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卿本佳人10
卿本佳人0
林莱反思过后,觉得这样不行,于是就往后坐了坐:“你哭吧。”
皇帝:“!”
皇帝随即悲痛道:“没想到轻鸿姐姐这般狠心,那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了。”着就去撕扯自己的常服,营造出弱、可怜又无助的自己被糟蹋的模样。
这样才能更好地演绎什么叫始乱终弃嘛。
林莱:“”
林莱觉得他更应该叫“只要我不要脸了,那我就无敌了”。
为了风化,还有她的清誉着想,林莱就微微叹口气道:“粽子要吃吗?”
皇帝见好就收,乖乖地点头道:“要吃的。”
随后侍女就送上了卧云楼的粽子,林莱光是闻到味道,就觉得卧云楼的粽子名不虚传了。
皇帝这儿,他吃了几口就认了出来:“轻鸿姐姐这儿怎么会有卧云楼的粽子?”
林莱道:“我一个朋友送的。”
皇帝:“哼。”
林莱看过去:“你别只是哼啊,话啊,我想听听你能出个什么来。”
“哪儿啊。有人送粽子给轻鸿姐姐再是正常不过了,我只是不想落于人后。”皇帝可会看眼色了,这不就立刻改变了脸色,“轻鸿姐姐可知道裘浚裘爱卿?他如今入了内阁,他一些经济治国的想法很有意思。他还摊得一好饼哦,外面都没有的,我吃过一次,至今还想着呢。等下次轻鸿姐姐来京城,咱们就一起去裘府吃吧。”
林莱不禁问:“真那么好吃?”
皇帝举起了大拇指:“嗯!”就是要勾得她去京城。
林莱吃这一套,又不完全吃这一套:“不过你这不是借花献佛吗?”
皇帝想了想:“可是轻鸿姐姐,裘爱卿只把饼做给家中老妻吃,要不是我是皇帝,我都吃不到,所以应该是以权压人才对。”
林莱:“你好骄傲哦。”
皇帝:“还好吧。”
林莱叹气:“没有在夸你。”
皇帝:“怎么这样——”
这都有些撒娇的意味了,弄得林莱都不知道该他孩子气,还是该他有点可爱了。
等吃完粽子,洗净了,皇帝才起了他这次南巡的目的,到江南这边来是为了盐制改革。他还有心去岭南,不过考虑到他在江南逗留得太久了,而岭南那边还有如今仅剩的几个藩王之一的平南王,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他暂时不打算去那边了,到底还是彻底削藩一事不可操之过急。何况眼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最近这几天他都要留在杭州府了。
林莱正好要和他一善堂的事,就叫侍女收拾了客院,让他带着几个装成了护院的大内侍卫住了进来。
此时的杭州府已经十分热闹了,天南地北的江湖人来了很多。
不过秩序还是可以的。
不仅是因为这次排名赛带有一定性质的“选美”,所以不少人都格外注意仪表,加上不能给师门丢人,还有就是六扇门那边来了不少人,过来维持秩序,很多捕头都想要趁此好好表现一番,借填补最近六扇门的一些空缺。本地官府也介入了进来,花家作为地头蛇自是不会愿意看到杭州府因此变得乱糟糟的。
暗中还因为皇帝的微服出访,有卫队进行了紧密布防,确保天子安然无恙。
当然了,还是有一些人想要趁滋事,浑水摸鱼的。
林莱等的,就是这些人,而不是有人认为的江湖俊杰。
起江湖俊杰来,陆凤还是榜上有名的。除了他之外,林莱认识的人当中还有花满楼、西门吹雪。司空摘星因为“成分”问题,外加他的真实面貌存疑,所以这次评比没有他的份。另外,还有峨嵋派“三英”,即独孤一鹤的嫡传弟子。
他总共有七个嫡传弟子,江湖人称三英四秀。
其中四秀里的孙秀青,跑去追求西门吹雪了。叶秀珠因为被霍天青蛊惑,险些酿下大祸,在事发后被独孤一鹤这个做师父带回峨嵋派悔过了。
剩下的两个女弟子马秀真与石秀云,这次有和师兄弟们一起来了杭州府。
两个女侠刚来杭州府,就因为追击“鸡鸣狗盗”孙不鸣,而险些受了伤,还是花满楼出相助,就只是他为了保护石秀云,臂还被突然杀出来的孙不鸣同伙给砍伤了。
花满楼没觉得有什么,石秀云却内疚得不行,以至于到了林莱的医馆这边,她对花满楼关怀备至,好似花满楼伤的不是胳膊,还没什么大碍,而是他病在膏肓了。
林莱匆匆过来看了一眼,丢下一瓶金疮药就无语地走了。
花满楼因为知道石秀云是愧疚,所以还反过来安抚起了她。
石秀云红着脸:“我给你上药吧。”
花满楼正要他自己来就可以,就听到了一道陌生的脚步声,抬头去看,见是一个没有见过的年轻公子,看对方的穿着打扮,该当出身富贵人家。
花满楼温和有礼地对对方一颔首:“你好。”
年轻公子微微后仰,好似是受到了什么冲击,不过他还是走了过来:“你就是被轻鸿姐姐治好眼疾的花满楼?”
花满楼有礼道:“正是在下。”
石秀云插了进来:“你有话能不能待会再和花满楼,他受伤了得赶紧上药才行。”
年轻公子呢,姓朱。朱公子见状,眉眼一转道:“你那么紧张花满楼啊,难道你喜欢他?”
花满楼喊道:“这位公子!”
石秀云掐起腰来,抢先一步:“花满楼这样好的男人,我喜欢他不可以吗?”
花满楼没想到她是这样一个敢爱敢的女孩子,内心不可避免地被触动了下。
朱公子满意了:“当然可以了。你们继续,当我从没有来过。”
他走就走了,一点都不怕给他人留下莫名其妙的印象。
只是等过了游廊转角,就和好整以暇靠着栏杆而站的林莱撞了个正着。“朱好好,你在做什么?”
皇帝同样敢作敢当:“轻鸿姐姐,我在排除异己嘛,第一个就是那个同样被你救过的花满楼。”
林莱眉尾都要飞起来了:“那你的感想呢?”
皇帝不甘心地:“温润如玉,谦谦君子,我都有些不好意思挑剔他了。”首先呢,花满楼是个美人,这点就足够在皇帝这边拉高初始好感值了。
林莱没绷住,哭笑不得道:“我怎么没看出来?”
皇帝想到了那对男女,赶紧保证道:“我不会再去找花满楼麻烦了,轻鸿姐姐你就放心吧。”
林莱姑且信了:“那你接着去找谁?陆凤?西门吹雪?”
“轻鸿姐姐!”皇帝很是恼火,“其他人有什么好的,我可是最英俊的,轻鸿姐姐多多看着我才对。”
林莱不可思议道:“你,最英俊?”
皇帝一抬下巴:“那当然了。”
为了证明,皇帝就叫林莱跟他去他现在住的客院,到书房里拿了一沓画像出来:“轻鸿姐姐请看,这是我们老朱家数代皇帝的画像,你仔细比较一下,看我是不是我们中间最英俊的?”
林莱见不得他这么自恋,就故意拖长声音道:“不见得吧?何况每个人对英俊的看法都不同。”
皇帝十分坚持:“不不,轻鸿姐姐你先看了画像再。”
林莱就姑且看了下那沓画像,最后:“唔。”
皇帝自得道:“是吧是吧?我是我们老朱家最英俊的皇帝。”
林莱笑道:“心你的祖先从棺材里爬出来打你屁股。”
皇帝:“人家就事论事嘛。”
林莱随即好奇起来:“等一下,你这些画像从哪儿来的?”
皇帝理所当然地道:“我昨天夜里凭印象摹下来的。”
就是为了给林莱看,他是他们家最英俊的皇帝,这弄得林莱都不知道什么是好了。她又仔细看了下那一沓画,发现这人的画工精湛,下笔细腻写实。
想了想,林莱就叫他跟她去虫草院,帮她给一些药材画一下插图,省得他跑到外面作妖。
这虫草院还放着蛊虫,有专门的药工照料,皇帝好奇地朝那边探头探脑,等知道是蛊虫后,他眼睛更亮了,非要去看一眼。等真看到了,他也不害怕,还饶有兴致地问来问去。
简直就是个孩子。
林莱笑了笑,一一作答了,末了又和药工们了几句话,不过不是用汉话的。
让林莱有些惊讶的,是皇帝竟然听得懂,不过没那么精通。
之后,林莱好奇地问了,皇帝才是之前平湘黔时,他稍微学了一些那边的土语。
不止是这里的土语,他还接触过其他地区乃至国家的语言与文化。
“不瞒轻鸿姐姐,你上次就金鹏王朝的事来找过我后,再加上我还有心重新收复交趾,所以就督促内廷之人集中收集番邦情报,只是先人留下的刺探外情构多年废弃不用,到我这儿重启后,就还是会让我觉得万事开头难啊。”
林莱听后道:“除了削藩,你还想着平交趾啊?”
“早些年就该如此了,要不是姓柳的畏头畏尾,在朝堂上极力反对。哼,所以等我登基后,我就让他回家畏头畏尾个够了。”皇帝想起这件事来,还有些忿忿:“他当时还什么一旦动兵,就会造成西南动乱不止,却不想想交趾一地对我朝来十分紧要,不止关系我上国威信,还关系到我朝与番邦的海上往来。”
林莱想了想交趾的地理位置,从海上航行到西洋去,交趾那边的港口是如何都绕不过的。仅凭这一点的话,林莱还是认同将地理位置特殊的交趾,纳为本朝所有的。再者,如果放任曾经属于本朝的交趾,被外族占领,那到时候所到来的边界动乱可是会源源不断的。
不过这种军大事,她只是个门外汉,就不多置喙什么了。
再看少年天子,他显然胸有丘壑,无须旁人再什么。
事实确实如此,他嘀嘀咕咕地抱怨了一通后,就没了,接着就情绪重新高昂起来,在林莱的医馆内转来转去,好像对什么都好奇,之后还缠着林莱要出去玩。
为了避免让侍女们看到他撒泼打滚的画面,林莱只是想了下,就果断同意了。
外面热闹非凡,因是江湖人大量来往,带动了其他人过来,尤其是先前苏州府的名妓们还在和杭州府这边的名妓们争艳,所以一时间各行各业的人,都好似跑到了杭州府来。
这热闹又招来了普通人,想来他们除了看热闹外,还能留下他们的钱包。
林莱带着皇帝出门没多久,就撞见了哪里有热闹哪里就有他的陆凤。
就是这次他自己反而成了热闹。
原因是这次来了不少女侠,里面不止一个人和陆凤好过。
从前大家各在各方还没什么,如今一下子聚在了一起,那场面好生热闹。
最好玩的,是几个女侠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后,又一个接一个地甩了陆凤或白眼或耳光,然后她们挽着跑去逛街了,好生潇洒干脆。
陆凤:“”
林莱看着女侠们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之后她回过神来,看着本以为会左拥右抱实际最后抱了个寂寞的陆凤,想着都不用粉燕子出来迫害他,他就已经蔫吧了。这么想着,林莱很有朋友爱地过去,“陆凤,要我帮忙吗?”
陆凤尴尬了下,很快就脸皮厚地装作什么都没什么:“帮什么?”
林莱笑盈盈道:“再给你一巴掌,让你脸上的巴掌印对称啊。”
陆凤:“”
陆凤不想和这个损友一般见识,就好奇地看向亦步亦趋跟过来的皇帝:“这位兄弟是?”
陆凤感受到了对方的敌意,他一个花丛老立刻明白了,便道:“难道他和孙秀青一样,同样敢跑过来追求你这个高岭之花了?”
“你就是‘四条眉毛’陆凤?”皇帝背着,一片骄矜之色,“果然慧眼如炬。”
陆凤:“”他下意识地瞟了眼林莱,主要是没想到这个“孙秀青”竟然是这种款式的。
林莱:“”林莱默默转过头去,想不到吧,他还是当今天子呢。
陆凤很快就闪人了,因为他看到了薛冰。
等他走后,皇帝好奇地问林莱“孙秀青”是谁。
林莱就简单了下孙秀青和西门吹雪的事,皇帝多少还是知道些西门吹雪的事迹,因为他身边的大内侍卫首领“潇-湘剑客”魏子云就是学剑的,对西门吹雪这个绝世剑客格外推崇。他又想了想刚才那个陆凤话的神态与语气,猜测道:“难道西门吹雪在剑道上是谪仙般的人物?叫他人觉得他一心只有剑道,以后会借此白日飞升?”
林莱无语了下:“你都看了什么话本啊,不过你这么形容倒也不差。”
皇帝一锤定音道:“那轻鸿姐姐和西门吹雪并不一样啊。”
林莱好奇道:“哪里不一样了?”
皇帝却摇了摇头:“我不能和轻鸿姐姐明,我要卖个关子。”
林莱似笑非笑:“我也不是非要知道。”
皇帝只是笑,却到最后什么都没。
走了半条街,他看有圆社在组织蹴鞠表演,什么都要参加——圆社,白了就是蹴鞠社团,如今在民间遍地开花,可惜不像前朝那般能得到官方的认可,还能登大雅之堂。
林莱无所谓,反倒是暗中的大内侍卫们急得满头汗,主要是这个圆社内的蹴鞠都会一些粗浅的武功,他们怕一个不心,就让只会些花拳绣腿的天子受伤。尤其是中间还来了几个江湖后生,非要加入进来跟着踢一场。
魏子云等人都要有所行动了,却接收到了天子打下的势,无奈只能听从命令暗中不动。
接着,皇帝就和他这边的蹴鞠讲了几句,等踢起来的时候,哪怕对面有了几个武功不低的少侠加入,一时间对面竟然没能占据上风,这就让他们感觉到不甘心了,本来还不想使出全部实力的,可要是对着这些个武功低微的人输了,那他们不是更没脸了。
尤其是医仙还在旁边看着呢。
这种情况下,这几个少侠可就越踢越不蹴鞠了,那轻功一使出来,干脆飞上天得了。
林莱都有些不忍直视,她还突然想起了一部电影少林足球。还有杀人球。
等等,杀人球是啥?
林莱还没想起个所以然来呢,就被场上的动静吸引了注意力。
七伤拳都使出来了啊,这是不是太欺负人了?
林莱袖子里的动了动,让自己的内劲加入了战局,让这场蹴鞠比赛变得相对公平起来。
那几个少侠也不是傻的,很快就意识到有个看不见的高高介入了,他们就不敢造次了,脚踏实地地提起蹴鞠来,到最后还没能赢。他们也无心再开屏了,瞪了眼不知道打哪儿冒出来的皇帝,就灰溜溜地走了。
这下子,皇帝俨然成了斗胜的公鸡,恨不能昂头打鸣。
“我就知道轻鸿姐姐是站在我这一边的。”
林莱才不惯着他:“那你觉得我有没有看到你打的势?”
皇帝没有任何尴尬,反而一脸严肃道:“这是一场战争,轻鸿姐姐,任何段都是必须的。”
林莱:“我真是服了你了。”
这么,可不就是没有任何责怪他的意思咯,反而还有些纵容。
反正皇帝就是这么想的,他这下走路都要飘起来了。
可惜这样美好的日子只有那么几天,皇帝就不得不启程回宫了。
林莱到最后他走,都没有将那几幅从宫中带回来的画还给他。
皇帝走后,杭州府这边的事情还要继续。
还别,这次还真是引出了好些牛鬼蛇神,林莱一直记在心里的“万里踏花”粉燕子也在其中。
就是陆凤倒了霉。
金九龄粉燕子喜欢风流倜傥的男人,还真没错。
可怜的陆鸡,当场呕了出来。
不幸中的万幸,他没有被粉燕子糟蹋了,顶多是糟蹋未遂。
即便如此,陆凤还是留下了不的心理阴影,尤其是对粉色的事物。谁让粉燕子这个男人,从头到尾都是粉色的呢。
为了逃避这样的颜色,陆凤干脆跑去西北吃沙子去了。
弄得林莱都有些良心痛了,为此她还专门搜罗了十坛美酒,就等着陆凤从西北回来后给他呢。
结果陆凤几个月都没从西北回来,林莱还离开了杭州府去了京城。
乾清宫,月朗星稀。
林莱过来的时候,皇帝躺在龙床上还没睡着,正想事情呢。
林莱刻意发出声音后,他就一个打挺地从床上爬了起来:“轻鸿姐姐。”
林莱直截了当地问道:“你是怎么回事啊?我听了不少你的风言风语,你沉迷蹴鞠,还造了专供享乐的豹房。”
皇帝轻声问:“轻鸿姐姐也认为我骄奢淫逸,昏聩糊涂吗?”
林莱摇了摇头:“我是想问你营造这种假象做什么?”
皇帝笑嘻嘻道:“你没怀疑我昏了头啊?”
林莱翻了个白眼:“是谁自己既要做个有担当的男人,又要做个有担当的皇帝的?”
“我啦我啦。”皇帝刮了刮脸后解释道:“是这样的,那不是专供享乐的豹房啦,是巴欧坊。是西洋那边的词汇,意在师夷长技,为己所用。他们听风就是雨地认为我要弄个专供享乐的豹房,还我不喜欢中原女子,偏看上了西洋金发碧眼的大只女人。比起这个来,反而我沉迷蹴鞠,要成立个蹴鞠社,和全国上下的圆社踢球这件事,他们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唉,都怪我们老朱家以前的皇帝,什么荒唐事都干得出来,到了我这儿,既能玩还能玩出花来玩出钱财好处来的事,少得可怜。”
林莱总结道:“所以你有一半是刻意的?”
“对啊。我身上的荒唐事多了,往后只守着一个皇后,就显得没那么出格了。”皇帝看着林莱道,结果不等林莱什么呢,他自己先不好意思了:“他们真是烦,把这当成我们老朱家传统不就行了,非得劝谏来劝谏去的。明明裘卿就守着他的老妻啊,干嘛只能州官放火,不许皇帝点灯。”他这就有些强词夺理了啊。
林莱一时没话。
皇帝有些按耐不住了:“轻鸿姐姐?”
林莱这才不疾不徐地道:“其实在知道了一些女侠对待男女之情的做派后,我有在想我是不是太保守了。然后,我又想,我武功高到能悄无声息地刺王杀驾,那我又何必太束缚自己。和你看对了眼,那就在一起,等以后不合则散。当然了,前提是在我们还在一起的这段日子里,你得守男德。”
“‘男德’?噢,我懂了。”皇帝又急忙问:“现在呢?”
林莱笑着:“我发现我还是瞧了你的决心和担当。”
“可是万一哪天轻鸿姐姐觉得不自在了,还是会飞走的吧?还是让我都找不到的那种飞走。”皇帝患得患失得很,“轻鸿姐姐就是这点让我又爱又恨,所以轻鸿姐姐要不要来掌管巴欧坊?六扇门那边也是,轻鸿姐姐可以借此管束江湖人,不要让他们放肆地以武犯禁。对了,还有善堂,各州各府启建善堂的事,都得轻鸿姐姐你拿主意。”
林莱揉了揉眉心:“这里面的因果关系呢?”
皇帝道:“轻鸿姐姐心太软了啊。你总是想着去做为国为民的事,一旦沾了,都不会轻易放下,所以我要用这些事绊住轻鸿姐姐,让轻鸿姐姐到时候就是想飞回姑射山去,也得三思再三思。”
林莱顺着他的思路想了想,发现还真就被他捏住了“七寸”。她一时间又想感叹他大大狡猾了,于是就假意纠正道:“其实是长春不老谷。”
皇帝:“!!”
皇帝本来只是那么,他当然知道不存在姑射山的,可林莱那么一,让他知道真有那么一个他找不到的地方,他立刻就慌了心神,从龙床上一骨碌地爬起来,还要伸去拽林莱的衣袖,险些拽了个空——林莱主动把他的握住了。
“这可是轻鸿姐姐主动的。”皇帝一下子反过来抓住,然后就不放了,嘴里还这样道。
林莱轻哼一声:“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
皇帝眨巴眨巴眼睛道:“我还没得便宜啊。”
林莱听懂了,没好气道:“你这样可就是不守男德。”
“哎——”皇帝一本正经地道:“那不如轻鸿姐姐像班昭那样,写一本男诫,让我好生研读研读。”
林莱:“你脸呢?”
皇帝狗得很:“要脸,就不能要轻鸿姐姐,这其中的轻重缓急我还是能分清的。”
林莱轻轻巧巧地就抽回了自己的,发现他又开始慌了,便有些心软了,“好了,朱氏,我既然好了要和你在一起,就不会反悔的,至少现在不会。”
“你根本就没啊!”皇帝着就反应了过来:“啊,我不该跟轻鸿姐姐犟嘴的,我错了。”
林莱摇头叹息道:“你也就这几年还年少,做这种姿态还能看了。”
皇帝扁扁嘴:“我现在开始明白‘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这句诗了。”
林莱不客气地指出:“咱们俩到底谁更爱好颜色的?”
皇帝假装没听见,他从龙床上坐起身来,又穿戴整齐了,站到了林莱身边。他尽管比林莱还一岁,可身高已经比林莱高一些了,穿着龙袍的时候,自有一番帝王气度,接着他郑重其事地问道:“轻鸿姐姐真要答应做朕的皇后吗?”
林莱爽快地道:“对。我希望以后不会有个早早就崩逝的皇后或皇帝。”她还在最后三个字上加重了下音。
皇帝托着下巴:“轻鸿姐姐有意做垂帘听政的皇太后吗?那,我是不是得教教轻鸿姐姐如何处理国家大事?”
林莱彻底服了,她投降道:“等你驾崩了,你能让我剖开你的脑袋看看你的脑子是怎么长的吗?”
皇帝点点头,还很善解人意地道:“那轻鸿姐姐记得偷偷的。”
林莱吸气呼气,重复两次才开了口:“我真是败给你了。”
皇帝又想什么,林莱就一把捏住了他的嘴,让他狗嘴里不能再吐出象牙来。
皇帝有些委屈,可更多地是欣喜,还有些不可置信,以至于等林莱放开他后,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是痛的啊。原来我没有在做梦。”
这种反应听起来还蛮甜蜜的,但此刻林莱的内心已经没有这样的波动了,她灿烂一笑:“要让我再帮你确定下吗?”
皇帝傻傻地点头:“要。”
林莱就将他按在了龙床上,带起的空气叫最外层的轻纱微微浮动,可怎么都比不上皇帝心脏的砰砰直跳,还越来越激烈。他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轻鸿姐姐,俯下-身来,指放在了他的龙袍上,他暗恨自己之前怎么就穿上龙袍了,如果只是里衣的话,只要轻轻一扯就会扯开了。
林莱轻声道:“要不就不脱外袍了?”
皇帝已经不出话来了,不过身体很诚实就是了。
实际上林莱什么都没做呢,他就是光靠想象就不行了。
林莱还在那火上浇油呢:“嘘嘘,咱们俩如今只能算是私定终身,为了你们老朱家的清誉着想,你可别发出奇怪的声音哦。乖孩子,那我就继续了。”她的开始往下。
“轻鸿姐姐,我——”
林莱往下要掀开他龙袍的动作却戛然而止,接着直起身来:“好了,帮你确定完毕了,你不是在做梦。”
要是做梦的话,怎么可能戛然而止。
皇帝:“”
啊啊啊,怎么能这样!
岭南,平南王府。
平南王接到了从京城传来的消息,知道他的侄子如今沉迷蹴鞠,还要弄什么专攻享乐的豹房,冷哼了一声。转念一想,少年天子表现得越荒唐,等他这边大计谋成后,世子只要表现得贤明一些,就足够那些大臣感恩戴德的了。到那时候,别是削藩了,就是这天下都是他平南王一脉的。
平南王问下:“世子呢?”
亲信回道:“世子爷已经出发前往南海飞仙岛了。”
“本王知道了。”平南王想起了那飞仙岛孤傲的叶孤城,心中微微不悦,可他也很清楚他的大计若想顺利进行,是少不了对方的。至于大功告成之后吗?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