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 艾凡被怀里的动静吵醒，他闭着眼往怀里探，摁住一大早就开始不安分的某条鱼。

    被他摁住之后, 人鱼就没有再动，但艾凡也已经没了睡意。

    他干脆睁开眼，从床上坐起来。

    人鱼自然地朝他伸出手, 做出等他来抱的姿势。

    经过昨天艾凡的多次退让，人鱼知道自己怎样都不会被拒绝, 变得更加黏人起来。

    艾凡也果然没有拒绝他。

    他一手把人鱼抱起来, 走到浴室洗漱后, 又抱他下楼吃早餐。

    有一瞬间, 艾凡觉得自己跟他之前看不起的那些沉迷养人鱼的人没什么不同。

    他以前也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会花七天待在家里照顾人鱼。

    正想着，就看到人鱼从座位上下来，端着碗走到他面前，水润的眼睛盯着他看。

    连吃饭也要黏这么近吗？

    艾凡心底对人鱼的依赖有些愉悦，表面上却是无奈的样子。

    “要我喂你吗？”

    人鱼摇了摇头。

    艾凡有些意外, 下一秒就看到人鱼把碗放到他面前，从他手臂下钻进来，坐在了他腿上。

    感觉到腿上的柔软触感, 艾凡身子僵了一下, 人鱼已经开始津津有味地吃早餐，丝毫不觉得有哪里不对。

    艾凡也只能面色如常地端坐着，压下心中的异样。

    一个士兵进来禀报, 看到这幅场景心中大受震撼, 赶紧低下头，快速把要禀报的事完。

    艾凡皱眉，“他又来了？”

    刚完, 霍奇就出现在大厅，脸上挂着笑容朝他们走来。

    他今天过来的借口，不对，过来的理由是担心人鱼即将到来的发/情期。

    昨天艾凡那几条没头没脑的信息，让他实在是放心不下，于是今天一大早就赶过来，算预测出人鱼准确的发/情日期，好让艾凡上将有个准备。

    霍奇走到大厅，看到餐桌旁的艾凡上将跟往常一样没什么表情，唯一不同的是腿上坐了个人。

    等等，腿上坐了个人？

    霍奇险些被自己的脚绊倒，脸上写满不可置信。

    正好坐在艾凡上将腿上的人鱼吃完碗里的最后一口，抬起头轻飘飘看他一眼，身子往后靠，舒舒服服地缩在艾凡的怀里。

    艾凡扫了一眼霍奇眼珠都快要掉出来的模样，言简意赅：“他发/情期到了。”

    “这……”霍奇有点结巴，“您要亲自照顾他吗？”

    “你不是要主人照顾吗？”艾凡不耐烦地看他。

    霍奇咽下口水。

    他确实是这样过，但他没想到艾凡真的会亲力亲为照顾人鱼，毕竟他当时还了另一种能让人鱼度过发情期的办法。

    他以为像艾凡上将这样的忙人，一定会选择第二种方法。

    留意到餐桌下人鱼交叠的双腿，霍奇又问：“您给他喝了化形剂吗？”

    艾凡颔首，“他昨晚吵着要睡床上。”

    霍奇默默为人鱼捏了一把冷汗。

    这才第二天，人鱼就做了这么多挑战艾凡底线的事，接下来五天要是再做什么出格的事，把艾凡惹怒了可怎么办。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试探地问道：“您不考虑下找条人鱼跟他……”

    还没完，他就被艾凡的一个眼神吓得不敢再下去。

    “你今天来有什么事？”

    霍奇立刻正色道：“我昨天发现云发情期快到了，今天想来确认一下。”

    “那就是没事？”

    霍奇噎了一下，好像确实没他什么事了。

    下次再找到借口来看人鱼不知道要等多久，他搓了搓大腿，有些不舍得走。

    虽然现在处于发情期的人鱼除了主人外谁也认不出来，但他还是朝人鱼摆了摆手才离开。

    霍奇走了没多久，又倒了回来。

    艾凡已经抱着人鱼站起身，他眯眼看向霍奇，“你最好是真的有事。”

    “上将，花园那边有一处传来些异味，闻起来像是腐烂的味道。”

    霍奇刚刚习惯性地从花园绕近路去大门，没想到刚走近就闻到一阵奇怪的味道，十分呛人。

    他知道艾凡向来爱干净，这怪味出现在艾凡的府里实在反常，于是赶紧又倒了回来。

    果然，艾凡听到“异味”二字就皱起了眉，迈开腿往外走去。

    花园虽然不算大，但也有好几个花圃，他找了一圈，才在角落找到了异味的源头。

    旁边的两个士兵立刻上前，把花丛往两边扒开，露出里面已经半腐烂的海鲜。

    场面安静了一会，在场的人都默默把视线落在艾凡怀里那个看起来极其无辜的人鱼身上。

    人鱼茫然地眨了眨眼，又因难闻的气味皱起了鼻子，扭头把脸埋进了艾凡的颈间。

    真行。

    两个士兵默默移开视线。

    这个地方比较偏僻，他们的巡逻路线离这有些距离，要是没有动静一般是不会过来查看的，导致一直没人发现这怪味。

    艾凡吩咐两个士兵把这清理干净，不但没责怪怀中人鱼的意思，反而用手帮他捂住鼻子，快步离开了。

    两个士兵苦着脸去清理花圃，想到那条人鱼的模样心里又生不出怨气，不约而同感叹这就是所谓的仗美色作恶吗。

    随着发情期的时间越来越往后，人鱼的状况也越来越严重，最后两天甚至一步也不能离开艾凡。

    艾凡洗澡和工作的时候也必须带着他，一离开他的视线，人鱼就会立刻不安起来。

    虽然没有像霍奇的那样攻击别人或者伤害自己，但会一直急得掉眼泪，反而更让艾凡放不下心。

    发情期的最后一晚，艾凡被折腾得整夜没睡，等天微微亮起，他才稍微闭了会眼。

    再睁开眼时，对上了人鱼瞪大的眼。

    那双眼仍然漂亮透彻，还蒙着一层水雾，只是比之前都要清明。

    人鱼看到他睁开眼，瑟缩了一下，身体像是有肢体记忆一样躲进了他怀里。

    艾凡顶着黑眼圈，抓住后颈把人拎了出来。

    “结束了？”

    作者有话要：　　色批下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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