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三次吃饭是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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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室友们纷纷发来贺电……呸, 纷纷表示震惊。

    【陈鑫强:这什么情况?】

    【郑彬:……】

    【郑彬:戒指都戴上了,还有别的情况吗?】

    【杜成佟:礼炮.jpg】

    陶祈抱着枕头,津津有味地看着他们互怼。室友们在群里@陶祈出来解释一下,不能发完照片就不吱声了。

    【陶祈:吱】

    十分冷酷无情,连个标点符号都不带。

    了几句玩笑话,室友们才开始问他具体情况。怎么这就戴上戒指了呢?前两天上课的时候大家手指上都光秃秃没有东西, 转眼之间陶祈就被套上了?

    几个室友都清楚陶祈的性格,不算十分开朗, 有点慢热,因此觉得他大概率是那种要谈好几年恋爱才会结婚的人。现在突然秀戒指, 这一出把他们都整懵了, 觉得出乎意料。

    【陶祈:没什么别的原因吧,就是觉得结婚也挺好的。】

    要原因的话, 还真的不出来。几个时之前他还完全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在餐厅里看见猜到严戈要求婚的时候心里也很惊讶, 但是当时自然而然地, 没有经过什么思考就答应了,连一点犹豫都没有,并且为此感到喜悦。

    然后回到家里, 在严戈要领证的时候, 他完全可以推迟。严戈不会反对。

    但是陶祈心里没有那样的想法。相反, 他对领结婚证也很期待,只想提前,不想延后。

    室友们虽然惊讶, 但是都表示祝福。陶祈特意叮嘱这件事情他们几个知道就好,不要再跟别人了。

    几人商定明天下课之后一起吃饭,算是庆祝一下。刚好陶祈和杜成佟都已经考了研究生初试,可以适当放松。大家都没有意见,这件事就确定下来。

    陶祈又跟室友聊了几句,严戈拿着手机进来,道:“我跟爸妈了。按照之前的计划,现在先领证,婚礼等你读完研再办。”

    陶祈在床上躺着,根本不想动,闻言看了他一眼:“我都还没考上。”

    严戈俯身捏他的手指,道:“我相信你。”

    陶祈觉得有点好笑,不知道他这种盲目自信……不对,他信,是哪里来的。想了想,还是没反驳,只往前拱了两下,在严戈臂上磨蹭。

    大冬天的,两人衣服都穿的厚。在房间里开了空调,也还是毛衣和绒衫。陶祈蹭了几下,被衣服上的纤维弄得有点痒,过了一会儿抬起头,了两个喷嚏。

    严戈看他:“感冒了?”

    陶祈摇摇头,半坐起来,靠着严戈发呆。

    -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陶祈往窗外一看,发现下雪了。并不是很大,路上积了薄薄一层,连地面都没办法完全盖住。

    他穿了衣服下楼,严戈已经在厨房里了。

    这几个月,陶祈为了考研复习,基本没怎么做饭,两人的午餐晚餐分别在公司和学校解决。后来陶祈学习时间越来越长,睡觉越来越晚,严戈每天一到十二点就要敲客房的门督促他按时休息,又担心陶祈晚上会饿,学着做了几样简单的夜宵。

    天气转冷之后,严戈就每天早上提前起来做早餐,想着让陶祈多休息一会儿。

    厨房里,煮粥的锅“咕嘟咕嘟”冒着泡泡,大米熬的十分浓稠。严戈站在旁边煎鸡蛋,单手握着锅把,臂紧绷,肌肉线条紧实流畅。

    陶祈了个哈欠,慢吞吞走过去,也不话。

    严戈听见脚步声,回头看了他一眼,道:“盛两碗粥去晾着,马上就好了。”

    陶祈就去盛粥,满满两大碗,摆在餐桌上。之后去拿筷子,又从冰箱里选了几种罐头菜,用碟子装好了。

    做完这些他就在厨房门口站着,看严戈的背影,心情平静而满足。

    “呜汪——”客厅里响起一声狗叫。

    陶祈转身,看见粘豆包把自己的脑袋塞进沙发下面,不知道在干什么。四只爪子拼命蹬地,胡乱扑腾。

    他看了一会儿,觉得有点不对。走到沙发旁边才发现,粘豆包把自己的头伸到沙发和地板的空隙里,然后拔不出来了。

    陶祈:“……”这是什么品种的蠢狗?又蠢又可怜的感觉。

    陶祈在沙发旁边蹲下,先摸了摸粘豆包的脊背安抚它,才伸手到沙发底下摸索,尝试着把它弄出来。

    顺着背上的皮毛摸到头部,陶祈弄清楚了。

    粘豆包脖子上的项圈跟沙发下方不知道什么东西缠在一起,卡住了,粘豆包被揪住了命运的后颈,不能动弹。

    傻狗似乎很清楚自己的处境,知道陶祈在旁边想办法,就不挣扎了。四肢摊开,趴在地上,像一张狗饼。

    陶祈试了一会儿,没把卡住的地方弄开。他根本不敢使劲,动作稍微大一点粘豆包就从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呜咽,一声接一声,听着委屈巴巴的。

    他想了想,叫严戈过来帮忙。

    “粘豆包头卡在沙发下面出不来了,你来看一下吧?”陶祈大声喊他。

    严戈刚好关掉灶台,闻言洗了个手过来,指尖还带着水珠。

    粘豆包后肢岔开,尾巴在中间,此时颇悠闲地摇了摇。

    两人:“……”

    “直接把项圈剪掉。”严戈道。“我改天换一个沙发。”

    陶祈眨了眨眼睛。

    这是什么简单粗暴又壕无人性的解决方式?剪项圈就算了,还要换沙发……

    “一劳永逸。”严戈道。

    粘豆包卡在里面有一会儿了,没有别的办法,也就只能这么做。两人找了剪刀,在沙发旁边准备。

    陶祈两只手到沙发下面去抱住粘豆包的头,起一个固定的作用,以免剪项圈的过程中戳伤它,严戈找到傻狗脖子和项圈之间的间隙,剪项圈。

    粘豆包的项圈是尼龙材质的,要剪断的话还算容易。严戈找准位置,两三下就好了。

    两人放开手,粘豆包摇着尾巴从沙发底下出来,扑到陶祈身上舔他,又要转回去咬那个还挂在沙发底下的项圈。

    使了很大的劲,狗脸狰狞,喉咙里“呜呜”作响。

    然而项圈卡的很牢固,纹丝不动。

    粘豆包努力了一番,见没有成果,索性侧卧着把头塞进沙发底下,然后四肢朝天的扑腾。

    陶祈:“……”

    他开手机的手电筒,往底下照。白色灯光下,粘豆包的眼睛好像在发亮,牙齿挂在项圈的编织孔洞里,流口水。

    看着很像妖魔鬼怪了。

    陶祈觉得机不可失,连忙点开相机,拍了一张。

    粘豆包狰狞的面容就此留下了证据,它再也不是那只单纯的傻狗了。从今天起,将更名为粘·钮祜禄·豆包。

    陶祈给粘豆包倒了狗粮在盆里,然后吃早饭。

    出门的时候外面还在飘雪,严戈怕陶祈搭公交去学校迟到,就送他过去,然后才到公司上班。

    -

    走进公司,严戈昂首阔步,气势十足。他左手戴着那只戒指,也就用左手整理领带和西装。

    虽然这套手工订做经过数道熨烫程序的西装,在任何人看来都没有一丝需要整理的褶皱。

    从公司大门到自己的办公室,严戈都在整理西装。然而碰到的员工没有一个注意到他的动作——或者他手上的戒指——只是微笑着招呼。

    严戈:“……”缺乏基本的观察力。

    他在办公室里坐下,刚开电脑,助理就敲门进来递交文件。

    一摞蓝色的文件夹,助理原本要放到桌上,被中途叫停。

    “直接给我吧。”严戈道。

    他伸出左手去接,银色的戒指圈在日光下闪烁。

    “您的戒指……”助理道。

    严戈停下动作,扬起嘴角,准备听祝福,并且决定给助理加薪,邀请他来参加自己两年后的婚礼。

    助理把文件递到上司手里,诚恳道:“戒指很好看。”

    严戈点点头,等着下文。

    助理道:“如果没有别的事情交代我就出去工作了。您今天中午有个饭局,十一点半出发,司机都安排好了。”

    严戈:“……”

    助理向他点头,转身出去了。

    他并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一次难得的加薪机会。

    -

    到了中午,雪下大了。地面上厚厚一层,常青树的叶子也被一片雪覆盖住,一眼望过去白色占据了大片视野。

    陶祈和室友们一起在食堂吃饭,特意挑了个靠窗的位置,边吃边往外看。

    有些活泼的学弟学妹们捏着雪球恍惚投掷,也有人找一块空地,收集积雪,然后堆雪人。没有胡萝卜做鼻子,就用纸卷一个,眼睛是石子,手臂是树枝,看起来有点怪模怪样的。

    一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飞来的雪球“啪”地一下砸在落地窗上,碎雪顺着透明的玻璃滑下去。

    几个人扒着热腾腾的饭,看得挺开心。

    “晚上去吃火锅吧?”大耳朵提议道。

    夏天烤串,冬天火锅,是整个华夏人民聚餐的标准配置。

    大冬天的,外面天寒地冻,在屋子里有一口沸腾的锅,烫煮各类食材,蒸汽升腾,麻辣辛香的味道飘散在空气里。只要想一想,就觉得很幸福。

    其他人都对这个没有意见。室友们起哄让陶祈把严戈喊上,刚好吃完一起回家,省得大雪天里还要来接人。

    “第一次吃饭是老板,第二次吃饭是男朋友,第三次就是老公了。”大耳朵感慨道。“真是时移世易,今非昔比啊。”

    陶祈:“……”这几个词是这么用的吗?

    作者有话要:  大耳朵:第三次吃饭就是老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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