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回忆杀1
“什么毛病。”
司徒灵手执画笔,凝视桌案前的白纸,如瀑布的汗水从额头滴答落下。对桌的苏绯月摆了个销魂的姿势,一手托腮,另一手执粉色桃花,加之他浑身上下穿满骚包的粉衣,让人不忍直视,偏偏还不自知。
司徒灵试图把目光挪向其他地方,洗涤一下眼睛。
苏绯月不满道:“同学,你眼睛是不是有毛病,我这般倾国倾城,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你竟不想看。”
他目光环视周围一圈,砸吧了一下嘴:“看过我这般美人儿,其他的庸脂俗粉能入你的眼睛么。”
司徒灵强忍掳手臂的冲动,保持贵公子的风范,朝高台看了一眼。要是知道晦月山有增进同学情谊,如意馆画对桌这一奇葩课程,死他也不坐苏绯月对面。
苏绯月搔首弄姿,把头发梳理柔顺,挡住半边侧脸,这样的角度,能让司徒灵这种不解风情的直男把他的脸画得更。
“你画好了没有。”
娇嗲的恶心嗓音差点让司徒灵胃里的隔夜饭都吐出来,放下毛笔,他站起身。
“信陵,我请求换对桌。”
这时,一道清冷的嗓音也随之响起。
“把他也换走吧。”
梅信陵看了一眼南延希的对桌,是个身材矮皮肤白皙的清秀少年,手指狼毫笔写写画画,并没有做出任何出格的行为:“为何要换?”
“太过聒噪。”
南延希额头青筋跳起,脾气糟糕的他忍耐力耗尽,手里捏的纸张化作粉末,眸色极冷:“滚!”
这个字是跟少年的。少年诧异,自问他并未做让他厌恶之事,怎么得到如此待遇。
愤愤不平道:“同学,你别太过分啊,我非礼你了还是□□你了,至于让我滚蛋么。我只是让你理理领子,有两条皱褶,让你梳梳头发,模样长得俊俏,要是放下头发就会显脸,我画出来的你才更加有魅力,更加讨女孩子喜欢。你怎么不识好人心呀。”
少年砸吧了一下子,盯着他空空如也的画作,冷哼:“定是你画作其差,羡慕我动手能力强,两两相比,高下立见,肚鸡肠。”
“一派胡言。”南延希一巴掌拍到桌案上,出现一个吓人的巴掌窟窿。
少年弹跳而起,拍了拍受惊的心肝,不满道:“晦月山修的是阴阳术,你画作不佳被我点出,无需恼羞成怒啊,大家都是同窗,我们有话不能好好么。”
“再胡八道,我杀了你。”
桌案都被掀翻了,少年吞了吞唾液,又跳开两步:“你这人怎么这样。”
今日有狐妖在晦月山管辖范围内为非作歹,老师受邀收妖,临行前交代新入学弟子要相亲相爱,并且想出了这一个培养同窗情谊的办法。
有什么比看到同窗画出自己神韵之作,更能让两人增加感情的呢。
如今画课未完成,已经发生争执,梅信陵揉了揉太阳穴:“既然如此,司徒灵和雨不觅互换一下座位吧。”
雨不觅巴不得离瘟神越远越好,弹跳离去。
司徒灵对着骚包得让人难以忍受的粉红苏绯月,也恨不得就地遁走。
两人一拍即合,换座位换得十分麻溜。
苏绯月看着眼前新换的少年,白衫白裤,玉面俊朗,好感爆棚:“同学,你看一下我这造型如何?”
雨不觅细细端详一番:“把你的桃花枝放上一点,稍稍挡住你的侧脸,再把下巴抬高一点,显得脸更。”
苏绯月只觉遇到同道中人,对新同学更加友好:“你把我画得好看点儿,待会儿我也把你画得好看点。”
“没问题。”
一炷香后,一众画作依次被贴到画室。
苏绯月带不觅去观看,两人恰巧遇到同行的南延希和司徒灵。不觅倒是没什么架子,并且大人不记人过,原来南延希了,但他极其相处,冷眼扫了他一下,越发冷漠,从她身旁径直走过,把她给无视了。
“这两人真没礼貌。”
“就是。”苏绯月撇了撇嘴,翘起的兰花指上捏了一条粉色的丝帕,难以忍受:“见到我如此绝色竟然不想跟我做朋友,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男人。”
对于这话,雨不觅没法评价。
两人皆是挑选最好的角度作话,画作皆是一品,收妖回来的齐老师让二人站于画作前,狠狠地夸了夸,其他敷衍的画作被齐老师罚了站,中规中矩的画作被不痛不痒点评了几句。
晦月山第一堂课圆满结束,内提的宿舍长按先来后到的顺序分了房间。雨不觅拿着房间牌子,告别苏绯月,推门而入。
房间宽大亮敞,内置两床榻,一东一西相对而躺。中间拜访一桌案,两座椅,四茶杯和一个水壶。
雨不觅对外物不讲究,稻草堆也能过日子,现在有床有舍友,内心满足。只是她那舍友不太友好,听闻动静回头一看,见是不觅,本就黑色的脸更加黑,像凶神厉鬼般,特别吓人。
“那个……南同学,你继续。”
因大家都是新生,书案和宿舍的安排都是按来学校报到的先后顺序。雨不觅和南延希两人是前后脚来报到,刚好凑一对。
他比雨不觅早到宿舍,正要宽衣。黑色的腰带已经脱下了,肩膀上的黑衣也褪去一半,露出白皙的背脊,水嫩嫩的,比花姑娘的背还白。
雨不觅出身水乡,年幼时就跟一群同龄孩子四处撒野,什么男人背没见过,脸色自然,笑脸以对:“你我有缘,这是你摆脱不了的宿命。”
南延希系上腰带,拉好衣襟,步步逼近。
雨不觅见他脸色凶狠,神色不善,心有余悸:“大家都是男人,无需这么计较吧。”
南延希量新舍友,皮肤白,柳叶眉弯弯,樱桃嘴微翘,是一张讨人喜欢的笑脸。但他习惯独居,且不喜欢聒噪之人,提起她的领子,丢出大门,再毫不留情关上房门。
“喂,你这人怎么这样。”
雨不觅被赶出大门,撇了撇嘴:“不就是换个衣衫么,又不是大姑娘,犯不着扭扭捏捏的。”
虽然抱怨,可她还是出于对新同学的尊重,耐着性子等了半个时辰。
她掐住时间敲门:“喂,你好了没有,都半个时辰了,鸡妈妈都生好几窝鸡崽了,你换好衣衫了没。”
大门被拍得“嘭嘭”响,把隔壁舍友都惊动了,南延希还不开门。
雨不觅怒道:“你子别仗着爷爷好脾气就过分啊,快点给你爷爷开门。”
她猛地发力,一脚踹开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