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三合一】实验(有系……

A+A-

    福福研究所事忙,在家陪了她两天便回去上班了,临走时苏芫忍不住问她:“到你生日的时候能回家不?”

    现在正是七月底,距离福福生日刚好还有两个月。

    福福抬头默算了下:“大概可以吧。”

    不过她还是没敢把话死,眼下研究正到紧要处,如果顺利的话大概半个月一个月就能出结果,但是如果不顺,那她们整个实验就得推倒重来,那时间就不知道要多久了。

    苏芫一怔,最终什么也没,只是用力拍拍她的肩:“我只是希望今年生日你能回来,过了这个生日,你就十八岁成年了。”

    如果在大山村,十八岁生日是要在村里摆流水席的。

    在京市肯定摆不了流水席了,但她还是想过得隆重一些。

    福福明白妈妈的心思,闻言点点头:“我尽量。”

    有了她这句话,苏芫终于稍稍放下了一点心,千叮万嘱地把人送出了门。

    福福刚出门上车,挂在腰间的传呼机就响了。

    她低头一看,脸色顿时一变,抬头催促司机:“大叔,能麻烦您开快点吗?”

    实验室那边似乎出问题了,现在大家都怀疑研究方向错了,叫她赶紧回去开会。

    等她紧赶慢赶赶回研究所,门口早有实验室的同事开着球车等在那里。

    “快上来,主任都快疯了,这会儿正在实验室发飚呢!”

    福福也多话,直接上了球车就走。

    身后的司机对这一幕早已经司空见惯,见状直接下车把她的行李等物放到门房等她忙完之后回来自取,自己就转身走了。

    实验室在研究所最深处,即使有球车代步两人也是足足赶了二十分钟才赶到。

    到的时候主任果然如她同事所,在发飚。

    “米福福!又是米福福!难道她请假了你们就没脑子了吗?啊?!出问题了也不知道处理!就这么放着!你们难道不知道这已经是最后一份样本了吗?!啊!”

    主任姓谭,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平时脾气挺好的,逢人就是一脸笑,但这会儿他却气得跟个困兽一样满屋子乱转,不停咆哮大喊。

    吓得对面一众研究所工作人员个个跟被雨过的鹌鹑一样,瑟瑟发抖。

    负责接她来的同事见状,顿时缩着肩膀躲到福福身后,连声也不敢出。

    福福面色倒是如常,仍是那样微带笑意地了声招呼:“谭主任。”

    谭主任气一提,正要发火,扭头一看却是福福。

    老头儿脸上的表情迅速软化下来,转为一种痛心疾首,恨铁不成钢等等……诸多复杂情绪糅杂在一起的表情——

    “福福?你不是请了三天假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这不还有半天假吗?”

    得仿佛之前特意传呼call她回来的人不是他一样。

    福福默了下,决定跳过这个话题:“刚进来的时候听您样本出了问题?怎么回事?”

    一起正事,主任的表情就恢复了严肃,带着她来到一处培养箱跟前:“你看看,这已经是最后一批样本了,原本我们按着之前的方案做实验很顺利,本以为这次我们总算能成本模拟合成出来那种物质,可谁知从昨天后半夜开始,它突然开始突变,现在状况已经完全失控了!”

    是样本,其实是几只白鼠。她走之前,那些白鼠还生龙活虎的一切正好,但是现在却个个萎靡不振的模样。有些在掉毛,有些皮肤五官在渗血,个个凄惨无比,但是表现却不尽相同,其中最严重的一只甚至下肢开始发黑腐烂……

    福福一顿,来到培养箱前分别取了点这些东西的毛发皮肉放入培养皿,然后坐到显微镜前仔细观察。

    看了半天又转身去培养箱前的仪器上调出历史数据查看,这样来回看了半晌,最终指着显示屏上某处细微的突起,拉近,然后放大——

    她细细的眉头蹙起:“昨天是谁值班?”

    听到她问,送她来的同事后心一凛,赶紧上前一步响亮答道:“我!”

    福福凝视着显示屏上那一道细微的突起,再次放大之后指着其中某处微的峰值道:“这个地方是什么时候,当时发生了什么?”

    被问的人一愣,看着那下面的时间点仔细回想:“当时……快到交接的时间了,一直盯着有些累,所以我转身去倒了杯水。”

    也就是他什么也没看到了。

    福福沉吟着点头:“主任,调监控吧。我觉得这里有点问题,而且现在实验对象的变化也不一定就是坏事……”

    “而且如果实在不行,我们还可以跟华科院那边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再匀我们一份样本。我始终觉得我们的合成提取方案没有问题,我还想再试试。”

    谭主任顿时愁眉苦脸:“上回跟他们要就已经是最后一份了,如果再去只怕那群老家伙会把我骂死。”

    没想到号称研究所一霸的谭主任也有怕的人,福福顿时莞尔,“到时我跟您一起去,如果他们骂,您就当他们是在骂我。”

    谭主任顿时眼一瞪:“那可不行!他们骂骂我也就算了,凭什么骂你!”

    然后骂骂咧咧转身去调监控去了。

    于是身后的福福唇边的笑容便越发的大。

    她冲四周围的同事们摆摆手,以口型示意:“大家都散了吧,留下昨天值班的人在就行。”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一个敢动的。

    福福无奈,正要再劝,就听谭主任已经发话了:“别在我背后搞那些动作,你们主任我可不是那等是非不分的人!都杵在这里做甚?大家该干啥干啥去,留下昨天值班的人在这里就行!”

    大家顿时松一口气,纷纷朝福福投来感激一瞥,一哄而散。

    至于昨天值班的几人——则是苦着脸站到了福福身后,试图用少女那道纤细娉婷的身姿把自己挡住。

    或许这一幕在外人看来会很搞笑,但是在研究所,尤其是他们这个研究组,简直就是司空见惯。

    其中一个又高又壮的大块头甚至还为了把自己藏得更严实些,愣是强行把自己挤进了一处明显比他窄许多的拐角,就是为了不让自己太显眼。

    谭主任:……

    气不一处来,扯着嗓子批评:“我有那么可怕吗?你好歹还是个男人,胆气呢?格局呢?”

    他一句,对方就摇一次头,示意自己啥也没有。

    谭主任:“…………”

    啥也不是!

    正好这时助理过来告诉他们监控调出来了,这才把他的注意力转走,跑去看监控去了。

    福福也带着身后那一大串的人“呼啦啦”跟了过去。

    大家反复把监控来回看了好几遍,都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谭主任的眉毛耷拉下来,颇为沮丧:“所以这次又跟以前一样么?我们的研究方向彻底错了?可是明明那物质的各项分子式我们已经全部提取出来了,并且找到完美替代品,为什么合成到一起就不行呢?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前后顺序?方式方法?可是我们已经把所有可能的合成的方法全都考虑遍了,难道还有某种不为我们所知的合成方式?可是明明剩下的方式大家都是互斥的压根没法进行正常的反应啊……”

    谭主任还在嘀嘀咕咕,福福没有吭声,仍旧反复拉着进度条,快进,慢放,各种方式都看了个遍。

    最后又把鼠标放下,跑到培养箱跟前观察。

    那几只白鼠的状况更严重了。

    前面那只后肢整个黑掉的现在已经蔓延到下半身,躺在那里一动不能动,只哀哀地叫。

    福福皱眉仔细倾听一会儿,然后又到下一个培养箱,时不时还会像模像样地问它们一声:“你们昨天晚上干什么了呀?”

    谭主任他们对这一幕早就见惯不怪,只有一位新来的研究员忍不住疑惑:“福姐这样子搞得好像她能听懂白鼠话一样。”

    换来旁人看白痴一般的一瞥,目光中写满了“你行你上啊”的鄙视。

    这人顿时讪讪住嘴,不再吱声。

    谭主任则接替了福福先前的动作,反复拉进度。

    “不行我要不还是跟华科院电话重新搞样本吧!”

    “我知道了。”

    两人同时出声,谭主任一把扔了鼠标冲过来,满脸喜意:“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福福指着连接各个培养箱的通风管道,原本这里面做的是单向通风,也就是每个培养箱的进风跟出风口都是在各自固定的管道里进行的。

    但是昨天不知道其中一条管道老化还是怎么回事,有点漏气,就导致所有的培养箱之间互相串风了。

    而她们提取出来的物质又是极度不稳定易挥发的液体,当时研究员需要给其中一只白鼠注入新的合成样本,结果没注意到这点,直接注了进去,并且还不心漏了一滴在外面,这就导致这份样本通过排气口逸散到了各个培养箱。

    将所有的实验对象都污染了。

    这样一来,样本与样本间复杂糅合,再加上实验对象自身的反应,便导致了每个实验对角表现出来的症状各不相同。

    搞清楚事情原委,确定不是实验方案有问题之后。谭主任立马叫人来换了管道,又将这批白鼠移到其它地方治疗,准备再次重复实验。

    这次重复实验虽然不用像新实验那么复杂,但是样本却是浪费了,还是得去找华科院申请。

    *

    华科院就在隔壁,福福换下白大褂,跟在谭主任身后出去往华科院而去。

    到了地方,事情果然如谭主任所料,对方死活不同意再多提供一份样本给他们,哪怕样本量减半也不成。

    理由据是“华”的能量不足,他们现在只想让“华”将剩下来的能量专注于华科院这边的科技以及武器研究。

    听到这话,谭主任不禁据理力争:“我知道科技发展很重要,可是我们这边的研究也很重要好吗?如果真的能够研究完成,那往后我们华国人的体质就能往上得到一个质的飞跃!很多现在我们无法治疗的疾病都能得到有效预防!你没听‘华’对这个的介绍么?”

    对方:“听过,可是科技更重要,落后就要挨!我们只要把自己的科技力量跟武装力量升级起来,还不怕以后提升体质?有的是时间慢慢来,不多那一种药。”

    谭主任顿时气结,跟对方吵作一团。

    两人吵得颇为激烈,眼瞅着这一时半会儿肯定搞不完,福福垂垂眼,转身出了门。

    她顺着贴在墙上的标识一路往华科院深处而去,拐过几道弯,又经过了一个大湖,最后来到一栋红色的楼前。

    然后站在楼门前,掏出一张蓝色的卡在门禁上刷了下。

    那门禁表面看起来平平无奇,但是等她刷完卡之后,门禁猛然“嘟——”的一声,弹出一个极具科技感的发着光的窗口,一个白发苍苍的人影出现在里面,看到她,顿时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

    “福福?你终于想通了,要来我这边吗?”

    福福看着对方愈发苍老的面容,眼神一闪,“不,我是来找您帮忙,想再申请一份样品的。”

    老人的笑容顿住,突然不想让她进来了。

    哪知福福却是弯起眼笑眯眯:“五年前,您答应过我日后可以无偿向您提出一个要求的。”

    老人一下僵住:“啊这……”

    “您可不许反悔哟。”

    福福笑得如同一只狡黠的狐狸,伸出细白的手掌,掌心托着几只密封的试管:“您看,我们已经做出了初代,这次若不是设备老化导致样本混合,出现意外,原本我们今天应该就能顺利拿到成品,开始复制二代的。”

    看着躺在少女细白掌心的东西,老人的眼倏地瞪大,面上满是不可思议的表情,嘴里更是喃喃:“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华’都我们绝无可能研究出来的!”

    福福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它不行就不行吗?它又不是神。”

    老人顿时咂舌——

    虽然还是有些不舍得浪费能量,但是他也知道这药物若是能最终成功研制出来,对世人的意义有多大。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道:“我会帮你再弄一份样本。”

    福福摇摇手:“我想现在就要。”

    对面的老人是华科院的院长,姓陈。她每次来找他都会被对方挖墙角,挖得她实在是烦。要不是苏芫想要她回去过十八岁生日,否则她才不会来找他帮忙。

    闻言,陈院长一怔:“这么急?”

    然后起身叫她稍等一会儿,自己消失在了屏幕中。

    福福踢着脚下的石子儿,看着眼前的光幕脑中突然忆起五年前刚进研究所时的情形来。

    那时她也没想到自己进研究所之后加入的研究组会跟秦岳伦有关,当初后者表现太过诡异,被大山村民扭送政府之后很快就被转移到了华科院进行研究。

    大家对后者拿出来的各种药品,尤其是她现在研究的这种被称“华佗丹”的药十分感兴趣,一直想试图通过现有的技术复刻出来。

    这种药品功能十分逆天,可以改善人的体质,跟仙侠中能洗髓伐经丹药有得一拼,但是原料却是非常常见,只是在合成方式上要求非常高。

    那时她一进来就被特招进了研究组,只是大家谁也想不到,当年特招进来的姑娘现在会成长为整个中医研究所唯一能成功合成出来这些药品的人。

    因此这些看华科院一直试图挖研究所的墙角,想叫她加入自己的阵营,去研发那些高科技产品以及武器。

    但是福福对这些不感兴趣,一直呆在研究所里,这不由让华科院的人每每想到都忍不住扼腕叹息。

    正想着,眼前的屏幕重又一闪,陈院长的身影重新出现在眼前,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看着她欲言又止。

    福福歪头:“怎么?它不肯给?”

    陈院长摇头:“不是,它它想见见你。”

    福福:“哦”了一声,然后就道:“开门。”

    陈院长一愣:“?”

    福福:“你不是它要见我么?赶紧见,见完我拿了东西还要回去做研究。”

    陈院长顿时失笑摇头,伸手给她开了门,“进来吧,进来之后顺着光标找我。”

    少顷门开,福福顺着开的大门往里走,就见眼前突然一闪,亮起一道带箭头的光标,同时耳边也响起陈院长那道苍老的声音:“我在七号会议室,你顺着地上的光标便可找到我。”

    福福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眼前的情形了,见状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陈院长本是想在她面前秀一把,好让她心生羡慕,转而投到自己门下,见状顿时憋气。

    他等了一会儿,终于没忍住在福福拐上二楼的台阶的时候,开口道:“你不觉得惊艳吗?我们现在已经可以完全实现远程遥控,不管我们人在哪里,都可以隔空跟你对话,且对你的行踪了如指掌。”

    福福头也没抬,一步就跨上了台阶:“这算什么,您若是能让您的投影出现在这里,且能自主与我互动,我便佩服。”

    七号会议室里的陈院长一噎,不过转而却是眼睛大亮,露出一个若有所思的表情。

    福福很快就顺着光标来到三楼,站在一间极具现代科技感的房门前。

    门右侧有一个伸出来的手掌,上面托着一只眼球状的摄像头,摄像头冲着她连眨数次眼之后,系统得到授权,“滴——”地一声长鸣,门开了。

    福福面色不改地提步跨了进去。

    陈院长再次炫耀失败,备感挫折,在她进来之后一时没有开口。

    最后还是福福率先破了沉寂,“它在哪儿?带我过去吧。”

    陈院长深深憋气:“你就真没有想法来我们这里?”

    “没有。”福福答得十分干脆利落。

    陈院长:“……”

    然后顿了下,突然弯起眼睛笑得像个偷腥的狐狸:“你真的不来?我这里有江樾哟?你要是不来,我就不让江樾参加项目。”

    福福面不改色:“那正好我们研究所还缺人。”

    挖人不成反被挖的陈院长顿时大惊:“不行!你不能喊他走!”

    “所以。”

    福福点头,“您也别挖我了,我对这些不感兴趣,当然,等我把‘华佗丹’研制成功了不定哪天我又对它们产兴趣了也不一定,凡事无绝对。”

    “您是不是,老院长?”

    陈院长被福福得无话可,虽然明知道她是故意在钓自己胃口,但也只能乖乖接受,招手叫了助理进来带她过去见它。

    福福礼貌冲陈院长道谢,然后跟在助理身后一路向下,直到坐上电梯直到地下六层,助理才掏出一张卡片在一间铁门前刷了下,带着她进去:“它就在这里,不过我们不能让你去它休息的地方,稍后会有人带它过来见你。”

    福福点头。

    房间很空旷,中间用一张防弹玻璃形成的墙隔成两半。屋子四周均有真枪实弹守着的战士,安保极严格。福福垂下眼,不该看的坚决不看,跟助理一起等在玻璃墙的这边。

    少顷。

    对面的铁门一响,有人走了进来。

    福福抬头,看着对面的人影一时没有开口。

    若是有苏芫或者米卫国任何一人在这里,他们就会发现,站在福福对面的,赫然就是当初被带走关押的秦岳伦!

    不过现在它是秦岳伦已经不恰当了。

    它现在的样子非常奇怪,脑袋整个几乎是透明的,里面白茫茫一片,偶有白光闪过,仿佛电流。

    福福静静注视着它,它也回望着福福。

    许久,终于还是对方没沉住气,先开口道:“你就是米福福?”

    这些年来它无时不刻不在想见见这个一照面就让它多年来的努力功亏一篑的姑娘,只是始终没找到任何机会。

    现在机会终于来了——对方还需要它的华佗丹。

    “嗯,你想见我。”福福的声音丝毫不见任何惊讶,慌乱,平静得仿佛她对面站着的不是个怪物,而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阿猫阿狗一般。

    “秦岳伦”顿时泄气,期艾着道:“你那时候为什么要留下我?”

    福福顿时茫然,反问:“我留下你?”

    她五年前才听过它,又何谈留下它?

    “秦岳伦”万万没想到她竟然会是这样的反应,脑中顿时空茫一片,里面电流急剧地闪过,片刻之后忍不住又道:“我当初没想着要害你们的……”

    都是它的宿主们,跟神经病一样连累了它。

    福福更茫然了:“你要害我们?什么时候的事……”

    听到福福这么,它顿时后心一紧,原本白亮的脑袋都黯淡了几分慌忙道:“我没有,没有要害你们,我真的没有要害你们!”

    这些年它一直被困于此,被当作一个类似科技生产力一样的存在锁着,虽然没人虐待它,甚至如果它不想提供什么大家也不会逼它,但却始终不得统生自由,它已经快要憋疯了,十分想离开这里回去,哪怕回去被回原形变成一堆没有意义的数据也行。

    可是这里的人很谨慎,生怕它回去之后会搬援军过来攻自己,便一直重兵关押着它让它逃无可逃。

    所以它才会辗转着想要通过福福表明自己的心迹,希望能给自己搏得一线生机。

    福福:“我不明白你在什么,我想要华佗丹,我快要把它们研制出来了。”

    它忙不迭开空间,从里面摸出一粒圆滚滚的丹药:“这就是,你真厉害,没想到这都能被你研制出来!”

    给东西的同时它还不忘拍马屁,这不由让旁边早就习惯了它鼻孔朝天态度的助理大开眼界。

    福福收下丹药。

    这时它再次心翼翼强调:“我真的没有要害你们的意思,我希望以后能不能不要再关着我了?”

    福福不置可否:“我无法决定此事,不过我会向陈院长转达你的意思。”

    它:……

    无奈只得眼睁睁看着福福转身离去。

    其实回去压根不用福福自己开口,陈院长已经知道了地下六层发生的所有细节,只是老院长也想不明白到底为什么它会对福福如此恭敬。

    问福福,她更是一脸茫然,完全不知为何,大家也只好暂时将此事作罢。

    不过后来某日,它却突然由之前那副不生不死的状态消亡了,连带着它附身的躯壳——秦岳伦也化成了一捧飞灰,消烟云散。

    不过这都是很久之后,华国国力已经强盛到无人可以撼动的时候发生的事了,现在暂且不提。

    *

    有了这份新的样本,福福接下来的研究进展非常顺利,很快就明确了正确的配比以及合成方式,不日就可以大批量生产。

    最近谭主任正在忙碌着跑各种流程,以期进行下一步的实验。

    福福忙得昏天暗地,很快就把那天在华科院的所见所闻给抛到了脑后。

    日子一天天滑过,福福将药剂的生产流程优化了又优化,以便日后生产。

    谭主任那边也拿到了允许实验的批条,带着福福去了实验室准备后续的实验。

    实验室毗临燕市郊区,在一处空旷无人的偏僻地方。

    两人都是雷厉风行的性格,很快就带着人把实验设备架设起来,然后就等着研究所那边送来药剂进行实验。

    实验室里养了许多用来实验的动物们,福福很喜欢跟这些动物们一起玩,每天除了在实验室里忙碌,就是出来喂它们,跟它们互动。

    不过实验室除了他们研究组,还有原本负责实验室的工作人员,人多眼杂的,每次福福出来玩一会儿便又回去了。

    如此忙碌了接近两周,眼看着快到她十八岁生日了,她才刚刚把第一批药剂全部注入实验对象体内。

    正当她坐在实验室里发呆,盘算自己生日当天可以请多久时间的假时,谭主任主动过来找到她,看着她眼下的黑影颇为心疼:“你都边轴转多少天了?走走走,去歇歇!”

    然后不由分就拖着她出去了。

    谭主任知道她喜欢看动物,便直接带着她去了实验室后面的养殖舍。

    养殖舍门口的保安认识他们,隔老远就笑着跟两人了声招呼,然后又给福福提了一大袋动物们爱吃的饲料:“正好还没喂它们,您拿着喂。”

    福福微笑接过,跟在谭主任身后进去了。

    跟保安错身而过的时候,对方突然“啊嚏”连声,猛地了好几个喷嚏,然后嘟囔一句:“唉呀,现在天气凉了,尤其我们实验室又在山脚下,早晚温差更大,米同志您穿得可有点薄了,多穿点,心着凉。”

    福福脚步一顿,半转过身子看他。

    还不到深秋,后者已经穿上厚厚的军大衣,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一副十分怕冷的样子。

    她眼神一闪,依稀想起来好像前几天她出来的时候对方还是一身短袖来着?有这么冷么?

    她下意识摸上自己刚刚换上的长袖,感觉似乎确实有点寒意袭来。

    “嗯,谢谢您,我回去就加衣服。”

    她笑着接纳了对方的好意。

    跟着谭主任进到养殖舍,福福径直来到她最喜欢的猴舍,自饲料袋里翻出一只黄澄澄的香蕉递过去:“诺诺,快来吃东西啦!”

    诺诺是这里面体型最大的,也是猴王,嫉妒心也强。每次她来喂食如果不先喂它的话,它就会各种发脾气,甚至会威胁底下的猴群不许它们吃东西。

    所以福福已经习惯每次来都先去喂它。

    可是今天有点奇怪,她在门口喊了半天,也没见诺诺出来,反倒是它手下的另一只猴试探着从猴舍里往外探出了脑袋。

    福福眼睛一亮,转而叫它:“秋秋,过来!”

    秋秋叽叽叫着一步一挪地走过来,猴舍内部传出一声沉闷却稍显无力的低吼,秋秋吓了一跳,身形顿住有点想回去。

    但是那边福福已经把香蕉剥开了,香甜的味道顺着门栏飘过来,让本就肚饿的它顿时忍不住了,站在原地摇摆不定。

    “诺诺,如果你再不出来,我就给秋秋吃了哦!”福福笑眯眯地道。

    “嗷呼~”猴舍里传出一声不满的闷吼,又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动静,似乎是诺诺听到呼唤,终于要出来了。

    哪知片刻之后里面又传来“哐啷”一声巨响,似乎有重物重重倒地。

    下一秒,整个猴舍沸腾起来,里面七八只猴子齐齐蹿出来,上蹿下跳,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慌乱无比。

    福福一愣。

    秋秋趁机朝她冲过来,一把夺过香蕉蹿到角落剥开就往嘴里塞。

    哪知秋秋刚吃没两口,突然一把扔了香蕉难受地捂住胸口,“嗷嗷叽叽”地叫唤了起来。

    福福还以为它是被噎着了,正要取笑,哪知下一秒,她就见秋秋嘴一张,“哇”地一口把刚刚吃下去的东西整个全吐了出来,整只猴难受地躺倒在地,一抽一抽的发出一阵无力的叫唤。

    “!”

    “怎么回事?”

    福福跟谭主任面面相觑。

    猴群见状,还以为是她伤害了秋秋,顿时扭头,齐齐凶狠地看她:“嗷!!!”发出一阵刺耳的嚎叫。

    福福被吓得后退两步,然后又冲过去仔细观察秋秋的模样。

    秋秋似乎很难受,在地上不停翻滚,身上沾满了它的呕吐物。

    “叽呼!”

    秋秋无力大叫,一双眼睛蒙蒙的看她。

    福福心里一紧,谭主任已经转身去找负责这里的饲养员去了。

    很快,饲养员赶过来,一看这情况,顿时呼喝两声,将躁乱的猴群赶开,然后咣咣往它们的食槽里添水:“可能天气凉了,猴王有点生病,所以乱了,这家伙估计也病了。”

    猴王病了吗?

    福福一怔,难怪没看到诺诺出来。

    正想着,那边饲养员已经开猴舍进去一摸秋秋的鼻尖,发觉原本应该温润的鼻头干燥发热,然后摇头叹气:“唉,这只也病了,不行,得把它们隔离了。”

    着,他便抱起猴准备将它带走。

    经过福福的时候一样,了个大大的喷嚏。

    福福一顿,突然意识到不对劲,然后一把拉住对方:“你也着凉了吗?”

    饲养员一怔,点头:“是啊,天气凉了,最近很多人感冒。”

    很多人?

    福福顿时拧眉:“有多少?还有猴王是什么状况?也是感冒么?”

    饲养员:“对,前天就开始了,开始是喷嚏,流鼻水,后来就厌食,今天都一直没进食水,我把它隔离在后头了。”

    难怪她在这里叫了半天,也没见诺诺出来,原来是被隔离了。

    饲养员还在嘟嘟囔囔:“起来最近天气变化真的挺无常的,我们饲养组五个人,有四个都感冒躺下了,我还是症状比较轻的,还能干活。啧,现在动物们也开始了,不动物体质好么?怎么我感觉它们比人还差呢~这边猴舍病了两只,那边的鼠舍,还有其它的,都病了一大片,尤其鼠舍,前阵子差点死绝了,若不是领导及时采购一批,只怕你们的实验都供不上了。”

    ‘

    “鼠舍差点死绝了?什么时候的事?”

    福福心中升起一丝警惕,赶紧追问。

    饲养员愣住了,拍着脑袋仔细回想一番:“啊,大概就是在跟你们过来之前,没几天吧?那时候刚确定你们要在我们这里做实验,领导还特意叮嘱我们不要往外,担心会失去实验资格来的。”

    到这里,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似乎把领导的吩咐给忘到脑后了,于是赶紧一缩脖子,拜托福福:“完了,米同志,我了不该的话,还请您千万不要跟我们领导讲,否则我怕我肯定工作不保了。”

    哪知福福却是一脸严肃,一言不发地转身就走:“带我去看看生病的动物们。”

    与此同时,跟在她身边的谭主任也是一样的表情转身离去,离开之前匆匆留下句:“我去叫他们统计人数。”

    “统计人数?什么人数?”饲养员顿时茫然。

    福福自兜里掏出口罩手套戴好,伸手从他手里把秋秋接过:“统计你们感冒的人数,行了,现在赶紧告诉我都有哪些动物生病了,我自己去看,你回去吧。”

    一副不许他再在养殖舍里呆下去的模样。

    饲养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