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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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沈姑娘和大公子是什么关系,总之都是她需要伺候的主子,而主人家的事儿她是不敢置喙的。

    反正沈姑娘只要在庄子上一日,她就一定会尽力伺候好沈姑娘,尽量不让沈姑娘心烦。

    等回到庄子上,沈芙蓉又将她每隔几日,要去城里作工的事告诉了许庄头。

    许庄头倒是没有多问,还特意安排了专门的马车供沈芙蓉进出使用。

    不过等沈芙蓉和十月回房后,许庄头立刻唤来了孙富贵,交代他等明日去给侯府送果蔬时,一定要将此事禀报给萧天陌知道。

    可不想等到第二日,孙富贵到了侯府之时,萧天陌正跟镇国侯在书房商议事情。

    孙富贵等了许久不见萧天陌出来,他又不敢去打扰,只得又将此事告诉了萧天陌的贴身厮顺子,劳烦他代为转告。

    见顺子很痛快的答应下来,孙富贵便放心的回了庄子。

    孙富贵走后,顺子左右看了看,蹑蹑脚走到书房门前,侧耳倾听了片刻,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而在书房内,镇国侯萧经年正向萧天陌大发雷霆。

    “你这逆子!先前为了个婢子气病了你母亲不,如今竟然又做下此等混账事!”

    站着听训的萧天陌垂了垂眸,他那精于人前一套、背后一套阴谋诡计的继母张氏,哪里是被气病的?

    分明是心中有鬼,被吓病了。

    “父亲,您前两日不是还曾言,汀兰是您救下的孤女,不可将她当做府中的低下婢女对待么?”

    镇国侯气结,却也无语反驳,因为这话他的确是过。

    而且他对张氏擅作主张,将汀兰送给淮南王侍寝的事情也很不满。

    “好,此事暂且不提,你又为何打伤了定国公府的魏公子?那可是皇亲国戚,岂容得你放肆!”

    镇国侯真是恨铁不成钢,萧天陌年幼丧母,他对这个儿子颇为怜惜。

    不仅将他带在身边亲自教他功夫,还重金延请了名师来教授他学问。

    然而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他对萧天陌如此看重,可萧天陌的所作所为却与他的期望背道而驰。

    不仅从就四处招惹是非,长大后更是什么斗蛐蛐、斗鸡、赌马歪门儿邪道无一不精。

    时常惹得他勃然大怒,打骂也是常有的事。

    可这子就是一直忤逆他,还常常跟他对着干,今日竟然为了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算命先生,将定国公府的魏公子打趴下了。

    想到此,镇国侯越发气得牙根痒痒。

    他怒目横眉,声如雷霆,“你如此作为,是要气死为父吗?”

    见父亲气得脸都紫了,显然是真的动了怒。

    萧天陌睫毛颤了颤,漆黑的眼眸里流动过一抹复杂之色,他快步走到镇国侯面前,单膝跪地,“父亲息怒,孩儿知错了。”

    萧天陌的举动,将情绪正上头,张嘴要再接着痛斥的镇国侯一下惊愣了神。

    愣了好半响,他才终于反应过来。

    从不知认错的萧天陌,这次居然知错了?!

    惊回了心神的镇国侯,只觉眼皮突突直跳。

    他总觉得这孩子死过一次后,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都死过一次的人,会大彻大悟。

    难道萧天陌这是悔过了?

    半晌,他冷哼一声,脸色却是好了很多,“知道错了就好,地上凉,起来话!”

    见父亲镇国侯眸光中的怒火渐渐熄灭,本安然坐在一侧喝茶的二公子萧君彦不谈定了。

    父亲竟然不气大哥了,这怎么行?

    父亲本就偏心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大哥萧天陌,如若再同萧天陌化解了矛盾,这府里哪里还有他的容身之地?

    萧君彦立马放下中的茶盏,适时开口道:

    “父亲,大哥知道错了,这次就原谅他吧!那魏公子不过也是个嗜赌成性的纨绔,大哥打死他都不冤,还是同从前一样,花点儿银钱了结了便是。”

    两句话又让镇国侯想起了,萧天陌以前做的那些混账事儿,顿时满腔怒火又被勾了上来。

    “住口!此等大事,岂可儿戏?

    那定国公府的魏公子乃是太后的内侄曾孙,可是定国公府三代单传的独苗!你大哥打伤了他,岂是银钱就能解决的?”

    见父亲刚刚平息的怒火,又被萧君彦挑了起来,萧天陌转眸,目光冷厉的扫了萧君彦一眼,暗暗压下突起的杀心。

    从就是这般,萧君彦和继母张氏表面装作很疼他,处处护着他。

    但他们的所作所为其实都是火上浇油,让父亲更加气,从而对他更恼火。

    而且在前世,若不是萧君彦的背叛,父亲又怎么会含冤而死?

    只是他如今还不能和萧君彦母子彻底撕破脸。

    前世的一切,好像背后有一只无形的大在操纵。

    萧君彦母子固然好对付,可他们前世的所作所为显然是受人指使。

    他要留着萧君彦母子,通过他们找出隐藏在这背后的真正主谋。

    既然上天给了他重活一次的会,他不会让镇国侯府再重蹈覆辙,定全力去改变前世的悲惨命运。

    想到此,萧天陌沉声道:“父亲放心,儿子做下的事儿,儿子自有法子解决。”

    镇国侯还未话,一旁的萧君彦已先开口问道:

    “咦?大哥能有何法子?不妨来听听。”

    他不相信萧天陌真有办法自己解决。

    萧天陌从被母亲捧杀着养大,已经养成了纨绔的性子。

    而萧天陌这棒槌却傻傻的被蒙在鼓里,整日里就知道惹是生非。

    萧天陌看了向他问话的萧君彦一眼,没有回答萧君彦的问题,只是淡淡地道:“过几日你自会知晓。”

    从书房出来后,萧天陌径直向府门走去,候在外面的顺子见了忙抬脚跟上去。

    他只顾急色匆匆地追赶萧天陌的脚步,生怕萧天陌又做出什么事情惹了侯爷不高兴,早已把孙富贵让他转告的话忘到了脑后。

    随后出来的萧君彦,看着萧天陌离开的背影,眸子悄然凝起。

    只要有他在,萧天陌和父亲两人就永远无法和好。

    从镇国侯府出来后,萧天陌带着顺子一路去了一家巷口的客栈。

    客栈内,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正等在那里。

    这男子一身洗得发白的青色道袍,头顶插根木钗,一副市井中常见的算命先生的打扮。

    可他的双眸却神光湛湛,仿佛这世间诸多诡谲都逃不过他的眼睛。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