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哥哥,我想起来了
卧室里,金灵和阮希还在哑谜。
客厅里,薄景山已经一口一个“爸”了。
老丈人虽然认得有些晚,但双方都是另一番心境。
阮承志热泪盈眶,“这也算是随了我老婆的心愿了,这门娃娃亲总算是成了。薄景山,你可得好好对我的宝贝,要是你让她受了委屈,我第一个不饶你!”
薄景山点头,“爸你放心,我会用我这一辈子来对她好。”
“那就好。”阮承志沉默了一会儿,问起唐可儿,“她现在在哪儿?她骗的我们一家人团团转,总该有个法,至少把幕后主使给供出来!”
提起幕后主使,薄景山眼中寒意刺骨。
“到底,唐可儿也只是一枚随时可以抛弃的弃子,那位关先生还知道金灵的身份,起来,要不是他让人拿走金灵的头发给唐可儿,和您做了亲子鉴定,我们还不知道金灵就是伶伶。”
“哦?”
阮承志大惊,他对幕后的这些事情并不知情,阮希一直也没有和他细。
薄景山趁机把事情跟他全部讲了一遍。
阮承志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神色十分的复杂。
“景山,你那个人姓关?”
“对,他们一直称呼他为关先生,而且看起来那人背景颇深,才足以驱使这么多人做了这么多的事情。”
薄景山皱了皱眉,脸上闪过一丝不解。
“所有的事情,都像是冲着金灵去的,可是她年纪,又怎么会与人结下这样的深仇大恨?”
话音落地,无人应答。
薄景山诧异的看向阮承志,才发现他眼神呆直,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猛地一下站了起来。
“是他!”
“爸,你的他——是谁?”
“他是……”
阮承志话刚出口,一旁传来了笑声,阮希和金灵看完卧室走了出来。
阮承志把到了嘴边的话又悉数吞了回去,给了薄景山一个眼神。
薄景山即刻收敛表情,好像无事发生过。
他冲着金灵伸出手,“怎么样?”
金灵挨着他坐下,满脸的笑意,“喜欢!以后,我可是VIP客人。有专属客房。”
见她高兴,薄景山也跟着露出笑容。
阮希注意到阮承志的神色不太自然,悄声问:“爸,你怎么了?”
阮承志摆摆手,没话。
因为是过生日,蛋糕免不了要吃一下的。
即使是个假生日,阮希也做足了准备,买了个三层高的大蛋糕。
阮承志在金灵的祝福中吹了蜡烛,亲自给金灵切下一大块蛋糕。
金灵今天撑得肚子都要爆了,蛋糕就被薄景山给拦下,只吃了一点点。
薄景山和金灵回到家后,金灵已经睡着了。
薄景山用热毛巾给她擦了脸和脚,就把她塞进了被窝里。
卧室里全天开着暖气,被窝里也时刻是暖和的。
金灵在被窝里拱了一下,迷迷糊糊的:“景山,快点睡觉。”
薄景山俯下身,亲吻她的额头。
“好,等一下。”
他转身走出卧室,拨了个电话给阮希。
那边是秒接。
“我正想给你电话。”
薄景山:“阮叔是不是有过姓关的仇人?”
阮希:“还真有一个。你知不知道关式企业,关子俊?”
薄景山皱眉,“关式企业虽然在A市地位超然,可是我们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没有什么往来。他怎么会……”
“他当然和我们没有来往。”阮希断他,“可是,他爸,和你爸,还有我爸,当年可是关系匪浅,还结拜为三兄弟。一起白手起家创业。”
“什么?”薄景山大为震惊。
在他的记忆中,薄阮两家从就交好,可是关家却从没听大人们提起过。
阮希叹了口气。
“事情,要从32年前起。那时候,关子俊的父亲,薄叔,关家辰,和我爸,三个人在一所学校读书,三个人感情十分要好,结拜为兄弟,各自开了公司,互相扶持,本来关系是非常要好的。可是,我妈出现了……”
“我妈年轻的时候你也见过,美得不可方物,是个男人都喜欢她。那时候薄叔已经娶了龙阿姨,可是我爸和关家辰,却因为我妈暗暗展开了竞争,那个关家辰的性格极端,脾气也很暴躁,我妈就喜欢我爸这样的,斯文、好看,于是和我爸走在了一起。关家辰知道后,就和我爸闹翻了。”
“他赌咒发誓,这辈子和薄、阮两家再不来往。所以,我们从来没有听父母提起过关家的事情,也没有见过姓关的人,在生意场上,也没有任何的交集。”
薄景山:“你的意思是,这一切的幕后主使,是关家辰?他为了报复你爸,报复你们一家,就策划了假冒、撞车、绑架一系列的事情?”
薄景山越想越觉得神奇。
“那个关家辰,如果憎恨阮家,早干嘛去了,为什么现在才来搞事情?”
薄景山的问题,阮希自然回答不上来。
他搓了搓脑袋,和薄景山一样满腹疑问。
“我也不知道,我爸这样跟我的,但幕后主使是谁,还没确定呢,要不要设计,把人引出来?”
“怎么引?”
阮希没有想到合适的办法,一时间也回答不上来。
薄景山:“那就等。”
阮希:“等什么?”
薄景山:“唐可儿不是还在医院吗?最近我派去的人跟我报告,她最近和一个电话往来挺密切的。”
——
日子过得飞快。
一眨眼,况金枝出院已经一个多月了,这一个月里,她过得生不如死。
“站住。”
牧泽坐在沙发上,眼皮都没掀一下,一声冷冰冰的呵斥,让刚刚把手搭在门把手上的况金枝全身僵硬不已。
况金枝瘦了十几斤,两颊深深的凹陷下去,眼下也是长期失眠的乌黑。
“我,我下楼去买酱油。”
“我不是了吗,让你不要出门,就在家里帮我爸妈做做家务,这么点事,你都办不好?”
牧泽站了起来,大步朝着况金枝走了过来。
他一靠近,况金枝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酒精味。
她抬眼一看,茶几上正摆着一瓶空了半截的白酒瓶。
不好!
况金枝眼神一直,下意识的去拧门把手。
转了好几下,才发现门把手被钥匙给锁死了。
眨眼间,牧泽已经来到了面前。
他一把抓住了况金枝后脑勺的头发,逼迫她高高的仰起头,直面自己。
“你要跑去哪儿?又去会那个野男人?!”
况金枝全身都在颤抖,恐惧的泪水疯狂流出来:“我没有!我和他早就没有来往了!牧泽,你别……”
她话还没完,“啪”的一声巨响,牧泽给了她一耳光。
况金枝尖叫,疯狂的拍着大门,“救命!救命!”
卧室的房门传来落锁的声音,那是牧泽父母的房间,他们在一开始的时候还会牧泽两句,现在是直接把房门上锁,眼不见为净。
牧泽高高在上的俯视着况金枝,脸上带着狰狞的笑意,“谁来救你?你亲手杀了我的儿子,让我牧家绝后,我要让你用整个后半生来偿还!”
他高高的抬起拳头,劈头盖脸的对着况金枝下去。
况金枝被倒在地,一开始还哭喊,还挣扎,后来连哭喊都没了力气,任由雨点般的拳头落在自己的身上。
殴持续了半个时,况金枝捂着肚子倒在地上,肚子上刚刚结痂的伤口又裂开了,她能感觉到温热的鲜血在往外冒。
“牧泽,你放了我吧。”
“放了你?你做梦。”
牧泽甩了甩手,他的手关节因为殴而破皮泛红,有些微的疼痛,但更多的却是心理上的愉悦。
从他第一次甩况金枝的巴掌时,他就感觉到了这种愉悦。
这就像是抽烟喝酒一样,让人上瘾。
他坐在沙发上,继续看着电视喝着酒,没一会儿就倒在沙发上沉沉的睡去。
况金枝在地上躺了很久,冰冷的地板把她全身的温度都给抽走了,她感觉到自己的手和脚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金枝。”
牧泽的牧泽悄悄出来了,抹着眼泪,把况金枝从地上扶起来。
况金枝推开她,冷笑了一声,“你哭什么?这个时候来惺惺作态,让人作呕。”
她话音刚落,牧泽的父亲突然冲了出来,对着她的肚子就是一脚。
况金枝被踹的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在了墙上。
“你敢骂我老婆,你算个什么东西?”
恶毒的咒骂声从牧江的嘴里传到况金枝的耳朵里。
她倒在地上,连爬起来的力气也没有了。
“啪”的又是一声巨响,这次是牧江抽了杜梅一耳光,“臭娘们儿,你儿子教训老婆,你哭个几把,女人都他妈欠!给我滚去做饭!”
杜梅抽噎着,却不敢还手,看了况金枝一眼转身进了厨房。
况金枝发出了一声冷笑,原来家暴的基因是遗传,牧泽可真是牧江亲生的啊。
一旁牧泽睡得很死,完全不知道身旁正在发生什么,就算他知道,也不会对此发表任何意见。
趁着没人注意,况金枝躲进了卫生间里,她摸出了刚刚从杜梅身上偷到的手机,给吴雪电话。
“妈……”
哭都不敢哭,牙齿把嘴唇咬的鲜血直流。
一个月了,自从她被牧泽接到牧家,就和吴雪断了联系,牧泽没收了她的手机,每天把她锁在家里,让刚刚流产的她早起晚睡,用冷水洗衣服,跪在地上摘菜,总之,怎么折磨她怎么来。
“金枝……”吴雪没有注意到况金枝刻意压低的声音,整个人激动的不能自已。“你现在在哪儿?妈妈找的你好苦啊……”
况金枝哽咽了一下,知道现在不是哭泣的时候。她镇定下来,低声道:“妈,我把地址念给你听,你记一下,你别一个人来,也别报警,报警没用,最好找几个壮汉跟你一起来。我现在在昌平街河西路83号2单元504……”
她话音未落,卫生间门口传来砰的一声巨响,房门被人大力的撞开了。牧泽阴沉沉的走了进来,逼近了她,阴冷的目光扫过她耳边的手机,冷笑了一声,“躲着给谁电话啊这是?”
“牧、牧泽……”况金枝哆嗦了一声,突然凄厉的对着电话喊了一声,“妈!快来救我!”
吴雪只觉得心脏一阵抽搐,再听时,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她再过去,都是关机。
她站在超市里,痛哭不已。领班听见哭声,走过来询问她,“吴雪,上班时间,你这是怎么了?”
吴雪拉着领班的手,哭着:“领班,我请一天假行吗?我女儿给我电话求救了,她被她男朋友绑在家里,不让她和外面联系,我要、我要去救她……”
领班一听,这是囚禁啊!
立刻道:“好,我准你两天假,你先去报警。”
吴雪再三表示了感激,拿着手机匆匆出了超市。
她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才感觉到了举目无亲的滋味。
况金枝让她去找几个壮汉,她上哪里去找壮汉,报警也没用,她还能去找谁?
“金、金灵……”吴雪突然哆嗦了一下,脑海里猛然浮现出了薄景山的脸。
薄景山肯定能帮她!
她了个车,坐上车就开始给金灵电话。
——
金灵这一个月又长胖了几斤,薄景山每天八餐的喂她吃饭,就为了让她的体重稳步上升。
金灵肚子这么大了,已经不适合跟着薄景山每天去公司了。
但她也没闲着,每天忙着各种胎教,一会儿给宝宝听音乐,一会儿给宝宝读书,一天倒忙的听充实。
阮希时不时就来家里看她,给她买各种各样的零食。
阮承志也加上了她的微信,三不五时的发微信嘘寒问暖。
金灵忍不住跟薄景山炫耀。
“希哥和阮叔叔对我太好了!我太喜欢他们了!”
薄·醋缸·景山眉心一沉,“你喜欢他们,那我呢?”
金灵往他怀里扑。
“我也喜欢你。”
跟猫似得,用脑袋蹭他的脖子。
薄景山被噌的浑身发痒,可是医生已经告诉过他,现在肚子大了,不能行房事了。
薄景山的内心:忍呗,自己的崽子除了忍着还能怎么办?
接到吴雪电话的这天,金灵正在区里散步,她刚刚吃过了午饭,也睡了个饱饱的午觉,阮承志突然开车来了区,想和她聊聊天。
尽管金灵感觉到了阮承志对自己的特殊照顾,可是这种类似于亲情的温暖让她不忍心去问阮承志到底是为什么。
“喂?”
“灵灵,我是吴阿姨啊!你救救金枝吧,就当阿姨求你!”
吴雪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出租车司机一直问她去哪儿,她就报了况金枝的那个地址。
虽然发生了很多事,但是金灵不恨吴雪,甚至同情她。
“吴阿姨,你别哭,告诉我,况金枝怎么了?”
吴雪好不容易镇定下来,:“一个月前,牧泽去医院把她接走了,然后我就再也找不到她了,刚刚她给电话了,让我去救她,她被牧泽给软禁了,不让她和外面联系,那个畜生还她……”
金灵听着,心里也跟着揪了起来。
她从前就不喜欢牧泽,觉得牧泽不像个好人,没想到他竟然会坏到这一步。
“吴阿姨,你别哭。你现在在哪儿?”
吴雪报了地址。
金灵收了电话,阮承志一直听着她话,也听到了很多的信息。
“灵灵,出什么事了?”
金灵:“阮叔叔,我有一个异父异母的姐姐,叫况金枝,她被她男朋友给软禁了。”
阮承志一听,提议道:“这种事,还是报警比较好,你帮不上什么忙的。”
金灵一脸的惆怅,“我跟吴阿姨了,她况金枝已经报过警了,警察也不管,还让我找人一起去,我……”
“那我陪你去吧!”
阮承志怎么敢让金灵一个人出门,既然要救人,当然是他跟着一起。
金灵有些迟疑,“可、可以吗?”
阮承志怜爱的看着她,“你就别去了,你把地址给我,我帮你去!”
金灵立刻摇头,阮承志到底是长辈,她不能让长辈这么去冒险。
“阮叔叔,我先电话问问景山吧。”
她直接拨了个电话过去。
薄景山接起来,“宝贝,怎么了?”
金灵把况金枝的事情跟他了。
薄景山眼中滑过一丝厌恶。
他明白牧泽为什么会这么对况金枝。
因为牧泽最近和日盛集团的官司输了,日盛集团这么大的集团,丝毫影响都没有,可是牧泽的公司却一落千丈,新一轮的融资也宣告了失败,公司即将倒闭了。
“你回家等着,我过去一趟。”
金灵不同意,“我也想去,我不参与,我在车里等你们,好吗?”
她很害怕这事会有危险。
薄景山让于秋带了十几个保镖,确认人手足够,点头道:“好,我来接你。”
金灵:“不用了,阮叔叔在我这里,他和我一起过来。”
薄景山:“……”
阮家这两父子跑的也太勤了,要不要这么明显啊喂!
难怪家伙最近张口闭口都是阮家。
老男人非常的吃醋!
亲爹也不行!
阮承志带金灵到了牧泽的区,在大门口看见了焦急的吴雪。
她看见金灵,眼睛都亮了。
“灵灵,你来了。以前金枝做了很多错事,我代她跟你道歉!但是她不该受这样的苦啊,她只是个无依无靠的孩子啊……”
吴雪着着就要跪下。
金灵大着肚子不好弯腰,阮承志一把扶住她,“别跪了。”
金灵被阮承志拦在身后,感觉到了一股浓浓的安全感。
不一会儿,薄景山也来了。
他的车子后面跟着七八辆黑色轿车,浩浩荡荡开过来,跟黑社会砍人似得。
薄景山从为首的车上下来,身高腿长,面容俊俏,看的人眼睛都直了。
薄景山大步来到金灵面前,毫不在意周围人的目光,把她往怀里一揽。
“家伙,这么不听话,让你别来你还要来。”
“我想来看看嘛!”金灵撒娇。
阮承志的心里酸酸的:爸爸也要抱抱也要撒娇!
女婿什么的都滚一边去好吗!
对于金灵,薄景山最大的底线就是没有底线。
只要她一撒娇,他就缴械投降。
“好,那你不能上去,我派几个人在这里陪你。”
他吩咐四个人留下来保护金灵,自己领着几个人,带着吴雪进区。
保安要上来拦,被于秋一个眼神瞪回去。
“我们上去救人,耽误了物业会负责吗?”
一群保镖拥着薄景山,浩浩荡荡的走在路上。
阮承志留下来陪着金灵。
别人的女儿不需要他操心,他得守好这个失而复得的家伙。
半个时后。
一辆救护车呼啸着开进了区里,况金枝被抱下来,已经奄奄一息。
据,她被晕过去三次,次次都被冷水泼醒,醒了继续。
医生,再晚点人就被死了。
一同下来的,还有牧泽一家三口。
他们都被薄景山带去的保镖拎着,强行给拽了出来。
于秋已经提前联系好了警局那边,一群人刚走出区大门口,警车就呼啦呼啦的开了过来。
这次,警察得了上面来的电话,不再是单单的调解了。
牧泽把人软禁在家里一个月,还成这样,薄景山不算让他坐几天就出来,起码告到他坐几年。
薄景山做这些,也不是为了况金枝,而是给自己出一口气,给被家暴的女人出一口气。
牧泽被塞进警车里以后,牧江站在门边,突然朝着人群这边看了过来,只一眼,他突然全身发抖,眼神发直,差点一口气抽过去。
阮承志也正好对上了牧江的视线。
他眉心一蹙,觉得这个男人有点眼熟。
“阮、阮先生……”
站在牧江身后的杜梅突然呢喃了一声,她的双唇嗫嚅着,眼里是不出的激动,热泪盈眶。
阮承志看向杜梅,无数的记忆在脑海里复苏,他大步走过来,推开了警察,站在了杜梅的面前,激动地问道:“杜梅!你是杜梅!”
杜梅被他捏着肩膀,吓得往后缩,“是、是我,阮先生……”
薄景山疑惑的问道:“阮叔,你认识她?”
阮承志看了一眼牧江,眼中浮现出了无奈,“认识,杜梅以前在我家里做过几年的佣人,后来她怀孕结了婚,就辞职了,没想到……”
他看了牧江一眼,满眼的嫌恶。
牧江却吓得路都走不动了,半响才开口骂道:“杜梅!上车!愣着做什么!你要是敢多一句嘴!信不信我死你!”
一旁的警察忍不住踹了他一脚,斥责道:“你儿子都把人进医院了,你还要你老婆,你这家暴是遗传吧!”
牧江被他踹的一个趔趄,却还是忍不住的去看杜梅,一个劲儿的用眼睛瞪她。
杜梅满脸的泪水,欲言又止的看着阮承志。
阮承志觉察到她有话要,于是用身体把她和阮承志隔开,拉到了一旁,“杜梅,你是不是有话要和我?”
杜梅的手颤动着,看向阮承志的眼中充满了悔恨和痛苦。
“阮先生……对、对不起……”
阮承志不解,“你跟我什么对不起?”
杜梅正要开口。
身后,金灵下了车,朝这边走了过来。
她在这里薄景山他们围在这边,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心里跟着瞎着急,就想下车来看看。
只是她还没走到跟前,突然看见了牧江的侧脸。
仅仅是一个侧脸,金灵全身发抖。
一阵怪异的窒息感涌上了她的头顶,她两腿一软,突然往地上倒了下去。
“灵灵!”
薄景山是第一个看见人群后的金灵突然倒地的。
他快步冲了上去,把她抱了起来。
“灵灵,你怎么了?!”
金灵捂着自己的脖子,全身发抖,额头上疯狂的在冒冷汗,她指着牧江:“那个……那个人……”
薄景山回头,刀子一样的目光射向牧江,“他怎么了?”
金灵早已经泪流满面,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她心里被恐惧给填满了。
她埋着头,往薄景山的怀里躲,嘴里呢喃着,“哥哥,带我走,带我走……”
围观的众人都被这一幕给吓到了。
阮承志顾不上杜梅,急匆匆走了上来,跟在薄景山的身后上了车。
杜梅和牧江都回头看见了薄景山怀里的金灵。
杜梅愣住了。
牧江额头上的冷汗大颗大颗的滚下来,他颤声道:“他们叫她伶伶?!那个丫头不会是……不会是……”
“是……”杜梅突然出声,她又加重了语气,“是她,她和时候很像,就是她……她没死,她没死……”
她先是哭,后是笑,整个人看起来跟疯了一样。
牧江也疯了。
他凹陷进去的双眼变得非常大,惊恐的看着杜梅。
“怎么可能!她早就死了!她明明被我亲手……她不可能还活着!”
一旁的警察听着他们两个神经质的对话,骂了一句,“行了,人都走了,你们啊,就回警局去接受调查,放心,一个都跑不了!”
金灵躺在薄景山的大腿上。
她的精神变得恍惚起来,眼前薄景山的脸突然变成了牧江那张脸,那张狰狞的脸,他掐住了自己的脖子,把自己按在水里。
他嘴里喊着:“去死,你死了大家都解脱了!”
“救命……救命……”金灵胡乱的哭喊着,她的手在空中抓来抓去,抓到了一双温暖的大手,她被按进了一个宽厚的胸膛,鼻腔里填满了薄景山的气息。
薄景山柔声安慰着她。
“宝贝,我在……我在……”
记忆像开启了一个黑匣子,无数的记忆碎片开始严丝合缝的被粘贴了起来,爸爸、妈妈、哥哥、杜梅、牧江、薄景山……一幕一幕成形的画面开始在脑海中闪过。
十几分钟后,医院大门口,金灵睁开一双通红的眼,看向了薄景山。
“哥哥,我想起来了。”
蛮蛮子 :
越来越接近了,大家且看且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