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她师哥,快支棱起来,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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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俩到华坪县的第二天, 文棉就和鹿一起去了女校。

    俩人拿了一副蓝牙耳机,一人戴一个,和接头特务似的, 和贺怀通电话。

    “我们现在到门口了,大门完全关着的, 他们在操场做早操呢。”鹿对着耳机,用气音声地。

    文棉手里抱着个大箱子, 正踮脚往门里看。

    耳朵里突然传来贺怀低低的一声笑。

    “你们俩是去送礼物,还是做贼的?话都那么声。”

    男人呢声音慵懒,传进耳朵里, 一阵酥酥的痒。

    文棉连忙拍拍自己的右耳朵。

    一旁的鹿直接摘了耳机, 不停地顺自己胸口:“卧槽……你师哥太犯规了吧。”

    姑娘茫茫然回头:“为什么他犯规?”

    鹿喉咙一噎, 呵呵笑着摆手:“没有没有, 我瞎的。”

    文棉“哦”了一声, 并没有听的太懂。

    看门的爷爷终于注意到她们两个姑娘,出来询问:“你们两个女娃娃,在外头干什么的?”

    文棉轻轻地“啊”了一声, 乖巧地把胳膊往前一身, 就把装了七幅画的箱子捧到了爷爷面前。

    看门的爷爷一脸懵,指指自己:“给我的?”

    文棉点点头,又迟疑地摇摇。

    鹿凑过来, 笑嘻嘻地朝爷爷行了个少先礼:“爷爷好!嘿嘿,我朋友叫棉棉, 看见你们的校训特别喜欢,就画了几幅画,送给你们的。”

    那爷爷似乎也见惯了这阵仗,连忙热情地点头:“原来是给咱们女校送东西的啊, 你们两个女娃娃哪来的这是?”

    “爷爷,我们从南京来的!”

    爷爷手上抱着箱子,探着头一直往她俩身后看:“南京来的?就你们两个女学生娃?还有没有人跟着了啊?”

    鹿抿开嘴唇,笑着摇头:“没有了,就我俩,一起过来的。”

    “你们两个,从那么远的地方过来,就为了送几幅画?你们等一下……里边看这学生们做操的,是高三的年级主任,我去叫她过来。”

    鹿连忙拦着他:“哎,不用了爷爷,我们送完东西,马上就要走了!”

    爷爷依旧不依不饶。

    他两只眼睛一瞪,做出生气的样子:“你们两个女娃娃千山万水地过来,我们哪能拿了东西就让你们走?”

    他们两个聊着天,文棉看不太懂,就在一旁扣着衣服发呆。

    忽然,听到耳机里传来贺怀的声音。

    “棉棉,把耳机给递给看门的爷爷,我有话和他。”

    姑娘乖巧地“哦”了一声,把耳机摘下来,递给看门的爷爷。

    鹿朝文棉暧昧地眨眨眼,踮脚把耳机带到爷爷耳朵里:“我们的大家长,要和您话呢。”

    爷爷一听是两人的家长,立刻又把眼睛蹬起来,两只胳膊都叉到腰上:“那我得跟你们家长好好道道,哪能让两个女娃娃自己跑这么远,遇上坏人怎么办。”

    一边骂骂咧咧着,一边戴着耳机背过身去。

    爷爷和贺怀讲电话,文棉就乖乖巧巧地在门外站着。

    山区建成的免费女校,面积不算大。

    从大门到操场也不过几步的距离。

    广播体操的乐声,在飘着五星红旗的上空萦绕,女孩子们的动作整齐划一,又充满活力。

    文棉望着望着,不由得掏出自己的pad,又画了起来。

    冉冉初升的朝阳,白墙红瓦的学校

    随风飘扬的五星红旗之下,身穿校服的姑娘们,舒展着两臂,像是要与未来搏击。

    *

    看门的爷爷接完电话,再回来时看到的,就是双腿盘坐在地上认真画画的姑娘。

    “我看她不大话,还以为是内向……哎,这么好的女娃娃,怎么会生病呐。咱们校长每次家访都得花老的长时间了,今天恐怕要等到天全黑了才能回来,不能见你们了。”

    鹿不以为意地摆摆手:“您千万别放在心上,她就是当时拿了捐赠的证书,看见上面的校训还有朋友们许的愿望,突然来的灵感。而且,就像她师哥的,我们是过来送礼物的,哪能反过来给您们添麻烦呢。”

    “她是不是还得画一会?坐地上凉不凉?我去给她搬个板凳来坐坐吧。”爷爷着,就要起身进屋。

    鹿连忙摇头:“不用。您看,她坐自己挎包上呢,没直接坐地上。而且,她画画可快了,凉不着,您就放心吧。她画起画来就不管不顾的,您搬来板凳她也不坐。”

    *

    文棉这幅画,画的确实快。

    本就不是什么精心的细作。

    水彩的笔刷在屏幕上,洋洋洒洒又画了半个来时,就已经勾出了模糊的轮廓。

    画完之后,随手又把apd放回去。

    抬头,就看见鹿和爷爷都看着她。

    “棉棉,画好了吗?”鹿问她。

    文棉点点头,从地上站起来,拍拍自己脏掉的裤子,:“画好一半了。”

    剩下的,等回去之后再补色、修改。

    看门的爷爷,笑呵呵地问她:“什么时候画好,能不能发给爷爷看看?”

    完,又怕文棉听不懂,心翼翼地询问鹿:“我这么话她能听见吧?”

    不等鹿回答,背着挎包的姑娘先抿开嘴唇,甜甜地笑了:“好,等画好之后就发给您看。”

    爷爷忙不迭点头。

    鹿把手机塞进他怀里,:“爷爷,您帮我们拍张照吧!”

    然后,牵着文棉的胳膊往大门正中央走。

    于是,唇红齿白的两个姑娘就站到了学校的大门外。

    身后的大门缓缓拉开。

    露出在风里飞扬的五星红旗。

    “棉棉,我们行少先队礼吧!”鹿提议。

    文棉就跟着她把手举到了头顶。

    一声“茄子”过后,照片也在这一刻定格。

    *

    在华坪呆了两天之后,文棉就和鹿一起去了拉市海。

    正是十一月,拉市海最美的时候。

    阳光慷慨、天空湛蓝。

    山间一片格桑花海。

    两人买了湿地公园的门票,就直直奔赴满是候鸟的湖泊。

    没想到,竟然在公园的栈道里看见一个熟悉的人。

    那是一个身穿运动服的男生。

    远远望着,干净的像是要和这清澈湖水融为一体。

    而且,就像是和文棉约好过似的。

    那人也带了个大大的画架。

    这会应该是刚选好地方,正安置折叠马扎。

    “天呐,是祝希尧?!你怎么跑拉市海来了!”鹿一脸惊喜。

    男生闻声回头。

    清冷冷的目光先是落在鹿身上,唇角微微得弯了弯。

    片刻之后,才看到她身后扎着丸子头的姑娘。

    顿时,眼里满是惊喜。

    “棉……棉?你也来云南?上次听你,云南十一月份正是好时候,我就想着过来旅游写生。没想到竟然这么巧,能在这和你们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