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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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有些时候,你会变得不像自己。有的人是醉酒后,有的人是在生病后。因为某些特定原因而展现出来的另外一个自我,我们作为本人,有时都会难以相信,我们会在特定的时刻做了某些离奇的事,但我们确实做了。

    另外一个自我,再离奇,那也是万千自我中的一个“我”,就像是沈绛年,会在生病后变得不像自己。沈青訸推开门,见到了瘫倒在地的沈绛年。如果只是简单的躺倒在地,正常人会有两种猜测:一是沈绛年太累,在来她的房间路上睡着了;二是沈绛年突然晕倒了。

    两种猜测,明显第二种的可能性更大,可是,躺在地上的沈绛年是什么状态呢?她长裤褪掉乱在脚边,下面只穿了裤裤。上身呢,T恤被撩了上去,她双手还是搭边向上推的动作,露出了光裸的后背,白皙细嫩。

    可人就像被点了穴,定在了这一刻。沈绛年“衣衫不整”地躺在地上,还保持着要脱衣服但却被卡住的造型。沈青訸很想疾步过去,但身下作疼,让她只能放慢了步子。

    尽管,这里铺上了毛茸茸的地毯,但这个季节的北京,沈绛年穿着显得少,她应该有些冷。沈青訸到了跟前,俯身刚要伸手过去,却听见了“呜”的一声,那么软那么可怜的。沈绛年真的动了动,但还是那个姿势,衣服卡住了,她又不肯放弃,就在那委屈巴巴地呜咽,让沈青訸想起,因为淘气而被卡在某处出不来的宠物。

    沈青訸没有贸然动作,她探身过去,望了望,头被罩在里面,沈青訸不确定状况,叫了一声,“沈绛年?”沈绛年没有答应她,只是又无力扭了扭身子,难耐地哼唧两声,“热~”大长腿蹬了两下,对于脱衣服一点帮助都没有。

    幸好,沈绛年里面还有吊带,沈青訸绕过去,蹲下身,解救了沈绛年。手臂都刮红了,可见沈绛年是当真用力了,沈青訸将T恤放到旁边,也看清了,沈绛年几乎是眯着眼,似是醒着,她叫了一声,“沈绛年。”

    “热~”碍事的T恤被脱了,沈绛年手拽了拽吊带又往上推。这一下,来的有点突然,沈青訸毫无防备,饱满迷人双峰冷不丁弹跳出来,紧紧抓住沈青訸的视线。沈青訸呼吸一紧,咬着唇抬手压住沈绛年的手,“沈绛年,不能脱。”这次,沈青訸凑得劲了些,沈绛年似乎听见了,她迷瞪瞪睁开眼,往日里明亮的眸子尽是潮湿,脸色也是潮红,她眨眨眼,望了几秒,湿润的眸子闪了闪,笑了,惊喜道:“是你~”沈青訸还在想,她到底有没有认出自己,听见沈绛年欢喜似的叫了声“青訸”。她没叫她沈青訸,而是很软的叫了一声青訸,扬手伸过去,沈青訸忍着身下的疼,将人拢在怀里了。

    沈绛年的眸光,自从发现了沈青訸,就离不开了,即便是眼皮很沉,可她还是努力睁着眼睛,边看边笑,傻乎乎的……可爱。沈青訸探手一摸,心中一叹,沈绛年这嘴大概是开光了,而且专挑坏的灵验。

    沈绛年,发烧了。具体烧了多少度,沈青訸只能用两个字形容,“烫手”。

    “我热~”沈绛年望着沈青訸,嘟囔了句,又伸手要去拽,这次要抓裤裤,逮住了就往下推。沈青訸的心,都跟着一翻腾,忙按住她的手,“沈绛年,你发烧了,你朋友电话记得吗?”早知道,沈青訸就留秦舒电话了。

    沈绛年眨眨眼,明显的反应迟钝,舔舔干燥的唇,往沈青訸怀里挤,软着:“热,脱~”她身子蹭着沈青訸,试图把自己的衣服蹭上去。

    别沈青訸不是同性恋,纵然是异性恋,也受不了,柔软揉蹭自己。沈青訸的呼吸有些乱,怕她乱动,抱住她,哄着:“咱们先去床上,到了床上再脱。”沈绛年啾啾嘴儿,还不太情愿,嘟囔了句,:“那床~”沈绛年的嗓子,听起来很紧,像是严重缺水似的。

    隔着以往,沈青訸完全可以抱动沈绛年,可今天,下面作疼,她根本不敢用力。最后,半抱半扶,沈青訸将沈绛年放到了床上。没等她直起腰,沈绛年就双手勾着沈青訸的脖子,贴得紧紧的,“脱~”最后,就精简为这一个字了。

    身上,只有吊带和裤裤,不能再脱了。可生了病的人,讲道理是行不通的,沈绛年想要脱衣服,沈青訸不给脱就算了,还阻拦她,直接把沈绛年气哭了,呜呜个不停,任凭沈青訸怎么哄都不好,“那亲一下,不哭了?”沈绛年泪眼朦胧,重复了单字,“亲。”沈青訸凑过去,亲了一下她的脸就想离开,沈绛年却不依,主动靠过去,脸颊蹭蹭沈青訸的唇。

    估计是柔软的双唇吻她挺舒服,沈绛年指尖点点额头,意思是让沈青訸亲亲这里。沈青訸为了安抚,只得去亲额头,这一下又是,沈青訸蜻蜓点水根本不可能,沈绛年十分的主动,额头蹭蹭她的唇。

    刚亲了额头,沈绛年指尖又点点唇,沈青訸有点怀疑,沈绛年不会是装的吧……可看着又不像,脸色红润的沈绛年,巴巴地揉着自己的唇,盯着沈青訸的唇瓣,含糊不清地:“亲。”边,边主动凑过去,那红扑扑的脸看上去像是在害羞,挺可爱。

    沈青訸一迟疑,嘴巴被碰了一下,她没回应,沈绛年就勾着她的脖子,舌尖舔上去了,惹得沈青訸身子一酥,便想躲开。哪知道,沈绛年直接咬住了她的唇,力度有点重,疼得沈青訸皱了下眉头。沈绛年咬了咬她的唇瓣,又讨好似的舌尖舔舔,痛过之后,痒得更加厉害了。

    沈青訸的呼吸,有些急促,她拉开一点距离,“沈绛年。”叫她,沈绛年也不答应,还是要亲亲,手还在抓着吊带。沈青訸一不给亲了,她又要往上推了,“亲,不能咬我,知道吗?”紧着又嘱咐一句,“也不能舔我。”不怕疼,怕感觉太浓,她会想吃掉沈绛年。

    沈青訸的目光,已经尽量不去瞧沈绛年的酥胸了,但吻着她的沈绛年,并不安分。不脱衣服,就有的亲,沈绛年似乎知道这一条规则,但身体确实是热,所以,只能有一下没一下地推自己的衣服。推着推着,无事可做的那手就攀上了自己的胸口,触碰到了峰巅的一点红蕊,过电似的感觉袭来,沈绛年呻I吟似的哼了一声,“啊~哈~”

    因为接吻,沈青訸瞧不见沈绛年的动作,但两个人距离近,沈绛年有动作,她能感受到。起初,还以为是沈绛年不舒服抓来抓去,但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沈绛年按揉胸口的动作,一下一下,很是缓慢,力度时轻时重,唇舌又被沈青訸吮咬,舒服的哼唧唧,似是惬意。

    沈青訸真怀疑……沈绛年是故意的。她拉开距离,沈绛年按揉的动作未停,隐在吊带里的手,起起伏伏,沈绛年眯着眼,呼吸厚重,喘息着嗯嗯啊啊的,似是舒服,又似是难受。

    沈青訸吞咽了口水,她应该抬手阻止沈绛年,但是,比起阻止沈绛年,她内心里其实更想……自己亲自动手。沈青訸端端望着怀里的人,她扭着身子,难耐似的低吟,如果不是额头发烫,沈青訸真的会以为,她不是发烧,而是发情了。

    沈青訸抿了抿唇,眸光一转,按压住了沈绛年的手,轻声:“不准揉了。”难得的舒服突然被中断,沈绛年想努力睁开眼,却根本不行,她就闭着眼睛,额头蹭蹭沈青訸的脖子,喘息着:“热~”隐忍着:“难受~”

    “哪里难受~”沈青訸的唇,有些干燥,沈绛年热,她更热,只是,她们的热,不完全一样。

    “这里~”沈绛年呢喃着反握住沈青訸的手,落在自己胸口,带着要按揉的意思。有多喜欢沈绛年的身体呢?就是一旦触碰到了就不想放手,沈青訸的手,抚上胸口,大力地揉捏了一下,沈绛年喘的厉害,额头使劲儿蹭蹭沈青訸的脖子,断断续续地了三个字:“不~要~停~”

    欲望可怕,痴恋更可怕,对于什么,过多喜爱,总会成为“软肋”。于此刻的沈青訸而言,就算沈绛年停下来,怕是也没那么容易。柔软的触感让沈青訸喜欢,那欢喜甚至掩盖了身下的疼,她的呼吸开始有些厚重了,“沈绛年~”沈青訸吻着,呢喃叫了一声,沈绛年似是答应似是低吟,回吻着沈青訸。

    她想,停下来,要不然,她就会做下去了。可沈青訸的唇,被沈绛年啃咬,根本腾不出功夫话。沈绛年腻在她怀里,揉了一个还不满意,挺胸过去,抓着沈青訸的手往左推。沈青訸的头皮都是一阵酥麻,沈绛年缠人的舌尖十分灵活,每次舌尖轻颤,都让沈青訸想深入下去。

    可对着一个重病号……沈青訸终究是理智占了上风,她要找黎浅,要秦舒的电话。沈青訸倒是想的简单,沈绛年当然不肯依她,沈青訸只能先用被子把沈绛年盖住,怕再次着了凉。电话被放在客厅,她翻了半天,找到了黎浅的电话。

    接到沈青訸的电话,黎浅相当的意外,这是沈青訸第一次给她电话,心里莫名有点复杂,还有点不出的期待,是不是她们已经……

    “你谁的电话?”黎浅一接电话,沈青訸直奔主题,要秦舒的电话。

    “秦舒。”

    “你要她电话干嘛?”想起秦舒,黎浅还没消气呢。

    “我还不舒服,想找她过来针。”沈青訸一是怕黎浅担心,二是她想着,沈绛年大抵也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现在的样子。叫秦舒也是无奈之举,总比叫陌生人看了去好些。

    黎浅半信半疑,还是不情愿地翻自己的通讯录,边:“沈绛年怎么没替你找呢?”沈青訸解释道:“她累了,休息了。”

    “终于休息了,”黎浅感叹了一句,“休息最好,累病了可不是闹着玩的。”沈青訸眉头一挑,别有意味地:“你见过沈绛年生病的样子?”

    “拜托,我们一起长大,什么没见过?”黎浅一副无所谓的语气,“她要是病了啊……”她拉长调子,沈青訸的心,悬了一下,黎浅却:“找到了,秦舒的电话。”

    黎浅报上电话,嘱咐沈青訸,让沈绛年多注意休息,别看着精神,其实禁不起折腾,还意味深长地:“她要是病了,被折磨的人大概就是你了。”

    “沈绛年生病,会怎么样,不如提前告诉我。”沈青訸很少追问。

    “也没什么,就是有点不一样,会有些特别的癖好,”想到什么的黎浅,脸颊红了红,:“我觉得吧,对于你来,还不一定是折磨呢,嘿嘿。”嘿嘿完,人把电话直接挂了,沈青訸也是无奈。

    电话给秦舒,秦舒慢吞吞,“怎么,想和我聊沈绛年吗?”

    “是沈绛年,发烧了。”沈青訸尽量平淡的语气,“你过来,帮她挂药水吧。”

    电话那头,片刻的沉默,在沈青訸以为,她们的通话可能出现了故障时,秦舒:“我去了也没用。”

    “为什么?”

    “沈绛年一生病,就变得特别挑剔。”

    “恩?”沈青訸不是很懂。

    “我长得不够漂亮。”

    “???”沈青訸是真的不懂。

    “你不如去问黎浅,沈绛年生病,以前都是她照顾,”秦舒感慨地,“总感觉她们特别姬情,一生病,就两个人一个宿舍,谁都不许进去。”沈青訸眉头这次拧着,“她病了,何必这样兜兜绕绕,她生病难受,作为朋友,你不心疼?”

    秦舒无奈道,“我心疼也没用啊,她生病的时候,超级颜控,只准漂亮的人靠近她。”秦舒呼了一口气:“高中替她找过一次护士针,她两手背在身后,什么都不肯,谁一碰就哭,最后,你都想不到,她这针是怎么上的。”

    ……这人话,够能卖关子,沈青訸不爱追问,却还是顺了本意,问:“怎么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