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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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畏血,是天生的么?”梅津问。

    魏越未回应,却轻松地:“你莫要笑我!”明明上一秒,梅津尚且能感受到他话语里流露出的恐惧与低落,此刻却被他掩饰地毫无痕迹。

    若非梅津一直不曾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恐怕都要被他骗过去了。

    而这个问题魏越不曾回应她,想必更多的内容,是魏越不愿意出来的,或者是他不愿意回想的。

    月牙话为完,却了二公子曾吃过许多苦。

    是何时呢?二公子他同自己一般大时,想要的东西有许多。

    会是那时么?

    那最终,二公子得到了那些东西了么?

    她轻轻点头,起身向魏越欠身:“公子,天色已晚,还请早些回去歇息吧。”此时也不知受了惊吓的严澈如何了。

    魏越知她记挂着严澈,抬手将灯递给她:“好梦。”

    “好梦。”

    她眼见着公子走几步便到了他的屋子前,待公子转身进屋后,梅津才提着灯笼回了屋。灯笼柄被公子提过的位置,仍旧温热。

    她又下意识抚上自己的唇,那里也残存着一丝酒香。

    ~

    翌日清。

    严澈一大早刚洗漱完,便被魏成泽欢欢喜喜地拉着跑去街上玩了。今日魏成泽知晓严澈要在魏府多待些日子,又得了他母亲金氏的赏,高兴地拿了银子夸口要带严澈玩遍青城。

    魏越自窗边过时,听见魏成泽这家伙制造出来的动静,对着屋内朗声取笑:“好子,应当是你想让严澈过来玩吧!竟对我什么是严澈非求你带他出去玩耍。我你怎的,最近都闷闷不乐,还总给我添堵呢!原来是为着这个啊!”

    魏成泽气呼呼地像个战车,冲出去对着魏越后腰便是一个冲拳!完一拳又快速地跑进屋内躲难。魏越碍于这是梅津的房间,难以冲出来揍这胖子。

    笑着作罢,出门去了。

    此时距离两个子离开已有半个时辰,梅津拿了半月前剪好的窗花出来。在光下对着雕花窗柩四下比对,想要挑个适当的位置。贴上这么一个巧精致的窗花。

    端了早点来的月牙凑上来,仔细瞧着:“我未记错的话,这莫不是你半月前剪得那张?”

    “是啊。你看,贴这里如何?”

    月牙将早点放进屋内,走出来与梅津一同挑选合适的位置。“这里吧,你看你剪得这个花样子,与这窗柩的样子十分相似。”到一半,她突然想起来,惊呼道,“上次岚予不是同你过,二公子不喜红色。你怎的还将这个贴出来。”

    梅津也仔细思量过此事,甚至想过将这个收起来。往后剪了好看的窗花也不再留着了。她:“可二公子对着红色对联,也并未露出过不喜之色。或许,这个的红色窗花,也可以呢。”

    而且,既然公子畏血并非天生。那若是让公子渐次见一些红色之物,或许会对疗愈这个症候有所助益。

    月牙点头:“也对,岚予当时或许是胡的。虽然我待在公子身边时日不多,也不曾听我娘过公子不喜红色一。只是这些日子跟在你身边,只觉公子的院落里,的确甚少见到绛色之物。仔细想来,公子从未穿过绛色衣袍。”

    梅津手顿住。

    或许,公子,真的不喜绛色。

    只是在人前,很好地伪装起来了。

    那么岚予,是如何知晓的?况且,她竟能认出公子新的香囊。

    “要不,咱们还是不贴了吧。”梅津犹豫到。若是公子真的不喜红色,自己如此做便是给公子徒增烦恼。

    月牙没有回应,却是另一个声音:“这剪得如此好看,为何不贴上?”

    “二公子。”梅津纠结于是否要贴出这剪纸,竟未察觉魏越的脚步声。

    魏越指着她手上那张剪纸,:“我上次去找你写字,你便是在剪窗花吧。母亲也曾拿着你的剪纸给我瞧过。原来,你还藏了一张更好的。”

    魏夫人拿着剪纸给魏越看。

    莫不是她真的想多了,魏越真的并非不喜绛色。

    “那,贴哪里好看?”梅津注意到岚予竟也晚魏越几步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众人,这些人两两一对,担着一箱又一箱东西走进院子。岚予一走进院子,便瞧见了梅津手中拿着的那张剪纸。

    她冷漠地看了一眼后,便转过身去。指挥那些人将东西放进院子里。

    魏越轻轻拿过剪纸,对着窗柩比对了一下。正落在梅津预想的位置处,“这里吧,看着顺眼。”相比于杨时,魏越的指上不着一物,更显清爽干净;而根根骨节分明,好似良玉精雕细琢而成。

    月牙得令后,欢欢喜喜地去拿了浆糊。

    “公子,这些是?”跟在岚予身后的那一众人,将他们抬来的一箱一箱东西都整齐堆好。

    魏越:“烟火。”

    “便是杨公子上次的那些烟火。”

    “嗯,只不过这只是很的一部分。”魏越。

    院子外一身黄色锦服,却被他穿出了一种抬箱老哥的气质,混迹于忙碌的人群中毫无违和感。笑的一脸天真灿烂的杨时走到两人面前,兴致勃勃地邀功:“如何啊,魏二公子?这一条龙服务,可还周到?”

    “还行。”魏越故意淡淡点头。

    杨时瞥他一眼。转过头去笑嘻嘻地对梅津:“梅姑娘,许久不见啊!”

    “杨公子,许久不见。这些烟火,皆在元日一夜放尽么?”梅津。

    “是啊,这是你家二公子托我从京城运来的。足足有一船的烟火。这么一点,元日一夜在家中放着玩玩。还有更大的在后面呢!”杨时道,“从来都是魏二公子从我手中赚银子,想不到今年我还能从他手中捞些油水。”

    梅津偏头看魏越,这购烟花一事,魏越还能让杨时钻了空子?

    魏越解释:“他父亲是节度使,从京城买些烟火比我自己买要更容易些。而且运送途中,有兵力沿途保护,运送过程更加安全。”

    杨时得意一笑:“正是如此。看来你家今年的布施,顺利得很呐!”

    “嗯,经过去岁一事之后,加强了防护。”

    杨时忽的偏过头,嬉笑着:“梅姑娘,劳你去为我们沏两盏茶来。”

    梅津朝着两人微一欠身,退离了两人身侧。

    “今日来,我不止是要给你送这些烟花的。”杨时收了那副嬉皮笑脸,正色道,“半月前,你所的神秘商人,我给你查到了。”

    魏越颔首:“猜到了。”

    “他们正住在我父亲为他们安排的城外驿馆。”

    魏越皱眉,看来他们在青城的靠山便是节度使了。杨时与魏越在学堂内便是志同道合的友人,故而魏越的底细,杨时也是知晓的。

    “接纳这一行人,并非我父亲所愿。他们上头有更大的势力,逼得我父亲不得不与他们合作。”杨时严肃道。

    魏越思索,:“你父亲除了为他们安排驿站。还需做些什么?”

    “尚且不知,他们最近没什么动作。仅有一次来了府上,便是你让我调查此事之后的三日后。那时候,我父亲已经为他们安排好了住处。我仔细盯过这些人,自上次之后,再无人过来。我父亲不知我在调查此事。故而今日,他是命我来邀你赴我杨家家宴。”

    “何时?”魏越问。

    “元日。”杨时望着梅津离去的方向继续道,“你的计划,怕是要落空了。”

    “无事,来得及。”魏越沉声道。

    作者有话要:

    好家伙,更完我要去赶我的管理学作业了。相比管理学,果然我更爱魏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