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嘉知道向暖今天在舞蹈房练舞, 刚巧她路过这儿，所以过来找向暖，算跟她一起吃个午饭。

    谁知……

    她好像来的不太是时候。

    陈嘉嘉眨巴着眼干笑, ：“那什么, 你们继续, 就当我没来过。”

    向暖被陈嘉嘉的脸色微红, 语气嗔怪：“嘉嘉！”

    她正要往前走，陈嘉嘉就先一步快速地溜了。

    只给向暖留了一句“拜拜”在空气中飘荡。

    向暖：“……”

    她失笑，忍着刚才忘记松手的不自然，佯装淡定地跟骆夏：“那是我一个朋友, 叫陈嘉嘉。”

    骆夏笑着点了点头, 而后弯腰从地上捡起他的背包来，对向暖：“我把包放下, 咱们去吃饭。”

    “好。”向暖应道。

    两个人和往常一样在附近寻餐馆吃饭。

    走在路上时，骆夏已经习惯性地把向暖护在里侧。

    吃饭的时候，骆夏帮向暖掰开一次性筷子，确定没有细刺才递给她。

    “我明天值班，”骆夏提前对向暖汇报行程：“不能过来了。”

    向暖点头道：“嗯, 好。”

    他想起今天碰巧看到她腿抽筋的那一幕, 又忍不住嘱咐了她一遍：“以后跳舞前热身的时候, 一定要活动开。”

    她轻叹, 笑：“知道了，骆医生。”

    骆夏被她这声“骆医生”搞得哭笑不得, 严重怀疑向暖嫌弃他啰嗦。

    “好了, 不你了, 吃饭吧。”他无奈的语气中隐隐含着微宠。

    向暖抿嘴笑, 低头去吃东西, 不动声色地掩饰自己脸上的笑意。

    夏季的天变就变。

    骆夏和向暖没想到，他们吃个饭的功夫，本来多云的天已经下起雨来。

    豆大的雨点猛烈地往下砸，浸湿道路，没多久就积了雨水。

    两个人没带雨伞出来，暂时被困餐馆。

    在他们等雨停的时候，向暖接到了一通电话。

    是向琳来的。

    “喂，妈。”向暖喊道。

    向琳开门见山地对她：“暖暖，妈妈给你安排了一场相亲。”

    向暖愣住，不敢相信，疑问：“啊？”

    向琳继续道：“就在明天中午，你去见见。”

    向暖皱眉，很不情愿地咕哝：“我去见什么啊？”

    “见男方啊见什么，你见什么？”向琳叹气，然后对向暖：“一会儿我把地址还有对方的姓名和手机号发你微信上。”

    “可一定得去啊，我都答应人家了。”

    向暖不由自主地抬眸看了坐在她对面的骆夏一眼，但仿佛只是很自然地扫过而已，随后就望向了别处。

    “你以后别再弄这些了。”向暖头疼道。

    “你以为妈妈想啊，”向琳也很无奈，道她：“还不是你不找对象，你要自己搞了对象，我还操心这些？”

    向暖：“……”

    挂掉电话后，向暖沉沉地吐出一口气。

    她没主动对骆夏要去相亲的事，骆夏也没开口问。

    过了会儿，骆夏对正陷入沉思的向暖：“雨停了。”

    向暖没反应。

    他好笑地盯着她看，发现这人居然在发呆。

    欣赏了几秒她出神的模样，骆夏伸手，在她眼前了个响指。

    他看到向暖蓦地被他断神思，失焦的目光茫茫然地撞进他的深眸中，再慢慢变得清明。

    骆夏似笑非笑地问：“想什么呢你？我话都没听见。”

    向暖轻摇头，短暂地抽离了相亲烦恼，转而想起了他之前也这样响指让她回神过。

    那还是在他代替秋学长帮她补课的时候。

    她清晰地记得，她当时是因为宋欣那么坦然自信的笑对他而心生自卑酸涩。

    两个人起身离开餐馆。

    外面的天依旧有些阴，透着压抑的暗黄。

    地面湿乎乎的。

    脚踩上去，甚至能听到一点点鞋底沾有水渍的声音。

    向暖正在心里算过会儿就给对方电话拒绝这次的相亲。

    迎面驶来一辆电动车。

    而他们前面横亘着一条和道路宽度相同的水洼。

    骆夏几乎没思考，就转身挡在了向暖身前。

    想事情的向暖没注意路况，被他突然杵在她眼前的行为弄的莫名。

    她刚一抬眼，还没张开嘴问骆夏怎么了，驶过的电动车就溅起一片水花。

    那些水花有不少落在了骆夏的裤子上，形成颜色较深的斑点。

    向暖望着他，怔愣住。

    胸腔里的心脏扑通扑通的，如擂鼓般剧烈。

    两个人短暂地对视了一秒，骆夏就自然地退离到她身侧。

    有些回不过神的向暖轻声对他道谢：“谢谢。”

    骆夏低叹，终于忍不住，有些无奈地失笑：“你还是这么喜欢跟我谢谢。”

    当年她对他过的最多的两句话，就是“谢谢”和“对不起”。

    向暖笑：“因为你总帮我。”

    从原来就是。

    回到丰汇大厦，两个人分开。

    向暖去跳舞，骆夏去健身。

    中途休息时向暖出去了通电话。

    “是陈深先生吗？我是向暖，”向暖客气礼貌地对对方歉意道：“不好意思，相亲的事是我妈擅自安排的，我个人没相亲的算，所以明天不能赴约了，抱歉。”

    挂掉电话，向暖深深地舒了一口气。

    她想过跟对方撒谎自己要出差，但思来想去，还是觉得直接开更好。

    向暖既然敢拒绝，就做好了被向琳念叨的准备。

    果不其然，当晚向琳的电话就了进来。

    正在玩nanoblock的向暖接通，开扬声器，任向琳了个痛快。

    她搪塞拒绝向琳的话颠来倒去只有一句：“我不相亲。”

    “你是不是心里有人了？”向琳见她这么坚决，不免怀疑。

    向暖捏着积木块的手一顿。

    沉默了须臾，她回母亲：“你就当我心里有人了。”

    向琳：“……”

    向琳没再什么，最终叹了口气，：“随你吧。”

    “但是，”向琳挂电话之前嘱咐向暖：“暖暖你记住，真喜欢你的人是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向暖不知为何，想到了骆夏生日那晚他俩在走廊的场景。

    她轻笑了声，回向琳：“好，我知道了妈。”

    隔天晚上。

    向暖在睡前收到了骆夏的微信。

    【LX：你去相亲了？】

    向暖：“……”

    他怎么知道的？

    因为向暖直接干脆利索地拒绝了这场相亲，她也没跟骆夏透露。

    肯定又是靳言洲。

    向暖回：【没有啊，我没去，给拒掉了。】

    骆夏倏然松了口气，捧着手机突然不知道给她发什么。

    刚刚被靳言洲叫上游戏连麦，他才得知向暖今天有个相亲饭局。

    骆夏登时哪里还有心思游戏，直接退了游戏找她。

    还好是虚惊一场。

    删删减减多次，他才发送过去一条。

    【LX：在干嘛？】

    像废话。

    可他真的想知道她在干嘛。

    向暖如实：【算睡觉了。】

    骆夏就道：【好，那你睡。】

    【LX：晚安好梦。】

    那晚的心照不宣让骆夏很慎重。

    他怕他们还没相处太久他就告白会让她觉得他只是随便玩玩，所以这段时间一直在克制着那股想向她坦明心迹的冲动，再也没提。

    可……

    骆夏觉得不能等了。

    他得找个时间跟她告白。

    .

    几天后，周五晚上。

    向暖在睡前日常收到骆夏的微信。

    他再次提前向她告知自己有工作安排。

    【LX：明天有两台手术，不能去健身房了。】

    向暖回他：【我明天得加班，也没办法去跳舞。】

    骆夏：【那你记得按时吃饭。】

    【XN：好。】

    就在向暖关掉灯闭上眼后，手机突然又震动了下。

    【LX：后天有时间吗？】

    向暖回：【嗯，会去舞蹈房。】

    骆夏很快回过来：【能不能不去舞蹈房？】

    紧接着又发来一条：【我想约你去个地方。】

    向暖的心跳控制不住地加快，扑通扑通的声音一下下震着耳膜。

    她的直觉隐隐作祟，心里大概明白他为什么要约她。

    回他消息的时候，向暖的指尖都在剧烈心跳的带动下微微颤着。

    【XN：好。】

    【LX：那我到时候提前联系你，过去接你。】

    【XN：嗯，好。】

    本来向暖还想问问骆夏明晚要不要去「葡萄里」听陈奕迅的歌友会的。

    但……两台手术，还不知道要忙到几点，肯定也很累。

    她就没开口提这件事。

    隔天，7月13日。

    晚上九点到十一点，清吧「葡萄里」是陈奕迅歌友会的专场。

    早上向暖要开车去加班时发现车有点刮蹭掉漆，便直接把车开去4S店排队补漆去了，但要明天才能取车。

    所以从工作室加完班出来后，向暖叫了辆出租车来「葡萄里」。

    她到的时候刚好快九点，歌友会正要开始。

    向暖不能喝酒，点了杯果汁，又要了份清汤面和两块面包片。

    她一边吃东西，一边欣赏着听歌。

    不多时，还没上台的陈嘉嘉看到了她，便走了过来。

    音乐很响，两个人在沙发卡座里挨着坐还得凑近耳朵话得能听清。

    陈嘉嘉好奇地问向暖：“那天那个男的是谁啊？”

    向暖沉吟了下，笑着回她：“朋友。”

    陈嘉嘉一点都不信，她偏头在向暖耳边喊：“都牵手了就只是朋友？”

    “我都怀疑我要没扰，你们会不会啵上！”

    啵……？？？

    向暖被调侃的脸热，眼神嗔怪地推了陈嘉嘉一下，语气严肃道：“别瞎。”

    陈嘉嘉哈哈笑，在向暖吃面包片时伸手撕了一块填进嘴里，然后又：“他不会就是你曾经提到过的那个喜欢听陈奕迅的男人吧？”

    向暖：“……”

    她低头喝了口面汤，没回答。

    陈嘉嘉心里就大概有了答案。

    “你怎么不喊他过来一起玩啊？”

    向暖抬眸，对陈嘉嘉扬声：“他今天有手术。”

    陈嘉嘉反应了一秒，疑问：“医生？”

    向暖点点头。

    陈嘉嘉竖了个大拇指。

    两个人坐在一起一直聊到将近十点半。

    就在陈嘉嘉起身对向暖要去准备上台的时候，桌旁忽然停了个人。

    骆夏看着长发披散一袭黑裙坐在卡座里的向暖，意外地扬声喊：“向暖？”

    向暖蓦地仰脸，撞进他的眸子里。

    酒吧里的光线昏暗且暧昧，跳跃的旋转灯光落在他的周身，光影斑驳。

    男人穿着很简单的黑T黑裤，清清爽爽的。

    向暖也很诧异，“你怎么……”

    话到一半，她改口问：“手术做完了？”

    乐队的音乐声震耳欲聋，骆夏没听清她的话，弯腰凑近了些。

    向暖也已经起身，她前倾身体，几乎要凑到他耳边，把话的音量抬高了些，问：“手术都做完啦？”

    清楚地听到她的声音、清晰地感受到她话时的热气扑落过来，骆夏无意识地弯了眼眸，对她点点头。

    陈嘉嘉特别有眼力见儿，急忙给骆夏让地儿，“你过来坐。”

    骆夏微颔首，淡笑道：“谢谢。”

    陈嘉嘉自我介绍：“我叫陈嘉嘉，向暖的歌友。”

    骆夏礼貌道：“你好，我是骆夏。”

    陈嘉嘉故意笑着问：“你跟暖暖是什么关系啊？”

    骆夏偏头看了一眼向暖，她正在瞪不嫌事大的陈嘉嘉，神态莫名娇俏。

    骆夏的嘴角噙上笑，回陈嘉嘉：“目前是朋友。”

    “目前。”陈嘉嘉捕捉到重点。

    她拉着长音意味深长的“哦～”了声，随后就笑嘻嘻地：“你们聊你们聊。”

    旋即看向向暖，大声对向暖：“我先过去啦暖暖！”

    向暖点了下头，“去吧！”

    等陈嘉嘉离开，骆夏和向暖挨着坐下来。

    下一秒，向暖手机里传进两条消息。

    【陈嘉嘉：他果然是那个你嘴里喜欢听陈奕迅的男人！】

    【陈嘉嘉：等等！暖暖你不会是因为他才听陈奕迅的吧？】

    向暖轻抿嘴巴，没回陈嘉嘉，把手机放到了桌上。

    向暖吃完的餐具早已经让服务生收走，此时桌上只剩下一杯快见底的果汁。

    骆夏叫来服务生，扭脸凑近向暖，在她耳边问：“要点什么？”

    两个人距离很近，角度错位让他们看起来像快要拥抱在一起。

    向暖摇头，也偏了点头，附在他耳边对他：“我刚吃啦。”

    “吃什么了？”他问。

    “面包片和清汤面。”

    骆夏低“嗯”了声，退回原位，点了份清汤面和一个果盘。

    然后又问向暖：“喝酒吗？”

    向暖继续摇头，她刚开口，骆夏就偏身，主动将左耳凑到了她嘴边。

    向暖微怔，近距离地看到了他左耳上的那枚痣。

    只一瞬间，她就别开了目光。

    左胸腔里的心脏怦怦怦失控跳着，向暖表面佯装淡定，如实告知他：“我对酒精过敏，不能喝酒。”

    骆夏的眸中闪过诧异，似乎因为她酒精过敏而意外。

    既然不能喝酒，他就要了两杯果汁。

    骆夏来的晚，最后半时也没几首歌了。

    陈嘉嘉不久后上了台。

    她唱的是《无条件》。

    “仍然我我庆幸，你永远胜过别人。”[标注1]

    向暖最爱这首歌的这两句。

    她望着台上动情演唱的陈嘉嘉，白皙光滑的脸蛋上漾着浅笑。

    而骆夏就偏头望着她，满目温柔深情。

    酒精过敏。

    又多了解了她一分。

    东西被服务生送上来，骆夏把果盘放在向暖面前，又递给她一杯果汁。

    向暖莞尔：“谢谢。”

    而后随口问：“你没吃饭？”

    骆夏点头，“手术将近十点才结束。”

    他从医院出来，回家洗了个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就过来了。

    骆夏并不知道向暖在这里。

    他是听有个叫「葡萄里」的清吧今晚有陈奕迅的歌友会，想过来听听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

    没想到会这么巧，在这儿碰到了她。

    但骆夏现在一时分不清向暖是也喜欢听陈奕迅了，还是仅仅因为过来给朋友捧场。

    中途骆夏吃饭时，一个穿着红裙的女孩子走过来，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着对向暖：“姐姐，能加个微信吗？我玩真心话大冒险输了……”

    向暖没多想，点头答应：“好。”

    她扫了对方的二维码，点了“前往验证”。

    骆夏抬起头来，目光一直随着往回走的女生移动。

    最后看到那个女生回到他们那桌后，把手机递给了一个男的。

    骆夏轻皱眉。

    他扭头问向暖：“加了？”

    向暖眨了眨眼，回他：“啊。”

    不等他什么，她就笑：“从这里出去后就会删的。”

    她只是想单纯地帮那女生一下。

    骆夏只“嗯”了声，没跟她那微信是个男人的。

    但向暖感觉到了。

    因为自从加上后对方就一直试图跟她聊天，在她一条都没回复的情况下还开口问她要照片。

    向暖根本没等到他们离开酒吧再删人，在开手机看到那些消息后就直接当场拉黑了。

    今晚歌友会的最后一首歌是《葡萄成熟时》。

    这首歌响起时，向暖正在吃果盘里的葡萄。

    她安静地听着。

    明明台上的歌手唱的也很好，向暖却总觉得差点感觉。

    她不清哪里不对她胃口，可就是没有她当年用手机录下来的那个版本有味道。

    身边的骆夏正跟着低声哼唱。

    向暖暗暗放轻呼吸，努力想要再听清些他的声音。

    上一次他唱这首歌，他们两个各自在包厢的两端。

    这一次，她就坐在他的身侧，离他很近，近到他们的手臂时不时就会擦碰到。

    向暖听清了骆夏的声音。

    耳朵像被他抓住轻轻摩挲般，酥酥麻麻的。

    唱到最后几句，骆夏在跟着唱完那句“我知日后路上或没有更美的邂逅”后，就再没继续唱。

    他沉默下来，目不转睛地敛眸看着他身侧的女人。

    骆夏突然很喜欢这句歌词。

    就好像……在这一瞬间真正懂了其中的意思。

    歌友会结束，俩人也没继续在酒吧消磨。

    走出酒吧大门，向暖一边往前挪步一边低头摁手机。

    旁边的骆夏怕她踩空台阶，伸手抓了她胳膊一下，出声提醒：“走路还玩手机？”

    被她握住胳膊的向暖心头微颤，听话地收起手机，对于骆夏的嗔怪只是笑，没反驳。

    “车停哪儿了？”骆夏问她。

    向暖：“车在4S店，我车回……”

    她的话都还没完，骆夏就被她气笑：“我在这儿呢！”

    向暖上了骆夏的车。

    送她回去的路上，骆夏提起她不能喝酒这件事来，：“我记得你高三似乎喝过一次。”

    “过年那会儿。”

    向暖很意外他居然记得之前的事，侧头稍愣地望了他一眼，旋即就收回目光，神色如常地回他：“嗯，就是那次发现的。”

    “晚上回家后身上长了红疹。”

    怪不得她一直不沾酒。

    她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不了解的？

    骆夏很想再往前进一步，再靠近她一点，再多了解她些。

    他好像连明天都等不到了。

    把向暖送到楼下，两个人下车。

    “谢谢你送我回来。”向暖浅笑道谢。

    “回家开车注意安全。”她抬手对着他挥了挥，“拜拜。”

    然而，在向暖转身的那一刻，她的手突然被身后的他紧紧扯住。

    “向暖。”他唤她，声音很低。

    向暖的心脏蓦地一跳，垂落的另一只手不动声色地收紧。

    她转过身，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淡定自然，强撑镇定地仰头和他对视着。

    骆夏的眼眸中情绪翻涌，双瞳乌黑清澈，直勾勾地盯着她。

    “我今晚没喝酒。”

    “嗯。”她轻应。

    “你别去相亲，也不要乱加别人微信，”骆夏的喉结滚动了下，再开口时嗓音变得略微低哑：“到现在为止，我们重逢32天，我明确意识到自己喜欢你只有28天。”

    “时间很短，但我没有一丝不慎重，我很认真地想让你做我女朋友。”

    “我知道你爱吃榴莲，不喜欢吃海参，不吃羊肉，喜欢摄影和跳舞，会弹钢琴，就在刚刚，又得知你酒精过敏。”

    骆夏顿了顿，继续道：“你的每一面都很吸引我，我想了解你更多。”

    向暖听着他的话，心彻底乱掉了。

    她身体紧绷地僵愣在原地，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眼前的男人看起来很镇定。

    可是，他抓着她的手已经微微沁出细汗，喉结也在不断地滑动。

    他居然……也在紧张。

    骆夏又一次无意识地滑动喉结，一字一句地告诉向暖：“我很珍惜跟你在一起的时光，有你的每一刻，我都想拉长成一天慢慢度过。”

    她被他这句话得心瞬间软绵绵地塌陷下去。

    骆夏突然往前迈步，就像之前他俩对视十秒钟时那样忽而靠近了她。

    他身上的清冽气息铺天盖地般蔓延过来，将她裹挟得水泄不通。

    依旧仰脸望着他的向暖呼吸登时微屏。

    骆夏注视着她，眼眸中的深情几乎要溢出来，声音低而温柔，像呢喃般问：“向暖，你能不能给我个机会？”

    “给我机会，让我爱你。”

    向暖的眼中蒙了一层水雾。

    她咬紧唇，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