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四道深沟迎强敌 几路合兵声势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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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道多助深挖沟,各有妙计攻守城。

    三路人马合围城,虚实结合斗心计。

    刘梦龙率兵清理完城内独孤部族余孽之后,坐定城主府发号施令。

    “周万德、宋朝亮、刘忠汉、张俊忠命你等率俩千人马守住四面城门,只许出不许进。”

    “末将得令。”

    “贺芒你率两百人贴榜安民,并打开府库,按户发放部分粮食及银两,记住每领一户,必须其家里出名壮丁,协助我们挖沟修筑防御工事,把壮丁集合好,去协助挖沟。”

    “末将遵命。”

    “李之卿命你率兵在城外挖刃、水、火、灰四道深沟,间隔三丈,每道沟宽四尺深六尺,环城挖,不得有遗漏之处。”

    “末将遵命。”

    “邱光勇命你率兵准备兵器断刃、石灰、松油、水等物,等沟挖好,灌到沟底,铺好断刃,别忘上铺木板浮土。”

    “末将得令。”

    一场分兵派将草草了事,众将各自领命而去。

    刘梦龙闲着无聊,独自一人背浏览城主府,走过回廊,看着院里六角古井,彩色壁画。

    凑近一看,画的是五胡乱华时,鲜卑人纵马扬刀肆意砍杀汉人场景,汉人疼苦哀嚎匍匐于地,而鲜卑人仰天长笑,点点鲜血流淌,画面带着丝丝血腥。

    看到此画,刘梦龙怒火中烧,拔出唐刀对着壁画一顿劈砍,将壁画毁的惨不忍睹,才稍稍平息心中怒气。

    穿过这重院落,来到下一个院子,院中亭台楼阁,假山盆栽,水潭幽幽,成群锦鲤游荡潭中,驻足观看片刻。

    踱步穿过幽静回廊,看着两旁古朴房间,精雕细刻窗棂,红木圆柱,紫檀木桌椅一尘不染。真是奢侈豪华,大气蓬勃。

    推开兽口衔环院门,进到下一个院子,院中十分空旷,是个大练武场,弓刀石马步箭,一应俱全。十八般兵器排列墙脚,正中一个四方铺毯空地,两个千斤石锁摆在院子当中。

    刘梦龙迈步过去,双一抓石锁,双臂一跤力,微微提动一点,颇不服气之下,再次抓锁,运起丹田之气贯于双臂,大喊一声。

    “起。”

    一把举起石锁,但脸上面目狰狞,肌肉紧缩,呲牙咧嘴,好不吓人。

    重重放下石锁,听得房上有惊风一动,立马警觉起来,拔出唐刀,厉声断喝。

    “何人在房上鬼鬼祟祟,还不给我下来。”

    随着其声音一落。

    “将军是我,没想到将军耳力如此之高,我才微微走动,就被将军发觉。”

    随着声音,三道身影落下,定睛一看,非是旁人,正是项勇、罗中福、庄梓三人。

    三人抱拳拱。

    “将军臂力惊人,末将佩服。”

    “我的臂力不提也罢,都言双膀一晃有千斤之力,我今才知除非天生神力,不然能有百斤已然平常而已。”

    几人寒暄几句,跟随刘梦龙一边游览城主府,一边聊着近日大事。

    四人回到客厅,分宾主落座。

    “你们三人在城里几日,可有听到隐秘消息,来听听。”

    “启禀将军,近日我们听伏罗川城,发生了一件事,来蹊跷,半夜王宫发生打斗之声,而诺曷钵王子冲耳不闻,任由俩伙人厮杀,你怪不怪。”

    刘梦龙闻言微微一笑。

    “尔等有所不知,当白兰城危四伏之时,躲在暗处鬼魅魍魉,都会不在潜伏,而是该蠢蠢欲动,大显身了,不然局势明朗之后,就是斩草除根之时,此时不动等待何时。”

    项勇三人听罢恍然大悟,拱赞道:“将军聪明,怪不得军师常,将军才智不在军师之下,只是不想展露头角,给军师一个展示才华会。”

    几人正寒暄之时,军卒来报,城下暗沟已然开挖,但有一些当地部落散骑前来捣乱,还请将军主持局面。

    刘梦龙等人闻言一愣,随后道:“头前带路。”

    四人跟随传令军卒来到城上一看,果然有三百部落散骑,嗷嗷叫着挥舞弯刀袭击唐军及协助挖沟民众。

    刘梦龙看着散骑冷然一笑。回首对项勇道:“跳梁丑,交给你了,带着你的人给我消灭他们,能否做到。”

    “末将遵命,必完成将令。”

    项勇三人快步下城,上马疾驰来到客栈,一声口哨,店内数十人翻身上马,随着三人一路疾行来至城门口。

    向着城上刘梦龙等人一拱,打马如飞冲出城门,向着三百部落骑兵冲去。

    哪三百部落散骑,见几十人唐军骑兵就敢向他们发起冲锋,勃然大怒。

    回身拨马迎战,俩军疾驰两股洪流快速接近,项勇三人马上回身,冲着唐军骑兵做个扬袖势。

    众唐军心领神会,纷纷一摸百宝囊,各种暗器暗扣心,眼看不足三丈,项勇大一挥。

    三人及众唐军俯身贴住马背,齐齐扬抖袖打出暗器,飞镖、袖剑、铜钱如蝗虫过境,向着部落散骑打去。

    打完立刻右再摸百宝囊,再接着打出,满天暗器雨惊得三百散骑,脸色大变,纷纷施展蹬里藏身躲避。

    躲得快得捡回一命,稍慢一点,都被暗器扎身,扎在身上还好些,扎在面门疼得惨叫不断,惨叫声此起彼伏。

    不等惨叫声断,唐军骑兵接连打出暗器,这五十人唐军都是绿林出身,统归暗器营。

    平时训练就是打暗器,短短三丈距离,暗器营众人打出六七波暗器,铺天盖地暗器正面打来,三百散骑吓得亡魂出窍,恨不得弃马逃跑。

    俩军越来越近,暗器营众人拔出刀剑,准备近身搏斗。

    而哪三百散骑,还未接近已然折损大半,都是被暗器打伤,个个捂伤处,疼得呲牙咧嘴,无法舞刀。

    项勇擎直背刀一马当先冲入散骑,一招横扫千军,斩落四人,俯身马背一式顺水推舟,砍死三人,起身一脚踹翻一人落马。

    项勇仗着武艺高强,马上功夫也十分了得,砍杀散骑轻松平常,孤身一人冲入散骑群中,如虎入狼群,所向披靡,无人能挡。

    罗中福与庄梓二人见项勇如此勇猛,也想在将军面前展示一下,各挥刀剑,施展绝技勇猛绝伦,连杀数人根本无有一合之敌。

    率领散骑之人,见死伤无数,俩军乍一交战乙方死伤惨重,根本不是精锐唐军对,心中暗想:“独孤部族交待之事,我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骚扰不了,保留实力撤退吧。”

    嗦啰啰一声口哨,剩余散骑拨马就跑,心:“唐军太厉害了,还能人人打暗器,真是不可匹敌,快跑保命要紧。”

    项勇三人率领五十人唐军追出十里,又斩杀数人,眼看着追不上,才意兴阑珊撤退回城。

    刘梦龙看在眼里喜在心里,有此唐军何愁不胜。

    而城下挖沟众人没有人骚扰,顺利挖完深沟,刘梦龙又让人挖了三道浅浅明沟迷惑对方。

    人多力量大,一日之内挖完四道深沟三道明沟,刘梦龙亲自带人,铺好沟底断刃,领人在水沟灌满清水,水中洒上毒药。

    又在火沟中灌满松油,在灰沟中洒满生石灰,一切准备妥当铺上薄薄木板,盖上浮土洒上青草,看起来与周围并无两样才放心。

    起身派人四处巡视,看是否有部落之人窥探。得到回报之后,刘梦龙派人去城外方圆三十里,打听一下,那伙散骑来自哪个部落,等战事结速回头再找他们算账。

    刘梦龙等人在沙洲城忙碌,而在佨罕城里,赵灵玉、俞雪如、李清玉三女十分挂念刘梦龙的安危。

    一日来城主府帅厅九次,向杨月生打听沙洲城战事进展如何了。

    弄得杨月生哭笑不得,一劲安慰三女,以将军才智拿下一座沙洲城不在话下,且放宽心就好,不必多想,一有消息马上告知三人。

    赵灵玉三女回到屋内休息,静坐细想,才觉同在军中不觉其重要性,其一走心中火烧火燎,满脑挂念,担心其受伤,或有不好之事发生。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表完刘梦龙这边,再白兰城外,独孤越勒闻听沙洲城被唐军攻下,气得恼羞成怒,一拍书案就要率兵回去夺回城池。

    步六孤江那多狡猾,一见情形赶紧相劝,得天花乱坠,拍胸脯保证一定想个法子,既能夺回沙洲城,又能不耽误攻打白兰城。

    东西南北四营将领,连夜商议如何应对沙洲城之事。

    阿伏于起身道:“依末将之见,不如从攻城军卒中抽调六千人,同时征调各部落骑兵一万人,同时让伏俟城出兵三千人。”

    “三路人马三日后在沙洲城外集合,三面佯攻,只留东面猛攻,可让步六孤山领兵攻城,诸位意下如何。”

    独孤越勒闻言沉思片刻。

    忽道:“我听下禀报,有谷浑部落骑兵发现唐兵在挖沟,若是等其把沟挖完,我军再攻城,岂不错过良。”

    居中主位上步六孤江,闻言摆道:“独孤老友,你不必担心,就算唐军把沟挖完,我等也有良计破之,阿伏于你还有何高见快讲。”

    阿伏于蔚然一笑道:“启禀太师,末将刚才听闻唐军挖沟,突然想到一计,可破白兰城。”

    “请讲。”步六孤江道。

    “我军不如也选一个白兰城西面,暗中从营里挖地道通到城内,等到半夜突然从地道杀出,里应外合夺下白兰城。”

    “好计,妙啊。”

    步六孤江率先称赞,但有一道质疑声音响起。

    “我有一问,地道经过护城河水,岂不就暴露出来了,不知阿将军可有想到。”

    独孤越石略带疑问道。

    阿伏于蔚然一笑。

    “护城河我已料到,这几日攻城,我特意问过下,护城河只有一丈左右深,而我想挖地道在地下俩丈,正值草原春夏之交,地下土质松软,并不难挖。”

    “我估计如果派人日夜不休,三日可挖到城内,到那时我军就可入城,除掉贺楼庄老贼,将其党羽一打尽,诸位可还有异议。”

    “谋划得当,不愧是吐谷浑名将,阿将军若能来我下,我必升你为元帅,危以重用。”

    独孤越勒赞不绝口道,诸不知其之言得罪了步六孤江。

    步六孤江鼓掌喝彩,众人随后纷纷鼓掌,但是独孤越勒与独孤越石依旧愁云满面。

    他们心里一直记挂着自己老窝,一日夺不回来,心里憋屈一日。

    阿伏于微笑看着独孤越勒与独孤越石道:“独孤将军,在下也有一计送给你。”

    “愿闻其详。”

    “唐军挖沟,我军攻城之时,用长杆探路,一探便知,谅唐军纵有千条妙计,我有一定之规,挖沟把戏不足道尔。”

    阿伏于一番话终于解开独孤越勒与独孤越石心头疑云,俩人眉头舒展,脸色缓和下来,开怀大笑,举杯与众人畅饮。

    步六孤江喝着杯中酒,心念电转着今日之事,看向独孤越勒目光带着一丝恨意,借着举杯挡眼无人发觉其眼中凶光。

    一番开怀畅饮之后,各自回营休息。

    月沉日升,白云悠悠。

    次日一早,佨罕城得到消息,刘梦龙率军不费吹灰之力,没死一兵一卒攻下沙洲城,杨月生得报速告知赵灵玉三女。

    赵灵玉三女得知战报,兴奋雀跃,欢蹦乱跳。

    而城里众将弹冠相庆,为将军旗开得胜,举杯相庆,杨月生端酒杯,心中感慨。

    “看来将军是越发聪明了,足智多谋更甚从前,再过十年,连我都要甘拜下风了,真是后生可畏。”

    抛下佨罕城众人不,伏罗川城王宫,诺曷钵王子每日都听着探马回报,今日闻听唐军将领刘梦龙攻下沙洲城。

    得此喜讯,诺曷钵王子一拍书案,大声喊好,拿过酒杯连饮三杯,心中高兴无法表达。

    有人欢喜有人愁,步六孤兰王妃闻听之后,则是秀眉紧锁,脸色苍白,一想到与父王结盟之人,遭此败仗心里不仅十分担忧。

    万一影响到攻打白兰城战事,该如何是好,急得她在宫里焦躁不安,来回踱步,后在破多罗劝解下才稍稍定心,在宫里静等后续战报。

    步六孤兰担心之时,贺拔太妃则在宫里摆开宴席,庆祝步六孤江同盟首遭败绩,贺拔太妃与设路真频频举杯相庆,席间众人喜笑颜开,这场酒席直喝到天黑才渐渐散去。

    放下伏罗川城,再白兰城外,步六孤山领齐六千骑兵,告别众人,大军浩浩荡荡向着沙洲城而来。

    一路顺利,到了沙洲城外三十里安营扎寨,等待另外俩路人马。

    一夜无话,次日天亮。

    各部落凑齐一万俩千人马,陆陆续续来到军营,步六孤山热情接待,让他们在附近扎营休息,到了掌灯时分。

    一阵马蹄声由远处疾驰而来,步六孤山得探马回报,率军列队看是何方军队。

    蹄声到了营前嘎然而止,领军将领一身铜盔铜甲,一字眉黄脸堂,豹眼鹰勾鼻,海口大下巴,颚下无须。远远看见步六孤山,单拂胸一礼。调侃声音道。

    “步六孤山将军,你这是列队迎接于我,还是怕我偷袭军营啊。”

    闻听着熟悉声音,步六孤山凝神定目,仔细一看,脸上嘴角上扬,咧嘴而笑。

    “地骆拔将军,怎么是你来了,你可想死我了,来来来,快往里请,我正想找你商量一下攻城之事。”

    俩人并马而行,进营详谈,俩人从白兰城一直谈到沙洲城。

    “依我愚见,明日就用阿伏于将军之法,先探探城下有何埋伏,再大举攻城不迟。”

    地骆拔将军道。

    “好,就依你的意见,明日由你指挥攻城,我给你观敌瞭阵如何。”

    步六孤山道,其话音一落,俩人哈哈大笑。摆上宴席,众人开怀畅饮一番,各自休息一晚。

    次日一早,全军集合,步六孤山与地骆拔俩人率领两万大军包围沙洲城。

    城上军卒紧急禀报刘梦龙,刘梦龙披挂整齐,一路疾行来至南面城头,向下一看。

    城下吐谷浑军卒与部落骑兵分成俩部,左面清一色吐谷浑骑兵,右面是杂七杂八,五颜六色服侍的部落散骑。

    步六孤山一挥,大军分开包围四面,刘梦龙见此情形,蔚然一笑,下令把镇守城池四面守将全部叫到南面城楼,开个紧急会议。

    片刻工夫,所有将领到齐,刘梦龙见开门见山道:“我观察攻城军卒太杂,还掺杂部落散骑,依我猜测敌军绝不可能,四面一齐攻城。”

    话音一停,看向守城四将。

    “周万德、刘忠汉、张俊忠你三人镇守东北西三面,一会儿敌军攻城,给我看仔细了,若是佯攻速来南面禀报,我会重新安排守城策略,去吧。”

    周万德三人顺着马道下城,翻身上马匆忙赶回各自之面。

    过了两柱香工夫,城下号角声响起,四面攻城开始,城上唐军守在垛口,等待敌军靠近放箭。

    号角吹得挺响,但到了攻城之时,原形毕露,东北西三面攻城都是部落散骑,散骑冲到接近城墙半里之遥,就不再前进。

    原地摇旗呐喊,就是不来攻城,周万德看罢多时,朗声道:“臭豆腐,还是将军高明,料事如神,果如将军所猜,佯攻而已,害的我紧张半天。”

    抱怨已毕,找来军卒速去禀报将军,其余俩面也是赶紧禀报,以免贻误军。

    刘梦龙得到消息,立刻叫来贺芒让其准备长矛,并让项勇带着暗器营军卒准备火箭,俩人不知何意但也没多问。

    此时南面城下,地骆拔令旗一挥,吐谷浑军卒举盾前进,开始攻城,而城上唐军也已张弓搭箭,一场攻守之战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