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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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夏朝她做了个鬼脸,飞快地转了回去。

    商挽冬看向窗外,轻舒一口气,平复着脸上的热气。

    一旁的傅媛心地觑着她的神色,讷讷地:“挽冬,你们认识多久啦?关系好熟的样子。”

    商挽冬:“从就认识。”

    “……这么久,”傅媛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勉强,“你们是青梅竹马呀,真好。”

    自从言夏转进A班,傅媛心中便多了一丝危机感。

    她原以为言夏就像个绣花枕头,虚有其表、风评极差,就仗着家里有点钱,天天只能呆在F班混日子。

    而自己不仅成绩好、人缘好,相貌也不差,商挽冬一直待她很客气,话也比对其他人多上许多。

    这样一对比,高下立现——言夏这种学渣是万万配不上商挽冬的。

    没想到,言夏不仅考了进来,还坐到了商挽冬的身边。

    自己用了两年时间,尚且撬不开商挽冬身上厚重的冰壳,刚才的言夏却简简单单就做到了。

    青梅竹马这四个字,就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弥补不了时间所带来的巨大差距。

    傅媛看了一眼前座的言夏,咬着嘴唇,不甘又嫉恨。

    要是她和言夏交换身份,朝夕相处,商挽冬应该早就被自己拿下了。

    她看了一眼讲台,偷偷地掏出手机,愤愤在群里字:“我情敌转到班里来了。”

    这个群是湖城一中的Omega专用群,里面包括了许多从高一到高三嗷嗷待哺的Omega们。

    不明真相的Omega们纷纷八卦:“是谁?谁又要和我抢老婆!”

    “好不好看?A还是O?”

    “喜欢我们校花的人可太多了,不知你的是哪一位?B班班花还是C班团宠?”

    傅媛:“都不是。是言夏。”

    有个Omega回复道:“啧,言夏啊。她也不怎么样嘛,不过就是长得有几分姿色,成绩还不错罢了。”

    众人:“……我觉得有这两个条件已经很厉害了。”

    “啊呸!虽然她长得好看成绩好,但她人品差呀!”那人发了一大串消息,“你们想想,大家提起她第一反应还是当时的情书事件,这明什么?她的路人缘很差的。”

    众人纷纷赞同:“确实。”

    傅媛:“我对言夏印象也不太好,感觉她好像有点茶茶的。”

    有人主动安慰她:“媛,你不是商挽冬的同桌吗?你们的关系应该很好吧,肯定比那个什么言夏要强。”

    傅媛偷偷瞄了一眼徐主任,见他没注意到,便垂下头心虚地字:“嗯,我和挽冬关系确实还不错。”

    “好羡慕啊,我也想和老婆做同桌。”

    下面开始复读机:“好羡慕啊,我也想和老婆做同桌。”

    “好羡慕啊,我也想和老婆做同桌。”

    “好羡慕啊,我也想和老婆做同桌。”

    “……”

    直到有人破坏队形:“你们是没有自己的老婆吗,为什么要喊我的老婆!”

    傅媛见状,心中浮起一种奇异的虚荣和满足感。她瞅了一眼言夏,道:“可是我没什么自信了。刚才听挽冬,她和言夏从就认识了。”

    “???!?!”

    “怪不得经常看见她们放学一起回家……”

    “言夏作弊那件事,老婆好像还去给她撑腰了。”

    “慕了……是青梅竹马啊,关系这么好的吗……”

    傅媛:“对,但我还是觉得言夏和挽冬不合适。可能是我多想了吧。”

    一群Omega纷纷表示支持:“确实不合适,我单方面宣布言夏配不上我老婆!”

    “媛你先别丧气呀,你可是我们当中胜算最大的那个了。再了,言夏之前不是喜欢洛其远吗?不定现在还喜欢她呢。”

    “对呀。而且两无猜算什么,有一句话得好——自古天降克青梅嘛。”

    “nsdd,那个言夏认识老婆那么久了也搞不她,明商挽冬对她根本没意思,有意思早就在一起了。”

    傅媛看着一行行义愤填膺的回复,不由得勾起嘴角:“谢谢大家,有被安慰到,我们一起加油吧。”

    她关上手机,直视前方,正好看见言夏正托着腮,一脸神游天外,心中不屑,更觉得自己胜算很大。

    耳边响起一道声音:“哎,言夏!”

    言夏回过神来,她刚才在和系统聊天,没注意到周围发生了什么。

    她见陆以星正若有所思地量着自己,便问:“怎么了?”

    陆以星从铅笔盒里抽出一张薄薄的纸,递给她。

    言夏接过一看,上面是画着很大的表格,格子里写满各种课程。

    “这是课程表。”陆以星道,“你应该还没有吧。”

    言夏颇有些意外地看着她,点点头:“谢谢你……”没想到这姑娘意外的还挺细心。

    “没事儿,我之前多了一张,刚刚才想到,就给你了。”

    陆以星往椅背上一靠,又从口袋里掏了掏,问她,“吃糖吗?”

    她的掌心里躺着一颗薄荷糖,熟悉的蓝绿色糖纸在阳光下粼粼闪烁。

    言夏倏然想起之前晕车时商挽冬给自己的薄荷糖,心下了然。

    她伸手接过,拆开糖纸,随口问:“你之前是不是也给挽冬了?”

    “不是啊。”陆以星茫然地张了张嘴,“这是我向商挽冬讨来的。”

    言夏一怔。

    陆以星又拿了一颗糖扔进嘴里,啧啧嚼着:“我跟你,商挽冬这个人好气的!我看见她之前买了一大包呢,结果只给了我几个。”

    言夏眨了眨眼,忽然笑了起来:“原来是这样啊,谢谢你。”

    陆以星:“啊?你不用这么客气。”

    言夏抿着嘴唇,薄荷糖清爽的味道充斥着口腔,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甜味儿。

    她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像两把扇子,一时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勾起。

    陆以星见状心道:吃颗糖就这么高兴?她可真容易满足啊,家里不会很穷吧……

    第一节 是英语课,A班的英语老师姓杨,话做事都很风趣。她走上讲台,第一句话就是:“看你们期中考完辛苦了,这节课就给你们放个电影吧。”

    A班全体沸腾欢呼,坐在窗边的人积极地拉下窗帘,整间教室顿时被昏暗笼罩。

    言夏逐渐适应了黑暗中的视线,她左右看了看,大家的脸上都挂着期待和兴奋的表情。

    还蛮有氛围感的。

    杨老师开投影仪,彩色的画面浮现在幕布上,悠扬的乐声响起。

    郁郁不得志的音乐老师来到一座新的学校,在这里开了崭新的人生篇章,也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

    言夏很早以前就看过这部电影,正好也是在高中时期看的,是《放牛班的春天》。

    她忽而有些怀念自己回不去的高中时代。

    电影色调偏向嫩黄,洋溢着早春蓬勃的气息。张弛有度的剧情令很多人都不禁入了迷。

    寂静的人群里,商挽冬的视线落在言夏的背影上。

    她微微仰着头,整个人一动不动,及肩的乌发被橡皮筋扎起,就挂在后脑勺上晃着,像一个短短的尾巴。

    纤长的脖颈后方贴着隔离贴,贴纸微微卷起,边缘隐隐约约露出一点暗红的咬痕,在瓷白的皮肤上尤为显眼。

    夏天空气闷热,商挽冬垂下眼,有些烦躁,又有点内疚,舌尖不由自主地顶了顶犬齿。

    她昨晚控制不好自己,咬得太深了,还没来及言夏疼不疼。

    一节课结束,电影还没有放完,杨老师喊了下课,许多人还意犹未尽,央求她再放一段。

    杨老师故意板起脸:“不放了,剩下的部分自己回去看。这电影不是让你们白看的,有任务要交给你们。”

    许多人心中浮起不祥的预感。

    杨老师:“回去把电影看完,写个两百字的观后感,明天交上来。这就是你们今天的作业。”

    “别啊——”

    “是人吗???”

    “一想到要写作文,电影都变得不有趣了。”

    杨老师微笑着走出教室,留下身后的一片哀叫。

    言夏拿出笔,在本子上记下作业,忽然想起自己的笔还没有买到。

    她转过头,曲起食指,在商挽冬桌上扣了扣:“借我一根红笔。”

    商挽冬正趴在桌上,像是在休息,头也不抬,半晌迷迷糊糊地:“自己拿。”

    言夏凑近她,声问:“姐姐,你在睡觉吗?”

    商挽冬埋在臂弯里,露出一双眼睛,闷闷地:“……没睡多久。”

    “言夏,你不要扰挽冬休息了。”傅媛柔声道,“让她自己睡一会儿吧。”

    言夏看了看她:“她睡多久了?”

    傅媛一愣:“睡了一节课了。”

    言夏闻言,伸手往商挽冬的头上一探,顿时蹙起眉:“有点烫。你是不是感冒了?”

    商挽冬抬起眼,迟钝地:“……没有吧。”

    “什么没有?你都有鼻音了。”言夏抬高声音,站起身,拉了拉她的袖子,“来,我扶你去医务室。”

    商挽冬也皱起眉,很固执地:“不去。”

    完,整个人重新埋了回去,像一朵长在墙角、委委屈屈的蘑菇。

    言夏:“……”

    好像闹脾气的孩子。

    她对愣在一旁的傅媛:“劳驾,帮我和老师一声,我先把她扶到医务室去。”

    傅媛反应过来,连忙点头:“好。”

    言夏站起身来,将趴在桌上的商挽冬架在肩膀上,两人慢慢走出教室。

    商挽冬没怎么反抗,柔顺地贴在她身上,言夏感觉半边身子都跟着滚烫起来。

    商挽冬趴在她的肩头,两颊泛着病气的红晕,喃喃道:“不去,不去医院。”

    “不是去医院,是去医务室。”言夏一边哄着她,一边心翼翼地带她下楼,“你乖一点,马上就到了。”

    商挽冬摇摇头,黑色的眸子湿漉漉的,看上去无辜又可怜。

    她压低声音,:“你每次都这么。”

    言夏却听到了,失笑道:“哪有每次呀,这才第一次好不好。”

    商挽冬眼神雾蒙蒙地看着她,抿嘴不话了。

    都人生病的时候最是脆弱,商挽冬也不例外。

    言夏看她这副样子便想逗逗她,问:“为什么要是别人给的糖?”

    商挽冬摇头。

    言夏挑眉:“不能?”

    商挽冬嗯了一声,目光落在地上,像是心虚。

    “你偶像包袱那么重呀,喜欢吃糖也没什么的。”言夏笑着,“我又不会笑你。”

    商挽冬垂着头:“不是,我没有。”

    言夏用指头戳了戳她柔软的脸颊,问:“是不是昨天半夜穿的太少,所以感冒了?我走之后,你在下面坐了多久?”

    商挽冬低声道:“一个时零七分。”

    “……竟然这么精确。”言夏,“你失眠了吗,喝完牛奶还睡不着。”

    商挽冬瞥了她一眼,:“怪你。”

    “好好好,都怪我,是我害了姐姐。”

    言夏哭笑不得,扶着她的腰慢慢走向一楼的医务室,“我罪该万死,切腹谢罪,好不好?”

    商挽冬猛地攥紧她的手:“不行。”

    “嗯?”言夏看了她一眼,笑得有些坏,“心疼了?”

    她原以为商挽冬不会回答,商挽冬却吸了吸鼻子,声音又低又轻:“嗯。”

    作者有话要:  我好像在冬子越来越软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

    相信我,她真的很A的,和夏夏一样A!真的!(比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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