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只能是你

A+A-

    苏安悦手里拿着还未绣完的帕子,怎么也不对味。

    先前她想学着绣帕子,是因为她想给赵鹤洲绣,但现在她不想了。

    苏安悦今日绣的特别敷衍,帕子上那朵花看着就很草率。

    曾恩似乎也察觉到了,她放下手中的话,“娘娘有心事?”

    苏安悦抬眸,没有意识到自己表现的这么明显,她摇了摇头,“没有,继续绣吧。”

    苏安悦不想,曾恩点头,拿过放在一边的帕子,继续绣了起来。

    微风轻轻拂过,拂起曾恩脸上的一抹碎发,画面看起来和谐又安逸。

    若将目光放在俩人绣的帕子上,便会发现其中的天差地别。

    曾恩绣出来的花看起来含苞待放,仿佛还带着一抹娇羞。而苏安悦手上的花,看着就有些吓人,仿佛吞了好几个妖怪一样。

    瞧了瞧曾恩手中的花,苏安悦越想越烦闷,将帕子丢下,“不绣了不绣了。”

    帕子被放在一旁,看起来无辜又可怜。

    知晓苏安悦没有心情绣,曾恩也放下手中的帕子,望着苏安悦的眼中满是温和。

    只是苏安悦不与她心事,曾恩也不知晓该从哪方面安慰苏安悦。

    起来,她的嘴还有些笨,不太会安慰人,陪伴着苏安悦就是她能做的最好的事。

    只是苏安悦不是独自伤神的人,她摸了摸腰间,摸到腰间环绕的鞭子时,脸上露出了笑。

    “走!”她站了起来,牵过曾恩的手。

    曾恩愣了愣,随后跟上苏安悦的步伐,“好。”

    俩人的技能是互换的,曾恩教苏安悦绣花,苏安悦教曾恩甩鞭子。

    苏安悦脸上很快就流了汗,汗水布满整个脸颊,豆大的汗滴滑落,落入衣襟。

    她脸颊通红,大口灌了口水,虽然有些热,但实属畅快,心情也缓了些。

    见曾恩也累了,苏安悦放下鞭子,“走,去吃些好吃的。”

    她也懒得走了,就待在慈寿宫,让人送来了零嘴解馋。

    苏安悦几乎是在曾恩这边待了一天,全然不知晓赵鹤洲送去的东西在外放了大半天。

    赵鹤洲按照往常的习惯,做些了吃食。苏安悦不在坤宁宫,正巧也不会撞见,至少不会那么尴尬,赵鹤洲做完,摆在了平日里放的桌子上,没有与任何人,直接离开了。

    热腾腾的吃食一直放到晚上,冷的没有半点温度。

    苏安悦回去之后才发现桌上有赵鹤洲做的吃食,她冷漠地扫了一眼,想当作没有看见,只是食盒在她的眼前,实在是碍眼。

    “暖春,暖春。”苏安悦朝外喊道。

    她皱着眉头,暖春很快进来,“娘娘有什么吩咐?”

    她也瞧见了桌上的食盒,这才发觉原来皇上今日也给娘娘送了吃食。

    只可惜娘娘几乎一整天都在慈寿宫,每天温度这么高,这吃的肯定不能要了。

    “将这个拿出去。”

    果不其然,暖春猜对了,苏安悦一开口就是让她将东西丢掉。

    暖春提着食盒出去,食盒里的吃食已经变了气味,不再像先前那般闻着诱人,带着些许的怪味。

    皱着眉头将里头的东西都拿出,暖春去将盘子洗干净。

    苏安悦全程望着暖春的动作,半句话也没,只是紧锁着的眉头却暴露了她内心的不悦。

    到底还是赵鹤洲亲手送来的,也是他亲手做的,她看见这个食盒,就想起最初他们相处的情景。

    只是赵鹤洲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这是要与她和好?

    不声不响送来吃食,半句话也不留,也不让人通知她回坤宁宫或者让旁人给她送过去?

    苏安悦冷哼一声,别过脸不去看暖春在外的动作。

    赵鹤洲早就知晓苏安悦去了慈寿宫,他以为苏安悦会早早回坤宁宫,这才做好了放在桌上,自己早早离开。

    只是后来他才知晓苏安悦留在了慈寿宫,没有回来的算。

    他却依旧没有派人将放在坤宁宫的食盒送去慈寿宫,故意让它留在坤宁宫中。

    等苏安悦回来,定会发现桌上有他亲手做的吃食……

    在对苏安悦的事情上,赵鹤洲向来有些不太得体却又无伤大雅的心思。

    *

    先前派出去查这件事的人早已回来了,现下正在同赵鹤洲汇报。

    赵鹤洲轻轻敲着桌面,听底下人汇报。

    他黑眸暗沉,眸中没有半分情绪,看起来很是淡定,只是敲击桌子的频率却越发快速,声音越发急促。

    时隔这么多年,要真想查出具体发生了什么,还是有些困难。

    查了好几天,查出来的也就那么一些消息,依旧模糊不清,让人分不清当时到底有几个人。

    赵鹤洲挥了挥手,让人下去,捏了捏鼻梁。

    他也能理解,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连他自己这个当事人都不太记得了,更别提别人了。

    日子过得快,千秋节也快要到了。

    宫内提前了些日子准备,殿内装饰的金碧辉煌又庄重。

    这是苏安悦成为皇后的第一个生辰,先前就备好了要弄的庄重些。

    不仅有家宴,还有着与群臣共享的晚宴。

    场面看上去盛大,赶上了端午的盛状。

    太后被遗忘在皇陵,家宴也就赵鹤洲与苏安悦两人,并没有过得多隆重,两人反倒觉得尴尬,两人相对,却无话可。

    苏安悦迅速解决这顿饭,而后坐着望着赵鹤洲吃,赵鹤洲大致是被她望着不好意思了,三两下就吃饱了。

    苏安悦伸着脖子瞧了瞧,见他碗中还有大半碗饭,当下就明白他并不是吃饱了。

    俩人一起吃饭,好歹还有吃饭的动作,但是吃完饭后坐在一起,那可真就找不到半点事来缓解尴尬了。

    赵鹤洲垂着眼帘,任由苏安悦量。

    苏安悦还在望着,突然就见面前的人抬起头,“安悦,我们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他想了许久,不再逃避,眸子里满是认真的开口询问。

    “好。”苏安悦点头,那就开诚布公的谈一谈,俩人一直这么冷处理也不是办法。

    “你为什么会对我特别?”苏安悦先问。

    赵鹤洲原先就是想向她坦白,不然也不会要谈一谈,他将事情娓娓道来。

    刚开始听苏安悦还时不时点点头,后来双手撑着脑袋,认真听着赵鹤洲讲。

    赵鹤洲以前她有给过他活下去的希望,而且还对他很好,这就是他为什么会任容她做那么多事的原因。

    苏安悦的脸色变了变,赵鹤洲的这些她半点也不知情,那意味着赵鹤洲对她的一开始就不是属于她的,她深吸一口气,冷静地回道:“我没有,你的那个人不是我。”

    她这样不像是要继续聊下去的样子,只是话都了一半,不接着完,怎么也觉得不太合理。

    赵鹤洲继续解释:“是的,因为那颗痣,所以我也怀疑不是你。”他顿了顿,“但是我想明白了。”

    “是不是你不重要。”良久,在苏安悦的眼神下,赵鹤洲了这番话。

    他面色诚恳,看着并不像是在骗人。

    苏安悦晃了晃神,她有些不出话,望着赵鹤洲半天,却半句话也没。

    “那要是最开始你找到的人不是我呢?“苏安悦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纠结于这个话题,找到的人是不是她有什么意义。

    如果赵鹤洲先找到真正救他的那个人,是不是也会娶她?

    明知道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可苏安悦就是忍不住去想,她直接问了出来。

    “不会有那种可能的。“赵鹤洲斩钉截铁的回答。

    他其实想通了,先前他以为自己是因为感激之情才会对苏安悦这般好,只是最近这几天他才发觉,并不是的。

    见不到苏安悦时他会想她,会忍不住想去见她,有时候散步还会莫名走到坤宁宫。

    这些都不是感激。

    或许,如果最开始他找到的那个人,不是苏安悦而是别人,他也许不会用以身相许这种方式来报答。

    就算不是苏安悦,以后若是遇见,他第一眼喜欢的还会是苏安悦。

    苏安悦眯了眯眼,被赵鹤洲这话怼了回去,她有些生气的揪着手帕,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

    只是赵鹤洲这话,虽然不好听了些,却也的在理,她半点也无法反驳。

    见苏安悦脸上的笑浅了些,赵鹤洲的话脱口而出,“只会是你,我不会喜欢上别人。”

    完,他自己也愣住了,脸上爬上了一抹红晕,眼神闪躲。

    苏安悦也没料到他真的会这么,呆呆地望着他,嘴中问:“真的吗?”

    “真的。”

    事情交代清楚了,好不容易的交流又停了下来,气氛再次陷入沉默。

    冷战过后的骤然的表明心迹,来的太过意外,赵鹤洲虽然做好了交代的准备,却依旧有些尴尬,更别提这个一直不知晓事情发展的苏安悦了。

    苏安悦想了想,决定再次做那个破尴尬的人,她问:“那你不去找那个人了吗?”

    只是话一问出口,苏安悦更觉得尴尬了。

    赵鹤洲一双眸子认真望着苏安悦,仔细看,里头水波粼粼,“安悦想让我找吗?”

    他这话就像极了踢皮球,将难题踢给苏安悦,苏安悦当然是不希望找。

    万一真找到了,那个人比她好,赵鹤洲对她又有着时候的光环,赵鹤洲真被人抢去了的话……

    只是到底是对赵鹤洲意义非凡的人,苏安悦犹豫了半晌,还是想回他,让他找。

    苏安悦想什么,脸上就有什么,赵鹤洲将她的纠结看在眼里,忍不住笑了笑,伸出手揉了揉苏安悦的脑袋。

    “我都想明白了。”赵鹤洲回道。

    他望着苏安悦,就是不到底想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