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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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姒强忍欢笑,当初魏书诚骚扰他的时候,她就不该跟他多有牵扯。

    来美容店铺闹事一,只是她当初为了摆脱魏书诚的纠缠,随口罢了,本以为他会就此远离她,没想到他还真照做了,还险些把她给供出来。

    阮棠顺着她的意思点了点头,不多解释,也不多问,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等过了午时,阮棠正有意关店铺,却听闻外面有人起,皇上赐婚尚书府假千金与太子冲喜的旨意下来,外出办事好几天的尚书大人快马加鞭赶回来,问此事,却不见那假千金人。

    尚书大人勃然大怒。

    甚至有人猜测,她是不是又想不开自尽了,还是为了不嫁给太子故意躲起来。

    阮棠头都大了,她只是个不足轻重的冒牌货而已,冲喜就冲喜了,为何会有这么多人关注着她?

    看来这次不解释清楚是不行了。

    一回去,棉棉就扑过来抱着她的腿直哭,“姐,您可算是回来了,奴婢还以为您又想不开了呢!”

    阮棠好不容易将棉棉安抚好,问了关于阮尚书的情况。

    她记得里,尚书大人阮青山,虽然一直对原主不管不顾,脾气也暴躁,为人却还算正直正义,倒是没怎么为难过原主。

    棉棉又开始哽咽起来,“大人他现在很生气,正在前院里等着您呢,只要见到姐的行踪,不管是用捆还是绑,都要马上把姐带过去见他。”

    棉棉伤心欲绝,她的姐怎么就这么命苦,才刚被齐王退婚,又要嫁给太子。

    若是从前的太子,那自然是极好的,可是太子如今这模样,姐嫁过去不是更受罪吗?

    都怪阮姒要带姐去曲水流觞宴,不然姐也不会被赐婚了,她就知道阮姒没安什么好心!

    阮棠,“走吧,去见尚书大人。”

    棉棉重新擦了擦眼泪,不太愿意的点了点头。

    书房里,阮棠一进门就看到一个中年男人静坐着,地上的书扔的乱七八糟,书架上也乱七八糟。

    而那桌子上唯一的一本书,在他暴躁的动作下翻来覆去褶皱不堪,甚至有很多地方已经撕毁。

    看着不像是在看书,倒更像是宣泄的。

    “父亲。”

    阮棠曲膝颔首,行了个礼。

    阮青山见她来,抽出明黄色的卷轴扔给她,正是皇上赐婚的圣旨。

    “这些年尚书府待你确实算不上好,却也将你养大,恩情还是有的,如今将你嫁入东宫是皇帝的旨意,违背不得。”

    阮棠点头,“女儿知道,女儿会嫁。”

    “这样最好,你下去吧。”

    只是这么简单的谈话,倒是在阮棠意料之外。

    又微微俯了俯身,“女儿告退。”

    阮棠没想过的是,她刚一回去,屋子里就有人在等着她。

    柳氏面色不善的堵在她门口,一见到她,就冷嘲热讽道,“呦,这不是我们的准太子妃吗?怎么舍得回来了?这是没死成?还是不想死了?”

    “你就认了吧,生来就不是当名门闺秀的命,如今嫁给太子,好歹你以后还是太子妃呢,已经是上天眷顾你了。”

    棉棉被她这话气得不轻,上前一步道,“夫人,姐她现在很好,您就不要挖苦姐了。”

    柳氏面色恶狠狠,下一秒,只听“啪”的一声,重重的一巴掌甩在了棉棉脸上。

    “本夫人跟这个贱丫头话,何时轮得到你一个奴婢插嘴!”

    像上次一样,棉棉的半边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

    而棉棉,委屈的捂着脸,往后退了一步。

    阮棠这下也被她惹恼了。

    一把将棉棉拉回来,然后走上棉棉刚才的位置,同样的一巴掌扇在柳金莲脸上,巴掌声响彻云霄。

    阮棠带着面纱,柳氏看不到她的脸,她旁边的婢女却看到,阮棠一双眼睛犀利至极,根本不像是平时的她。

    柳氏被这一巴掌扇昏了头脑,气的要去抓阮棠的手,却没抓着,只好原地跺脚。

    “好你个卑贱的丫头,真是反了,你以为自己要嫁给太子就真的高人一等了吗?连本夫人都敢,竹桃,把她给本夫人绑起来,本夫人今天就好好教训教训她!”

    眼看柳氏旁边的老婢女就要动手。

    阮棠一把抓住她,“夫人最好想清楚,我毕竟是皇上御赐的太子妃,若到时候一身是伤的嫁给太子,皇上问起来,我必然是会把您供出去的。”

    这下,柳氏终于正眼与她对视,却被她吓了一跳。

    这丫头,什么时候这么强硬了?

    “这一巴掌,是替棉棉的。夫人记住了,棉棉对于我来不只是奴婢那么简单,你可以骂我,但是下次若还敢对我的人动手,我一样会还回去。”

    “你……”

    柳氏指着她,半天不出话,“疯子,你这个疯子,贱人!别拿太子来吓唬本夫人,太子他就是个废人,陛下让你嫁过去不是让你去享福,是拿你羞辱太子的,太子他若有反抗的能力,早将你碎尸万段了!”

    阮棠笑笑,“我的事就不劳烦夫人挂念了,先管好你自己吧。”

    原主的人设已经被她扭曲,既然柳氏早看出来她与从前不同,那她也不介意变化再大一点。

    反正等两天之后,她嫁入东宫,柳氏也没机会再见到她了。

    而柳氏,被她了一巴掌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咬牙切齿道,“我今天还就非教训你不可了,竹桃,还要我第二遍吗,把这个贱丫头给本夫人绑起来!太子算得上什么,今天就算是老爷来了也没用,本夫人非死她不可!”

    棉棉见姐为了给她出气,彻底惹恼了夫人,害怕的挡在阮棠跟前,“夫人,姐她童言无忌,夫人千万别当真,夫人就原谅我家姐这一次吧,要就我好了……”

    柳氏气急败坏,“好啊,既然你们俩主仆情深,本夫人今天就一块,绑起来!”

    眼看老婢女已经拿着粗布麻绳走过来。

    阮棠默默购买了一个缩地千里,心里默念。

    然后,众目睽睽之下,竹桃手里的绳子凭空消失。

    竹桃大惊,“夫人,这……奴婢刚才手里明明拿着绳子……”

    阮棠笑道,“看来是上天都怜悯我,不愿我被夫人呢。”

    柳氏咬了咬牙,“真是没用,绳子没了再拿一个不就好了,还要本夫人教你做事?”

    竹桃道了声“诺”,很快重新拿了条绳子回来,却在靠近阮棠的那一刻,又凭空消失了。

    这下柳氏心里开始害怕,不得不重视起来。

    若一次绳子不见是丫鬟毛手毛脚,可是这次,她是眼睁睁看着的。

    心里慌得不行,为了面子故作镇定道,“是谁在装神弄鬼,给本夫人出来!”

    “嗯?”

    是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只有一个字,尾音却拉的很长,显然有些恼怒。

    “你是在找这个?”

    阮青山不知何时过来,手里紧捏着两根粗麻绳。

    刚才阮棠前脚刚走,过了一会他就跟来了,思考之余,自己终究是对她太冷漠了些。

    就算不是亲生的,可是如今却是代替他阮家嫁去冲喜,若没有她,这次嫁过去的估计就是他的女儿了。

    谁曾想刚走几步,就有一条绳子从天儿降缠在他脖子上。

    等他刚把绳子取下来,没走几步,第二条绳子又掉在了他脖子上。

    阮青山整张脸都黑了,直到走到阮棠的院里才知道,柳金莲也在这儿,这绳子正是她要绑阮棠用的。

    真是岂有此理!

    这算是上天给他的提示,让他来看看自己的罪过吗?

    柳金莲见到阮青山手里的绳子,吓得当即双腿一软,好在有竹桃扶着,才没有跪下去。

    战战兢兢道,“这绳子……为何会在老爷手里?”

    阮青山脸色又黑了一个度,“我倒是也想知道,它为何在我手里!阮棠丫头这些年在你手里受的罪还不够吗,如今都要嫁人了,你还容不得她?”

    柳氏顿时慌了,直喊冤,“不,老爷,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我原本是好意来看看这丫头,谁知道她一上来就发了疯似的了我一巴掌,我这才气不过,要教训一下她!”

    阮青山转头看向阮棠,一张脸因为盛怒自带威严,“是这样吗?”

    阮棠朝他俯身,“回父亲,是女儿一回来夫人便堵在我门口,见到我就对我一顿骂,我的婢女替我向夫人求情,却被她了一巴掌,女儿一时心急,便替棉棉了回来。”

    不知该不该她幸运,她随手传送走的绳子,没想到都送到了阮青天手里。

    阮棠目光恢复了往日里的平静,定定地看着他。

    等她完,阮青天气色果然更差了。

    “今天这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柳金莲,你自己回去好好反省反省吧!”

    这时,外面又多了一道白色的身影。

    阮姒迎面走来,见到大家都在这里,似乎有些惊讶,接着又看出父亲和母亲脸色都不太好,上前问道,“爹,娘,你们怎么都在妹妹这里?发生什么事了,为何闷闷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