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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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涛脸上划过一阵失落之色,但他很快掩饰下来,笑容不减:“好的,师哥你去忙吧。”

    第一天剧组的演员们都在互相认识,也没有路望鹤的戏份,他索性回到了角落的椅子上,嫌周围的人声有些吵,从衣袋里取了一副耳机戴上了。

    轻音乐可以帮助他更好地静下心钻研剧本。

    然而这一静心,就让他又犯了和当时试镜的时候忘记换戏服一样严重的错误,一双手拍上他的肩头他才回过神,抬眸便看见了夏子英温润如玉的笑容。

    “你好,我是夏子英,我看你有些眼熟,是我们以前见过吗?”

    几几年了,还用这样俗套的搭讪方式。

    路望鹤不着痕迹地弯了一下唇角,站起身装出一副新人见到大腕时受宠若惊的样子答了句。

    “夏老师好,可能我是大众脸,我们没有见过。”

    一边着,他一边缓缓往后挪了半步,和夏子英保持了一个适当的社交距离。

    平心而论,夏子英的长相很有迷惑性,标准的浓颜系帅哥,五官俊朗但不像傅京墨那样锋锐冷冽显得不近人情,而是给人一种翩翩公子的温润之感。

    但是路望鹤穿越前就知道他是一副什么德性,翩翩公子其实是个花花公子,再看他温润和煦的笑容,就像是在看一张虚伪丑陋的面具。

    “哈哈哈你很幽默啊,你是《故关》剧组的演员,还是工作人员?”

    “接了一个角色。”

    夏子英做出平易近人的模样,想往前走几步和路望鹤挨得近一点,可每次他一动步子,面前看起来才十八、九岁低眉顺眼的少年就往后或是往侧挪一些。

    他缠着人家问了五六个问题,换作以前,这种没拍戏经验的新人早就把什么都了,可现在他硬是连眼前俊秀的美人的名字都没问出来。

    夏子英不由有些气郁,然而近看之下,路望鹤的五官眉宇、面容线条愈发无可挑剔得精致漂亮,黑眸很亮染笑,偏又是不达眼底的假笑,平添疏冷之感。

    这样的美人,若是能从了他,光是想想美人含泪屈服承欢的模样,他就忍不住一阵兴奋。

    言语间便也褪去了隐隐的急躁:“了那么多,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剧组晚上挺多人一起去唱KTV,你要不要一起?”

    “不了,我还不熟悉剧本,谢谢夏老师的好意。”

    这种美差,还是让给温涛吧。

    路望鹤刚算寻个借口抽身离开,身后忽然传来许导爽朗的笑声。

    “霍啊,不用那么急着研究剧本,今天晚上剧组团建,你一起来,正好跟大家都熟悉一下。”

    夏子英求之不得,连忙附和:“是啊,如果剧本你有什么弄不明白的地方,随时都可以来找我,不用急于一时。”

    许德导演都开了口,可见晚上去KTV确实是剧组的活动,不是夏子英一个人弄的。

    许导想让他跟剧组的人熟悉一下,也是好意。

    路望鹤犹豫了一下,低声应了下来,随后以回宾馆房间整理东西为由拒绝了夏子英邀他同乘一辆车的“美意”。

    横店作为国内较大的几个影视城之一,周围的设施都很完备,路望鹤回宾馆的途中就看见了五、六家药店。

    今天站久了背上的淤青就隐隐作痛,可见还需要抹药。路望鹤挑了一家药店进去,问店员要了几个治疗跌损伤的药,付钱的时候指尖便摸到了口袋里装着的那张黑卡。

    他当初收下的时候便是做个样子,没算用傅京墨的钱。

    但背后这伤可实实是傅京墨推的,他要点医药费总不过分吧?

    于是店员看着柜台前清俊的少年把手机放回了口袋,转而递上来一张银行卡。

    笑意很浅,但很舒服:“麻烦了。”

    影视城附近常有长相漂亮的鲜肉,但像路望鹤这样每一寸五官都像被上帝亲吻过,素颜都漂亮得出挑的男孩子着实少见。

    店员红了脸,被少年粲然的桃花眸迷得一阵失神,接过银行卡准备刷的时候,才猛然发现,这竟然是不限额度的黑卡。

    她只在以前去总公司拿货,看到过其他大公司的人来购买上百万的器材时,拿出过这种卡来买单。

    难不成眼前笑容温和的年轻人还是那家的富豪公子?!

    店员难以置信地多瞟了路望鹤几眼,却又疑惑怎么富家公子会亲自出来买药。

    当路望鹤拎着药离开的时候,店员终于忍不住,偷偷拿出手机拍下了路望鹤的侧脸,跟姐妹分享。

    “快看,我今天上班看见了一个帅气哥哥,我仓促拍的,原图没美颜,真人绝对比照片好看!”

    这边路望鹤刚拿着一袋子药坐上出租车,傅京墨就接到了助理的电话。

    “傅总,您尾号5029的卡里忽然少了钱,支出地还不在S城,我记得您好久没有用过这张卡了,会不会是……”

    傅京墨坐在办公室里,骨节分明的手端着一盏瓷杯,轻抿了一口茶水后,缭绕的雾气便漫上了青年清冷的眉目。

    听到助理的声音,青年锐利冰冷仿佛压着阴翳的眼角不仅没有因为茶水的热气捂暖一分,反而像是山巅暴雪,愈加冷冽。

    “那张卡我给了霍渊,他现在在横店。以后他一笔支出少于一百万的都不必向我汇报。”

    助理一噎:“可是……”

    傅京墨的目光刚重新落回桌面上的文件,一挑眉:“可是什么?”

    “可是霍渊先生这次只刷了二十几块钱。”

    若是刷了两百万甚至两千万,助理都不会觉得讶异,毕竟他跟了傅总那么久,对那位死缠烂要死要活非要嫁给傅京墨的花瓶也有所耳闻。

    不择手段想嫁进傅家,无非是贪图傅京墨有财有权。

    听傅总的意思,霍渊既然在横店,那机票住宿,乃至一日三餐,按理都该花钱。

    怎么这一日才刷了二十几?

    傅京墨指尖轻敲了一下桌面,凤眸微眯,顿了一刻淡淡吩咐道:“你去查一查,霍渊今天在横店做了什么。”

    “是,傅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