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再借国运五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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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犯上,下臣欺君的消息很快便传遍天下。

    此时刘备得化名单福的徐庶相助,招兵买马,积草储粮,已然壮大,听闻曹昂强闯皇宫践踏皇室尊严的时候,于校场练兵的他向北而哭,哭声哀切,哀悼皇室不幸,痛诉曹门不忠不臣。

    忠义皇叔的形象立刻高大起来了,连带军心都被他哭成一心,讨伐曹操之声惊天动地。

    刘表本不喜,但单福可是徐庶,略施计便让刘表骑虎难下,身为皇室一员,这时候不得不表现出姿态,以文聘为将,率军三万奔袭樊城。

    孙权也积极调兵遣将,兵锋时刻都会跨江刺出。

    刘璋、张鲁也陈兵疆界,蓄势待发,马腾、韩遂集兵十万,猛虎将要出笼。

    天下局势风云激荡,京城里的气氛也变得极为紧张,朝堂、朝堂每次都吵来吵去,朝中文武也步履匆匆,下了朝堂要去朝堂,离了朝堂还要三三两两的私下聚会,商讨着如何才能令自己的主张成行。

    或许是感受到上面大佬的情绪,城中的百姓行走间也变得轻轻脚,整座城都笼罩在紧绷的氛围中。

    作为罪魁祸首的曹昂也处在这样的氛围里,倒不是为外界的口诛笔伐而紧张,而是又一轮的三司会审。

    三女高坐上首,娘亲等人坐在陪审员的位置上,自己被盯死在空无一人的椅子上,旁边不远处是甄宓,看来今日审的就是他们的关系了。

    曹昂觉得好冤,自己真的什么都没做,怎么又变成不清不楚了,他竭力辩解,但得到的只是不信,三位女法官不信,众多陪审员也不信,无奈之下,他只好看向甄宓,道:“你来,我们是不是清白,是不是什么关系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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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光又都转向甄宓,这太妹好紧张,紧张到指不停缠绕衣角。

    “不要害怕,如实就是,我等姐妹为你做主。”仙儿宽慰了一句。

    甄宓却立刻抬起了头,惊喜道:“真的?”

    仙儿心里下意识咯噔,但一时间又无法想透,只好接着点头,甄宓一下跳了起来:“太好了,那妹妹就先谢过姐姐了。”

    此言一出,曹昂立刻意识到不好,忙道:“行了,你不用话了。”

    “不行,我要。”甄宓不顾曹昂的拦阻,大声道:“我们不清白,是你们想的那种关系。”

    “卧槽,你这太妹坑我。”曹昂自认是斯文人,此刻还是忍不住暴了粗口。

    甄宓冲他挑衅一笑,你没错,我就是在坑你。

    曹昂好想抽她屁股,可惜未能成行就被推开,三女、娘亲、甄姜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问着,甄宓泫然欲泣,起曹昂是一次酒后

    凶戾的目光瞪了过来,曹昂气闷,感觉肺要炸了。

    “浑子,跟你爹一个德性。”娘亲拉着甄宓走了,不忘给他脑门一记一阳指。

    “夫君果然了不起,前脚有了红衣还不够,出去一趟又添了姐妹,哼,你还真是一个不落下。”仙儿怎能不气,安宁她是接受的,但杨清秋、貂蝉、红衣,突然就冒出来了,现在好,又来一个甄宓,当然最主要是这些女人一个比一个漂亮,这一刻她突然明白了严氏的担心。

    曹昂哪敢回答,只好讪讪赔笑,杨清秋也冷笑:“公公好人妻,想不到夫君也一样,真是子肖父风。”

    “”曹昂无言以对加泪流满面,想不到长大后变成时候最不想成为的人。

    安宁也走到面前,一贯温柔的她忽然握紧拳头:“夫君,妾身要生孩子,现在就要。”

    仙儿跟杨清秋惊呆了,这还是那个不争不抢温柔和善的姐妹吗?

    原来最强王者是她呀。

    不甘示弱的同时表示,她们也要。

    这是新女人进门带来的压力,也成了传统。

    当初杨清秋进门,曹昂的遭遇是一模一样的。

    这便是家事,最难断的家事。

    老曹的旨意来了,要他立刻滚去相府议事。

    这是典韦带来的原话,一个字都没改。

    看得出因为这事老曹还是很生气的,因为曹昂的鲁莽已经触及国本,导致众多文武的离心离德。

    荀彧已经称病不出了,一大批忠于汉室的文武重臣也在他的带领下齐齐“得病”了。

    “孽障,你看看你做下的好事。”老曹将一叠生病告假的奏章扔到曹昂面前,“动摇国本,动摇国本,本就是多事之秋,无人可用,如何应对?”

    曹昂对他的为难一个字不信,麾下人才济济,虽然少了荀彧会很麻烦,但也绝对到不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所以开门见山道:“直吧,想要我做什么?”

    “请出荀彧。”

    好直接,不过也能理解。

    “这是国事,但更多还是你自己的事。”老曹的话音刚落,曹昂就想反驳,可老曹瞥了一眼,提前堵住了他的嘴:“自己的屁股自己擦。”

    唉,无奈了,他只能去寻荀彧,这任务可不简单,荀彧本就是老阴币,各种腕玩得出神入化,自己的道行完全不够看,所以难度系数起码五星往上,所以没两把刷子想都不要想。

    最麻烦还是上一次他没给面子,这一回注定要丢面子,果然荀彧见到他后不给开口的会,直接挥赶人,粗暴有效的段没了丝毫的情分。

    “你听我。”

    “我不听,我不听。”耍赖也这么溜,果然难缠。

    还在曹昂早有准备,强势回应:“你爱听不听!”

    怼得利索,历来为老曹都要敬重的荀彧不由发愣,本书生何曾受过这样的硬怼,作为傲气的男人,他居然还不气,这是受受的潜质吗?

    聪明如他,很快就明白过来,这是人性的弱点,反其道而行之,也就是传中的不按套路出牌,他果然上当了,给了曹昂可乘之,趁这个空隙赶紧道:“我给你讲一个故事,故事里的主人公叫岳飞,他一生忠君爱国,眼看着能恢复河山,却被十二面金牌召回”

    这永远是一个悲痛沉重的故事,精忠报国的典范英雄却被天子以莫须有的罪名处死,其罪归谁?

    是佞臣秦桧还是无能帝王?

    “帝不知其功吗?”

    “帝不知其冤吗?”

    “不,他知道,他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可最终他还是杀了这位能征惯战的忠臣,缘由为何?”

    他不需要给荀彧回答,因为聪明人都懂。

    荀彧最初是不想理睬的,可这个故事吊人心,忍不住要听下去,岳飞与他何其相像。

    一边忠于现在的主公,一边又挂怀受罪的帝王,忠心无疑是真的,只是到底忠于谁?或者忠于谁更多?

    这是个为难的问题,或许都曾踌躇过,犹豫过,但终究理智未能敌过心软,他们还是站在了弱者的一方。

    无关理性,无关正义,也无关忠心。

    他们也是普通人,善良的普通人。

    许久后,他见荀彧更显沧桑,显然打击不,不由咬牙,这不是想要的结果,果然聪明人的脑子也是不可预测的,只好:“杀一人断祖宗基业,活一人续百年国运,对错一目了然,所以呀书生,你与其浪费光阴在生闷气中,不如振作精神,辅佐天子看能否向天再借国运五百年。”

    “向天再借国运五百年?”

    荀彧咀嚼着这句话,眼睛里重新有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