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坚慢悠悠的从地上起身，慢悠悠的，“皇弟，吧，怎么突然一下子这种话，我们定下的是下个月初十出征。”

    “你和南边达成了协议，言衣同意不会帮助燕国，皇兄，你早就和言衣认识。”萱城。

    苻坚并不震惊，哦了一声，“这个嘛。”

    “你知道言衣是谁？”

    萱城出这话就已经摆明了自己和言衣不认识，就相当于已经和苻坚挑明了自己不是他弟弟。

    可苻坚并不奇怪，反而如此平静。

    苻坚立在他身边，抚摸着他的肩膀，“弟弟。”

    萱城抬头来，仰视着他，眼睛里是镇定，语气更是镇定，“你也知道我是谁。”

    苻坚叹了一口气，“弟弟，以往的事不要追究了，朕不认以前，只看当下。”

    萱城不指望他来解释洛阳的事情。

    梁仁得对，历史就是既定的史实，谁都无法改变。

    他所来做的一切都是徒劳无用，只是人为的来加快历史的步伐抑或是延缓某些历史事件的发生。

    他能改变的，不是历史。

    只是自己而已。

    “王嘉去了太乙山，你找不到他的。”苻坚忽然。

    “弟弟，你只要记住，你是朕唯一的弟弟，什么都不用想，朕不会伤害你。”

    萱城直直的盯着苻坚的眼眸，那里真的是格外的坚定。

    “如今，你还拿我当你弟弟么？”

    苻坚想都不想，没有一刻的犹豫，他点头了。

    萱城的心却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暖。

    他崇拜苻坚，可他从来没想过自己要成为他的弟弟。

    只是上天这样注定了，穿越过来都这么戏剧化。

    本来苻坚和群臣定下的是下个月初十伐燕，萱城这么一来，苻坚又和王勐苻宏等人商议了，计划提前，定在了本月二十号。

    最后一次，他们在长安的那一夜，萱城留在明光殿陪苻坚。

    苻坚跟他起时候的事，萱城听着，最后眼眶湿润了。

    萱城问了苻坚一句话，“那一次，你在邺城遇到的是不是他？”

    苻坚不回答，只是沉默。

    萱城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二十号清，天还未完全亮开，大军就已经在城墙外集合了，王勐为主帅，领五万嫡系兵力，一万外族兵力，步兵骑兵统统在灞桥上整合，慕容垂为先锋，领在秦国境内的几万鲜卑兵力，统共兵力七万左右。

    萱城那一天在城墙上看着，他以为自己要去，苻坚却摇头，“不。”

    苻坚，“不急，等洛阳拿下了，朕跟你去。”

    苻宏在他们背后听着，低声的了一句，“担着征南大将军的名号，在京师享受这荣华富贵。”

    苻坚可能没听到，他一直看着王勐的大军离去，直到化成最后一点的影子，云彩散去了，阳光出来了，洒在了宽阔的驰道上，远处黄土蔓延，激起一层一层的长卷，他们去了。

    为了民族的荣辱和大业，抛却生死和妻儿，男儿梦，秉刀持剑护家卫国。

    “他们还不放手洛阳？”

    苻坚淡淡的笑着，“不放，那又能怎样？不过是面子上我大秦与他同治罢了，这实实的兵力可不是闹着玩的，只是终究要改个名字，这洛阳以后不能姓慕容了。”

    “那姓什么？”萱城明知故问。

    苻坚从城墙转过身来，背靠着墙壁，苻宏让开了一些距离，苻坚却看着萱城的眼睛，久久的注视了半晌，，“姓苻。”

    史笔中是这样记载这次伐燕事宜的。

    从建元五年五月苻坚就开始准备第二次伐燕。

    六月，苻坚已召见王勐，部署好了整个作战计划，王勐统领镇南将军杨安，虎牙将军张蚝，邓羌等十数位将领，加之投降过来的慕容垂。

    史书记载，苻坚曾多次召王勐密谈，把关东的重任交给他，让王勐先攻破壶关，平定上党，之后再长驱直入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