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人生自古伤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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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没那么大胆量,只是仗着你这个老朋友的面子。”苻坚笑道。

    “好,那面子既然已经给过了,便走吧,桓温此人有时候出尔反尔,尽快离开为好。”谢安毫不客气。

    萱城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今日先在东山好好歇息一晚,明早便上路吧。”过了一会儿,谢安又有些忧伤的,“可惜了,好好的朋友一场叙旧情被桓温破了。”

    “是我们坚持要见桓温的,跟安石兄没关系,反倒是安石兄你处处帮着我们。”

    “此次离别,也不知何日才能相见。”苻坚叹道,“早知今日之别,当初你就应该北上。”

    “看看看,你又到这件事上了,文玉兄,你还是这么固执,当日之事就不要再旧事重提了嘛。”

    “兄长,我们应尊重安石兄的想法。”

    谢安拍了拍他的肩膀,“看来只有阳平公才是我真正的知己。”

    他笑着指了指苻坚,“而他,注定要背负太多的国家责任,有时候,太过自私了。”

    “你得对,谁让我们各自同谋不同道呢。”

    月色稀疏的亭中,谢安站在苻坚的一旁,挨着他的肩膀,凑过去细声,“你要放弃那个人,他对你百害无一利。”

    苻坚一言不发,静静沉默。

    萱城看着谢安,看得出来,谢安是真的为苻坚忧心。

    “安石兄,谢谢你,兄长他会做出选择的。”

    “你、、、知道那个人的,是不是?”萱城心翼翼的问,他心里没底,不知道谢安口中的那个人是不是自己口中的那个人。

    “几年前就知道了,如若没有那个契机,燕国怎会如此快的灭亡,桓温伐了两次都没灭亡,怎么会一夜之间没了。”

    谢安的话惊醒了萱城。

    也许,谢安知道慕容冲的事,更知道苻坚在多少年前为了这个人而去谋划了什么,可自己却一无所知,甚至被蒙在鼓里。

    可这样把无知的自己暴露在他们的面前,为何他们的脸上没有惊讶之意。

    萱城感到不可思议。

    “该放弃的时候就要舍弃,文玉兄,你向来以国事为重,莫伤了他人的心啊。”

    苻坚只是微微点头,并不话。

    “你我故交,可为了国家利益不得不对立,阳平公是国之大器,该当信任。”

    萱城没想到谢安会在苻坚面前为自己话,可想来想去,自己是苻坚的亲弟弟,谁能亲过这层血缘关系啊。

    “多谢安石兄,今日太晚了,还是早点歇着吧。”

    眼看着谢安的几句劝告就这样没完没了的唠叨下去了,萱城赶紧断。

    “好,你我三人心意想通,我便不再多,无论如何,我希望秦国好,晋朝也好,百姓和平。”

    谢安真是一个圣人,希望个个都好,可在这乱世中,谁又能真正的置身事外呢?

    一宿无眠,虽然面临着要匆匆离开的行程,可萱城实在没法闭眼入睡。

    他在想,也许,这就是与谢安的最后一面了,虽然后世记载,苻坚在384年要苻宏南下找谢安的时候过,谢安是其故交,两人来往甚密,可在那之前,没有任何史籍记载苻坚与谢安的相遇故事。

    也许,是撰史者遗失了这段历史,也许是因为唐朝时期立场的原因,撰史者不愿意把正统和所谓的窃国之贼放在一起。

    清的露水湿而重,萱城不心碰到了牡丹花的枝叶,倏尔惊醒。

    谢安如青松一般而立,相顾无言。

    苻坚沉沉的吸了一口气,只剩下自来离别的短暂四个字,“后会有期。”

    谢安面无笑意,脸色凝重。

    萱城却,“我希望是后会无期。”

    谢安眼神忽地抖了一下,“我也一样希望后会无期,此行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