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嘬一个
符钟舟本来算在楼下等许寉,然而刚在楼道口站了没多久,就见一个清洁员扮的大爷从地下室出来,有些吃力地抱着石膏像往外搬。那石膏半身像不算太沉,体积却不。符钟舟看了眼石膏头上肉眼可见的灰尘,本来没算帮忙。然而他就这么在旁边干看着,自己心里也有些过不去,于是就上前帮忙搭了把手。
等到他帮忙把所有石膏从地下室搬到一楼画室里,早就不知道过去多久了。他热得出了一身汗,然而身上只穿了件外套,拉开拉链都不行。
许寉看着他撑着腰喘气,哭笑不得地走过去。
“自己半身不遂的,还帮别人搬东西呢。”许寉抬手就要用衣袖给他擦汗,被符钟舟一个闪身躲过了。
“脏,”符钟舟嫌弃地摸了摸鼻子,又补充一句,“我是怕弄脏你衣服。”
许寉心情好,含着笑意凑到他耳边低语:“昨晚弄成那样就不怕弄脏?”
这种没脸没皮的话,从他嘴里出来冲击力更大。符钟舟感觉自己的耳朵一下子就要烧起来,连着向后退了好几步。“怎么回事,”他看着面前这笑得春风得意的人,嘴角抽搐,“你是不是被爸妈骂傻了,悲极生乐了。”
一楼走廊上没有其他人,只有阳光远远地从尽头照进来。符钟舟没得到言语上的答案,却突然被许寉抱了一把,下巴磕在他的肩膀上。
闻了一鼻子酒店劣质洗发水的气味,符钟舟忍不住了个喷嚏。
“……怎么了?”他吸吸鼻子,以为许寉一动不动的,是真崩溃了,连忙伸手揉揉他的短发,“不哭不哭,退学就退学,无论是邻市还是首都,我都去看你。”
感觉许寉还是没动静,符钟舟有些慌,赶紧补充道:“那,那我们每晚电话,到睡着才挂。”
他也有些着急了,一紧张什么都想不起来。见许寉还是默不作声地抱着他,忽然就急了,抓着他的手就把人从自己身上拉开。
“许寉!你不会真要跟我分手吧?”
他生气地瞪着许寉的眼睛,却发现这人在笑。
符钟舟:“……”
走廊里依旧昏暗寂静,只有陶瓷和木桌的轻微碰撞声从远处的画室里传来。许寉感觉自己脚下踩着棉花糖,虽然心里还是为爸妈的事暗自难受,但他感觉自己从来没有如此轻盈过。趁着四下无人,他上前一步,捧着符钟舟的脸亲了一口。
符钟舟被他亲愣了,警惕地四下看了看。
“我不用转学了,”许寉看他一头雾水的样子,有些想笑,“刚才是吓你的。”
这话完,符钟舟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黑了下去。想当初,他可是能把这个傻同桌耍得团团转的,如今只是一夜屈服,对方居然敢骗他了。
符钟舟暗下决心,下次一定得翻身做主人。
下午两人哪儿都没去,老老实实地坐在画室里补作业。符钟舟昨晚浑水摸鱼了一整天,许寉更是欠了两天的作业没动笔。昨晚疯闹了一晚上,此刻两人就像个欠了高利贷的债户,强撑着睡意画作业。
秦平听许寉回学校了,于是提着一大袋零食跑来他们班找人。
“咦?”他看了眼坐在娄琢座位上的符钟舟,又看了眼两人分着用的耳机,露出狐疑的表情,“你们……真的不是连体儿?怎么放假也待在一块儿啊。”
“我在给许寉讲知识。”符钟舟冲他一笑,“你要不要也来听听?”
秦平闭门修炼两天,脑子早就晕乎乎记不住东西了,连忙摇脑袋。“我就来送点吃的,送完就走。”他把一袋子东西“哗啦”一下放到两人中间,临走前又想起什么似的,问许寉:“晚上回宿舍吗?”
许寉和符钟舟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对他:“不回了。”
“啧,”秦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连忙摸着胳膊走了,“怎么总感觉你们俩……哎,走了走了。”
虽不算回宿舍住,许寉最后还是把房间退了,顺便拜托符钟舟把钱还给谢妍。他俩也没想回家睡,一方面是家里人太多,更重要的是,作业实在是得熬夜才能画完。
许寉精神紧绷了几十个时,现在突然松懈下来,整个人就像被抽掉筋骨似的,画着画着就一头栽在板子上。
“要不别画了。”符钟舟哭笑不得地摸了摸他不知道被磕了多少次的额头,“先睡会儿,明天早上起来画。”
晚上两人就着秦平带的零食吃了顿晚饭,埋头画到晚上十点多。许寉撑起眼皮看了眼挂钟,实在是撑不下去,便倒头靠在墙上睡了。
“你好歹躺着睡,”符钟舟把他拎起来,弄了三张软椅并起来当床,“只能这样凑合了。”他叹了口气,腾出手推了推从鼻梁上滑下来的眼镜,“是我没考虑好,应该回宿舍睡的。”
许寉躺上去,半睁着眼去拉符钟舟的衣领,把人带到自己跟前。“秦平还在宿舍呢,是我自己想和你单独待着。”
他着就把符钟舟的衣服拉链拉下来,一双眼睛正盯着那些个露出来的痕迹,仿佛是在欣赏什么艺术品。符钟舟想到这事就有些恼火,今天忙上忙下出了一身汗,就因为许寉弄出来的这些痕迹,害的他一整天都捂得严严实实。
“请问许寉同学,”符钟舟弯腰被他拉下来,笑眯眯地指着自己脖子上的红痕,“你是什么品种的狗狗?”
许寉可不管那么多,看着他近在眼前痕迹斑驳的脖子,忍不住又拉过来嘬了一个。这次位置挺高,衣领也遮不住。符钟舟拿他没办法,被这么摆弄一阵也没心情继续画画,于是也搬来几条软椅,和他并成一件窄到不能翻身的双人床。
教学楼夜间有保安巡视,但平时熬夜加班的多了,管得并不严。不过两人把画室门一关,黑灯瞎火的也没人看得见。许寉一手枕在脑袋后面,一手去拉符钟舟的衣领,把他的衣服解开了。符钟舟冷得一个哆嗦,闷声问:“想干什么?”
“想什么呢。”许寉觉得好笑,伸手把包里唯一的一件换洗衣服掏出来递给他,“换上吧,晚上冷。”
手中触感柔软,还带着许寉的味道。符钟舟也看不清楚是件什么衣服,只是觉得身上凉,赶紧套上了。等回过味来,他才又气又笑地照着许寉的肩膀擂过去。“心思越来越坏了,白天怎么不拿出来。”
“忘了。”许寉倒是学会了厚脸皮,贴着他的手腕侧躺着算睡觉。“晚安。”
次日早天还没亮,两人就先后爬起来画画了。许寉第一次在画室过夜,早上醒来的时候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缓了好久才想起自己这是在哪里。符钟舟醒得比他早,也没敢开灯,只是拉开窗帘,接着窗外的微光画画。
许寉醒转坐起身,便看到这样一副场景:亚麻色窗帘被半开窗户外的微风吹起,泛起鱼肚白的天空还是一片纯净的深蓝,所有的建筑高低错落的隐在灰色之中。整个世界仿佛都还在沉睡,只有那个少年正坐在窗边画画,身上穿着一件单薄的蓝色卫衣。
“早安。”
他着呵欠去开灯,按下开关之前还不忘提醒,“闭眼,我要开灯了。”
符钟舟很听话地把眼睛闭上,灯光一闪,整个画室亮堂起来。然而灯光之下,符钟舟的神情并不好看。
“怎么了?”许寉看他眼下乌黑,头发凌乱,走过去给他捏了捏肩膀,“不舒服?”
“画不好。”
符钟舟泄气地把手里的铅笔扔到一边,伸了个懒腰。许寉瞥了一眼他的画,没看出有什么不妥。
然而许寉刚琢磨怎么安慰两句,符钟舟便深呼吸两口,自己调整了心情,一双眼睛看向许寉的时候又变得充满活力。
“今天是不是……要去看电影?”
作者有话:
让对方穿自己的衣服什么的简直狗狗行为
sos一不下心又腻歪了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