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吐回去

    杜婶子心里有几个人选，她家的姑娘就有得用的。只是，“这姑娘抛头露面的会不会对闺誉有损。”

    喜鸽出来那是逼得没办法了，再她身量，看起来岁数也偏。但她姐就不一样，已经是待嫁的年纪。若是有碍，是会影响一辈子的。

    “无事，她们过来有马车接送，除了车夫不见外男。婶子若是不信，尽可去跟班两日。”

    “行，回去我扫听扫听。”

    林花寻人的事也不全放在杜婶处，马车接送人少还好，人多就不太方便了。再姑娘过于集中，若是被哪个歹人给盯上，她可就难辞其咎。

    所以，林花又跑了牙行一趟，去那边发了条消息，让牙公牙婆把她招人的事给散发出去。这牙侩行，不光行人口奴仆买卖，也是三教九流消息来源的主要地点。无论是找工作的，还是租房找人工的，只要出得起钱，就会有人为你跑腿。

    消息想要散发得快，效率高自然佣金也不低，林

    花花了快一百文，那牙行是做了数十年牵头人的牙公，拍着胸脯表示，立马给她把这事跑圆乎了。

    林花也等着看他这个立马速度怎么样，结果等到第二日晚饭时，牙公领着十几个姑娘找了来。

    “林姑娘，你看这些可得用。她们都是良籍，家中日子过不下去，我磨了一下嘴皮子才愿意放出来跟我来相看。姑娘瞅瞅可是得用，若是不行，明日我再换。”

    请牙公上座，林花看茶，又上了点心好生招待着。起身走到那些姑娘面前。

    “都把伸出来。”

    牙公见那些傻姑娘不懂事儿，便虎着脸：“姑娘让怎么做，你们就照办。这里你们得听林姐的，她才是你们日后的主事娘子，给你们放月钱的人。”

    几位姑娘期期艾艾的把伸出来，其他几个跟随着做，林花一一看过去，发现好些粗脱皮的。可知这些姑娘在家中都是惯常干粗活的。

    其中走在末尾的姑娘背上还有伤痕，头发也是乱梳着，一套衣裳极不合身。袖子都到了肘上，洗得

    都毛边了，林花走近了发现她的衣服是湿的。

    那姑娘很紧张，被林花探视的几眼，看得两腿发软的跪了下去。

    牙公猛然站起来，抬脚就往姑娘身上踢。

    “你打她做什么？这是我雇的人，你如何能在我面前伤人！”

    林花看得气不打一处来，那牙公无措的收了，一脸歉意的对林花低头告罪。

    “这丫头行为无状冲撞了姐，是的不好，不该可怜她叫她来的。”

    “那也不是你打人的理由。”

    把人搀扶起来，林花看她浑身发抖，招呼喜鸽带她去内间缓缓顺便把湿衣换下来。这丫头看着年岁很，大概才十二岁不到，哭起来也是抿着嘴儿不哼声。

    “好好，到底怎么回事。”

    林花也不想过多为难牙公，虽是三教九流不成气候，但若离了三教九流行事上也会诸多不方便。

    “这姑娘是镇尾的一个叫花子，不知从哪里听

    了我要招姑娘做活，就把自个儿收拾了一下，跑来央求于我。的看她模样还行，四肢完好，想着带来看看，能上就能多个使得上的人。不能用再赶回去就是。哪晓得，她这般不知事。”

    夹在嗓子里的粗俗话语在看到林花锐利的眼神后，赶紧转换了修辞。

    “你没调查清楚的人就敢往我这里带，还都是良籍。”

    只差戳着他的脸骂，你个死骗子，满口大话不怕闪了舌头。

    牙公直呼误会，“这姑娘我是认识的，确实是良民。她家爹娘死得早，早先还有个老婆子照应着，可前两年发了场病人没了。这姑娘家中还有个妹妹，因着是没有续香火的男丁，家中几个叔伯吃绝户，占了田又抢了房，这两孩子就在街尾土地庙里住了。”

    林花听了面色更不好看，吃绝户这种事她就在以前的旧报纸上看到过，现在倒好，真真实实的上演了。

    “女孩儿怎么了，女孩儿就不是人了吗！这些人简

    直畜生不如。”

    林花怒骂了一句，不再揪着这事不放，牙公摸了摸头上的冷汗，心里直骂古怪，这林姑娘身上好大的气势。刚才吓得他的魂都要丢了。

    考校她们的针线活，留下巧心思灵敏的，其他几个不合格的给退了回去。里头屋里的丫头抖动着四肢出来，身上的衣裳还保持着进去的样子。

    “我叫她换，她不肯，是会弄脏了。”喜鸽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这个死脑筋。

    “你叫什么名字？”

    “我奴婢，叫沈翠萍。”姑娘拘谨又惊恐，一慌神又跪了下去：“请姐不要赶奴婢走，奴婢一定会好好干活本分做事，不给姐添麻烦。”

    “今年多大了？”林花隐忍着没让喜鸽将她扶起来。

    “十十三。”

    “嗯？我要听真话。”

    逼迫的直视她的眼睛。

    沈翠萍吓得一个激灵，脸上滚着泪珠老实作答。“

    十二，奴婢今年十二岁。”

    这个岁数还真是有点，不过，她自己也大她不了几岁。

    系统00：“不要脸，加上你上辈子的年纪，你都可以做她阿姨了。”

    怎么又有你！

    林花牙齿又有点隐隐作疼。

    系统00：“提醒你该干点儿活。”

    我知道。

    这世界上走霉运的人，虽然不是每天都能让她撞上百八十个，但二三十个还是有的。从得知霉运点可以预知生死之后，林花就有点纠结。这吸霉也不能随便吸啊，要是碰到那种坏蛋，本来该死的人被她给吸走霉气没死成，那还不变相让她害人吗？

    系统00：“主人你简直笨的无药可救。你忘记霉运点可以吸进来也可以吐回去了？救错人再扔回去不就完了，怕一次死不透，可以多扔几次。”

    好简单粗暴的道理，问题是别人长腿跑了，她哪有那个时间天天盯着别人。下霉运又不能远程下。

    系统00：“有道理。但我还是觉得，放着眼前的霉运不吸才比较傻。宿主你什么时候有这种忧国忧民的思想觉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