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好孕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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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儿一路跑,怕奴才们怠慢,自己亲自去了马棚要了马车,一路疾驰至最近的药堂,请了堂中坐诊的大夫来。

    郑儿跟着大夫进了里屋,立刻就闻见了浓重的**味道,再看床上衣衫凌乱,一看就是慌乱穿上的的夫人,顿时不敢直视侯爷了。

    因着夫人是昏迷状态,郑儿帮着大夫把夫人的手腕露了出来。

    大夫仔细把着,不过片刻便收了手。

    侯爷紧盯着大夫诊断的手,立刻问道:“如何?”

    大夫起身先是行了一礼:“这——夫人倒是并无大碍,就是胎儿有些不稳。”

    大夫也是第一次见这位权倾朝野的侯爷将军,大冬天的脑门渗出了汗,斟酌着怎么比较委婉:“侯爷,毕竟是有了胎儿,最好前三月还是少行房事,实在忍不住,也应心再心,我看是已经有了流产征兆,若是想保下孩子,切不能再……。”

    剩下的话因着侯爷炙热的眼神,把大夫吓的不敢再啰嗦了。

    别是少行房事,这明显是纵欲过度,再加上这位夫人体质阴凉,本就怀孕艰难,硬生生折腾的胎儿摇摇欲坠。

    “怀孕了?”

    宋泊明一把揪住大夫的衣领:“你可看准了?”

    侯爷表情凶狠,生生高过了大夫一个头,直把大夫吓得腿就发了软。

    “三个月了,不,不可能出错,您要是不放心,再找位大夫一同看看?”

    宋泊明被提醒了,立马喊了一句郑儿。

    “郑儿!”

    郑儿也被惊的愣在了那,听闻也才反应过来一样,立马冲了出门。

    “你再把你刚刚的话一遍,简短些。”

    宋泊明脑子一团乱,总听着刚刚那大夫的话好像大脑有些不能理解,基本处于当机状态。

    大夫见侯爷的怒气似乎不是冲着他,壮着胆子快速简单的了一遍。

    宋泊明脸色阴暗:“孩子保的住吗?”

    “大概率是保得住的,只是有流产征兆,心些,不要再做剧烈运动,同时吃食上也注意些,但这位夫人腹中胎儿十分娇弱,怕是不能轻易下药,所以这就得靠他自己和运气了,这也是不敢一定保得住的原因。”

    “好,把你要叮嘱的,都写下来,写清楚。”

    他这会儿实在脑子不够用,满心都是自责、愧疚、难过夹杂着欣喜等等,别看面上话还算正常,其实已经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对。

    让大夫写下来,是生怕自己漏记了什么,他听见孩子是因为他的原因折腾成了这样,心里只想着怎么挽救,怎么补偿,难过的心脏发疼。

    但再混乱,他还是没忘了孩子他阿姆正脸色苍白躺在的床上。

    “我夫人呢?可身体有碍?”

    “侯爷,草民刚刚过了,侯夫人身子底子差,怀上就已经不容易了,这番下来,生孩子对他百害而无一利,孕夫生产本就是鬼门走一遭,又遇上这么些难况,草民也不敢妄言能安全生产……”

    再后来陆陆续续又来了几位大夫,都是不同药堂的,他们共同商讨着,观察着,谨慎又谨慎,最后得出了统一的结果,与之前那位大夫的几乎一样。

    因着耽误了各个大夫差不多整整一上午时间,郑儿请示了冯管家,商议着封了厚红包出去。

    给权贵看病本身就是一把双刃剑,雇主又是凶神恶煞的大将军,众人也是担了惊,得了厚利也算满意而归。

    大夫们一窝蜂的离了屋子,郑儿也出去相送了,只留下宋泊明,浑不在意身上只穿了单薄的中衣,他坐在床头,握住了清哥儿的手,拿到脸边摩挲。

    “我只你胖了,从来没敢想你是怀了孕,我们真是一对粗心的父姆,折腾了孩子,还折腾了你……”

    似乎是感受到了爱人难过的气息,床上的卫子清眉头紧皱,不安的微微动了一下头,但还是没有醒来,依旧睡的深沉。

    宋泊明隔着被子靠在清哥儿的胸前,浓浓的愧疚占据了他的心。

    真是个混蛋,害了两个他最重要的人。

    郑儿心翼翼的守在门口,和冯管家对视一眼,默契的守在门外。

    屋顶传来窸窣的瓦片微动的声音,郑儿下意识的抬起了头,透过屋檐望向了天空。

    “又下雪了?”

    奇怪,半月才连下了几天大雪,怎么又下。

    天空中白色屑直直的坠到地面,冯管家伸手用袖子接了一点,拿到眼睛底下仔细看了又看:“好像不是雪花,是冰碴子。”

    冯管家口中的“冰碴子”越下颗粒越大,噼里啪啦砸着一起能发出声响的东西,各个像石子一样,冯管家拉了郑儿往后退了半步。

    微微睁大了眼,眼中都是惊恐:“是雹子——”

    远处传来不少高高低低的惊唿声,整个王府——应该整个京城都乱成了一团,来不及避让,裸露在室外的人,皆被砸的痛唿出声。

    雹子越下越紧,落到地面的速度越来越快,隐隐约约有房屋倒塌的声音传来。

    郑儿一惊:“哪出房子塌了,我去看看。”

    冯管家一把拉住冒冒失失往外冲的郑儿的胳膊:“不要命了,房子都能穿个窟窿,你也想扎满身窟窿?”

    郑儿看着被他吓了一跳,惊慌拽住他的冯管家,尴尬之余也觉得自己有些傻气:“那咋办。”

    “等着,下不了太久的话,就出不了事;下的太久,那出的事,你也处理不了。”

    郑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也跟着冯管家的目光看向砸的激烈的雹子。

    冯管家默不作声的把拽着郑儿的手收了回来,像前错了半步,挡住了郑儿大半个身子。

    冰雹整整砸了不到半个时辰,期间也不是一直那么勐烈,时有时无,但配上夹杂着的雨水和暴风,唿啸起来着实令人害怕。

    冯管家和郑儿进去和主家通报了一声,实在顶不住了,屋檐下已经挡不住这阵狂风了,去了走廊下旁边的另一件偏房候着。

    冰雹一停,风也跟商量好似的不吹了,连太阳都冒了出来,一时间除了湿漉漉的地上和残留的碎冰碴子,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

    然而冯管家却知道没那么简单,果然,宫里派了人来府上传话是让各府大人抓紧进宫,商讨如何救灾。

    冯管家跟侯爷时,还怕侯爷没心思顾忌。

    果然侯爷脸色不太好,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起身穿了朝服,跟着公公进了宫。

    临走前落了嘱咐,让冯管家和郑儿至少留一个守着夫人,等着夫人清醒告诉夫人,他很快就回来。

    侯爷不过前脚进宫,大概还没能到宫里,夫人就醒了,只是人虚弱的连句话都费劲。

    郑儿知道夫人想知道什么,体贴的把侯爷的去处,大夫的辞复述了一遍,但隐去了大夫的胎儿不好的话,只隐隐透了个口风,是胎儿有些稍稍不稳而已。

    夫人却好像来不及激动,摆摆手道还是很困,随即又睡了过去,一直到傍晚才将将醒来,但气色比第一次苏醒时好多了,看起来是完全清醒了。

    郑儿怕夫人追问他孩子的事,刻意把话题往别处引。

    “夫人还见过雹子?”

    卫子清摇摇头,显然也是对这个很好奇。

    “只听过,是大点儿的能把屋檐的瓦碎,把人砸晕。”

    “夫人果然博学,我们家那边不下雪,所以雹子连听都没怎么听过,今日要不是冯管家拽住了我,我非得被砸个半死不成。”

    “不下雪?你是南方人?”

    “嗯,但是很就在外飘了,夫人我与你讲讲徐州的事吧……”

    郑儿刮肠搜肚,连编带蒙了好多新鲜事出来,但还是被夫人一句话带回了原地。

    “可有孩子怎样不好?严重吗?”

    郑儿一时语塞,支支吾吾不肯个清楚。

    卫子清心知不好,见状更是穷追不舍,郑儿向来不瞒主子,吞吐着就了实情。

    “这般严重?”

    卫子清下意识的捂上了肚子,腹鼓起的一片不算明显,可笑自己竟然以为是胖了,整日捏来揉去,还想着怎么减下去。

    以往碰时有多想瘦,现在下的手就有多轻,生怕这块肉突然掉了下去。

    “可怎么保着吗?”

    “大夫不能用药,留了一些叮嘱在纸上,纸?好像侯爷带走了。”

    卫子清突然有些紧张:“他——什么反应。”

    提起这个,郑儿倒是敢了:“侯爷一把抓住大夫的领子,把老头吓得腿都软了。”

    郑儿模仿着男人低沉的语气:“你能确定吗?”

    随即偷笑道:“侯爷紧张的傻站在那,衣服都忘了穿,后来还让我们都出去,守了您好久,应该是高兴坏了。”

    卫子清甜蜜的笑了笑,口是心非嗔道:“他就想要个孩子,这下如他的愿了。”

    郑儿却想起之前的事,心的问了问:“我还以为您不想,不想要孩子……”

    似乎觉得自己问这话大逆不道了些,郑儿后半句的极声。

    卫子清错愕道:“没有啊?这从何起。”

    以前是不想要的,不过后来跟着他来了京,许是相处久了,他心里也安心,到觉得生一个也无妨,这会儿知道有了,还有些意外的高兴。

    “之前太医,您不是有了身孕吗?您不让我告诉侯爷,我还以为……肯定是我想多了。”

    卫子清失笑:“你心里都想什么,难不成我还和你家主子逢场作戏不成?”

    郑儿忙摇头,侯爷和夫人多恩爱他最清楚不过,肯定不是假的,是真爱!

    怕郑儿再胡乱想些什么,反正现在也怀上了,卫子清也大方了:“我那副方子吃了是不能怀孕的,所以我才以为肯定是误诊,不想侯爷知道了白高兴一场而已。”

    “那您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侯爷您暂时不能怀孕呢?”

    卫子清也有些理不清了:“大概是怕他觉得我自私?为了自个身子,不去帮他生孩子,后来应该是忘了吧。”

    郑儿当初还以为自己撞破了夫人的秘密,忐忑不安的许久,现在知道是自个的臆想后也轻松不少,两主仆又笑起来。

    宋泊明当晚并未回来,只让人带了话连夜巡街去了,让卫子清早些安睡,别乱动。

    卫子清虽然担忧外边刺骨寒风,但比起大的,的更让他紧张。

    肚子里这个还真是他的头一遭体验,虽然新奇,还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激动。

    不用任何人嘱咐,他已经把自己当成了易碎的陶瓷,床都不肯下一步(平时也并不……),吃饭重油辛辣全部不要,只喝最清淡的汤和粥水,荤素搭配,生怕自个营养跟不上了,还叮嘱郑儿去交代冯管家,亲自盯着厨房采买,千万不能出差错。

    卫子清安排的紧紧有条,到让郑儿和冯管家准备的一番劝言没了用武之地,好家伙,当事人比他们可细致谨慎多了,他们竟然插不上话,索性默默照做就是。

    宋泊明虽然不在身旁,且白日又睡了许久,可到底是身子有亏欠,需要睡眠,且还有个特殊的生命陪着他,卫子清睡的十分安稳,一觉睡至了天亮。

    他鲜少有醒这么早的时候,外边太阳初升,卫子清看旁边依旧空荡荡的,知道宋泊明是一夜未归,心里这才挂念起来,唤了郑儿想让他听下宋泊明什么时候回来。

    谁知郑儿告知他侯爷半夜就归家了。

    “怕扰您休息,在书房歇了。”

    “那便让他睡吧,等他醒了——厨房可备好了早饭?”

    “早备好了,灶上热着呢。”

    “嗯,告诉他们以后别做油条了,听里面有不好的东西,吃了会变呆傻,咸菜也别往我这摆了,不新鲜……”

    郑儿费力的记着,生怕遗漏了什么,可恨自己不会写字,要是冯管家在,肯定几笔就记下了。

    “对了,阿秀和四呢?昨天下了雹子,学堂还上着课?”

    “去问过了,是停了课,但学堂组织着学生去街上赈灾,咱们府上的人出去找了一圈没找着在哪,这会儿还找着呢。”

    “外边灾情很重?”

    “听出去采办的人,好多房子不结实就塌了,还有被房屋、雹子砸伤的,昨儿那阵风也邪气,卷了好多杂物起来,也伤着人了。”

    卫子清点点头:“他们两个是大孩子了,有分寸,咱们府上昨日也被毁了不少东西,本身人手就不多,把人都叫回来吧。”

    又摸了摸肚子道:“取三百两银子,交给各个药堂,用作给付不起钱的人抵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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