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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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福福电话一问,果然得知华国中医药大学今年秋季第一个少年班会开班,不过现在第一轮招生已经结束,福福如果要报名,便只能等今年六月参加第二次招生报考。

    不过由于她画画的名气太大,在面试的时候老师们一直担心她会沉不下心来学习中医,就迟迟没给她面试通过的结果。

    最后还是邱老爷子出面担保,才让福福顺利通过面试,拿到笔试资格,然后就等着六月参加考试。

    确定了六月要参加考试,福福的生活陡然忙碌了起来。

    得知福福竟然会在六月跟自己一同参加大学招考,江樾的心情十分复杂,做起功课来也是越发用心,十分担心万一到时考得太差脸上就太不好看了。

    福福忙着准备考试,米卫国这边也不闲。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开发调整,苏糖的罐装奶茶终于在五一劳动节的时候全面上市。

    为此,他还特意在《萌鸡冒险家》动画剧组买了终身永久独家广告权,并且为此还专门请了一个编曲家,写了一首朗朗上口的儿歌作为广告配曲。

    在电视上播放广告,这还是全华国头一份。

    因此这广告一出,效果顿时杠杠滴。一时间全华国上下,无论男女老少,全都知道了有个叫苏糖的罐装奶茶很好喝。

    于是等到五一奶茶正式上架, 第一批货几乎是顷刻售罄。消息传回京市总部,人人振奋。

    耿亭远更是因此主动请缨,去了省城开设分厂。

    跟他一同去省城的还有金建宗,他们两人已经毕业,没有后顾之忧,去得十分爽快。

    苏糖的事业蒸蒸日上,到了六月,福福顺利考取华国中医药大学,正式成为华国中医药大学少年班的学生。

    与此同时江樾也考上了中华科学院。

    这一年,福福九岁,江樾十六岁。

    华国中医药大学在海市,中华科学院在京市。

    两人分别作为班里年龄最的学生同时入学,自此天南海北,天各一方。

    送福福入学的时候苏芫忍不住落了泪。

    在她看来,福福才九岁,别人家的孩子九岁还是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年纪,但是从此她就要独身一人在海市求学。

    这不由让苏芫数度忍不住想劝福福缓几年再去上学。

    但是她也知道福福主意就正,但凡决定了的事,绝没有半途而废的。

    最后便只好红着眼圈任她去了学校。

    冯秀萍本想跟着她过去海市照顾她,也被闺女拒绝了。用她的话,她在华国中医药学院吃住都在学校,完全不用担心她的安全。

    不过最后老太太着实不放心,还是叫花花跟了姑娘过去,并且托邱老爷子走了关系,在学校给她安排了一间单人宿舍,又请了个月嫂,每周过去帮她收拾房间什么的。

    在中医学院的日子很忙碌,由于是少年班,学校并不会单纯只给她们教大学的知识课程,而是要从各种基础起,学业相对来会更繁重一些。

    不过福福却对这种忙碌的状态分外适应,整个人表现得如鱼得水。

    这不由让当初录她进学校的老师们大大松了一口气。

    尽管有邱老先生作保,但是大家在心底其实还是隐隐有点担心她年龄太会hold不住这样高强度高密度的学习的。

    但是没想到最终她的表现远超大家预期,入学第一次摸考就取得了总分年级第一的好成绩。

    之后更是各科成绩遥遥领先,很快就申请跳级进入下一阶段的学习。

    少年班一年预科,四年本科,愣是被她只用了三年就学完了,期间她主修的是针灸学。

    这还是因为老师担心她实操不够,愣是多留了她一年的结果。

    本科之后就是研究生。

    这阶段福福选定的方向是生命科学,由于成绩过于优异,被学校直接举荐进入华国中医科学院研究生院学习。

    华国中医科学院在京市,时隔三年,福福才再次回来。

    之前三年她都没回过京市,由于海市离江北近。因此每到放假,都是苏芫她们带着双胞胎还有雪过去海市陪她,米大哥一家在重大节日的时候也会过来一起团聚。

    为此米卫国还在江浦路附近买了一套大大的院子,好让一家人在团聚的时候能有个落脚之处。

    买的时候因为他要得急,这院子整整花了他两万块钱,让他感觉十分肉疼。

    但却没想到后来江浦路附近地段价值猛飚,当初的两万块早就翻了两三千倍不止,顿时乐得他直自己是因为福福才发了大财。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暂且不提。

    福福这次回来是提前走的,走之前没跟家里人。一是担心家里人知道了会要来接她麻烦,二也是想给他们一个惊喜。

    为了节省时间,她是买的机票回来的。

    这年头坐飞机的人还非常少,她的座位在中后排靠近窗口的位置,她上飞机的时候前后左右全都空着。

    昨天夜里她因为赶进度破天荒熬了个夜,这会儿便有些困,一上飞机便稍稍低了靠背开始盹,便没注意到在她坐下后不久,前排上了一对儿年迈的夫妻,妻子的脸色有些不好,眼下发青,一上飞机就跟空姐要了张毯子,虚弱地靠在一边。

    旁边的大爷看着妻子这样,顿时不由担心,轻声问她:“要不我们改天再去?你昨天刚发了烧,实在不宜出行。”

    被问的老太太眼睛睁开一条缝,看着老爷子有气无力地露出一个笑:“嗐,不用操心,我的身体就这样,又老了,基础病太多,天气稍微变化一点就要不舒服一阵,挺挺就过去了。”

    老爷子还想再点什么,结果老太太却是撅嘴嘟嘟囔囔,不轻不重拍了老爷子一下:“唉呀,再过三天就是云大日子了,我们再拖下去到时万一误了她的时辰可怎么办?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明明你才是她亲爹吧?就这么个闺女,你怎么就一点也不上心?!”

    老太太虽然病容满面,但是撒起娇来神情却是意外的惹人爱怜。

    老爷子顿时消音,握着老太太的手一脸动容:“那你也不能拿你的身体硬拼……当初若不是你,云只怕早就不在人世了。等等你又怎么了?”

    见他还是如此,老太太终于生气了,脸一板:“当着云的面你可不兴如此。当初我救她只是因为我自己刚好遇见了,若是不救,我这辈子良心难安,我早了不许把这事挂在嘴边,你怎么就不听呢?”

    “我不能生孩子,这辈子就把云当亲闺女一样的疼着,你这个当爹的要不是疼,那我这回去了京市就跟她在京市呆着,再不回来了!”

    完,就板着脸扭头冲向一边,再也不看他。

    老爷子不妨她竟然来真格的了,顿时脸上讪讪的,又是赔礼又是道歉的,好容易才把老太太哄好了。

    两人的模样被路过的空姐看到,顿时忍不住捂着嘴偷笑,感觉这老两口也太有情趣温馨了些。

    今天天气有些不大好,飞机上很颠簸。

    福福睡了会儿便被颠醒了,正好空姐过来发餐,她不饿,便只要了个面包加一杯果汁慢慢喝着,时不时看向舷窗外。

    飞机上颠簸得厉害,遮光板已经被要求关闭了,她一口把杯子里的果汁干了,免得一会儿颠倒了洒在身上,然后将没吃完的面包也收起放到随身带的包包里。

    这时就听见前排老爷子突然轻轻喊了声:“琴琴?起来吃点东西。”

    福福一愣,被老爷子这腻歪得近乎肉麻的称呼逗得唇角弯起,不由自主将目光投向前排。

    透过座位的缝隙,她能看到两颗头发已经雪白脑袋紧紧挨在一起,老爷子温柔亲切的声音还在持续:“琴琴,你咋睡觉还呼噜呢?哈哈,不行,我不能跟你,不然你又要怪是我传染你的……”

    老爷子嘀嘀咕咕,见老伴儿睡得太香,终是没忍心喊醒她,心地搬了搬老太太的身体,让她的脑袋靠在自己肩膀上,好睡得更舒服些。

    福福坐在后面安静地看着这幅画面,突然想起她爸爸也喜欢这么叠字称呼她妈,也会在妈妈睡着的时候心而又温柔地照顾着她。

    她不由自主露出一个微笑,忍不住想:等他们老了,他们是不是也会像这对儿老夫妻一样,还是相处得这么温柔又腻歪。

    前面的老爷子有些笨手笨脚的,折腾半天才终于把老太太的脑袋靠到自己肩上。

    可奇怪的是,等他把老太太的脑袋掰着仰靠在自己身上后,老太太的呼噜声不仅没,反而更响。

    老爷子忍不住偷着乐,心从包里翻出一个录音机,把老太太的呼噜声给录了下来。

    福福笑看着他的动作,忽尔一皱眉,定定地盯着熟睡中的老太太半晌没有话。

    老爷子对她的目光毫无所觉,专心给老伴儿的呼噜声录着音,似乎一点也没意识到老太太的不对劲。

    福福皱着眉,有心上前问一句,又怕是自己看错了。

    正当她在纠结之际,前面的老爷子终于发现了不对。

    “琴琴?!琴琴!”

    老人家慌乱不安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喊了几声身边人未果之后,便急着去叫空姐。

    “空姐!我老伴儿发病了!我们还有多久到?”

    飞机上顿时骚动起来,有空乘快速跑过来,检查一番老太太,又将四周的座位清空,好让老太太躺着舒服一点。

    期间闹出的动静很大,但是老太太却始终一无所觉,任众人摆布,仿佛一个提线娃娃。

    空乘也是经过一些急救训练的,但是经过她们的急救,老太太的情况不仅没有好转,反而似乎更加严重起来,原本还有点血色的脸变得青白交加,身体温度也急速下降,呼吸声更是粗重无比,拉着尖锐的哨音,颤颤巍巍的仿佛下一刻就会断掉一般,听得人心头慌慌的。

    飞机上一直在循环播报寻找医生的通知,可是一直到大家急救结束,也没见到人站出来。

    老爷子心头笼上一丝绝望,抱着老太太崩溃哭喊:“琴琴!你千万不能有事!你自己的还要参加云的婚礼的!你不能这么对我们!”

    四周曾经目睹两人恩爱情形的乘客顿时听得心头发酸,眼睛发红。

    福福低头自包包里翻出华国中医药大学的学生证以及昨天才刚刚通过特殊渠道拿到手的行医证,站了起来:“我是医生,可以让我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