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可真好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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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泠泠怯怯地看着他。

    她是应该知道啊,还是不应该知道啊?

    泠泠认为,如果能多换回他一些时日的话,就等于完成了阮星爸爸妈妈的交代,也就等于完成了阮星的交代?

    泠泠挺了挺腰板,大大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秦屹,然后郑重地点了点头。

    秦屹微微蹙眉。

    面前的阮星看他这般表情,又扬了扬胳膊,轻声道:“洗了,干净的。”

    她想了想,似乎又不太放心,心翼翼地补充道:“只能轻轻地咬一口哦。”

    秦屹的眉心渐渐舒展开来,他没想到,她口口声声的“吃”,竟然还真的是吃。

    阮星正在偷偷看着他,而他回看着她,脸上的表情恢复了平静,不夹杂任何的情绪。

    阮星倒是有点焦急了,她又努力地把胳膊抬高了一些,就放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胳膊抬得有点久了,她有点累了,胳膊微微颤抖着。

    可是她倔强的轻轻咬着嘴角,就是不放下。

    秦屹终于还是看向了她那截玉白的胳膊。

    她的胳膊又细又白,连血管都看得清楚。

    在那光滑的手臂处,还有一道伤疤。

    新的,血刚结痂没多久。

    秦屹冷声问道:“怎么弄的。”

    泠泠微微一怔,以为他是不喜欢那条有伤疤的胳膊,稍稍有点慌张,“刚刚在走廊,花瓶碎了划伤的。”

    着,她赶紧换了另外一条胳膊给他,“诺,这条胳膊是好的。”

    秦屹盯着她,她的眼神很真挚,干净清纯,没有一丝的杂质。

    泠泠也在看着他,虽然还是有些怕,害怕他吃掉她,可是他的脸是真的好看呀,近距离看更好看了。

    她甚至想要伸手摸摸他眼角的那颗黑痣。

    长在他的脸上,怎么就那么合适呢?

    就在这有些暧昧的气氛中,一声“咕噜”破了沉闷。

    秦屹的目光下移。

    她皮肤白嫩的有些晃眼,身材却着实有些消瘦了。

    这腹部的马甲线……是肋骨排吧?

    “饿了?”秦屹终究还是稍微收敛了一点气场,这句话终于有了一点疑问的意思。

    泠泠被他问的有点心虚,她红了脸颊,垂下了眼角,抿着嘴角,微微鼓着腮帮子,轻轻点了点头。

    秦屹操控着电动轮椅,走到了衣橱边,拿出了一件新的浴袍扔给了她,“穿上。”

    泠泠动作一滞,心想着他怎么不吃她了呢?

    她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不高兴?

    泠泠悄悄抬眼看着他,没成想和他的目光对上了。

    他的目光清冷、淡薄。

    泠泠想起董敏慧的话,她拿过了浴袍,听了他的话,乖乖穿好。

    浴袍对于她来有点大,她套上之后,手只能露出指尖尖,光滑的指甲犹如五个成色上好的贝壳儿,看着让人不自觉地想要握住,轻轻地摩挲。

    泠泠穿好之后,就站在那里,瞪着大眼睛看着秦屹。

    他抬手指了指床边的沙发,“坐在那里等着。”

    泠泠扭头看了看沙发,又看了看秦屹,然后拖着宽大的睡袍,乖乖坐在了沙发上,依旧抬头看着他。

    他长得可真好看呀。

    泠泠也找不到别的形容词,反正他长得比她见过的所有人都好看。

    秦屹电话安排佣人做了一些吃的。

    他的房间是套房样式,他完电话,就往客厅去了。

    泠泠听着他电话的声音,一直探着身子,伸着脑袋盯着他的后背,心想着这个人真好啊,不吃她,反而还要给她好吃的。

    灯光从他的头顶洒下去,落在他柔顺的发丝上。他坐在那里,自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却偏偏又有种致命的吸引力。

    秦屹感觉有一道目光一直在盯着他,他抬头迎上那道目光,目光便消失了。

    阮星坐在沙发上,穿着宽大的睡袍,两条腿交叉抱在胸前,还随意地抖着脚,巧的脚趾头微微分开着,动作倒是挺自在的,一点都不拘束。

    秦屹的目光落在她的脚腕上。

    怪细的。

    她明明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盯着他,却在他发觉之后,赶紧把脑袋挪开了,装作没有在看他的样子。

    等他低头继续忙的时候,她又会再次看过来。

    真像一只刚到了新地方,还没能适应的猫咪,远距离地观察着新的主人。

    主人吗?

    秦屹收回了目光,脸色又冷了一分。

    他怎么可能对别人感兴趣。

    泠泠瞧着他,见他的五官从稍稍有了一点生气,到又变得淡薄炎凉,仿佛一尊没有生机的雕塑,就好想走过去,抬手抿开他眉间的疙瘩。

    他还是有点表情好看。

    嗯,他有点好看。

    他好好看呀!

    佣人很快便端来了好几道菜,一一摆在了客厅的餐桌上。

    秦屹招呼阮星过来。

    她看到那些菜,眼睛明显的亮了亮,却在兴奋的从沙发蹦跶起来了之后,又心翼翼地接近着他。

    她一会儿看看桌子上的菜,一会儿看看他的脸色,每走一步都是在试探。

    还是只警惕的猫咪。秦屹心里想。

    来的佣人有两个,也是之前带着阮星进来的人。

    其中一个在看到阮星,特别是看到她竟然穿着睡袍时,脸上露出了无比惊诧的神色,差点把手中端着的汤翻。

    她成功引起了秦屹的注意。

    “你叫什么。”他开口问道。

    女人一愣,赶紧回答:“赵悦。”

    赵悦完,悄悄抬头看着秦少,他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她无法推断出他的情绪。

    赵悦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扭头求助地看向了她身边的女人。

    赵悦身旁的女人年纪大一点,是佣人的领班赵春梅,也是赵悦的表姑。她在秦家工作已经十几年了,仅仅是看了一眼秦少,便心中有数了。

    赵春梅马上道:“赵悦刚刚确实差点手滑,没有好好工作,理应受到惩罚。但是毕竟没有造成大的错误,在这里工作了三年表现都不错,所以处罚结果是扣她一个星期的工资?”

    赵春梅虽然是询问的口气,可感觉上她已经把这事儿给定性了。

    赵春梅是贺兰慧的人,秦家大宅里无人不知。

    赵春梅没想到,秦屹没再追究差点,但是并没有被翻的那碗汤,而是突然转变了话题。

    他勾了勾下巴,看着阮星,却是对赵春梅道:“刚刚带她过来的时候,碎了一个花瓶。”

    泠泠趁着他们话的空档,已经坐在了饭桌旁,她刚拿起勺子要喝一口汤,就被秦屹间接性的点名了。

    吓得她缩了缩脖子,又把勺子放下了,乖乖地坐在那里,从一个还算舒服地姿势,渐渐地快要坐成军.姿了。

    一听秦少竟然问这个,赵悦急忙道:“没错,就是她碎了您那个元代的釉里红瓷!我听姑妈,那是一件孤品,很贵的……”

    本来赵悦还一脸的义正言辞,指着阮家的那个女人,眼神特别不屑。可在对上秦屹的目光之后,她马上慌了神。

    赵春梅悄悄踩了她一脚,又瞪了她一眼,赵悦咬着嘴唇,不敢话了。

    赵春梅再次非常有底气的挺着腰板,对秦少道:“是有这么回事儿,不过您放心,我已经紧急找人去修复了。”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们不向我汇报,却自己处理了。”秦屹的声音冰冷,目光如炬,“是内有隐情,还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赵悦一下子就慌了,她摆手道:“没有,没有,绝对没有什么隐情,就是这个女人碎的,我亲眼看到的!”

    秦屹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赵悦的脸颊一红,可手却在发抖。

    秦屹的目光又落在她的手上,阴冷地道:“同样的问题,我不会问第二遍。”

    赵春梅眼皮跳了跳,一股不安感油然而生,她抬头看着阮星,之前的底气没了大半。

    她试探性地道:“见您在忙,这件事情我向夫人汇报过了,是夫人让我不要扰你的工作,去找修复文物的人即可。并且夫人,这笔账会算在阮家那边的。”

    阮星只是乖乖坐在那里,锅就从天上飞下来了。

    她虽然没听懂他们在什么,但是什么算账啊,什么算在谁谁谁的头上啊,就单单这种形容词,她就觉得肯定没什么好事儿。

    阮星怯怯的扭头,往那边瞧了瞧。

    她对上的何止是秦屹的目光,还有赵春梅和赵悦的。

    三个人表情各异,吓得阮星缩了缩脖子,半颗脑袋都缩进了浴袍里,整个人龟.缩了起来。

    最让赵春梅没想到的发展剧情,是在这种紧要的关头,秦少却冲着阮星道:“菜要凉了,你吃吧。”

    阮星立即从浴袍里露出了脑袋,本来还蔫儿吧唧的,一下子就有了精神。

    浴袍的宽大让她坐在那里时,不管做什么动作,那浴袍仿佛成了精,凹了个造型坐在那里岿然不动,就只有她在灵活的活动着……脖子。

    就像一只乌龟。

    是可爱的那种。

    赵春梅是笃定阮星不敢动筷子的。

    没有人敢在秦少这种低气压的情绪下,在他的注视下,还能悠闲自在吃东西的。

    那绝对是这个人,这辈子的最后一顿了。

    阮星还真敢。

    她拿起了勺子,拨了一块糖醋排到盘子的边缘,然后伸手抓起来,美滋滋地开吃了。

    虽然整个动作稍显粗野,可她吃起东西来,动作却变得很慢,嚼得也很细。

    浴袍的袖口太大了,总是阻碍阮星吃东西。

    她把袖口挽下去了两次,可没过一会儿袖口会不听话的松开,再滑下去。

    阮星蹙起了眉头,有点不开心。

    她轻轻叹息了一声,不吃了。

    赵春梅在秦家工作了那么多年,这点眼力见不是没有。

    她刚想要看看秦少是什么反应,可他已经操控着轮椅,往阮星那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