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洗冤录初显功(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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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易问了那妇人街坊几个问题,立即就推定她是在谎。

    为何?

    心理学上,人在撒谎的时候,眼睛会不由自主的向左看。

    这在洗冤录中也有提及。

    撒谎向左,回忆向右。

    同时,这妇人在谎的时候,眼睛非常专注的盯着林易,而且眨眼的频率有所下降。

    这明妇人想要极力的保持冷静,使自己看上去“不留痕迹”,以便“睁着眼瞎话”。

    “林兄弟,你瞧,这妇人一直都是这么的。”曹达华道。

    “没关系,我只是想要亲眼看看这妇人是怎么的。”

    曹达华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心想这林易这咋回事。

    听别人,居然用看的

    林易见一旁的白云舒一直沉默不语,便开口问道:“白姑娘,你有什么看法?”

    透过薄纱,林易能感觉到白云舒的嘴唇动了动,但终究还是没有出口。

    过了一会儿,白云舒才开口道:“目前还没有看法。”

    曹达华问道:“林兄弟,这线索差不多就这些了,我们现下去哪儿?”

    林易道:“去巡捕司的大牢,见一见那个养女茹。”

    巡捕司,大牢。

    这案子衙门里人尽皆知。

    曹达华此刻的身份已经不同往日。

    以前是曹捕快,想要拿个案卷都要费不少事儿,现下带两个人光明正大的进牢房,那也不费吹灰之力。

    更何况,林易和白云舒都是雾隐门的人,多少也和衙门沾点边。

    进了大牢,狱卒将三人带到一个独立的牢房里。

    养女茹就关押在这儿。

    其实到牢房门口的时候,林易就已经推断出了整个案情。

    如果那个妇人的是假话,那么养女茹完全有会和时间可以完成作案。

    在仵作行的时候,林易就已经从刀口看出了犯案人的惯用。

    尤其是那对夫妇喉咙处的割伤。

    根据洗冤录记载,从伤口形态区分惯用,需要满足伤口“自然”这个基本要求。

    所谓自然,就是指伤人的法自然,是惯用的伤人法,而并非其它别扭另类的法。

    从割喉这个伤人法分析,最自然的动作是“从高处切下,划过颈部,于另一侧高处收,伤口起端一般略高于末端,伤痕起端较浅,划喉处最深”。

    根据这个法,左撇子会从受害人颈部右侧高处,或许紧贴耳朵下缘切入,后划过喉咙,接着于颈部左侧才又略微上扬,且伤口左端一般低于右端。

    右则刚好相反。

    而林易通过观察,恰恰证明了犯案人是个左撇子。

    所以林易想来瞧瞧,这个养女到底是不是左撇子。

    如果真的是,虽然没有非常充分和直接的证据,但几乎可以确定养女茹就是犯案人。

    那么接下来要做的就是两点。

    一个是案情非常重要的突破口,去那个妇人家,用强制段将母女俩分开,然后分开询问当天发生的细节。

    口供可以串,但不可能所有的细枝末节都记得,尤其其中还有一个女孩。

    第二个,就是查找养女的作案动。

    听曹达华讲,当在周边街坊家中做询问的时候,很多人都为养女打抱不平。

    “那家女儿?不可能,不可能,她怎么会是凶,那姑娘好着呢。”

    “我虽然没看见她,但我认为她不会的,平日里经常忙着到各家打打散工,一个人养一家子人,可不容易呢。”

    “非常有礼貌,我不相信她是那种人。”

    “我知道她,人很好的,和街坊们碰面都会亲切的打招呼。”

    “什么?滚!”

    几人来到牢房,林易远远瞧见一双穿着布鞋的脚悬浮在空中。

    大白天的这是见鬼了?

    又往前走了几步,林易一愣,脱口而出:“糟糕,茹上吊了!”

    曹达华一听连忙让狱卒拿出钥匙,三人跑到牢房门口,把牢房的锁给打开。

    妇女之友一马当先,扛着茹高高抬起,林易则从袖子里掏出桃木剑,一剑将梁上的衣带斩断。

    将茹放在地上,那脖子上的勒痕清晰可见。

    不过好在,这茹虽然气息很弱,但还有脉搏和心跳。

    这时,白云舒突然开口道:“这女孩之前用过大刑。”

    听了白云舒的话,林易仔细一瞧,可不是嘛!

    衣服上有明显的鞭子抽过的痕迹,指满是鲜血,脚踝的地方也有夹板夹过的印记。

    刚才几人为了救人,根本没有留意到这些细节。

    林易看向曹达华,后者连忙摆道:“不是我,我办案子从来不用私刑。”

    完,曹达华看向狱卒,问道:“今儿谁对她用刑了?”

    狱卒唯唯诺诺地道:“是秦秦捕头。”

    秦冲!

    林易知道这人做事有股狠劲,但没想到竟然会严刑逼供。

    “秦捕头他用了这些大刑,可问出什么了吗?”

    那狱卒回道:“没有,这女孩儿一口咬定自己没做,那日一直都在街坊家帮忙做活。”

    曹达华撸起袖子,站起身来道:“好呀,他个秦冲,这案子明明是县太爷交给我的,他竟然敢来抢功!还私下里动用大刑,我一定要去县太爷面前告他的状!”

    曹达华罕见的怒发冲冠。

    他又对狱卒道:“记着,以后没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提审嫌疑人,给我传下去,听到没?”

    “是,是!”

    “出去!”

    那狱卒听了如释重负,连忙溜走了。

    白云舒此刻持白色的帕,正轻轻的帮茹擦脸。

    “这勒痕好深,看样子是要寻死,如果我们再稍微晚来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听了白云舒的话,曹达华先是重重的叹了口气,道:“自打我当了捕头,那秦冲便处处和我过不去,没想到竟然会来和我抢案子,起来,这女孩子寻短见,我也有一半的责任。”

    一旦涉及到女子,这曹达华身上就会不自觉的涌出正义的责任感

    白云舒道:“曹大哥,去找大夫来吧。”

    曹达华一拍脑袋,忙道:“是啊,我这脑子,你们在这看着,我去叫大夫。”

    完,匆匆忙忙的离开了牢房。

    屋里就只剩下林易、白云舒和昏死不醒的茹。

    此时茹胎光暗淡,林易趁睁开天眼,看见了茹过去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