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绛年记得，她离开北京前和周芳雯还碰过面，周芳雯对她的态度算是不错。

    邮件发送时间自然是在她们见面之后，但公司重大的人事调动，是保密一般都会被走漏风声。沈绛年敛眉思忖，难道周芳雯这个当事者也是看到邮件之后才知情的？

    送朗芙妮副总Celeste去机场路上，Celeste的态度鲜明，她升任市场总监无望。

    “沈总？”辛玮桐开沈绛年的玩笑，“升职了，是不是得喝一杯庆祝下？”

    “你可得了。”沈绛年收起手机，周芳雯是否气得原地爆炸她不知道，不过依照她的推测来看，她们之前恢复的关系将再度破裂。破裂也没关系，爆炸也无所谓，周芳雯威力再大，炸不到西半球来。

    “怎么看你还不开心？”辛玮桐真没从沈绛年脸色看出一丝丝喜悦来，沈绛年笑逐颜开，修长的食指和中指比着唇角，挑挑眉，戏谑道：“看见没？眉飞眼笑。”

    辛玮桐忍俊不禁，“我是发现你这家伙，越来越不正经了。”沈绛年笑而不语，给朗思锐发去微信表示感谢。

    朗思锐：这是才看见？

    沈绛年：恩，朗总真聪明。

    朗思锐：好好干吧。

    沈绛年：谢谢朗总。

    饭后，两人散步回去，辛玮桐陪着沈绛年逛超市买日用品。

    “学姐，是我买，还是你买？”沈绛年正挑着，辛玮桐手里已经拿了毛巾、牙刷、牙杯……

    “我给你买。”辛玮桐嗔道：“你还有意见？”

    “没有。”沈绛年故意瑟瑟发抖，“你可以挑，但是我自己付款，行吧？”

    “少给我来这套。”辛玮桐身体撞了一下沈绛年，“吃饭你抢着付款，我没你，你就老实眯着得了。”沈绛年憨憨一笑没做声，由着辛玮桐了。

    回酒店，辛玮桐将洗漱用品摆出来，沈绛年看出门道，都是情侣款。

    “学姐，你这会让人家误会的。”沈绛年站在浴室门口，一本正经地。

    “误会什么？”辛玮桐低头撕包装，“再者了，这是我们的房间，谁敢随便进来？”

    “清洁阿姨就敢。”

    辛玮桐抬眸，镜中目光相遇，辛玮桐眸中是薄薄的嗔意，“清洁阿姨很时尚，还知道lesbian？”

    “呵~”沈绛年倚着门框，淡声道：“我不怕被误会，就是怕耽误学姐找对象。”

    “耽误就找你。”

    “你看你看。”沈绛年啧啧叹息两声，转身走了。

    辛玮桐放热水烫毛巾，嘴角的笑意浅浅的，沈绛年不排斥就好，循序渐进慢慢来。

    沈绛年站在窗前，截图人事任命的一部分发送给陆漫云。

    对方正在输入。

    陆漫云：哎哟哎哟。

    沈绛年：【斜眼笑】

    陆漫云：沈总了。

    沈绛年：怎么样？陆教授，我是不是可以申请进神秘组织了？

    陆漫云：你还惦记着呢。

    沈绛年：那是，神秘组织一定很好玩。

    陆漫云：好不好玩我不知道，不过神秘组织有作业，我是知道的。

    沈绛年：……妈，你一个大学教授给总裁们留作业。

    陆漫云：老师给学生留作业，不是很正常吗？

    沈绛年：我可不可以特例？我没时间写作业。

    陆漫云：你比所有总裁都忙。

    沈绛年：【哼唧】先看看能不能进去，进去的话，写作业就写。

    陆漫云：看看吧，能进的话告诉你，你到那怎么样？还适应吗？

    沈绛年：挺好，别担心。

    沈绛年和陆漫云扯会皮放下手机，纳闷辛玮桐怎么还在洗手间，静坐一听，哗啦啦的水流声。

    “烫一烫就行，不用洗吧？”沈绛年站在门口看着用力搓洗浴巾的辛玮桐。

    “洗洗干健康。”辛玮桐拧干水，抖了抖，抻平褶皱挂起来。

    “那就谢啦。”沈绛年道谢，换来辛玮桐一记白眼。

    吃饱喝足，沈绛年开始干活，辛玮桐的意思明天再开始，“睡饱了我不困。”沈绛年抱着电脑开Lux收购案总结，其中详细写明了辛玮桐来国外后的所有操作、进展及结果。

    夜深了，正是国内的白天，沈绛年的时差感明显，格外精神。

    辛玮桐是一路折腾，之前睡了一觉但还是缺觉，辛玮桐躺下不久后就睡着了。沈绛年坐在桌前，从头到尾逐一捋顺，画了近两个时全部看完。

    现在的Lux收购，最初在雅奈尔士气低下时确实更倾心于朗芙妮，但随即朗芙妮也出现波动，尽管是创建微博赢得好感捞了一波粉丝股市飘红，但因为雅奈尔之前也出现过负I面I新闻爆发但雅奈尔股市上涨的局面，Lux现在不敢轻易下论断，他们担心朗芙妮后续持续下跌。就在Lux继续观望时，有一家新的企业表露出了合作意向，但具体是哪一家Lux没有对外公开，并表示后续再次启动Lux收购案时会公开新企业。

    沈绛年起身活动筋骨，窗前踱步思忖，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雅奈尔和朗芙妮纵然股市波动但也不至于PK不过那些不知名的企业。通过Lux的官方态度来看，分明对新进入的企业颇有好感，不难看出新企业的综合实力和口碑该是都不错。

    但是放眼国内市场，能和朗芙妮、雅奈尔势均力敌的企业实在少之又少，能吃得下Lux这一块大蛋糕，甜腻之下还能正常消化掉的企业就更少了。

    沈绛年有猜测到一家企业的可能性，但现在还摸不准。

    事物是变化发展的，Lux收购案还用原来的，自然是不行。沈绛年活动几分钟，伏案搜集资料，根据Lux现状修改收购方案。沈绛年全神贯注地忙碌，全然忘记了时间，辛玮桐睡醒一觉，了个呵欠睁开眼一看，已经3点半了，“年？”辛玮桐坐起身，不可思议道：“你一直到现在都没睡啊？”

    “啊……”沈绛年肩膀有些酸疼，看看电脑右下角，惊呼：“都3点多了！”

    “是啊，你赶紧睡觉。”辛玮桐心疼道：“这还没开始工作呢，就熬夜通宵了。”

    “问题是我不困啊。”

    “那是时差，你明天有的困。”辛玮桐坐在床上威胁道：“你再不上床睡觉，我就下去抓你了。”

    “我还差点。”沈绛年回身继续忙。

    “不上床是不是？”辛玮桐话间真下了床，挡住电脑屏幕：“什么都没你身体重要，赶紧躺下睡觉，睡不着就闭眼休息。”沈绛年无奈，“你很凶巴巴诶。”

    “谁让你不听话。”辛玮桐牵起沈绛年的手往床上拽她，“我告诉你，你再不老实，我就要抱着你睡了。”

    “那可别。”沈绛年受到惊吓状，惹得辛玮桐白了好几眼。

    沈绛年洗漱，麻溜躺下，是不困，躺下后酝酿一会也有了睡意。

    只是没等睡多久，手机闹铃就响了，辛玮桐起得早想帮忙按掉，哪知道沈绛年一个鲤鱼挺起来了。

    这一觉，等于没睡。

    两人去酒店餐厅吃早餐，沈绛年口喝着牛奶，开始呵欠。

    “困了吧？”辛玮桐心疼又无奈，“要不然你好好调整两天时差再开始。”

    “不用。”沈绛年掩唇又呵欠，“联系人电话先给我一个。”

    沈绛年等过了早班时间，沈绛年电话给Lux的市场总监约谈重启Lux收购案却被婉拒。辛玮桐笃定道：“是不是不同意？”这在辛玮桐预料之内，“我之前就是如此，现在大行情不稳，我还不敢逼得太紧。”

    “那就不经过她，我直接给Lux副董事吧。”

    “你还认识大人物呢？”

    “那你看。”沈绛年很臭屁地炫耀，拨通了陆之遥的电话。

    “陆总，别来无恙啊。”沈绛年浅笑着招呼。

    “绛年？”陆之遥似乎有一分意外，淡笑道：“咱们好久没联系了。”

    得知沈绛年此行的目的，陆之遥委婉道：“我想Lux市场总监应该已经跟你的很清楚了。”

    “陆总，我们能见一面吗？”

    “现在？”

    “绛年，你见我，也不会改变什么。”

    “那陆总还怕什么？”沈绛年爽朗地笑道：“就当是久别重逢，好友叙旧，不行吗？”

    陆之遥眸光流转，轻笑一声，“好，我给你接风洗尘。”挂断电话，陆之遥微微失神，家伙似乎不太一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