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天策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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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枣祗,是一个可爱可敬的人,他起初是为人敬仰的读书人,但经历过黄巾之乱后,他亲眼看到了百姓生存的艰难。

    他看到了饿死路边的善民,也看到了割肉活儿的父母佛,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落泪,人可以战死、病死,但不能饿死。

    饿死是这世间最悲哀的死法,所以他立下宏愿,要让天下再无饿死之人。

    谁能知道在他的眼里黄巾之乱的原罪并不是乱民而在朝廷,这想法在朝堂内可谓是大逆不道,所以他背负着骂名,背负着不理解,默默成了谁都不愿做的屯田大营的主事。

    在他的心里始终认为,若不是走投无路,百姓哪里会揭竿起义,可就是这样,还被惯着以乱民、刁民的称呼,明明是肉食者的错,为何最后反是饿死人的罪!

    若天下有足够的粮食,百姓有顿顿吃饱的肚皮,谁会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搏命。

    天下要安定,全在粮之一字。

    这么多年他为之努力,却终究改变不了大局,而现在他人生里的贵人出现了,听完曹昂的计划,他知道终于有了志同道合的人,不,是比他更有远见更有段的人,他第一次发现梦想竟离自己如此的近。

    他越想越激动,心中再次涌起了冲动。

    “大公子,旦有差遣,枣祗绝不皱眉。”想了一下,又补充道:“只要大公子开口,什么都愿意做。”

    这台词怎么那么别扭,你以为你是妹呀,你以为我要睡你呀,不好意思,你想多了,我不是那样的人一身正气,肝胆乾坤。

    “先生牢记,并不是我要你做什么,而不是天下百姓需要什么,您的事情我知道,那就让我们一起来为天下无饿死之人的梦想而共同努力!”

    枣祗跟年轻一样再次热血沸腾了,当数月后培育基地建成的时候,他差点激动到晕,现代化的模式哪里是古人能想象的,各项设施对枣祗而言达到了奢侈的地步,全部看过之后,枣祗对曹昂的观感已经从贵人上升到了圣人的地步。

    这时代,谁会投资这么大在研究粮食这件事上,只有曹昂这么一个“傻瓜”了,明明买卖做得那么好,偏到最后又回到土里刨吃的。

    曹昂从不会理会外人的眼光,本公子行事向来随心所欲,而且他也是真的忙,无暇他顾。

    历经这段时间,开府的事终于筹备完成了。

    天策府三个烫金大字挂在了一座大宅上,龙飞凤舞的乃老曹亲笔所书。

    贾诩还担着执金吾,但谁都知道他如今是天策府的军师兼大总管,地位仅次于曹昂。

    这是曹昂赋予他的,永远不会被取缔。

    今日是曹昂第一次在天策府召见麾下文武,每一个人都放下中事赶到这里,没有过多的许诺,只是做了一个宣告,宣告他们天策府的成立,以及未来的目标。

    这些都是已知的,也是志同道合的目标,席上,曹昂为众人介绍了枣祗,这位未来的杂交之父。

    众人全都肃然起敬,他们不同于那些士族狭隘的目光,尽皆清楚粮食的价值,不仅是百姓赖以生存的根本,还是酿酒的必备所需。

    枣祗看到发自内心的众人,知道自己来对了地方,只有在这样的土壤里才适合自己这种理想主义者发光发热。

    “今日最后一件事,是商讨番号的事。”曹昂将筹划许久的事情道出,“国家要想强大需要凝聚力,军队自然也不能免俗,但凝聚力靠嘴过于虚幻,所以要具化,我思来想去番号带来的精神与荣耀或能做到,所以我决定将每支军队的番号都确定下来,即便将来我们都老了,可创立的军队依旧存在,我们的精神与荣耀也将伴随着一代代新人传承下去。”

    见众人不是很懂,他解释道:“比如陷阵营,番号便是陷阵营,精神内核便是陷阵无敌,能进入这支队伍的无不是军中精锐,本身就代表了优秀,而这支军队的荣耀自然便是你的荣耀,而你未来的成就也是这支军队的成就,人与军队一体,休戚与共,代代相承。”

    “妙计妙计,为什么我就没想到。”身为当事人的高顺拍叫好,心头燃起一片热火。

    这时代的军队是因将而生,比如陷阵营,高顺死了,陷阵营就没了,又比如张辽,屯田营的大旗只有一个张字,他死了,自然麾下也要重新整编,或许只是一天,军中竖起的大旗就成了赵钱孙李这样的旗号。

    番号则不同,这是授予军队的,而非个人的,就算高顺也只代表了陷阵营的第一任长官,而他离职后自然会有其他人接任,这么一代代的传承下去,陷阵营不仅不会消失反而会越来越强大,因为军队的精神与荣耀会摹刻进每个军人的骨血里,伴随着番号永远都不会消失。

    “番号并不能轻易授下,必须立下大功方可,如今满足的也只有陷阵营,所以我的意思是商议一下,什么时候举行仪式最合适。”

    高顺的意思自然是越快越好,但其他人就不满意了,以张辽、甘宁、王平为首的死硬分子坚决不答应,张绣、文稷也附和不同意,要等新军立下功劳再,高顺立刻表示反对,但马上就遭到回怼,全都总不能你一支队伍脸上荣光,其他队伍干看吧。

    争执从来都是不好调理的,贾诩不得不做恶人,强势压下,将授番号的事推迟到下次大战过后,也给其他队伍一个会。

    这种人性化决断是受到拥护的,高顺独木难支只好认了。

    离府的将军转头就把番号的事情告知下面的兵卒,要求每个人都朝死里训练,不要等会来的时候因为不够悍勇而错过。

    下面的士卒在得知后也热血上头,他们的凝聚力真的寻到了明处,不再空洞,每一个人都不要命的苦练,发誓不能输给陷阵营,授番号的仪式上一定会有自己的队伍。

    粗鄙的武夫就这点好,不当老二,在热血上头的激励下,无论军阵还是个人武力都蹭蹭上涨,根据提报的数据,战斗力起码提高了三成往上。

    曹昂是欢喜的,不过他也有一抹忧色,那就是韩进从开府之初就一直没有出现,这很不合理,而派去他家的人回报是人去楼空,不知所踪。

    韩进的家中只有他跟老母亲两个,就算不辞而别也该有人见过,偏偏他问过京城的各门守将,没有一个见过他们母子,动用人情处也查不到蛛丝马迹。

    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消失得诡异莫名。

    守将或许会谎,但人情处不会,而自认了不起的情报系统连蛛丝马迹都寻不到,这本身就是最大的漏洞。

    所以他得出结论,韩进不是离开了,而是被绑架了,且绑架之人来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