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朕可以的!!!
渣不渣的,乾隆现在顾不上了。
打从这位祖宗出生,到了四月底即将百日了,乾隆硬生生掉了二十斤的肉。
这日,翊坤宫内喧闹不已。
乾隆看着镜中自己略有些着急的面容,眼泪差点就下来了:“一天到晚的哭!你已经三个多月了,不是一两个月的东西了,能不能叫朕轻快一点?”
真是要了命了,皇后上一个崽儿也没这么难搞啊!
白天哭晚上哭的,朕睡不好不,嗓子也哑的跟天天叫救命似的,没一刻安生过!
乌云波换了衣裳从里头出来,见这狗东西又跟儿子大眼瞪眼的,上去就给了一脚。
又将闺女抱到凳子上亲自给换了衣裳,嘴里道:“他是三个多月,又不是三岁,你哪来的那么多屁话?”
乾隆重重的叹了口气。
乌云波在和瑞的脸上吧唧了一口,笑了:“和瑞高不高兴呀?明儿就是你弟弟的百日宴了,你皇阿玛已经写好圣旨,你弟弟明儿就是太子了,回头你就是太子的姐姐了。”
乾隆正在喝茶,听她这般,瞬间一口喷了出来。
乌云波回眸,温柔的看着他:“皇上是有什么高见吗?”
“没有没有!”乾隆赶紧摆,犹豫了一息,道:“其实也不用那么着急,圣旨的话,朕还没——”
还没?
乌云波低头看向和瑞:“乖宝,你是想当公主呢,还是想当长公主?”
乾隆:“”
快要两周岁的和瑞有些懵懵懂懂的,但这不妨碍她有自己的想法,当即道:“额娘,长公主!”
“哎!乖宝真有见识!”乌云波笑眯了眼,抱着她往乾隆身边坐:“来,跟阿玛要当长公主!”
乾隆:“”
乾隆木着一张脸:“乖宝不着急啊,阿玛还想多欢喜你一段时日呢,长公主的话,再过个五六十年也不嫌晚的。”
这要是旁人,朕保准就一耳刮子抽过去了!
可是——
到底是亲自生的,这要是把闺女的脸抽肿了,那当初生产的时候不是白痛了?
看了看粉雕玉琢的闺女,乾隆心里软成了一滩水:“和瑞乖啊,阿玛欢喜你的,当公主才会永远的快乐。”
乌云波满意的点了点头,从一旁的匣子里抽出了空白圣旨,顺道的,还将明黄色布帛包裹的四四方方石头拿了出来:“吴书来,伺候皇上笔墨!”
又看着乾隆:“快些,印泥我都备好了。”
“”乾隆:“????”
乾隆不可置信的看着门口走进来的吴书来:狗奴才你背叛朕?
印玺都给她了?!
吴书来摇摇头:您都拿皇后没办法,奴才又能怎么着?
觉察到皇后越发不耐的眼神,乾隆艰难的提起了笔,落下之前,突然问道:“太医曾过朕有百岁之相的。”
乌云波抬头看了他一眼,拍拍他的:“嗐,多大的人了,怎么这种鬼话都信?”
“那太医还总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呢,你觉得你行吗?”
乾隆:“”
朕觉得可能不太行。
“那不就得了!”乌云波一拍,道:“赶紧的,多写几张,省得出现意外。”
顿了顿,又道:“对了,记得写上,若是你有个意外什么的没了,恰好太子还年幼,可让新晋皇太后,也就是我——那拉氏,代为摄政!”
“”乾隆:“????”
“”乾隆呆了许久,回神后咽了咽口水:“这不太好吧?”
这不就是催命符吗?
若是写下了,朕的命真就是由你不由天了啊!
不好?
为什么不好?
乌云波眯了眼,示意他看向面前的圣旨:“要不我就自己写?”
“你要明白,我是个后娘,你自己写呢,遗产还能安排安排,要是换了我”她笑的越发柔和了:“你不怕你其他的孩子落到我里?”
乾隆:“”
猜到真相的我眼泪掉下来!
他擦了擦眼角的悲伤:“这些年了,你终究还是要对朕下了吗?”
“怎么能这样呢?”乌云波抽出帕子,替他擦了眼泪,道:“好歹你也是替我生了孩子的男人,我能对你那么薄情?”
“”乾隆:“????”
这话怎么这么耳熟?
朕当初是不是也这么哄纯妃的?
他努力的展现自己的价值:“那朕也才替你生了一个,你还如此年轻,难不成不想多要几个?”
乌云波:“”
多要几个?
我是疯了吗?!
乌云波柳眉一立,叉腰咆哮:“生孩子那么痛,你还想多要几个?到底是何居心!”
“”乾隆:“????”
不是,朕也痛过啊!
将心比心你不会吗?!
乌云波不耐烦的把圣旨拍到他的脸上,道:“你写不写?不写我自己来,起开!”
“”乾隆:“????”
“且慢!”
乾隆赶紧扑上去按下了她的,挣扎道:“朕写!”
乌云波欣慰的看了他一眼:“早这样多好?非得挨一下才痛快?”
乾隆:“”
那不然呢?
朕好歹是个皇帝,怎能立时投降?
努力挣扎还是很有必要的。
乾隆迟疑了一下:“明天就是咱儿子的好日子了,朕还是早点写吧。”
“皇上你真好!”乌云波笑弯了腰,凑过去亲了他一口:“你就是我心目中的真男人!”
乾隆:“”
这自古以来,糖衣中裹的都是剧毒,皇后如今这般甜腻,想来朕很快便会从真男人变成死男人了吧?
乾隆被乌云波关在书房内接近两个时辰,待得到自己想要的圣旨内容后,便忙不迭的把人撵走。
乾隆出来后晒到了久违的阳光,眯眼看着吴书来靠近。
吴书来担忧的看着他:“皇上,您还好吧?”
“唉——”
乾隆重重的叹了口气:“老吴啊,咱们也这么多年的情分了,他日朕要是出了事,你也你也莫要伤心,人总有这么一遭的,你就狠狠心,对那个女人多奉承一些吧,也好过晚年凄凉。”
吴书来见状瞬间就哭了,难过道:“皇上您这是何意?奴才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魂,即便即便真有那一日,奴才也绝不会忘记以往种种的!”
“对了,您觉得到时候奴才是去五公主身边好,还是去四阿哥身边好?”忠心奴才特认真的琢磨了一会儿,道:“要不然还是五公主那儿吧,您要是不在了,奴才就代您看着五公主,省得公主出嫁后叫人欺负了。”
“你想得美,”乾隆看了他半天,嘴里突然吐出来一句:“到时候朕在身旁给你留个位置。”
吴书来道:“别呀!皇上,奴才也想看顾您的儿女呀!”
乾隆“呵”了一声:“走吧,你最好祈祷皇后别对朕下黑,否则你也一块儿跟朕走!”
新鲜出炉的太子在百日宴上表现很好,嗓门大的险些把他的老祖母吓晕。
毕竟人也三个多月了,五官长开了些,待发现太子神似先帝之后,想起前一段时间的经历,太后再也不敢对这个儿媳妇露出不满。
倒是乾隆,想到自己被迫签下的各种屈辱条约,当天晚上喝得酩酊大醉。
人到翊坤宫的时候,乌云波正好换下皇后宫装,换了柔色青衣穿在身上。
见他这幅样子,嫌弃的皱了眉:“这一身的味儿,可别靠近孩子。”
乾隆不太明白自己是怎么回事,心口鼓鼓涨涨的,眼窝子更是有些酸涩:“你今儿这打扮甚好。”
就在此时,娇嫔兴冲冲的跑了进来:“娘娘,咱们都商量好了,到时候若是皇上有个什么不对,姐妹们定会鼎力相助!”
突然,她歪了歪头:“呀!皇上也在啊?”
乾隆:“”
朕听出你很敷衍了。
乌云波摆摆:“没影儿的事,你先回去歇着吧。”
娇嫔“哦”了一声,走了两步又突然回头,跑到乌云波的身边,声道:“娘娘您心些,坚持做自己,千万不能被狗男人的花言巧语给骗了!”
“尤其是当皇帝的,心脏的一批,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啊!”
乾隆:“”
乌云波:“”
乾隆拍案而起:“朕没有聋!!!”
娇嫔被他吓的卡了一下,磕磕巴巴的:“娘娘您早些歇息,臣妾告退。”
完,人就一溜烟的跑了。
乌云波反就把桌子拍趴下了:“好歹也是跟你亲密过的,你这是什么态度?心怎么这么硬!”
“”乾隆:“????”
朕跟你也亲密过呀!
你对朕又是什么态度?
你可比朕的心硬多了!
乾隆都要委屈死了,想起了不知哪个混账过的话:“果然,这男女之间,谁先心动谁就输了。”
乌云波又怼了一个椅子:“怎么,对我心动还委屈你了?”
“”乾隆:“????”
木头渣子碎了一地,乾隆的酒意瞬间就没了,咽了口唾沫之后,艰难道:“朕的太子呢?叫朕看看他怎么样了。”
乌云波瞬间换了一张笑脸:“太子好着呢,越长越像先帝,太后瞧得高兴极了!”
乾隆:“”
想起额娘私底下曾过死了男人之后的快活日子,乾隆扭过了头,轻声道:“朕也很高兴。”
“先别高兴了,沐浴去吧,晚上陪两个孩子一起睡。”乌云波摆摆,叫了人进来收拾。
吴书来今儿亲自过来伺候,待水温兑好,他才压低了声音,问道:“皇上,您方才得可是真心?”
乾隆听得一愣,黯然低下了头,声道:“自然是真心了。”
骗子的最高境界就是骗过自己,就那拉氏那个丧心病狂的,朕若是连自己都骗不住,怕是早就驾崩了!
他深吸一口气,在水里闷了好一会儿,出来道:“以后时刻提醒朕,皇后就是最重要的,朕对她一心一意!”
怕是这辈子,朕只能用善意的谎言来欺骗自个儿了。
过了太子的百日宴,乾隆打起精神,特认真的将每一天当成最后一日来过。
就是偶尔夜深人静的时候,那是怎么想怎么不甘心。
吴书来见他日日郁郁寡欢的模样,上前劝道:“您莫要太过忧心,如今都过去五日了,眼瞅着您也能见到五月的太阳了,就明往后的日子还是有盼头的。”
乾隆一想也是,叹口气后,道:“将南洋过来的香料给皇后送去吧,随她喜欢给谁。”
不管以前还是现在,后面的都是自己人,皇后便是给出去了,那也都是在自家的,没甚差别。
那边,乌云波收到了好几箱子的香料,诧异了一会儿:“不年不节的,送这些东西作甚?”
那送东西的太监弯腰道:“回娘娘话,南洋那边的这些日子香料生意不太好做,怕今年送到京中的香料出现纰漏,今年便送得早了些,只不如往年的多。”
乌云波点点头,叫人抬到后面去入库。
恰巧和瑞磕磕绊绊的过来找弟弟玩,见了这么多东西,好奇的问了一句:“额娘,香香哪里?”
乌云波婴语技能还算不错,把她抱了起来:“你皇阿玛叫人送来的,是南洋过来的香料。”
和瑞一双随了亲妈的杏眼困惑极了:“南洋?”
“南洋啊,就是——额?”
乌云波顿了一下,眼神一扫,容嬷嬷立刻上前:“回五公主话,南洋是统称,今儿送来的这个香料是巴城那边过来的,那边每年都有一些商人运送香料入京贩卖,因着气候与咱们这边不同,很是有些好东西可用的。”
乌云波扒拉一下自己那贫瘠的地理知识,总算是对上号了:哦,东南亚那边的!
着,容嬷嬷还叹了口气:“奴婢上次回府上的时候,听到夫人起今年的香料生意不好做了,咱们家在那边也有一支商队的,听近来几个月,红溪那边的人都准备撤回来了。”
毕竟做生意是为了求财,即便是下人,那主家也不会轻易叫他们丢了命的。
乌云波听得挺有兴趣:“咱们家里还有,我怎的没听过?”
容嬷嬷就笑了:“那是夫人陪嫁过来的,本也当不得大用,只近些年香料生意做得还算不错。”
乌云波点点头,又问:“那边发生了什么了?”
“咦?”
“红溪?”
她摸了摸脑袋,嘀咕道:“怎的这般熟悉?”
突然,她一拍脑门,豁得一下站了起来:“孩子你看着些,本宫要去找皇上!”
那头,乾隆正美滋滋的想着好东西送了过去,今儿怕是能睡个安稳觉了。
就没想到,刚洗完澡裤子还没穿好呢,旁边的门便哐当一声飞了进来,紧接着,夜叉降临。
乾隆:“”
乾隆:“???”
乾隆:“!!!!”
乾隆很没出息的蹲了下来,企图用水面的花瓣遮住自己,怒道:“你又怎么了!”
乌云波咬牙把他提了出来:“问你个事儿。”
乾隆双交叉护在胸前,愤怒极了:“有话不会好好?”
“我做了个梦,”乌云波又把人扔进了水里,坐了下来:“巴城那边是否有我朝近两万民众?”
乾隆:“????”
乾隆不明白梦和巴城有什么联系,下意识的点头:“是有,皆是沿海那边的,其实真实数据约莫两万五了。”
“那看来没错,”乌云波嗯了一声:“我做了个梦,这两个月巴城那边不太平,冲突的有很多,紧接着到了八月,巴城当地会爆发冲突,紧接着我朝近一万子民被”
她声音低了下来:“被屠。”
别问她为什么记得,当初看到了关联词条后,先是心惊,紧接着那狗皇帝就了:跑出去了就是外人,在外面出事了也是咎由自取。
想到这里,她抬起了头:“梦里的你,身为帝王,出了那番锥心的话,觉得他们既然跑出去了,那死了也是活该。”
完,不待他回话,把人拎起来就是哐哐一顿胖揍。
“”乾隆:“????”
“你讲点道理行不行!”
“梦都是假的!”
“梦里的朕不是朕,他了这种丧心病狂的话,与朕何干!”
“朕何其无辜!”
莫了,乾隆也不怕丢人,老夫老妻的,哭得伤心极了:“朕是皇帝,怎会不爱惜自己的子民!”
“老百姓的日子不好过,他们出去挣点钱怎么了?”
“在你心中,朕的人品便是那般?”
乌云波:“怎么解决?”
乾隆抽噎一声:“朕会想办法,但不保证全活着回来。”
皇后也是邪了门了,朕才收到消息是巴城不稳定,结果她这就做梦了!
把祖宗送走了,乾隆赶紧的叫吴书来进来:“朕派出去寻矿的那波人呢?传信叫他们转道!先去巴城那边!”
吴书来心翼翼道:“皇上,侍卫们的命也是命,那才是咱们自己人。”
乾隆翻了个白眼,结果扯到脸上的伤口,疼得抽抽的:“你是不是傻!”
“两万多人怎么了?那边总有各家的家仆,先把这些听话的弄回来!剩下的,吓唬人会不会?会就先吓唬一波,再暗地里做点脚,水土不服什么的,生病了总要思乡的吧?再有挑拨挑拨,叫他们自己先乱几次,打起来了,总有人会往回跑的。”
“那也撤不干净。”
乾隆不耐烦的摆摆:“把那边内乱的消息捅出去会不会?打起来会不会死人?要是这般还有那见钱眼开死活不走的,那死了与朕何干?”
没见皇后都没有强制要求朕把人都弄回来吗?
朕实话实,好的坏的段都用上,要是这般还不走,那能怪谁?
吴书来应声下去吩咐。
乾隆换了衣裳后嘶嘶抽着冷气,瞧着就自己一个人,默默的抹着眼睛:“你做了梦关朕什么事?”
“凭甚要来打朕?”
“朕委屈!”
“咳咳——”
门外传来一道咳嗽声,乾隆瞬间炸毛:“谁?!”
“是我,”乌云波缓缓走了进来:“那个”
想到方才听到的,她有些不好意思:“方才是我激动了,对不住。”
乾隆:“”
乾隆的眼睛瞬间就直了:“有话你就直,朕必不会拒绝你。”
“本来也没什么事,就是我还有一个梦。”
乾隆:“”
乾隆:“???”
乾隆:“!!!!”
乾隆哆嗦道:“吧,你看朕哪里不顺眼,朕自己动。”
乌云波:“”
乌云波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别扣扣嗦嗦的乱找了,你要找银矿是吧?倭国那边别银矿,连金矿也不少,找不找得到,就看你的人有什么本事了。”
乾隆:“”
“果真?”
乌云波摊:“反正我做梦梦到的。”
乾隆大喜:“朕一定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