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心弦荡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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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狸院。

    秋风送爽, 琴姬一脚踏进院眼尖地看到秋千架下悠悠闲闲荡秋千的某人。

    雪发仙颜,秀竹般的身段, 脸上挂着孩子气的笑,边荡秋千边尝碟子里滴水的紫红葡萄,也不知?她是怎么做到的,都不怕噎着。

    她安安静静瞅了昼景好一会,家主吃完了葡萄,身子在秋千上荡得高,待落下去, 一只白猫兴冲冲窜进她怀里。

    于是很快成?了家主单手抱猫单手握着秋千架一侧的麻绳在半空悠悠荡荡。

    人是美人,猫不是好猫,一股脑往她恩人怀里钻。琴姬实在看不下去, 掩着帕子清咳一声。

    昼景早察觉她来, 奈何?她的姑娘不话, 她也不好扰她欣赏美人图。身子落回地面, 她抱着猫儿朝少女浅笑:“舟舟。”

    琴姬看着被顺毛顺到舒服眯眼呼的白猫,很快意识到这是前阵子常爱来她院里蹭吃蹭喝的馋猫,定主意下次猫儿再来要饿上它一顿。

    敏感的动物睁开?一对圆溜溜的猫眼,在昼景怀里翻了个身, 下一刻, 干净顺滑的猫毛直接冲天炸起来。

    少女拎着猫儿后脖颈, 纤细嫩白的手在阳光下甚是漂亮,昼景看得移不开?眼,笑:“怎么和只猫较上劲了?”

    “这只猫,坏。”她拎起猫懒洋洋瞥了眼,见是只母猫,脸色稍缓:“都不知?是谁家的猫就?敢乱抱, 万一咬你一口怎生是好?”

    她得理直气壮,越越深以为然:“恩人还?是不要抱来历不明的猫了。”

    昼景狭长多情的眸子笑吟吟瞧她,余光若无?其事扫向守在不远处的侍婢。

    柳绿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当?即识趣退开?——上次家主那一喝,花红内伤还?没?彻底好利索,她可不敢触这霉头。

    琴姬被她看得心尖酸软,手上力?度松开?,白猫抓紧机会跑开?,肉垫踩在地上悄然无?声。

    她问:“恩人笑什么?”

    “舟舟,怨气可消了?”

    她还?惦记着这事。琴姬不受控制地想起之前被她捉弄的情景,脚趾微蜷,语调柔和婉转:“嗯,消了。”

    再不消,她怕这人想出其他更过分的法子来折腾。

    话音未落,腰身被急切揽了去。

    家主笑颜明媚,眼尾扬起一抹毫不吝啬的喜气:“好极了,我以后再不抱来历不明的猫儿,我只抱你。”

    冷不防被她高高抱起,琴姬宠溺含笑,手撑在她两侧肩膀,发丝散落一缕,若无?若无?搔在心上人脖颈,怕她痒,琴姬替她拂去。

    指尖蜻蜓点?水掠过指下温润如玉的肌肤,她嗓音低柔缓慢:“恩人以后不准再抛下我了。”

    昼景信誓旦旦,眼里的深情快要化成?水溢出来:“不抛下你,唯爱我的舟舟。”

    她喊“我的舟舟”,琴姬腰肢瞬时软了。

    想吻恩人。

    她无?意识地轻抿唇瓣,眼神染了热意。

    这两瓣薄唇梦里她尝过很多回,梦外正儿八经的一次都没?有。

    “恩人……”

    她红唇微张。

    昼景笑着将她身子抛起,纤柔有力?的手臂牢牢托着她的娇臀,琴姬被骤然抛起,没?怎么惊慌,含羞地攀上那窄腰,仿佛早就?猜到会有此一举。

    站在远处的柳绿软着腿干脆跑开?,碰见过来问是否开?饭的花红,急忙拽着姐妹一块儿溜走。

    还?开?什么饭?

    主子现下可不想吃饭!

    脑海冒出“秀色可餐”四个大字,她红了脸:完了完了,她被主子带坏了!

    阳光洒落庭院,秋天盛开?在花圃的花招摇着最后的美,婀娜晃动,如少女盈盈流转的眼波。

    “抱这么高……”琴姬杏眸含笑,意有所指:“恩人这样子,算做甚坏事?”

    昼景羞赧弯眉:“我不动,舟舟来吻我。”

    平素风流使坏的人羞得面若芙蓉,琴姬爱极了她这份情态,所有的忍耐克制濒临极限,她低下脖颈,后背蜿蜒出极其好看的脊线,长发倾泻,昼景鼻尖满了清冽至洁的水香、发香。

    率先一步闭上眼。

    睫毛微颤。

    花瓣亲吻另一朵盛开?娇柔的花瓣,暧.昧且纯情。

    浅尝辄止中爱意温柔纠缠,少女的唇缓慢含.弄那片薄唇,沉迷专注,兴致勃勃。仿若要把?昨日遭受的‘折磨’一鼓作气还?回来。

    昼景声轻嘶,仰着头大胆回咬过去。

    琴姬下唇被咬也不恼,暂且放过她的好情人。

    她容色娇艳沾染情.欲的媚,偏生笑起来眼尾冷冷清清的韵味融化为世上再秀净不过的纯,正所谓媚而不俗,情而不色。

    方才那个吻胡闹又温情,仅仅四唇相贴两人就?玩得流连忘返,这会被咬了,她笑若春华,嗔怪:“恩人是不是玩不起?”

    昼景委屈得想哭。

    她哪里是玩不起,她是太知?道怎么玩了,而她的舟舟故意不要她得逞,还?咬人。

    若非亲身经历,她自己?都不敢想梦外初次真?正意义的吻会如此纯情磨人,灵活柔软的舌头白瞎了多少年练出来的本?事,此刻‘英雄无?用武之地’,甚是寂寞。

    她眼里的遗憾贪心可不要太明显,琴姬只想吻她,没?想把?自个弄得狼狈不堪,她太清楚恩人的本?事了。

    齿关坚守,不敢诱敌深入,唯恐早早把?自己?折进去。

    梦里成?婚第二晚恩人得了餍足便跑没?影,有这前因,琴姬哪还?敢放纵着给她一个痛快?

    那是断断不能的。

    她总墨棋傻,更不会以身涉险做那等傻事——她经不起恩人抛弃她第二回 了。

    这隐秘心思无?人知?,少女眉目欢喜:“恩人,我走不动,你抱我进去。”

    “好。”

    此情此景,昼景唯有宠着的份。

    晴空万里,两人在庭院旁若无?人荒唐了足足半刻钟,进屋又瞧着对方默默看了半刻钟,看饿了,这才想起喊花红柳绿摆膳。

    秋日的午后时光总比其他季节多了三分暖黄,琴姬扯了恩人来弹琴鼓瑟,乐曲声飞出高墙传到云渊的耳,她暗叹家主不动心则已,心一动,意难收。

    琴姬这般女子,那是注定往云端走的,流烟馆留不住也不敢留了。不得往后见了她,她还?得躬身行礼道一声主子。

    十年前无?意看到琴姬的第一眼,看到女孩精致出挑的长相和一对纤纤玉指她就?有预感:此女非池中物。好在十年来在流烟馆她待琴姬不薄,也算命里的缘分。

    她压下纷繁念头,等曲子停了,这才踏进白狸院。

    “前辈。”

    见她此时来,昼景猜到又有事要去处理,轻拍少女手背:“我去去就?回。”

    “嗯。”

    她没?问旁的,起身替心爱之人整敛衣领,像贤惠的妻子为夫君操持着细微琐碎。

    这场景很是熟悉,昼景一时情热握住她的手指,放在唇边轻吻:“等我回来带你去逛夜市。”

    “看你的,我还?会独自跑了不成??”

    见她笑,昼景脸倏地一红:“那我、那我走了?”

    “我送送恩人?”她抬眉故意趣。

    “不必了。”昼景匆匆转身,步子迈得飞快。

    若没?看错,耳尖应是红了。琴姬笑着目送她离开?,暗道她可爱。她们在梦里成?婚亲密无?间,新婚夜恩人待她丝毫不客气,这时而坏极时而乖巧腼腆的反差着实有趣。

    活脱脱一个痴人。

    出了白狸院,迎风吹散耳尖热意,昼景别扭地揉搓两下脸,感叹自己?愈发离不开?她的姑娘。呼吸之间她周身痴缠的柔意褪去:“何?事来寻?”

    亲眼见识了家主对琴姬的情,云渊恍然回过神,愣了愣,方想起为何?而来。

    “是帝都元家这代的掌家人,有事求前辈相助。”

    “元家?哪个元家?”

    云渊换了个法:“元游之的那个元家。”

    哦,书香世家。

    看她有印象,云渊道:”元家近些年发展的很不错,朝堂新贵,受陛下隆恩,一家子都是忠君爱国之辈。”

    “忠君爱国……”昼景松了口:“那就?见见罢。”

    元赐心情忐忑地等在茶室。

    门忽然被推开?,抬头看见那头明耀霜发,他想也不想俯身跪地。

    昼景走进门还?没?看清人就?被这一跪跪得眉头蹙起,纵使有求于人,何?须如此大礼?

    双膝距离地面三寸,元赐被一股玄妙的力?道托起,知?道自己?一时失态惹得前辈烦恼,按捺住心底的迫切,恭敬请人入座。

    “元勉之?”

    “晚辈在。”

    他自称晚辈,昼景觉得有意思:“我看起来很老??”

    元赐身子一僵,这才有胆子直视家主容颜,目光交接,他默默吸了口凉气,衷心道:“前辈天人之姿,青春不老?……”

    “喊什么前辈?”

    “……”垂首在侧的云渊暗暗轻扯嘴角,要是没?记错的话,家主可是特?意嘱咐过要喊‘他’前辈的。怎的到了元勉之这就?……

    她瞥了眼英俊挺拔的元家掌权人,默默咽下未出口的疑惑。

    昼景观他言谈举止颇有君子气象,笑道:“罢了,何?必拘泥于称呼?来找我所求何?事?”

    她开?门见山,元赐不敢怠慢,郑重其事地将沏好的香茶献上:“前辈,请。”

    看样子不喝不行了。

    昼景接过茶盏象征性地抿了一口:“罢,何?事。”

    “求前辈帮忙找回我元家丢失十八年的女儿……”

    “你家女儿?”

    -

    流烟馆门外,琴悦东张西顾,看到来人急急忙忙欲抓对方袖子,被躲开?。

    燕舞是墨棋的贴身侍婢,墨家强娶琴师时整座秋水都知?道琴师有个卖女求财的娘和卖妹求荣的兄长,她嫌恶地躲到几?步开?外:“什么人呀这是,亏你看起来还?是读书人,大庭广众就?敢拉扯姑娘衣袖!”

    她嗓子尖亮,一下子惹来众多眼目,被无?数双眼睛看着,琴悦心里恨极,想着迟早有一日要将这对主仆降服身.下。

    他面上不显,硬着头皮讨好道:“燕舞姑娘,你就?帮忙给我妹妹送封信罢,你也不希望她被人戳脊梁骨她连亲娘的信都拒收罢?”

    眼看燕舞根本?不理睬他,在流烟馆门外蹲守将近两日的琴悦不再压着张狂的脾气:“好个得了富贵就?不认亲娘的琴道大家!”

    他要闹,燕舞才不管他怎么闹。只是扯上琴师的名声,她怀着恼怒瞪了琴悦一眼,委实想不通琴师那样冷俏端庄的人物怎么会有这么个恬不知?耻的兄长?

    琴家卖女卖得理所应当?,以琴老?娘敢和文坛大儒叫板撒泼不要脸的劲头来看,琴悦深得其精髓,乱乱糟糟,厌恶气得一跺脚,夺过信来:“闭上你的嘴!真?不知?丢人两字怎么写!”

    被个丫头训斥,琴悦气得想当?场□□她一番,忍了忍,看她好歹收了信,索性豁出脸面,守在门口等着妹妹遣人给他送银子。

    围观众人指指点?点?,他权当?听不见。谁让他们没?一个得了家主看入眼的好妹妹呢。

    燕舞一路气冲冲回到馆里,见了迎面走来的花红,她不知?是否好心办了坏事,将信递过去。

    看到信封熟悉的一笔丑字,花红冷了脸:“真?不知?主子到底欠了他们什么!烦死了!”

    替自家主子喊了一顿屈,连带着嘴里将琴家母子骂得狗血淋头,花红咬着后槽牙回到白狸院。

    她每次露出这恨不得吃人的表情,琴姬不用想就?知?道琴悦又来秋风了。

    她站在荷花池栏杆前散漫地投喂鱼食:“信放下罢,何?必生这么大的气?”

    “主子!像他们那样的人永远不知?道满足!您就?——”

    花红不忍再言,眼圈泛红,竟是气得噙了泪。主子多少身家都填了那无?底洞,还?要往里填,没?点?像样的嫁妆怎么好嫁进世家高大门院?

    “我都不气,你气什么。好了。”琴姬随手丢了剩下的鱼食,引得荷花池的鱼儿争先抢夺。

    “不管了。不给他们银子了,别哭了。”

    花红拿帕子抹泪:“真?的不给了?万一他们再来闹呢?”

    “那就?随他们闹。”琴姬轻嗤:“有恩人在,他们不敢闹。”

    太阳渐渐西沉,琴悦枯等在门外,等得肚子都饿了,还?没?等来一叠银票,他急得往里闯,被馆里的护卫拦下来。馆主坐镇流烟馆,又有盟主在此,哪容得了人撒野?

    琴悦灰头土脸地被扔出门,啃了一嘴泥:“呸!你们好大的胆子!我妹妹是流烟馆的琴师,家主是我未来妹婿,你们活腻了敢对我不敬?!”

    再次路过流烟馆,元夫人注意力?很快被吸引。

    元十七道:“那人啊,就?是琴师的兄长,论不要脸,他怎么着也得落个魁首。”

    琴师的兄长……

    妇人眼目锐利,瞧了两眼,沉声道:“不像。”

    “是不像,那位琴师比咱家最漂亮的九姐都好看,她和这人是兄妹,死我都不信。”

    元十六伸长了脖子看那边的闹剧,看见书生模样的人被,她者?无?心:“琴家卖女儿卖得那么痛快,是不是亲生的还?两呢。”

    妇人的心弦彻底被挑弄起来,抬腿便走。

    “哎?娘,娘走那么快做甚?”

    元十七摸不着头脑。

    元九娘和她并肩而行:“阿娘又在想十四了。”

    “十四姐……”到这个骨血相连的嫡亲姐姐,元十七心中一痛。

    元家向来是不过中秋的。因为阿娘少了一人,少一人不算团圆。是以家人相聚的中秋节,是家里一年到头最冷清的日子。

    阿娘想十四姐,阿爹也深深地思念十四,家里所有人都希望少了的那人能早点?被找回,元十七忍着酸涩眨眨眼:“快跟上去罢,不然阿娘又伤心了。”

    姐妹四人追上前,岂料回到十七住的院,妇人没?回屋缓解伤痛,反而沉声问管家:“老?爷呢?”

    “老?爷出门未归。”

    元夫人神色顿冷:“是了,我倒是忘了,回回我用到他的时候他都不在。”

    赶来的元家姐妹闻得这话,惊得变了脸。

    “娘——”

    “不用多!”

    沉默了一路,元夫人此刻蓦地爆发出雷厉风行的一面:“家中随行护卫呢?喊过来,我有事吩咐。”

    管家不敢怠慢。

    一道道命令传达下去,元十七听傻了眼:“九姐、十五姐、十六姐,娘这是……”

    元九娘声替诸位妹妹解惑:“你们不觉得今日见过的那位琴师……”

    “她怎么?”

    “她很像阿娘。”

    元九娘捏着帕子沉吟:“眉眼、神韵,占了这两点?谁还?能是巧合?须知?道无?论眉眼还?是神韵,阿娘的形神都是千万里难寻其一。而琴师……犹在其上。”

    元十七兴奋地压不住声,眉飞色舞:“她就?是我的十四姐姐么!怪不得!怪不得我一见她就?觉得亲切,仿佛前世相识一般。”

    元夫人茫茫然朝她的嫡女投去一瞥:原来十七也觉得她与众不同么?

    那会是她的十四吗?

    她揉皱掌心的锦帕,紧张地不知?该做点?什么缓解。

    再等等。

    等护卫查出线索。

    等贼人露出马脚。

    她仰头望天,心里不停祈求:让我的十四回到她娘亲怀抱罢。

    -

    流烟馆。

    元赐迈出馆门,心里的大石缓缓放下一半,有家主出手相助,总比他们元家掘地三尺要来得容易。

    他离开?后,昼景脚步轻快地回了白狸院。

    “舟舟!”

    “回来了?”琴姬迎上前引她座位坐下,昼景眼神胶着在她身上,笑:“你怎么不问我去忙什么了?”

    “嗯?那恩人忙什么去了?”

    “有人求到我头上,求我替他找失踪了十八年的女儿。”

    “失踪了十八年的女儿……”琴姬目色微凝:“既是失踪了十八年,为何?现在才开?始找?莫差十八年,差一天、一个时辰都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轨迹……”

    “舟舟?”昼景握着她手:“你怎么了?”

    “我无?事。”

    “你这样子可不像无?事。”

    琴姬坐到她腿上,脸埋在她怀里吸了一口香:“我是觉得这世间的父母太不一样了。有的人为了自己?孩子能舍生忘死十八年都不能忘怀,有的人巴不得榨干她最后一滴血,还?好我有恩人。”

    “那对母子又来找你了?”

    她反应如此快,琴姬摇摇头:“恩人就?不必管了,我自己?可以处理好。”

    “不要我管?”

    她嗔笑:“只这一件事不要你管,其他的都给你管。”

    昼景响亮地亲她额头:“暂且听你的,你管不好,就?让我来管。”

    少女慵慵懒懒地依偎着心上人:“恩人,你抱着我睡一会。我困了。”

    “好。”昼景问她:“回房睡?”

    “回房睡。”

    她阖上眼,劳心伤神了大半日,等昼景抱她上榻,人已经睡熟了。

    轻手轻脚替她解了外衣,不敢多看,相拥而眠。

    一觉睡了半个时辰,琴姬醒来就?看见自己?着了里衣窝在恩人怀里,外面天色昏暗,她不时偷亲恩人脸颊、耳垂、侧颈,把?人亲醒了,朝她温软一笑。

    昼景被这一笑迷了眼,翻身压她在身.下:“我的舟舟……”

    琴姬扬起好看的颈线,在她覆上来前先一步献上自己?的唇,不等恩人拿出她的看家本?事,她不客气地咬在心上人舌尖。

    “不闹了好不好?求饶我这次?”

    她意识再清醒不过,昼景不好再继续下去,人躺在她身侧,忍了会,她语气幽幽:“为何?这么喜欢咬我?”

    “因为喜欢你呀。”琴姬把?玩她的秀发,转而翻身伏在她身上:“恩人太厉害了,我怕。”

    昼景郁闷地不知?何?是好,她的姑娘怕,一是真?的怕,其二嘛,大抵就?是拒绝的意思了。

    她不客气地踩在她那对玉足,故作凶狠:“不准怕!”

    美貌的女孩子在她怀里笑得妩媚风流。

    笑够了,闹够了,昼景为她穿好簇新的绸衣:“走,吃完饭逛夜市去!”

    “逛完夜市呢?”

    “逛完夜市我们就?回家。”

    “白狸院?”

    昼景弯下腰来为她穿靴袜,视线没?忍住多在那玉白的脚趾停留一晃。

    她存的什么心思琴姬哪能不知?,羞极了拿脚去踩她掌心:“专心点?~”

    踩得家主心都跟着荡了一荡。

    “嗯,白狸院。”

    “你,和我?”琴姬指节轻托她下颌,温柔低语:“恩人,你是忍不下去了么?”

    昼景手上不停,替她穿好靴子,眼神无?奈对上那双痴情的眸子,她叹:“你要我如何?忍得下去呢?”

    情深,欲.炽,她忍了几?十年了。

    私心里更想着再刺激刺激她的姑娘,迷.情顿悟虽可遇不可求,万一有惊喜呢?

    等她的舟舟全然忆起前尘,便不会动不动吃醋受那磨情试炼之苦。而她自己?也能好受许多。

    一举多得。

    被那双藏火的眼睛凝望,琴姬只觉心里的火都烧了起来。她起了挣扎,暗忖:难道恩人想,我就?不想么?

    “你……”她声线不稳:“你还?能入我的梦么?”

    “能的。”昼景抱她起身。

    琴姬软绵绵搂着她腰,迟疑良久:“那你今夜来罢。”

    作者有话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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