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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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棠还在质疑这个办法的可行性,却见刚才还油嘴滑舌的赵老爷,这时竟然盯着那令牌安静了刹那。

    只是接着,便又笑了一声,脸上表情与刚才截然不同。

    “想不到还真是容烨的东西。”

    阮棠一惊,他知道容烨?

    赵老爷意味不明的朝着身后的人招了招手,脸上写满了阴险算计,“太子妃光临,我等自然要好好招待,你们,去把她给我绑了!”

    【这个人曾是京城里当差的官员,因为一次的贪污被太子揭穿流放,一直对太子怀恨在心】

    原来是这样。

    可是,她现在不是来听这些过节的。

    她是按照系统的指示把太子供出来,才引出当年的旧恨。

    阮棠问,“我现在该怎么办?”

    【对方对太子的仇恨值非常高,这边没有能帮到宿主的良策,建议宿主先假装屈服哦】

    阮棠再次悟到,做事前要三思。

    两个身形相似的壮汉已经拿着绳索朝她走来,油腻的面孔格外猥/琐。

    随着这段时间的磨合,系统里额外道具的解锁越来越多,阮棠已经拿出一种能至人短暂昏迷的毒药,准备在那些人靠近她的时候伺机逃脱。

    实在不行,她就带着大胖祖孙俩离开这个村子,到时候赵老爷醒来找不到她们,自然就拿她们没办法。

    至于这村里其他受难的人,等躲过这次再考虑对策也不迟。

    却听到赵老爷笑呵呵的指着快要吓坏的大胖,“你不是想搅和我跟这妞的婚事吗?行啊,老爷我今天心情好,只要太子妃肯乖乖跟我走,别不娶她了,以后我一定连她家门槛儿都不踏进来一步!”

    【此事关联到太子,如果妥善解决可以提高太子对宿主的信任值,答应他】

    闻言,阮棠犹豫了。

    希望系统不要坑她。

    赵老爷这时候已经幸灾乐祸的将注意力都集中在大胖身上,“你看吧,她是太子妃又能怎样,你以为她真的会帮你?还不是为了明哲保身,随随便便就抛弃了你?”

    “谁我要抛弃她了?”

    阮棠默默藏好手里的毒药,字句清晰,“我可以跟你走,希望赵老爷话算数。”

    言毕,屋里所有人齐刷刷的看向她。

    大胖蓦然抬头,眼神里带着呆滞与迷茫。

    已经无暇过问阮棠为何要为了她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委屈自己,只是喃喃道,“你真的是太子妃?”

    她从未见过任何将相王侯,也没听过太子妃是怎样的人,但是她觉得,太子能娶到郎君这样心善正义本领又大的女孩,应该是很幸福的。

    阮棠没回答她,却已经用态度表明了一切。

    赵老爷果然守信不再为难大胖,只是很快便将阮棠双手捆绑,叫上来时带上的人,“我们走,带着太子妃邀功讨赏去!”

    【宿主不必担心,此去有惊无险】

    【宿主若放心不下,可使用道具‘预卜先知’,提前预知赵老爷要带宿主去做什么哦】

    阮棠再次为系统的开挂幅度叹服,还有这种道具?

    既然如此,哪还有不用的道理?

    然而,等阮棠真看到赵老爷抓她的动机时,又开始哭笑不得。

    果然是有惊无险。

    这个姓赵的老头子,执意要带她走,竟然是因为他当年知道容烨与齐王私下不和,又在容烨那儿吃了亏,一直想拉拢齐王却没有机会。

    如今离开朝廷好几年,对当今的朝事一无所知,还不知道容烨早已不像往日那样风光,更不知道阮棠其实就是先前被齐王退婚了的尚书府假千金,只当她是容烨自己挑选的妻子,以为抓走了她就能牵制住容烨,想把她送给容彻邀功行赏,借此报复容烨。

    路途中,赵老爷偏过头来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阮棠。”

    阮棠面无表情,如实道。

    却见赵老爷摇了摇头,“没听过。不过不管你是谁,遇到我算你倒霉,谁让你嫁谁不好,偏要嫁给太子呢,我会沦落到如今这地步,甚至前几年比这更惨,可都是拜他所赐!”

    提到容烨,阮棠又开始思绪乱飘。

    真希望他能快点好起来,按照目前的情况,她每帮助容烨一次,就能得到10分的信任值,这样的话,等容烨完全恢复到从前的样子,她的信任值也就差不多能集满了。

    只是想想就激动,到时候,她不光是完成了系统一开始强行绑定的任务,还能得到一个全新的美美的自己,甚至还能通过经营美容系统得到金钱上的丰收,她就是史上最有成就感的穿书人了!

    ……

    东宫。

    门外中毒的侍卫被阮姒医治好,又重新回到岗位,每天雷不动。

    不过阮棠作为太子妃,已经以东宫半个主人的身份过招呼,赵太医是她请来给太子看病的。

    即便容彻知道这事,可是对自己下的毒太过自信,根本没把赵无忌和阮棠放在心上,便也由他自由出入东宫。

    却不知道,他的这一自信,将会毁了他这半生所有的筹谋。

    赵无忌刚给容烨把完脉,对于容烨的要求面露为难,“这药效力非同可,太子昨天才经过第一个周期的药疗,确定今天还要用药?”

    心里还在念叨着,太子急着解毒就算了,唐元那丫头也真是,这都一天了还不回来,真是对太子一点都不上心!

    容烨面色清冷,态度却格外坚定,“无碍,太医尽管下药便是。”

    见再劝无效,赵无忌只好摇了摇头,祈祷容烨能受得住。

    药浴的过程一次比一次更加煎熬,容烨却坚持把一周一次的药量缩短到一天一次,等最后一次药浴时,容烨中途直接晕了过去。

    不过,这样的煎熬跟前世经历的种种比起来,并算不得什么。

    如果真让他一辈子都瘫痪在床上,那才是真的折磨。

    第二天再醒来时,浴池里的药水冰冷刺骨,容烨却已经能自由动弹。

    兀自出水,换好衣袍。

    却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他的太子妃,已经三天没有回来过了。

    ……

    赵老爷把阮棠带走后倒是没有苛待过她,许是把她当做重要的翻身筹码,每天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又或许是之前没联系到容彻,直到第四天,才带着她浩浩荡荡的去到齐王府,然后低声下气的对容彻点头哈腰。

    容彻倒是也好脾气,得知给他送来所谓的“牵制太子的筹码”后,也不跟他多解释,爽快的收下了阮棠。

    在赵老爷明事情来龙去脉的时候,容彻心里已经开始怀疑阮棠,她去城外做什么,手里又为何会有容烨的令牌。

    表面上却一如从前对原主那样待她温柔体贴,嘘寒问暖。

    如果站在他面前的是原主,大概早被这样的温柔给淹没了。

    不过,阮棠却觉得恶心。

    “虽然本王与阮棠姐有缘无分,不过本王以后还是会把阮棠姐当做妹妹看待的,你这次出城门,可是太子的意思?他有事不方便动身让你去做?”

    话时,容烨紧紧的盯着她手里的令牌。

    阮棠笑了笑,“多谢王爷厚爱,我厌恶太子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帮他做事,不瞒王爷,这太子令是我从容烨那儿偷来的,为的是能在东宫以及京城里畅通无阻,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竟然遇到有人强抢民女,一时心急才想了如此对策。”

    容彻如恍然大悟一般,“原来如此,不过话还是不能乱,太子的病吉人自有天相。阮棠姐心善,外面却危险得很,不如本王先送你回东宫?”

    闻言,阮棠装作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她现在越是表现得厌恶容烨,在容彻心里才越正常,容烨也就更安全。

    只是,那个姓赵的老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千辛万苦把她送给容彻,得到的就是容彻亲自护送她回东宫吧?

    容彻手下的人办事倒也利索,很快备好马车,只是这马车却不是给她一个人坐的,容彻也多此一举的进了车厢,是担心路途不安全,要保护她的安危,顺便去看望一下太子。

    多么体贴,多么心善!

    可惜,阮棠半点都不会信他。

    路上果然出了点问题,等途经一个人烟稀少的丛林时,不知从哪突然冒出一群刺客,足足有十几人,一言不发就劈碎了马车拦路劫杀,直奔阮棠而来。

    阮棠稍不防备,一把长剑已经直指她的喉咙。

    容彻眼疾手快击落刺客手里的剑,却还是因为慢了一步,剑锋擦破了她的脖颈,马上有血渗出来。

    好痛!

    阮棠摸了摸脖子上的伤口,见到手指沾上的血,只感觉头皮发麻。

    她从就有一个怪症,见到血就头昏目眩。

    还好只是轻轻的擦了点皮,不至于要了她的命。

    容彻为保护她徒手与刺客搏斗,到最后虽然将刺客全部击退,身上却也挂了不少彩。

    然而他却不以为意,而是担心的要去摸阮棠脖子上的伤,“你怎么样?疼吗?还有没有伤着哪里?”

    阮棠很想装作感激涕林的样子,奈何一想到这人是容彻心里就发怵,几乎是下意识的避开他的手。

    况且,这是不是某人自导自演的苦肉计,还未知呢。

    心中毫无波澜,眼神中却带着慌乱,“我没事,多谢王爷。”

    这时往身上一摸,果然,她假造的那个令牌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