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择偶标准
“师父!师父早呀!”
“早。”
看她?一觉睡得容光焕发?, 昼景放心的同时心里又不?是滋味——夜里不?是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吗?这不?仅睡着了,还睡好了,怎么, 不?睡在?她?身边睡醒心情就这么好?
少?女浑然不?知师父误会了她?, 柔声关心道:“师父, 你睡得还好吗?”
昼景下?意识想好, 话到嘴边哼了声:“不?好。”
听她?睡得不?好, 十四开心又免不?了心疼,她?眸子弯弯, 晕着一团濛濛水雾,着实我?见?犹怜:“师父睡不?好, 可是还要徒儿陪着?徒儿舍不?得师父夜不?能寐。”
她?一番话得真情实感?, 昼景脸皮微微泛红,睡不?好要徒儿陪着, 出去她?的英名都没了,她?既心动又要忍着心动,摆摆手,未曾觉得她?的姑娘是在?撩拨人的边缘试探——反正在?她?心里, 十四根本没有半点不?是。
问出去的话得不?到回答, 少?女也不?气馁,她?踮起脚尖笑着亲了自家师父眉心:“早,师父,睡醒见?到你,真是太开心了。”
“……”
昼景暗暗嘶了一声。
要命。
这是存心逼她?做禽兽么?
眼见?地看见?她?红红的耳垂,十四心情愉悦,背着手,倒退两?步, 还不?忘露出天真的笑颜:“师父且歇着,我?去为师父下?厨。”
她?走就走,背影已经?有了女儿家的纤细婀娜。腰是腰,腿是腿,脊背挺直,长发?伴着那恼人的风悠悠荡荡,发?梢都甚是可爱,看着看着,昼景薄唇轻抿,忍了忍,到底没忍住,唇角微翘。
到了饭点,饭菜摆上桌,师徒二人没有食不?言的规矩,在?她?们这最大的规矩是开心,若为了规矩失去趣味,未免得不?偿失。
昼景养孩子的方式是精细又随心,养出来的十四随心所欲,想要的一定要得到,想的话偶尔也学不?会隐藏。
她?捏着长筷,细细咀嚼师父亲自栽种出来的灵藕,语不?惊人死?不?休:“师父,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昼景一口米饭噎在?喉咙。
“哎呀,师父,快喝口茶。”她?亲自将茶水喂到师父唇边,看她?漂亮的唇沾染茶水,唇瓣多了一抹水光,她?眼神幽深,一瞬恢复无?邪的天真:“师父,师父你慢点。”
手温温柔柔地为她?顺气,抚过胸口,十四赶在?师父察觉前收回动作:“师父,徒儿的问题很难回答吗?”
昼景脸色古怪,玉白纤长的指节捏着竹筷,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十四委屈撇嘴:“师父瞪我?。”
她?睫毛低垂,在?那双好看的杏眸罩下?浅浅的一层光影,昼景心底那点子气散得一干二净,揉揉眉心:“师父没瞪你。”
她?睁眼瞎话给了台阶,少?女乖巧吧地拾阶而?下?,死?死?揪着话题不?放,身子前倾,甚至带了两?分极其自然的好奇,眼睛亮亮的,澄净美好,像好奇的猫儿。
被这样的眼睛专注凝望,谁还忍心冷着心肠不?理睬?昼景刚拿起的筷子又放下?,沉吟一番,其实哪还需要想呢?她?喜欢的从来都是那一个。
十四什么样,师父是喜欢什么样。但这话来为时尚早。
她?端的是一本正经?:“喜欢纯的,欲的……”
她?每一个字,少?女都会在?心里比较一下?自己是否符合,一颗心极其紧张地绷着,越听心越凉,纯的,嗯,她?挺纯的,欲嘛,她?年纪还,不?懂需要拿捏的尺度。
但这不?重要,她?会学的。
她?睁着圆圆的眼睛:“还有呢还有呢?”
昼景被她?催得头?疼,自暴自弃:“肤白胸软屁股翘的。”
“唔……”十四咬着筷子尖,很想问一句“远看朵白花,近看是株霸王花,切开藏着芝麻馅的师父喜不?喜欢?”,她?顿了顿:“还有呢?”
“年龄比我?的。”
不?管哪一世舟舟都比她?,这话的半点错都没有。
少?女眼睛弯出喜人的弧度:这个她?符合耶!
“好了,别再问了,再下?去饭菜都凉了。”昼景提前断她?满满的求知欲,埋头?用饭。
得到确切的答复,十四自觉收获颇丰,用过早膳她?借口回屋换衣服,人进了内室,二话不?拐进浴室,浴室里挂着一面等人高的镜子,她?干脆利落地将自己剥光了,站在?那左看右看。
肤白?
嗯,很白。
胸软?她?红着脸捏了捏,郑重其事地点点头?——软。
屁股翘?
忍羞转身回头?看……这,这应该、应该还算翘??
她?拿不?定主意,费心凝神地想了又想,怎么也找不?着一个合适的标准。
连之前自认为合格的‘胸软’都开始不?自信起来:她?这样的,还算软罢?多软才叫软?
得亏了师父没喜欢胸大的。
她?嫌弃地看了眼镜子里面可怜兮兮的奶包,自言自语:“师父到底喜欢哪样的?要像画卷上的女人那样,才能抓住师父的心吗?”
思来想去,她?决定找机会再去书房看看,好在?‘醉今夕’她?还留着两?壶存货,不?如就今晚罢。
近水楼台,都住在?一块儿还拿不?下?师父,她?还怎么给一帮弟当老?大?
担心师父等在?外面无?聊,她?急忙换好新衣。
门从里面敞开,昼景身姿秀挺地站在?几步之外,目光毫不?掩饰其中的惊艳:“上妆了?”
“好看吗?师父。”
十五岁烂漫明媚的年纪,哪怕不?涂抹胭脂,那唇也娇艳地厉害。眉目如画。
十四殷切地等她?评判,听到师父“好看”,她?笑容清甜,上前挽了师父胳膊:“师父,我?们走罢。”
去游山玩水,好好在?折云山玩一天。
折云山很大很美,白茫茫一片雪覆盖,别有一番情致在?里头?。
附近山头?的妖怪们难得看见?尊者带着徒弟在?山上游逛,闲得发?慌跑来招呼,在?接受到老?大“烦人,快走开”的眼神,怎么来的怎么回去。耳根子恢复清静,十四笑意盈盈:“师父,你累不?累,我?背你可好?”
她?眼睛透着恳求,仿佛不?要她?背是什么了不?得的错事。从来都是昼景背她?,而?今反过来,她?迟疑一二,十四拉扯她?衣袖:“师父就要徒儿尽尽孝心嘛。”
语调不?一般的软,喊得昼景心都跟着软了。
“好。”
十四欣喜:“快!师父快来!”
她?弯下?腰催促着人上来,昼景看了眼她?甚是单薄的脊背,笑了笑,没办法?只能爬上去。
上去之前还在?纠结,等真的上去了,胳膊环着她?的姑娘,忽然发?现,原来被人背,滋味也很不?错。
师父很轻,就是身量长了些。抱着她?的腿,十四喜不?自胜:“师父该多吃点,这点重量,再来十个十四也背得动。”
修行中人,耐力、体力不?可与凡夫俗子相比。知道累不?到她?,昼景嗔笑:“不?可骄傲自满。”
她?有时候真的像一位德高望重的严师,奈何对?她?生?了别样心思,她?的每句话,到了少?女耳里,心里,都被任性?曲解:“我?的是事实,我?喜欢背着师父。十岁那年离开岳国的时候我?就了,有朝一日要换我?来背师父。”
你疼我?宠我?,我?爱你不?是最应当的么?
我?爱你有很多种方式,背着你,感?受整个人生?的分量压在?背上,该是多么幸福!
“师父,十四喜欢你。”
这喜欢是哪种喜欢昼景不?敢想,这喜欢能维持多久她?也不?敢想。还未正式表白,还没等她?真正长成可以对?情爱做主的时候,昼景不?敢放肆。
她?爱舟舟,更爱舟舟清清醒醒地回馈她?的爱。
欺负一个未满十八的姑娘,算什么本事?
昼景用理智压下?被爱徒挑起的情.欲,笑笑不?语。
十四背着她?,良久听不?到回应,她?深呼一口气,也学着将满腹爱意藏起来。
折云山的大角落都被逛遍,太阳东升西落,暮色来临,按照计划行事,她?端着一壶酒敲开那道门,和上次一样,陪着师父谈天地,为她?斟满一杯又一杯的后劲极大的‘醉今夕’。
酒壶见?底,人也醺醺然地躺在?床榻。守在?床沿确认她?睡熟,十四踮着脚尖离开,再次来到书房。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话并非没道理。
不?摸清师父的喜好,怎能一击必中得到她?的心?
十四忍着醋意站在?书架前,禁制被破开,上次她?满满算看完一半,剩下?右边一半没等开就匆忙离开。
这次再看,她?留心看的是画上的两?个女人,看她?们的身材,看她?们眼里充斥的情绪,看她?们是怎样欲拒还迎,又是怎样勾人神魂。
书房烛火明亮,昼景在?内室睡得香,哪能想到她?的宝贝徒弟、前世恋人正目不?转睛仔细推敲着她?的喜好?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少?女面色绯红:师父喜欢的姿势还真考验骨骼的柔软度,她?拿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腰,脑子里浮想联翩,她?猛地摇头?,驱散那些有的没的。
她?叹了口气。
看来自己离师父的理想标准还差了一截。
她?捧着画卷随随便便做了个下?腰动作,等做完,脸红得要滴血,心里骂了句“不?知羞耻”,不?忘将暗格推回。
她?记性?好,过目不?忘,东西怎么拿的怎么放回去,才不?会引起师父的注意。
离开前无?意开中间隐藏的机关,纯金造的匣子映入眼帘,匣子上了锁,还是最费心神的解法?,十四耐着性?子,终于在?两?刻钟后开,却是三块染了血渍的帕子。
血色暗沉,看起来就有些年份,视线落在?帕子右下?角用金线绣下?的字。
“舟舟……”
舟舟?她?急忙去看另一块,便见?右下?角绣着“十四”。
“舟舟,十四?”她?讶然:“这不?是我?么?”
十四是她?,舟舟也是她?,师父就是这样叫的。她?一头?雾水,定在?那半晌,脑海一道灵光闪现:是、是画上的两?名女子?
可她?们为何会和自己同名?这帕子沾染血渍,所料不?差,应是、应是洞房花烛留下?的元帕?
那血是女子的初血,师父过去有两?个女人她?是知道的,又有元帕、画卷为证,十四不?清心里是何感?受,若这两?块是旁人的,那剩下?这块没有绣着名字的……定是师父自己的。
帕子烫手,她?稳住心神将其放回原位,重新落锁,转身之际,心里起了莫名的焦躁。
她?想:计划该提前了。
回房,头?重脚轻地躺下?,十四晕晕沉沉地陷入梦境。
她?分不?清是自己妒意上涌混淆了虚幻与现实,还是她?当真与那两?名女子存在?不?清的渊源,不?管哪一个,她?都不?愿意承认。她?想师父爱她?,仅仅是因为她?。
可这梦太真实了。
每回都真实地人醒来难以区别真伪。
渐渐的,梦里竟多出许多画卷里没有的场景,她?梦到化作白狐的师父,梦见?自己抱着师父,梦见?她?们在?陌生?的房间调.情,梦见?自己竟然会因为师父存有色心故意同她?置气?
这太荒谬了!
离奇的梦境纠缠着她?,日复一日,终有一日,昼景久等她?不?来,在?一个春意盎然的清敲响那扇门。
“十四?十四?起床了。”
“十四?”
“十四,师父要进来了?”
没有回应。
昼景毫不?迟疑地推开门,眨眼来到床前,少?女鬓发?微湿,嘴里嘀咕着含混的字眼听不?分明,手背贴在?她?额头?,昼景吸了口凉气:“怎么发?起烧来了?”
她?低头?,却见?薄被未曾遮掩到的地方,敞着光裸的玉肩,锁骨布满细汗,昼景看得一霎失神。
便是此时,烧得不?省人事的少?女热得掀开身上的锦被,唰——
满满的玉色闯入眼帘。
昼景看得一呆,鼻血隐约往外流,她?叹息扶额:这、这孩子,睡觉怎么连衣都不?穿!
人还烧着,由不?得她?多想往储物袋里取出退烧丸,哄着人服下?。
做好这些她?长舒一口气,抹了把额头?热汗,伸手扯松领口:这年头?,正人君子可真不?好当。
作者有话要: 十四: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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