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松原笑容不变， 眼睛里却透着寒光。

    他盯着那名记者看了几秒，才略过他继续道：“第二， 我和雀雀祖辈上有点联系，把他当弟弟看，关系自然亲近点。不存在任何蹭热度等不正当关系。”

    “希望有些思想龌蹉的人，有点自知之明，就不要到处向别人展示你的难堪和愚昧了。”

    这话的毫不留情。

    那记者面色发白，眼睛里冒着怒火，却不敢什么。

    最终还是夹杂在人群中，灰溜溜地离开。

    许是看见柏松原脸色不太好， 周遭请来的一圈记者在他完后，竟然没有一个人敢问巫雀雀相关的问题。

    空气停滞几秒， 随后又在柏松原的新剧上火热起来。

    新闻发布会结束，巫雀雀再开微博， 辱骂他的评论已经让陆行寒处理的差不多了。

    高高悬挂的热搜替换成#柏松原澄清#，后面跟着一个黑红的爆字。

    热搜背后的水军也被找到了， 但买水军的是一个匿名的新账户，IP地址也是在偏远的一所网吧。

    “具体是谁， 无从查证。”陆行寒面色微沉。

    巫雀雀沉吟几秒，想到文轩跟他的话，又道：“照片是文轩拍的，可能是文轩周围的人流出的。”

    他个人更倾向于是文华天。

    陆行寒点头， 示意自己知道了。

    “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你别想了。”

    “第三次主题直播的关键词快出来了， 好好准备。”

    巫雀雀应声，拿起手机查看起公司消息来。

    第三次主题直播的关键词是美食。

    它与前两次直播不一样的地方是，直播开始前会随机从不参赛的人员中抽取一名主播， 两个人协助完成直播。

    “直播前抽取？”

    巫雀雀不解，这时间也太赶了叭，都没有时间准备。

    还在疑惑，吴玥的语音就发过来。

    “这次直播还看一点运气。”

    “我仔细想过了，这种临时随机抽取，一般会有两个形式。”

    “第一，是联合直播，互帮互助类型。如果你抽取到一个会做饭的主播，可以让他指导你做饭。”

    “第二，PK直播，擂台类型。两个人一起做同样的饭菜，互相PK。”

    巫雀雀顿了顿，思考几秒后，发语音问她。

    “如果两个人都不会做饭呢？”

    “你不会？”

    吴玥惊讶。

    巫雀雀略带迟疑：“大概，也许，大概率不会……”

    除了随机抽取其他主播外，第三次直播在时间上也有限制。

    按当前主播人气值排名来划分，前一百名会在第一天开始直播。

    可供准备的时间寥寥无几。

    巫雀雀临时找了几个烹饪视频，祸害掉陆行寒的厨房后，终于确认自己是一个厨房废废的事实。

    中午十点五十，开始直播前十分钟。

    电脑屏幕上，随机摇号不停变化，几十秒后，停在了一个熟悉的昵称上。

    文轩。

    文轩会做饭吗？

    巫雀雀快速拿出手机给他电话。

    “你会做饭吗？”

    电话一接通，两个人异口同声问。

    气氛诡异地寂静几秒后，两个人都确认了对方“厨房废废”的身份。

    “那怎么办？”

    “咬牙上，不行就点外卖。”

    巫雀雀思考几秒，又道：“吃播应该也挺香。”

    中午十二点。

    “大家中午好～”

    “今天直播的主题是美食，这次我还有一位直播搭档噢～”

    巫雀雀着接受联合直播邀请，文轩的脸出现在屏幕的另一侧。

    【雀雀好……？】

    【？？？】

    【修罗场现场？】

    【惊了，雀雀怎么和他一起联合直播？】

    【靠，这是要搞事情的节奏？】

    ……

    巫雀雀瞄见弹幕一大片的质疑，愣了一秒，才回想起公众对他们的印象还停留在那次型粉丝战争上。

    “我们关系其实还行。”

    巫雀雀话音刚落，就听见文轩略带气急败坏的声音。

    “我和他才不是好朋友！”

    【哦豁】

    【尴尬的我用脚趾头扣出一室三厅】

    【一上来就这么刺激吗】

    【文轩在搞什么？一点眼力见也没有吗？】

    巫雀雀抬眸看过去，与文轩对视上，看见对方刷地移开目光。

    “好叭，我们今天直播主题是美食，我算给大家做饭。”

    “你们可以猜猜我最擅长什么？”

    巫雀雀着将摄像头转向厨房。

    陆行寒看着弹幕上一堆菜名，忍不住失笑。

    山雀也学会挖坑了。

    “八大菜系是真不会，我就会简单的。”

    “今天给大家做蛋炒饭，煎荷包蛋和炒蔬菜叭。”

    【都是简单的】

    【我要收回我的糖醋排骨】

    【感觉自己已经看到了雀雀的厨艺技能点亮度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会叭，上次直播雀雀切菜可熟练了】

    另一边，文轩也向他的粉丝公布了自己算做的菜。

    西红柿炒鸡蛋，煎荷包蛋，炒蔬菜。

    “先做煎荷包蛋。”

    巫雀雀隔着屏幕与文轩对视一眼，故作镇定道。

    “煎荷包蛋第一步，放入少许油！”

    【靠】

    【吓到我了】

    【雀雀声音怎么突然变大了】

    【给自己气？】

    文轩却秒接收他传来的信号，拿起手边的油壶，哗哗倒下去一大滩油。

    巫雀雀瞪大眼睛，看着他锅里接近一厘米厚的油，迟疑着也倒进去差不多。

    文轩的做饭水平应该会比他高一点叭。

    【雀雀，你算煎几个荷包蛋？】

    【雀雀油多了】

    【好家伙，这么豪气的吗？】

    【雀雀暴露自己了】

    多了吗？

    巫雀雀仔细看过弹幕，又瞄向另一边的文轩。

    这下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

    行叭。

    巫雀雀懊恼地皱起眉头，决定用汤勺取出一部分油备用。

    折腾了差不多五六分钟，终于可以起锅热油了。

    “嗡嗡”

    电力运作的声音响起，巫雀雀忍不住松一口气。

    他快速回忆起背下来的煎蛋步骤，提高音量道：“待油温上升到合适温度，往锅中入一个鸡蛋，再加少量盐。”

    “鸡蛋半凝固时开始均匀翻面，待鸡蛋外表略带焦黄，即可关火出锅。”

    油温热的很快，几乎是巫雀雀刚完，锅里的油就开始冒烟。

    “刺啦——”

    巫雀雀快速开一个鸡蛋扔进锅里。

    十几秒后，浓烟散去，巫雀雀才发现，自己将半个蛋壳也扔进了锅里。

    “哈哈哈”

    文轩毫不客气地笑出声。

    巫雀雀关火，看向他的锅里，顿时也笑了。

    “你都煎糊了有什么资格笑我？”

    文轩低头，果然看见自己锅里半黑的荷包蛋。

    两个人对视一眼，均是没再话，埋头处理起残局来。

    【咋感觉两个人不太对劲？】

    【前面加一，我还以为是我的错觉】

    【雀雀子无敌】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雀雀的动作也太熟练了吧】

    【雀雀你坦白，你处理过多少残局？】

    刚刚取出来的油正好派上用场，巫雀雀吸取第一次的教训，先把鸡蛋好放在碗里。

    万事具备才开火热油。

    结果，煎糊，又翻车了。

    ……

    连续翻车两次后，神通广大的粉丝网友们开始给他出主意。

    【热锅冷油不容易煎糊】

    【可以在油里加少量盐调味】

    【不要等到油冒白烟才放进去】

    ……

    “火开点。”

    第一次翻车后就没有再继续的文轩也向他提出建议。

    “我怀疑你找的菜谱不对，重新去找了。”

    “怎么？不可以吗？”

    巫雀雀敷衍点头，回复他。“你喜欢就好。”

    文轩被气到了，决心要煎出一份荷包蛋来给巫雀雀看看。

    于是，几分钟后，巫雀雀看见文轩家的锅里，蹭地冒出火来。

    手慌脚乱地盖上锅盖，熄灭火后，巫雀雀看的乐不可支。

    嗯……

    这么一对比，自己的煎糊也不是不能接受。

    【阔怕】

    【真厨房杀手】

    【出现火都是场面】

    【华生，我发现了一个盲点】

    【前面姐妹请讲】

    【结合刚刚文轩的话，雀雀突然念大声菜谱是不是在提示文轩？】

    【哦豁，华生你发现了盲点】

    ……

    两个人统共翻车**次后，终于决定放弃煎荷包蛋。

    鬼知道为什么他们都是按照步骤来的，注意事项也注意了，但总会发生奇奇怪怪的事情。

    煎糊是场面，锅里冒火也不稀奇。

    翻锅，炸厨房都成了正常操作，但巫雀雀怎么也想不到煎铲会突然断掉。

    巫雀雀拿着手上剩下的半个煎铲，愤愤关火。

    【哈哈哈哈哈哈】

    【原谅我不厚道地笑了】

    【煎荷包蛋是雀雀厨艺天花板】

    【雀雀的最擅长就是什么都不擅长】

    【这运气实在绝了】

    【翻车的各种情况，遇到了个遍】

    【美食区博主，我以后再也不抱怨自己运气差总是翻车了】

    ……

    “看来今天是做不成了，我订了外卖，给大家表演吃播吧。”

    巫雀雀果断离开厨房，来到餐厅。

    餐厅里早已经放好了点的外卖，有可乐炸鸡奶茶，雪糕甜品炸串，还有一些其他东西。

    【这么多】

    【雀雀吃这么多吗】

    【雀雀是知道自己会翻车，所以早早点好外卖了吗】

    巫雀雀也很诧异外卖在餐厅，慌张一瞬间，就知道是管家帮他拿进来的。

    还好。

    陆行寒没回来。

    巫雀雀松一口气，还未完全放心，就突然又想起，陆行寒上次他在看自己直播。

    糟了！

    巫雀雀还没来得及转换摄像头，手机就震动起来。

    陆行寒：晚上跟我一起锻炼

    好叭。

    巫雀雀如同被霜的茄子，瞬间蔫了。

    他现在就超想跑到陆行寒的面前向他坦白身份，他是妖怪，是妖怪！

    不管吃多少这些食物都是没事的。

    但是不可以。

    陆行寒看着他蔫巴巴的样子，忍不住勾唇。

    【怎么呢？】

    【发生什么事了吗】

    【谁的消息啊】

    ……

    巫雀雀扫过弹幕，没回答弹幕的问题，只一边开包装袋，一边含糊道：“没什么事，我开始啦。”

    另一边文轩刚订好外卖，一抬头发现巫雀雀已经在吃了，不由得大惊。

    “你怎么这么快？”

    巫雀雀咬一口外酥里嫩的鸡腿，冲他笑一下。

    “好吃，特别香，肉质也很嫩。”

    文轩：！

    生气！他也饿了。

    “你订外卖都不叫我。”

    巫雀雀微顿，眨了眨眼睛，“我以为你能成功。”

    他哪里想的到文轩和他一样废。

    【哈哈哈】

    弹幕上一片大笑，巫雀雀一边吃一边细致地给粉丝描述感觉。

    “这个好香，刚开盖子，香气就飘出来的。”

    “辣椒的香气和芝麻的香气混合在一起……”

    【呜呜呜呜吸溜】

    【点外卖了嘿嘿】

    【同款外卖get】

    ……

    忽然，弹幕上出现了一点不和谐的声音。

    【主播是圣父吗？我忍了好久，终于忍不下去了】

    【非杠，你跟我杠，就是你对。】

    【上次跟文轩闹的那么凶，现在又是一副好朋友的样子，你也是个几十万粉丝的大主播了，有必要这样赶着去舔人间吗】

    ……

    巫雀雀还没注意到，粉丝们先炸了。

    【黑人问号JPG】

    【前面有毛病吗？】

    【我是谁呢？柏家粉能不能要点脸？你家蒸煮都澄清了，还到雀雀这来蹦跶什么？】

    【就是就是，不开心找你家蒸煮去，在这闹什么】

    巫雀雀瞪大眼睛，抿一口汤后，问粉丝：“蒸煮什么？”

    “麻辣烫？”

    【哈哈哈哈】

    【爷青回】

    【久违的雀雀迷惑现场】

    ……

    【是煮麻辣烫】

    【前面胡，明明是煮关东煮】

    挑事的人很快被压下去，连影都看不见。

    既然不能在巫雀雀直播间挑事，隔壁文轩的直播间又出现的挑事那个的人。

    【柏柏柏松原】：巫雀雀是不是有毛病，前面还纵容粉丝来直播间闹，现在又装出一副好朋友的样子，膈应谁呢？

    文轩正在百无聊赖地看弹幕等外卖，忽然看见这一条，整个人就像炮仗一样，瞬间炸了。

    “呵，膈应谁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很膈应我。”

    “我和巫雀雀的事，用得着你插嘴吗？我讨厌他也好，喜欢他也好，都轮不到你来。”

    “再。”

    文轩顿了顿，又道：“谁我跟他不是朋友？”

    【懵……】

    【哈哈哈哈哈舒服！】

    【第一次发现原来我关注的主播是憨憨属性】

    【轩轩，是你自己的（狗头）保命】

    【轩轩：胡，我没有，每一分钟的我都是新的我了】

    ……

    巫雀雀听见声音，倒也不惊讶文轩会维护他。

    见他气氛，便主动开口转移话题。

    “你的外卖还没到吗？”

    “快了。”

    文轩看一眼手机回答。

    话音刚落，手机铃声就响起。

    文轩快速站起来，快速离开直播区域去拿外卖。

    等几分钟后，再回来，脸色却不是很好。

    “怎么呢？”

    巫雀雀喝一口快乐水，托着下巴问他。

    “没事。”

    文轩摇头，一边拆外卖一边走神。

    送外卖的是一个大叔，人很热情，因为他儿子是文轩的粉丝。

    文轩给签名时，听他絮絮叨叨地念叨，他儿子想考美院。

    原因是想把文轩画下来。

    他也想考……

    文轩拆开外卖，捂住袋口，冲镜头笑道：“你们猜猜，我点了什么外卖？”

    没什么好想的。

    直播结束的很快，因为两个人接连尝试翻车，耽误了好久。

    关掉直播后没一会，管家就从外面进来，轻声问：“雀雀结束直播了？”

    “嗯嗯嗯。”

    巫雀雀快速点头，开始收拾桌面上的狼藉。

    管家过来帮他一起，“先生知道会生气的。”

    巫雀雀脸一垮，重重地叹一口气。

    “他已经知道了。”

    想到今天晚上健身房的悲惨生活，巫雀雀就生出变成原型逃避的心思。

    他就不该，不该看见那份健身房广告，不该对腹肌产生兴趣，更不该对陆行寒要和他一起锻炼。

    兜兜转转，自己种下的因，自己结的苦果……

    好叭，也不完全算是苦果。

    在健身房看陆行寒锻炼，还是很有趣的。

    下午，巫雀雀前往陆行寒办公室的路上，忽然接到了文轩的电话。

    是一个陌生人的。

    “你好，请问是文轩朋友吗？他在我们酒吧喝醉了，请你来接一下。”

    巫雀雀诧异，怎么给自己了，一问才知道为文轩的手机里只存了两个号码。

    另一个号码不通。

    等巫雀雀到酒吧，文轩正满脸通红地抱着酒瓶在发呆。

    没想到他平时看起来挺傲娇的一个人，喝醉了竟然出奇的安静。

    电话是酒保给他的。

    巫雀雀认真向酒保道谢，正算扶着文轩离开，忽然被人拦住。

    “家伙，你怎么到这来了？”

    “乖孩子在这是会被吃掉的噢～”

    巫雀雀抬眸，看见一个极其漂亮的女子拦在他前面。

    是临城幻乐的一姐：上官澈。

    “上官姐。”

    之前见面会见过，巫雀雀一秒认出来对方。

    上官澈微笑，举着杯子送到他面前，“喝一杯？”

    巫雀雀摇头，转眸间，看见上官澈身边站着一个熟悉的男孩。

    是之前在临城妖管局见到的那个酷酷的男孩。

    “我弟弟，上官州，怎么样？”

    巫雀雀诧异瞪大眼睛，“你弟弟？”

    上官澈点头，还未话，就听身边的上官州冷冷道：“他见过我，知道我的身份。”

    上官澈表情一僵，没想到自己居然在这翻车了。

    巫雀雀恍然大悟，原来上官澈也是妖怪，他就自己怎么总感觉她有一点莫名的熟悉？

    阴差阳错暴露了身份，上官澈也没有继续装人类逗妖怪的心思了，只摆摆手，惆怅道：“再见？”

    “再见。”

    将文轩送回宿舍后，巫雀雀正算离开，文轩突然一把拉住他，笑道：“我给你画画吧。”

    完也不管巫雀雀的看法，强硬把他按到座椅上坐下，自己在床底扒拉片刻，扒拉出一个大的收纳箱。

    收纳箱上面覆盖着浓厚的灰尘，里面是纸和画笔。

    巫雀雀无奈，只好发消息和陆行寒解释，在答应陪他出差，吃饭，去海洋馆三个条件后，才跟他谈妥。

    文轩正在认真给巫雀雀画画，巫雀雀开始走神思考跟陆行寒出差的事。

    虽然，距离出差还有一天时间。

    画到一半，文轩突然将画架转过来，给巫雀雀看他画的成果。

    人物底稿已经基本好，线条流畅。

    可以看出文轩绘画水平不低。

    “线稿很漂亮。”

    巫雀雀对绘画了解不多，思考几秒后，简单夸道。

    文轩呆滞几秒，愣愣应声，转回画板继续画。

    正当巫雀雀算百度一下出差行李的参考时，忽然听见文轩幽幽道：“他也这么过。”

    他？

    安静的宿舍里，气氛很难不诡异起来。

    但后一秒，诡异的氛围就被文轩自己破。

    他放下画笔，在房间里转悠起来。

    一边转悠一边念叨：“我也想画画啊，我也想上美院。”

    声音一声比一声高昂。

    巫雀雀略带迷茫地看着他，趁他停歇，回复他。

    “那就去上。”

    文轩微愣，抬眸看他，眼睛里醉意未消。

    “想上就去上。”

    巫雀雀又重复一遍。

    文轩思忖一会，开手机，开始数自己的余额。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

    文轩兴奋起来，他看向巫雀雀笑道：“那我去上美院啦。”

    完倒头就睡。

    巫雀雀呆滞一两秒，确定文轩真的秒睡后，无奈替他关上门，赶往公司。

    到顶层时，陆行寒正在电话。

    巫雀雀轻声走进去，坐在沙发上听见陆行寒：“半个月后回去。”

    回去？

    巫雀雀心下一凛，立刻回想起陆行寒是幻乐总裁，而幻乐总部在京城。

    临城只是分公司。

    陆行寒要回去了，还有半个月。

    骤然听闻的消息，像一座大山，重重压在了巫雀雀心上。

    “雀雀？”

    陆行寒提高音量，唤回正在走神的少年的思绪。

    “怎么呢？”

    巫雀雀收回思绪，假装轻松问。

    但他的演技实在不怎么好，脸色差的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

    “怎么呢？”

    陆行寒反问他。

    巫雀雀犹豫几秒，对上陆行寒温柔，暗含关切的视线，想问的话，不由得脱口而出。

    “你回去的时候能不能带上我？”

    话刚出口，巫雀雀又快速反驳。

    “啊，不是。”

    “我是想，你什么时候回去？”

    半个月后。

    巫雀雀心里默默回复自己，感觉心情更不好了。

    “可以。”

    陆行寒回复。

    巫雀雀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回答自己的第一个问题。

    他快速抬眸，对上陆行寒肯定的视线，一瞬间，沉甸甸的心仿佛踩上了云端，又飘起来。

    “虽然不可以带其他人回去，但可以带——”

    话没完，陆泽宇的声音伴随着推门声响起。

    “哥，你生日快到了吧。”

    陆行寒看着推门进来，并且疯狂给他使眼色的陆泽宇，脸一黑，默默把后面的“对象回去”吞回肚子。

    作者有话要：　　陆泽宇（疑惑）：我哥怎么不按好的剧本演呢？他不话，雀雀咋能知道他生日呢？

    陆总：别问，问就是后悔。

    今天六千！棒不棒？

    但是忙碌的工作日又要到了……

    （声：日万没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