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道,“寻找《五毒录》的事就交给我,前辈尽管放心医治太子。”
赵无忌听到她这话喜上眉梢,他就知道这个丫头办法一定比他多,“如此那便太好了,老夫先给太子开一副药调理身体,等你寻到那《五毒录》,老夫再下定夺太子的毒能不能解!”
……
另一边,看守的门卫已经将赵无忌来东宫的消息禀报容彻。
然而容彻只是笑笑,一把捏碎了手里上一刻还在把玩着的土拨鼠,据那是阮姒花费了好大的心思重金从外邦商人那儿买来送给他的。
“去便去吧,赵无忌那老头,他不是早就去容烨那儿看过了吗,本王下的毒,无人能解!”
容彻上一秒还寒气逼人的脸,下一刻又如面春风,“去,把本王准备的那块玉石送给阮姒,另外跟她,齐王府的大门永远为她敞开。”
……
等送走赵无忌,阮棠得了独处的机会,马上进了藏宝阁。
那个白色的团子本来蔫儿吧唧的,一见到她来,马上起了精神,“嗖”的一下蹿到她身上。
“人类,好久不见你来找爷玩,爷我都寂寞坏了。”
阮棠拍开它,“咱俩没这么熟,我这次来是有正事的。”
阮棠道,“你这里有没有一本叫做《五毒录》的书?”
“《五毒录》?”
东西跳落到地上,很快去到一排古老的书架前,“让我找找。”
阮棠盯着它一目十行找书的动作,眼看它已经扫了好几片书架,关于她要的书还毫无音讯,不由有些紧张。
突然,东西大呼一声,接着头顶着一本比它身体还要大的书,“找到了!”
书送到阮棠手里,其实并没有多大,只是普通书卷的大,奈何那东西太。
“人类,我厉害吧?”
东西高傲的昂起头颅,等待阮棠的夸奖。
“厉害,太厉害了!”阮棠点头,然后重新将它的身量量一番,“只是你能不能别再叫我人类?这好像不太合适。”
东西沉思了片刻,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确实,你们人类好像都有名字是吧,人类,你叫什么名字?”
“阮棠。”
阮棠如实道,尽管她不太想回答这样的问题。
那东西点头吱声,甚至对她的名字做了点评,“软糖,真是个奇怪的名字,为什么不是硬糖、牛轧糖、麦芽糖呢?”
阮棠:“……”
接着听那东西继续道,“爷我活了太久,记不得名字了,不过我的家乡有一座纯白无瑕的大白山,在我们那里,白色是最正统最高贵的象征,你可以叫我白。”
“白。”
阮棠叫道,然后便听它“诶”了一声,“爷在呢!”
阮棠拿到《五毒录》在手里,似有千斤重量,迫不及待的翻开扫了一眼,发现其内容虽然有图有字,却宛若天书,根本看不懂。
于是也不想为难自己,便合上,罢了,反正也不是给她看的,赵无忌看得懂就行!
她要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赵无忌才行。
白却缠着她不放,一个妖呆久了总是见谁都格外亲切,硬是要阮棠给它讲讲外面的世界。
“你就跟爷我,外面有什么好玩的事嘛,有什么好吃的,有没有酱猪蹄,烤羊腿,还有冰糖雪梨,莲子羹,是什么味道的?”
阮棠见它馋的口水都要流出来,笑道,“这么想吃,那我下次来的时候给你带点?”
“真的?”
白高兴的跳了三尺高,在空气中摇头晃脑,似乎已经品尝到了这世间的美味。
只是,好心情来的快,去的也快。
只见它下一瞬又“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上,接着是灰头丧脑,头都要掉到地上去。
“算了,爷我被关在这鬼地方几百年,还没见过有东西能进来,你带不来的。”
几百年?
阮棠震惊。
这么个东西,竟然活了几百年,甚至更久,不吃不喝。
“那你是这么进来这里的,不能出去吗?”
白摇了摇头,过了一会儿才道,“倒也不是完全没机会出去,或许等我完成任务,上面就会对我网开一面吧。”
“什么任务?”
白道,“等一位有缘人,帮助她。”
阮棠愣了愣,这么它要等的有缘人就是自己了?
时候已经不早,阮棠迫不及待把《五毒录》送到赵无忌手上,便跟白道了别。
一个月难得见阮棠几次面,白尽管舍不得,还是很豪爽的目送她离开,一边不断挥舞着不仔细看根本看不见的短手,“以后常来玩啊!”
……
荒外巷陌,桥流水。
阮棠去时,赵无忌还在把弄着瓷钵里的药物。
“前辈。”阮棠走去将手里的书递给他,“你要的《五毒录》,可是这个?”
赵无忌生平最恨有人在他研究药理时断他,如果换了旁人,肯定要被他乱棍赶走。
不过,来的人是阮棠,他却一点生气的意味都没有,反而因为她的到来心情大好。
在听她起《五毒录》时,还想着安慰她,找不到也不要紧,咱还有大把时间,不急于这一时。
却在听清她什么后,看到五毒录这三个大字样,差点眼珠子都掉了出来。
赵无忌激动的手舞足蹈,“丫……丫头,你这么快就找到了?真的是《五毒录》?快,快给老夫看看!”
阮棠在他满是期待的目光中,将书卷双手奉上。
赵无忌先是盯着书封上的三个大字看了许久,如获珍宝一般,粗糙的手掌心翼翼的抚摸着书面,接着双手颤颤巍巍的将《五毒录》翻开,短短几息的功夫,脸上表情千变万化。
“不错,这大概就是《五毒录》没错了,唐元姑娘果然神通广大,连这失传多年的毒门秘籍都能手到擒来,老夫佩服!”
赵无忌重重的左掌击右拳,发自内心的表示自己的钦佩,这是他在皇帝面前都未有过的。
见赵无忌已经沉浸在这书里,阮棠问他,“如何,这书对太子的毒是否有帮助?”
赵无忌如老鸡啄米般猛烈点头,接着长舒了一口气,似乎要将这段时日里的压抑都释放出来,“十有八九是可以的,待老夫再连夜研究一番,明日必定给唐元姑娘和太子一个答复!”
闻言,阮棠也舒了口气。
不知何时手心竟已冷汗涔涔,不知为何,竟觉得容烨若这么便解了毒,未免太轻易了。
心想,可千万别再出什么岔子。
……
阮棠在当初与尚书府商议婚嫁之事时,曾提过一个条件,要她的婢女棉棉以后继续服侍她,阮青山同意了。
等她忙完一圈回去时,见到棉棉果然已经被送过来,正洒扫着外面的落叶。
见到阮棠,连忙放下手里的工具,直扑她而来,“姐,奴婢可算见到姐了,你不知道奴婢有多担心你,听太子脾气暴躁,如今虽然重病不起却更加喜怒无常,姐嫁到东宫的日子恐怕比在尚书府还难过。
着,棉棉竟然抱着她哽咽起来。
阮棠轻轻拍了拍她,想着这丫头还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对容烨有什么误会也正常。
如今东宫确实危险,只是危险的却不是容烨,而是东宫之外那群道貌岸然的人。
心想,有些事情不告诉棉棉也好,免得她到时候更害怕,便道,“这东宫确实很危险,稍有不慎便会脑袋不保,所以你以后万事都要听我的,知道吗?”
棉棉用力的点头,心里还在替姐的遭遇赶到不幸。
她的姐,真是太苦命了……
到最后,阮棠懒洋洋的道,“行了,怎么又哭了呢,你家姐我命大着呢,没人能欺负得了我。”
“这里跟尚书府不同,你不用这么勤快的干活,晚上天冷,早些下去休息吧,有事我会叫你的。”
差不多是深冬,晚上的风确实凉的离谱。
而阮棠,这时候正在犹豫今晚睡哪儿。
东宫里似乎没有给她留别的住处。
阮棠已经走至门前,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轻轻推门。
隔断了外面的风,寒气瞬时减了不少。
不过,却一样冷得令人颤抖。
阮棠最后又去后厨寻了些碳火进来,烧了火,这才好受一点。
而从始至终,容烨都在看着她的动作。
阮棠腼着脸从容烨眼前经过,最后心翼翼的拿走一床被子铺在地上,余光扫向容烨时,见他正盯着自己,尴尬道,“不好意思啊,我实在没有别的住处,这才迫不得已跟太子挤一下。不过你放心,我睡地上就行,而且我睡相很好的,不呼噜不梦话,绝对不会吵到太子!”
从前听闻容烨厌恶女色,当初他还威风禀禀的时候,不少人为了讨好他给他送来各种宝物,其中送女人的也不在少数,最终下场要么是给些银两将她们送离东宫,要么赏给了下属。
至于那些有意与他谈婚论嫁的官家姐,也是一个都没正眼看过。
心里不慌是假的,不过阮棠心想,毕竟今时不同往日,如今这大冷天的,他应该不至于这么不近人情,将她赶出去吧?
容烨看着她,最后不知为何,竟鬼使神差的“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