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平溪瞪着眼：“风起天君？！是那位天地间第一位神？”

    “嗯。”长离额首，点了一下那名字。

    随即命盘上空又出现密密麻麻的字，伊平溪盯着看，越来越惊讶。

    “风起天君，既然是天地间第一位神，怎么会是灵界的？”

    长离不在意，“因为她第一世就是灵界的，不过是区区桃花妖，最后领悟一些事，度化成了神。”

    伊平溪这才懂了，盯着那介绍风起天君灼华的几行字。

    ——风起天君灼华，魂分三世，初世为桃花妖桃夭，恋凶兽?杌。后领悟天地，度化为神，成风起天君灼华，号令神界，契约凶兽?杌，末葬于战场。

    待到注定之时，将再次转生为桃花妖桃灼，修千年化为人形，从此与之凶兽?杌，游历于天地之间。

    缘起荒芜，缘灭荒芜。

    “命盘……”伊平溪没忍住摸了摸星盘，没想到命盘当真雕刻了天下所有事，这轮回因果，比轮回司还要清楚，“我可以看看凶兽?杌吗？”

    风起天君自许久以前就已经陨落了，还是陨落于与魔界的战场。没想到她也没逃过因果，与她纠缠的是凶兽?杌。

    “当然可以。”

    长离低笑几声，便调出?杌的命盘。

    伊平溪很快专心盯着那?杌的几行字。

    ——凶兽?杌，千万年行于风沙之中，后折下一枝桃花，不再孤寂。桃花后化形，取名桃夭。

    桃花妖桃夭随?杌去往魔界，看到了未诞生的魔帝撒旦，找到了自己存在的意义，便离开?杌，从此领悟成神。

    桃夭留下的一枝桃花在?杌手中枯萎，他却并未言说什么，后风起天君灼华找上他，与他缔结契约，并为他取名古诉。

    末灼华葬于战场百年之后，?杌找灵主白泽质问灼华下落，却惹怒星海阁下长离，被下了诅咒贬入东方。

    他凶性激发，致使东方大乱，玄临便下令与他决战，后玄临胜，朱雀尊离烬却拦下了玄临的杀手，与?杌约定，如果哪一日玄临下界，下界之后?杌便与他契约，轮回结束，她便告诉他，他想知道的一切。

    后轮回结束，离烬如约告诉?杌一切，?杌遂去往荒芜，沉醉千年终等得桃花抽出化为人形，名为桃灼。

    缘起荒芜，缘灭荒芜。

    与灼华命盘的单调相比，?杌的命盘实在是丰富。伊平溪忍不住闻道：“星海阁下，如今?杌如今还在东方吗？他怎么惹怒了你啊？”

    话音落下，伊平溪就感觉长离周身的气息变了变。她不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哪里不对了。

    长离却只是抬手揉了揉她的头，“自然是在东方的，不过第二个问题很抱歉，这个我不能告诉你。既然对命盘感兴趣，就多看看。”

    之后伊平溪便看了朱雀尊与青龙尊的命盘，开阳星君的命盘等。

    她一时间惊讶于命盘的能力，便道：“星海阁下，传言是真的吗？你真的可以篡改命盘？这命盘所雕刻的，不能改变吗？”

    “可不可以你不用知道。不过这命盘之上雕刻的，能不能改变就不好说了。”顿了顿，长离又道，“多数是能够改变的，但无论是什么，总有些特别的，这命盘也不然，总有些是永远不能改变的。”

    “那可真惨啊。”伊平溪觉得那被雕刻的有些可怜，“是哪位的命盘呢？无法改变，不会是一种悲剧吧？”

    “嗯……”长离沉思了会，方才道，“对我来说没什么，对你们来说应该是一种悲剧。算了，还是你自己看看吧。”

    语罢她调出一人的命盘，上刻天帝子归墟。

    ——天帝子归墟，一生没什么大灾大难，与魔帝舍尘相遇于两界战场，自此缘起……因于战场，果于天地，神魔相恋，不是创始者的本意，归墟后果便为神魂散尽，算作惩罚。

    自此天地之间，出现过他，却再没有他。

    伊平溪看的心惊，忍不住动手调出了魔帝舍尘的命盘。

    ——魔帝舍尘，一生猖狂无度，于战场之上栽于天帝子归墟身上，对他的爱天地可鉴，表达的方式却让人无法忍受。

    轮回司前、幽冥山顶、万灵之界、亡城墙上……不是舍尘死就是归墟亡，后舍尘自认不配为神，也为了给他一个警告，自伐于魔殿门前。

    自此舍尘独守魔界，没再离开过魔界。曾一次次想要随同归墟而去，却无法动手，只能绝望地搜寻散于天地的，归墟的神魂。

    缘起缘灭，两者皆不得善终。

    之后长离就离开了玄灵天府，一千年后伊平溪长大了，对于看到了灼华结局等，早就尽数忘了个干净。

    唯独归墟舍尘两人的结局，深入脑海，非但没忘却半分，反倒记得越来越清楚。

    从回忆中回过神来，伊平溪忍不住心中叹息一声。

    比起说出真正的命盘内容让殿下绝望，倒不如撒个谎比较好吧。有时候，知道未来也并不是什么好事。

    再看陆衍风，他信了伊平溪的话，眼中出现片刻的痛苦，却很快平静下去。他开口道：“我想问问，叶葬是不是真的有实力开启那宝库通往玄灵天府的路？”

    他虽然用这个安慰叶珩城，却并不希望叶珩城有能力开启。

    伊平溪当然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笑了笑道：“怎么可能？这是不可能的。那处宝库可以直接通往灵界，叶珩城也只能开启那一处路。至于通往玄灵天府通往神界？那是朱雀尊的宝库，存放着朱雀尊的所有，除非开启人的实力高过朱雀尊，否则想要开启，想都别想。难道殿下你认为，叶珩城比朱雀尊强？”

    若叶珩城还是魔帝，或许还能够开启。但他如今只是区区凡人，怎么可能开启。

    陆衍风放心了，转身准备离开，“听闻鲛人一族臣服于玄灵天府后有双重人格和实力，伊平溪，既然如此，那你自己就有离开的实力。我将叶葬带走，你自己找个机会，回到玄灵天府吧。”

    “……”伊平溪看着陆衍风离开，纠结了片刻还是开口，“殿下，通往玄灵天府的路遍布万灵大陆，没实力的人靠一个缘字便可找到，但那些人都是神界诸神的转世。殿下，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