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凤洛璃有些恍惚，却说不清是为何。朱砂这时落在她身旁，对她开口道：“尊神，凤凰一族的族人似乎已经全部回到了羽境，你要去看看吗？”

    “凤鸣他们也从龙溪城回来了？”

    朱砂感觉了会，开口回道：“似乎是的。”

    凤洛璃只觉得心中有些复杂。却还是带着朱砂进入了城中。

    她一进去城，就接收到了很多视线。是一些坐在街边的凤凰族人。那些凤凰族人脸色有些苍白，气息也十分不稳，灵力更是起伏不定。在他们身旁，都有一名蛟龙一族的族人在为他们输送灵力。

    “凤主……”有一道古板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凤洛璃看去，竟是墨染。

    墨染脸色泛白，眼中如同一汪泉水没有丝毫的起伏。她抬起手指了指一个方向，开口道：“凤凰一族长老还有少主守侍者都在城主府，姐姐也在，他们请你过去。”语气毫无起伏，凤洛璃才知道，如今的墨染，算是一个合格的死体拥有者了。

    清楚地记得一切，却没有情绪表达。必要的时候，却是最好的一道屏障。

    凤洛璃带着朱砂跟墨染往城主府而去，到了城主府，书房里已经有很多人等着了。

    墨染依旧坐在轮椅上，她对着凤洛璃笑了笑，带着墨染离开了书房。朱砂守在书房外，凤洛璃一个人在书房内面对所有人。

    “凤主……”凤鸣第一个开口打破了沉默，“关于契约……我们……”

    “如果不想继续也是可以的。”凤洛璃见他纠结，也就不强求他全部说完了，看着凤尤等几位长老，“是我率先违反了契约，凤凰一族所遭受的一切我都会给出补偿。如果几位长老不想继续签订契约，我可以接受，并不强求。”

    龙溪突然笑了，她坐在书桌后撑着脑袋看着凤洛璃，开口道：“朱雀尊，你好歹也让凤少主将话说完啊。”

    凤洛璃愣了，这时祈泷冷笑一声道：“作为蛟龙一族的族长，我也不得不说，如今凤凰一族跟你这女人继续签订契约才是最好的选择。”

    “……”凤洛璃看着凤尤等几位长老。

    凤尤咳嗽了几声，随即叹了一口气道：“鸣儿说话不利索，还是需要我这个老了的来将话说完。”语罢，他看着凤洛璃接着道：“尊神，祈族长说的没错，无论怎么样，如今我们凤凰一族，只有跟你继续签订契约，才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

    “凤主……”凤鸣开口，他看着凤洛璃，“这一次我族损伤太严重了，有你的庇佑，我们才能有时间完全恢复过来。否则……”

    那些对凤凰一族虎视眈眈的种族，冲进羽境，凤凰一族就要被灭族了。这话凤鸣虽然没说出来，凤洛璃却懂了。

    “我知道了。”她闭了闭眼，“等回到了神界，我会与你们重新签订契约的。不管这次是为了什么，我都不会再松懈。”

    凤幽满脸不忿，她冷笑道：“那可说不定了。若是又松懈了，我们凤凰一族不还是只能吞下气再找你签订契约。什么话都只是说得好听！”

    “三长老！”凰舞打断了凤幽的话，随即对着凤洛璃苦笑道：“凤主说笑了。其实说起来，这次的事并不完全是你的错。也算是给我们凤凰一族一个教训了。这第二次签订契约，凤主你再不会松懈，我们凤凰一族，也再不会因为是你的本脉氏族，以为有你的结界保护，而松懈了。”

    凤洛璃眼中微动，没再说什么。

    之后再跟凤幽等人商议了会，龙溪和祈泷便不打算多待直接离去了。当然，蛟龙一族的人暂时不会离开，毕竟还要帮助凤凰一族的族人疗伤。

    经此一难，凤凰一族短时间是不会恢复过来了。

    凤洛璃跟朱砂商议了几句，朱砂还是打算回神界准备她回去后的事宜。凤洛璃还是要回去万灵大陆看看，毕竟万灵大陆还有很多事她并没有处理完善。

    临走前，她见了墨笙和墨染。

    “我们就不回去了。”墨笙对凤洛璃淡笑，眼中含着几分莫名的情绪，“我的事，还是不要让爹娘知道好了，况且……”

    她隔着腿上的黑布摸了摸自己的腿，“我也没多少日子了。小染也同样。我打算用我不多的时间和小染一起留在灵界，凤凰一族的长老心善，远离了我之前的过错，我很感激。所以在我短暂的时间内，我会帮助他们恢复羽境。等我时间没了之后，小染也会留在羽境，利用死体的奇异性，守护羽境直到她的时间也没了。”

    “清羽导师说的并没有错。”凤洛璃盯着墨笙看了会开口，“墨笙，你真的很聪明，你现在已经将所有事情都安排妥当了。”

    提到惊清羽，墨笙愣了愣，过了许久，她才苦笑开口道：“师父用尽心力教导我，我却什么也不能回报她。就是到现在我成功融合了灵力元素，也不能在她面前展示给她看了。”

    何尝不是一种悲哀。

    凤洛璃没再开口说什么，看着墨笙带着墨染转身离去后，她又问朱砂道：“朱砂，灵界的结界如何了？”

    “尊神，跟你猜测的一模一样。”朱砂回道，“星海阁下离开灵界后，她的黑猫流砂在灵界各个地方转了转。之后她离开，灵界的结界就又恢复了。这就说明，天地法则对灵界的保障已经恢复了。”

    “嗯。”凤洛璃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待朱砂离开灵界回去神界后，凤洛璃找到了在城内修养的宫裳和宫遂一行人。经过战斗，他们一行也只剩下十几人了。

    “抱歉，宫裳宫遂，你们的寨主宫蓦然，已经不在了……”

    “已经无事了。”宫裳摇了摇头，强撑着淡笑，“自最开始，对于这个结果，我们已经有预料了。最重要的是，凤主你该知道的，自当初寨主去完成当初叶遵大人留下的任务时，她就告诉我们，她已经没想活着回来了。”

    “……”沉默了片刻，凤洛璃对着宫裳伸出手，“灵界不适合你们待。走吧，从现在开始，你们都是凰城的一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