公子的眼神不一样,很像,很像姐想大公子时候的样子。”

    杨清秋被贴身婢女戳破心思气恼追她,不过到了内堂,却立刻变得端庄肃穆,女人跟女人的战争要拉开了。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