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九章沉睡离世
赵祈每日都会一早带着安安出去玩耍,让白离好好休息。等白离醒来之后为他亲自准备食物。那日在御膳房门外,里面的一个丫鬟和太监谈论着自己,赵祈停下了脚步,听得真切。
“皇后娘娘真是辛苦,近几日天天来着御膳房,亲自为皇上准备膳食,还不让咱们插手。唉,真是辛苦了娘娘了。”
“谁不是呢?皇上和皇后还真是金童玉女,好羡慕皇上和皇后啊。”那个丫鬟眼中满满的渴望。
赵祈听到这些心中觉得很是温暖。最近白离的身体已经难以支持他在随意走动了,整日在床上修养,赵祈也是整日守在白离的身边寸步不离,赵祈奢望着白离能多陪自己几日,哪怕是就这样四目相对也好,赵祈帮着白离擦着身子。
“安安今日可开心了,她还问我父皇什么时候还能带她出去玩。”赵祈帮白离掖了掖被子,看着他熟睡的模样,明知道他没有听见自己的话,却还是忍不住跟他讲安安的故事。
赵祈就这样靠白离的枕边睡着了,这几日她都是吃不好睡不好的,醒来的时候天才刚擦亮。赵祈披了件衣裳去看了看安安,一直在安安的身边等着她醒来,陪着安安梳洗完毕之后,和安安一起用了早膳,安安早上还不住的问父皇怎么没有来?
赵祈只得用白离公务繁忙,太过疲劳的理由搪塞过去。安安还是个孩子,思想很是单纯,嘴里嘟囔起父皇话不算数,过要带自己去骑大马的。
赵祈看着安安生气,嘟着个嘴,甚是可爱。摸了摸安安的头,“母后改日带你去好不好?”赵祈哄着她,安安虽但却很是懂事,赵祈这么一哄便不再缠着她闹个没完了。
赵祈和安安去御书房看了白烨锡。白烨锡最近忙着处理国事,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去看过父皇和母后了,“母后,怎能让您来御书房来看我呢?原谅孩儿不孝,近日公务实在繁忙,没能抽身去看望父皇和母后。”
“好了,锡儿。知道你忙,母后不会责怪你。安安好久没有见到他皇兄了,磨着本宫带她来这里。”赵祈摸着白安安的头,白安安倒是一个劲儿的盯着白烨锡看着,好像有些时日不见,都已经认不出来白烨锡了。
白烨锡倒觉得这个妹妹果真是自己的亲生妹妹,古灵精怪的样子很是讨人喜欢,捏着她的脸蛋,把他昔日太子的架子放在了一边,只想做白安安的哥哥。
“母后,父皇近日可好?”白烨锡心翼翼的问着白离的情况,这却成了赵祈现在最不想面对的问题。沉默了良久,还是告诉了白烨锡,“你父皇最近身体并不是很好,锡儿若是能抽空去看看他,他一定会很开心。”
白烨锡听到白离的情况之后,便决定随着赵祈去寝宫看白离。赵祈掐算着时间,这会儿白离也该醒了。赵祈带着安安和白烨锡回来了,可是一回来,见寝宫甚是安静,而白离依旧躺在床上,一动未动。
赵祈和白烨锡赶忙坐在白离的床边,赵祈从轻声的呼唤到最后拼命摇着白离的胳膊,赵祈不知喊了白离多少声,可是最终也在没有得到白离的回应。
白烨锡身后的杨柯将几根手指在白离的手上一搭,赵祈忍不住抽泣起来,满怀希望的看向杨柯,杨柯却几步走上前,“皇后娘娘节哀,皇上……皇上已经驾崩了。”
赵祈跌坐在地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压在了自己的身上,让自己瘫软无力,她怎么也不会相信白离会这样就离开了自己,他只是睡着了,不愿意醒罢了。赵祈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痛楚,伏在白离的床边痛声大哭着。
白烨锡站在一旁,看着白离就这样沉睡不醒,感觉自己就像是在梦中一般,那个平日里和自己斗嘴但却十分看重自己的父皇,就这样躺在那里不会再和他交心了。白烨锡目光停滞在白离的脸上,苍白毫无血色的容颜,白烨锡的心如刀绞一般的疼痛难忍。
见到一旁的赵祈早已是泣不成声,白烨锡忽然觉得自己已经不是昔日的太子,白烨锡在心中暗自发誓:父皇放心,锡儿定会护母后和安安一世周全!
赵祈实在难以接受这一事实,白离的忽然离开让她失去了生命中的依靠,忽然觉得世上再无可让她留恋的东西,有那么一瞬间,赵祈想随着白离而去。
赵祈哭着哭着便失去了意识,最后的一点清醒中,她只记得白烨锡拼命地呼唤着自己,眼前出现的那个模糊的身影,任凭赵祈靠着最后一点知觉,微弱的眨着双眼,想看清他的容颜,却只记得模糊的轮廓,就好像是她第一次见到的白离。
“白离,白离,你在哪?”赵祈呼唤着他的名字,环顾四周,却深陷丛林,不见任何人的踪影。
“祈儿,你是我今生唯一的皇后……”那声音一直回荡在丛林的上空,熟悉又陌生,赵祈找不到声音来自何处,而且也无法走出这层层围绕的丛林,无助的在原地喊着白离的名字。
忽然眼前出现一道亮光,晃得赵祈睁不开双眼,“祈儿,我会在奈何桥边等你。你不来,我不走!”是白离!是白离!可为什么我偏偏看不清他的脸呢?赵祈拼了命的想要抓住白离向自己伸出的那双手,却怎么也够不到。他为什么不等等我,为什么?
无论赵祈喊多大声音,白离还是匆匆离去,“白离,白离……”赵祈胡乱抓着的手一下在空中摸到了另外一只手,瞬间从床上坐了起来,一下惊醒的赵祈握着的是白烨锡的手,“母后,你醒了?”
白烨锡朝着杨柯使了个眼神,杨柯赶忙过来看赵祈的情况,“皇后娘娘只是伤心过度,并无大碍,只要服些安神的药就没事了。”
赵祈目光呆滞,脑海里依旧想着刚才的白离和她过的话,“母后,待儿臣去给您备些吃的吧,一天都没有用过膳,母后可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啊。”赵祈并没有回应,根本就不想讲话。
白烨锡因为有公事要忙只得离开,晚些再来看赵祈,便让人把吃的送到赵祈的寝宫。等到白烨锡批完手上的几份折子也是深夜了,经历了这么大的变故,白烨锡停下来的时候,心中的感伤之情便油然而生,可是这个时候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根本不能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