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你真是无药可救
慕容永怒吼一声,身体霎然逼近慕容冲,伸手便卡住他的脖颈,将他抵在书桌上,眼里的火气像是要让这屋内的人都瞬间燃烧起一样。
“咳,咳咳,…叔叔,你,你要为一个外人杀了我?…”
“他不是外人。”慕容永咬牙道,萱城抬头望着他,第一次在他脸上看见失态。
“慕容永,你不能杀他。”萱城道。
慕容一族都是恩仇必报的,种下一颗仇恨的种子,便有无穷无尽的祸患果实。
何况,他们是叔侄。
慕容永颤抖的手松开了,段随和韩延这才去接住慕容冲就要滑下去的身体,“太守大人,杀了他们。”
慕容冲挥手挣脱开他们二人,他勾起邪魅的一笑,“叔叔,你尝过他了吗?”
“你这么急着想杀了我?为你的情人报仇吗,不过,你就算杀了我又能如何?你们跑了,我手里有他,想不到吧,我将他藏到了你们怎么都找不到的地方。”萱城轻轻的摇着头叹息,眼前的慕容冲很陌生。
“怪不得你这么死心塌地的对他,啧啧,也是啊,他的味道太美了,想不到吧,我们都上过他,就在你们逃走的那一夜,我们轮番干他,我手下的那群骑士都尝过他了,你真该看看,他被我们十几个人强奸的样子,好美的头发啊,好细的腰啊,…”
萱城拦住慕容永再次的出手,他知道,这一次慕容永会真的杀了慕容冲的,因为屋内的这些人,谁都不是他的对手。
“慕容冲。”萱城直直的盯着那发狂大笑的人,“你真是无药可救。”他狂笑不止的时候,气息不稳,咳嗽不止,身体颤颤晃晃,身后的二人扶住了他。
慕容冲收住了脸上笑容,“是,我是无药可救啊。”
萱城的心疼了一下。
可他抱在怀里的身体却在瑟瑟发抖,单薄的肩,纤细的腰身,连成衣抽搐了一下,他睁开眼的第一眼便看见了一缕阳光,美好的气息,他吸了一口气,柔柔的声音,“阳平公。”
萱城将脸贴在他的脸上,“是我害了你。”
连成衣微微摇摇头,“不是的,我没能杀了他们,是我的错。”
萱城紧紧裹着他纤弱的身子,“不是的,不是的,你不要这么,不要话,好吗?”
“来人,还不将他们给我拿下。”段随忽然朗声喝道,外面顿时冲进来了许多黑衣人,他们不像是府邸中的侍卫,倒更像是江湖剑客。
慕容永失神落魄的跪在地上,他不想再反抗了,萱城也无力再去想逃走的事了,他就那样一直抱紧了怀里的人,那些人冲上来扯开他的时候,他怎么都不松手。
“妈的,我还不信。”段随抽了一把剑就要砍上来,慕容冲拦住了他,“将他们关押在一起。”
三人被带进了石室,漆黑中,慕容永想靠近连成衣去抱他,可连成衣不停的后缩,萱城裹着他的身体感到阵阵战栗。
萱城心痛,为何他要带走连成衣?如今蜀地再无流寇,他可以做一个太平环境下的一郡之太守,为什么他的旅游要拉上这么一个无辜的人,难道喜欢就可以为所欲为吗?难道喜欢一定要放在身边吗?什么时候他的潜意思里也有了苻坚身上的那种霸道。
萱城不断喃喃,“是我对不起你们。”
慕容永低着头,不发一言。
“是我害了你们。”
“是我的错。”
……
怀中的人温柔的伸出手来抚摸着他的手,“阳平公,你不要这么,好吗?你要让我愧疚吗?”
“怎么会,该愧疚的人是我。”
慕容永一把扯过连成衣的身体塞在怀中,怀里的人反抗了一会儿,可慢慢的安静下来了,萱城听着他们衣袍抖动的瑟瑟声响。
如今,他们三人都在愧疚,萱城愧疚自己带走了连成衣,害他被慕容冲所伤,慕容永愧疚因为自己的离开而没有保护好连成衣,当年萱城离开蜀地时将他留在连成衣身边,就是要他保护好这位年纪轻轻的一郡之守,连成衣愧疚自己无能为力杀了慕容冲为朝廷除去祸害。
可是,坏人还在逍遥,此刻怎么能是愧疚的时候呢?
萱城道,“慕容冲一定在石室的出口把守了重兵,我们是无法逃出去的,可是,我们还是得想办法离开平阳府。”
慕容永道,“我出去对付他们。”
“你不要冲动,我不是不信你的武功,只是不杀了慕容冲,你我都是逃不出去的,可是你不能杀他。”
“我可以杀了他。”慕容永狠狠咬道,他的手却温柔的揉进怀里人的身上。
“你不要冲动。”连成衣淡淡的出了一声。
慕容永于是将脸抵在怀里人的头发上,忽而问了一句,“你恨我吗?”
连成衣抿嘴淡笑,“你不是坏人,你与慕容冲不同。”
慕容永讥诮一笑,“是啊,我与他不同。”这句话他的深情,连成衣听的欣慰,萱城却皱了下眉。
鲜卑慕容一族,人人都是狼子野心,嗜血好杀,冷酷无情,只有慕容永是个意外么?
慕容永将怀中的人交给萱城,道了一句,“你照顾好他。”罢,便拾起身子立了起来,他深深的望了二人一眼,转头走了出去。
“慕容永。”萱城的声音最终还是没有唤住他。
室内寂静,室外愈发寂静。
萱城想,慕容永的武功可以杀得了这平阳太守府的骑士侍卫,可他敢杀慕容冲么?他能杀慕容冲么?
所以,最后,他还是没能等来慕容永的回复。
一连几日,石室内都是一片宁静。
萱城陪连成衣聊天,他们了好些蜀地的过往趣事,连成衣,蜀地是一个景美人美,物产丰饶之地,萱城点头认同。
四川是他心目中最美丽的地方。
“你们蜀地人牌吗?麻将吗?”
“麻将?”连成衣笑道,“你又在杜撰什么新的词语了。”
“没有,我的是真的,蜀地人喜好麻将,可惜我不会,要是我能学会就好了。”
萱城怕是忘记了自己所处的时代了,四川人麻将成瘾是真,可在五胡十六国时期,到处都是战乱,蜀地更是首当其冲,民众哪有闲情逸致去麻将啊。
“我倒是会斗地主,哦,就是牌,我得教你,我们三个人刚好一起玩。”
连成衣轻笑道,“好。”
今天已经是第三日了,慕容永还没有回来,萱城心里突突不平,连成衣被那些恶狼摧残了几天,可他依旧一脸明朗的笑容,他本就纤细的身子此刻看起来愈发消瘦了,萱城的手放在他的腰上,他第一次这般触碰连成衣的身体,真的又细又软,慕容冲那日的那些话时不时的回旋在他的脑海中,他从来没有经历过那等事,苻坚将他保护的很好,他不知道被十几个人强奸是怎么的一种痛苦和绝望,可在连成衣身上没有绝望,也没有痛苦,他笑的依旧像花一样。
愈是这样,萱城就越发心痛和愧疚。
他跪在地上,跪在连成衣的面前,连成衣从地上拾起身子来,他的身体有些软弱酸痛,可他还是将手搭在了萱城的手上,萱城就顺势揽住了他的肩膀,他听到了一身低低的抽泣声。
连成衣怎么会不痛呢?
这时,石室里面似乎进来了人,有人走到了他们面前,“跟我们出来吧。”
二人站立起来看着来人,不是慕容冲,也不是段随韩延,更不是慕容永。
那些人将他们带出了石室,外面的空气一下子在脸上,虽然有些萧瑟的秋风,可没有寒冷,倒是清爽舒适。
他们站在长廊下,对面是那株梧桐树,梧桐树下站着四个人。
中间的是慕容冲。
他的背后是段随和韩延,而在他身旁的就是比他微微高出一分的慕容永。
他看着慕容冲走了过来,他的身段很美很美,极尽风流,他站在长廊的下方,离自己不过五步之遥,“阳平公,多有得罪了。”
“连太守,哦,不,如今你已经不是太守了,连公子,抱歉了。”
他的是道歉的话,可萱城没有听出来他话中的歉意。
他从长廊下走了上来,走到了二人的身边,掠过萱城的身体,站在了连成衣的身边,连成衣往墙壁缩了一分,他微微低头,眼睛扫过连成衣的身体,继而擦着连成衣的脖颈嗅了一下,舒了一口气,“啊,真是美啊。”萱城转眼望去,只见他伸出湿滑的舌尖舔了上去,连成衣抖了一下,萱城捏住慕容冲的手臂,“你干什么。”
慕容冲回眸看他,“干什么,没看见么?他被我干过,是我的人。”
“你。”萱城气的发抖。
这个疯子,萱城撒开他的手臂,将连成衣带进自己的怀里。
“呦,你也想尝尝他吗?味道的确美妙,是我干过的所有人中最鲜美的,最美的是他的腰,多细啊,哦,对了,还有他的头发,我从来没见过他这么漂亮的头发。”
“够了,慕容冲,不要了。”萱城朗声呵斥。
“你想报复谁,皇兄吗?可惜,永远没有那一日了,你永远不可能压过他,不要对无辜的人下手,心死无葬身之地。”
慕容冲呲的一声抽出长剑,指在萱城的心口,“好,那我便看看,我能不能压过他。”话音落地,那柄剑就刺了进来。
“啊,阳平公,慕容冲,你住手。”连成衣要夺剑,慕容永上来挡住了他,连成衣惊愕的盯着他,“你,你…,慕容永,你…”
萱城咬牙忍痛,慕容冲心中有恨,他该向自己拔剑相刺,他恨苻坚,也恨苻坚的弟弟。
萱城用手握住了剑,“你再近一分,便能真的杀了他。”殷红的血顺着握剑的手滴了下来,萱城咬牙,他很怕疼,很怕血,可没办法,谁让他是苻坚的弟弟呢?慕容冲压不了苻坚,也杀不了苻坚,自己这位弟弟便能替他受过。
慕容永箍着连成衣的腰,连成衣狠狠的踢了他一脚,慕容永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也一直沉默不出声。
慕容冲终于松开了剑柄,他后退了几步,身后的二人撑住他,因为他又开始气息不稳咳嗽不止了,萱城拔出了插在自己心口的长剑,血渗出了出来,染红了胸前的衣袍,他逼近慕容冲几分,慕容冲就后退几分,“太守大人,杀了他,杀了他。”他身后的两个人一直在怂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