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孩子都生八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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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王府为何传出狐媚妖言?

    京城法师为何在一时间集中作法?

    怀王久病缠身终不愈,侯爷连夜回家为哪般?

    一切的一切,敬请大家关注……

    “这都什么破烂玩意!” 沈竹把手里的早报扔进来福手里,脑仁嗡嗡疼。

    沈竹很生气。

    他已经回家很多天了,李珏不仅没哄他,连脸都没露一次!

    明明当初不让他去大名的时候一天不见就想他,结果现在他回来了李珏连见都不见他了!

    男人就是贱!

    沈竹觉得这大猪蹄子纯属是因为把当年的事情穿后,确定自己喜欢他就恃宠而骄了,不给他点惩罚他就要上天了!

    离婚!

    沈竹想到了一个最好的惩罚方式。

    现在就离!

    沈竹理直气壮地拿着早报找老侯爷提离婚,被老侯爷一脚从院子里踢了出来。

    “你别一天想一出是一出!” 沈老侯爷拿着早报见怪不怪道,“你都被识玉造了十多年的谣了,还没习惯吗?”

    这玩意能他妈习惯吗!

    沈竹有点委屈。

    娘家的爹不是亲的,嫁过去的男人也不是亲的。

    他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偏偏屋漏偏逢连夜雨,一向和他对着干的沈安歌也在此时不负众望地来给他添堵。

    他回家这几天,沈安歌给他了个大礼。

    他一到家,沈安歌就以一个欣喜的语气和他讲,她相中彭泽了,让沈竹帮忙和和。

    沈竹当时就炸了,和沈安歌叮叮咣咣一顿吵,到现在两个人还在冷战。

    事情是因为李珏遇刺那天,沈竹让沈安歌进宫送份文书,刚好彭泽也在。沈安歌觉得彭泽是个有志向的好男儿,彭泽觉得沈安歌是个有主见的好姑娘,两个人就看对眼了。

    给沈竹气得胡言乱语,早知道他就不应该让沈安歌去送文书。

    沈竹非常懊悔,想着怎么能补救。

    要不他趁夜晚把彭泽阉了,让彭泽失去作案工具?

    再要不他也给彭泽造个谣,彭泽喜欢男人?

    就在沈竹委屈的抽抽巴巴往院子里移的时候,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院子门口等他。

    隔着八丈远沈竹都能认出来,那是李珏。

    沈竹移了过去,上下量了一遍李珏道:“你来干什么?”

    李珏不动声色笑笑,顺势推着沈竹的轮椅往院子里走,道:“接你回家。”

    “可别。” 沈竹一听这话立刻端起了脾气,抱起手臂一扭头道:“我怕我回家吸了你的精气,耽误你养病。”

    李珏听了愣了一下,随后笑了:“别听常威瞎。”

    “你少把锅往常威身上推。” 沈竹不吃李珏那一套,转头问李珏:“你搬走难道也是常威瞎的?”

    沈竹的这个问题在李珏的意料之中,李珏淡淡地笑了一下,在回廊处和沈竹面对面坐下,似乎是在思忖怎么开口比较好。

    良久,李珏才开口,他没回答而是问道:“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和大皇子过不去吗?”

    沈竹没想到李珏会突然提起大皇子,立刻正了神色,点点头回忆道:“我记得你给皇帝的那份名录上并没有你的人,所以你到底图什么要冒着生命危险……”

    “我希望李构是个好皇帝。” 李珏答道,“我希望他手下的臣子都是好官,希望下一朝政治清明。”

    沈竹有些惊讶,看着李珏没话。

    李珏自己完也有些尴尬,偏开头自嘲的笑了一下,问:“我这想法,是不是挺可笑的?”

    或许外人看来是可笑的,但沈竹不这么觉得。

    沈竹看着李珏的脸,恍惚间好像看见了十年前的李珏。

    怪不得庆公公总李珏常常带李构的功课。

    原来李珏辅佐李构不仅仅是皇帝的意思,还有李珏自己的期望。

    他拔除了大皇子手下的人,换成那些有才华却因为党争而不得志的官员,是为了不让十年前的悲剧在日后重演。

    这些年李珏的操劳的事不仅仅是政权,还有知人善用。他要熟悉每一个官员,在合适的时候合适的岗位任用他们,为下一朝的政治做铺垫。

    经历过那些事,还能想着让下一朝政治清明,不容易。

    沈竹看着李珏笑了,果然,李珏还是那个李珏。

    从到大,李珏读的是圣贤书,明的是君子礼,趟着鲜血在地狱中走过一圈,八千里路的风刀霜剑从他身上划过,划破了左右逢源的权臣皮囊,露出来的,还是那根纯良如玉的君子骨。

    李珏不知道沈竹的心思,看着沈竹语重心长道:“沈竹,我杀了太多的人,已经回不去了。但你不一样,你是要青史留名的人,你的名字不该和我写到一起。”

    李珏伸出手臂把沈竹揽进怀里,顺着沈竹的头发给沈竹一字一句讲道理:“我这十年,都是在刀尖上走过来的。指不定哪天我就……” 李珏吞下了不吉利的话,对沈竹道,“我不想牵连你。”

    “我不怕被牵连。” 沈竹仰起头看着李珏的脸,“我也不怕死。”

    李珏淡淡笑了一下,问道:“那老侯爷和安歌怎么办?”

    沈竹的话被堵到了一半,答不上来。

    “你还有家,还有父亲和妹妹。” 李珏抬手抚上沈竹的脸,留恋地在沈竹脸上摩挲了一下,“但我孤身一人,已经没什么可牵挂的了。”

    “放屁!” 沈竹仰头堵住了里李珏的嘴,“你还有我。”

    沈竹往李珏怀里拱,不讲理地道:“满京城都认为我是你童养媳,孩子都生八个了!你要是不要我了,我和我的八个孩子怎么办!”

    李珏:“……”

    沈竹总有这种本事,能把他所有苦口婆心的都变成哭笑不得。

    沈竹仰头亲了亲李珏的嘴角,对李珏道:“你在这儿等等我,我去找我爹。”

    李珏不解:“找老侯爷做什么?”

    沈竹冲李珏眨了眨眼睛,笑着道:“让他给你我主婚。”

    沈老侯爷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沈竹,嫌弃得眉头紧皱。

    前一刻吵着要离婚的沈竹,这一刻跪在自己面前要自己给他和李珏主婚。

    他这是养了个什么便宜儿子。

    沈老侯爷没扶沈竹,摇着蒲扇看着他。

    沈竹举手加额,以首叩地给沈老侯爷行了个大礼。

    “爹,孩儿不孝,日后可能无法给父亲尽孝了。” 沈竹行完礼抬起头看着沈老侯爷,道,“当年西北军事,本应就当由侯府所解。无论怎样,也断不该让识玉孤身陷入泥潭,孩儿想追随他。”

    沈老侯爷难得正了神色。

    摇着蒲扇的手动了动,没行也没不行,而是绷着一张脸回问道:“你可知此举意味着什么?”

    好听了是为西北边军正名,不好听了那就是大不敬之罪。

    大不敬,是要杀头的。

    “孩儿也知道此举凶险。但是……” 沈竹顿了顿,又换了一副温柔的语气道,“但是这事,一来是我作为西北旧军将领的职责所在,二来,我真的,真的太喜欢李珏了。”

    如果真的要身首异处的那一步,他希望至少能陪着李珏走完最后一程。”

    老侯爷摇着扇子的手停了,那张绷着的脸笑了一下,夸赞道:“敢爱敢恨,不错,像我沈家的儿女。”

    沈竹跪在老侯爷的面前,等着沈老侯爷的话。

    “去吧。” 老侯爷起身,摇着蒲扇慢慢往屋里走,“老头子我戎马一生,还轮不到你这兔崽子来担心。”

    老侯爷:“想去做什么,就去做吧。”

    沈竹对着老侯爷的背影又行了一个大礼,额头抵在地面上,郑重道:“生养之恩,应当尽乌鸟之孝。若有来世,孩儿定当陨首结草,以报父恩。”

    李珏看沈竹出来的时候,不用问老侯爷怎么,只看沈竹手上的行李,他也知道了答案。

    当天晚上,没等沈竹开口,李珏自己就搬进了沈竹的院子里,蹭上了沈竹的床。

    沈竹正在想着沈老侯爷出神,他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潇洒,对老侯爷他心里还是有愧的。

    这时李珏蹭上来,他冷不防的就上来了些矫情的脾气,一翻身背对着李珏,问道:“你房间的窗户又坏了?”

    李珏道:“没有。”

    沈竹心情好了些,勾了勾嘴角,问:“那是床又塌了?”

    李珏:“也没有。”

    沈竹笑了下,问:“那你为什么要来我屋睡。”

    李珏笑道:“因为我想你了。”

    沈竹的脊背僵了一下,心里难受的情绪消散了不少。

    李珏从后面抱住沈竹,安慰似的在沈竹的脖子后面轻轻亲了亲,声道,“我来你这儿睡不是因为窗户坏了,也不是因为床塌了。”

    沈竹心里暖了一下,感觉到李珏的吻从他的后颈密密麻麻移到了脸侧,最终移到了他的耳边,含住了他的耳垂。

    他听见李珏用两个人耳语才能听到的声音耳鬓厮磨道:“我来你这儿睡只是因为我想睡你的床,想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