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情敌挑衅,她还不开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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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怀把车开到玉龙雪山脚下的停车场, 和祝希尧两人一人一边,把两位姑娘接出来。

    因为是临时决定的,所以他们也没准备登山的设备。只在网上团了个门票券, 就开着民宿那边租的车上路了。

    文棉被祝希尧扶着从车上下来,深深地吸了口气, 回头看向锁车过来地贺怀和鹿。

    十一月份的玉龙雪山,已经开始有了凉意。

    毕竟, 雪山的顶上,早在十月初就下了一场大雪。

    “这里的空气没有很清新。”文棉撇撇嘴:“还冷。”

    她明明听了鹿的建议,穿上了最厚的底袜, 腿还是觉得凉凉的。

    而且……

    她仰头看看所谓的雪山, 感觉和平时见到的山也没有很大差别, 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开车来这种看起来寸草不生的地方。

    姑娘委屈地抱着一大叠画纸, 声嘀咕:“这里不好看, 我不喜欢。”

    贺怀被她逗的“噗嗤”一声笑,转头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罩到了丫头身上:“现在才早上, 是比较冷, 等到中午太阳一晒,就暖和了。这边海拔两千多米,含氧量有点低, 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呼吸困难?头晕吗?”

    文棉摇摇头, 把外套往里抻了抻,:“不晕。”

    贺怀从外套兜里摸出几块巧克力,放到她面前:“来块巧克力?海拔高的地方吃巧克力能缓解高原反应。左边是牛奶的,右边是黑巧, 你选一块?”

    文棉指指左边那个。

    贺怀就帮她拨开一块,放到她嘴边。

    文棉就着男人的手指,把圆圆的巧克力含进嘴里。

    舌尖炸开甜甜的牛奶香。

    “走吧,去蓝月谷,到了山谷里就好看了。”贺怀着,朝她伸手。

    姑娘迟疑了一下,把手放到了男人宽大的手掌心。

    顿时,整个手都被裹住。

    接触过的皮肤上,干燥又泛着暖意。

    *

    四人乘着景区的观光车,来到半山腰的蓝月谷。

    因为现在是早,大部分游客都奔赴了玉龙雪山,所以这会山谷里很安静,几乎没有什么人。

    四座湖泊连在一起,形成一片长长的、弯弯的水域。就像是一颗月亮一样,缀在山腰上。

    清的阳光,落到湖面上,整片湖水就泛起蓝绿色的光。

    文棉静静地在这里望着,眼睛一眨也不眨。

    贺怀笑着问她:“好看吗?”

    姑娘重重地点头:“好看!”

    然后,回头看向一身单衣的男人,又把带着温度的外套裹了裹,笑弯了眉眼:“谢谢师哥。”

    贺怀弯腰拍拍她的头顶,:“不用谢。”

    *

    文棉他们最终选了湖上的一座桥,架起了画架。

    祝希尧就坐在文棉旁边的位置,又和文棉公用一个颜料台。

    左边摆开整整齐齐的一排,是文棉的油画颜料。

    右边也是整整齐齐一排,放的是祝希尧的丙烯颜料。

    调颜色的时候,祝希尧还会轻声和文棉商量。

    明明已经是业内大拿,在国外也是有名有姓的人物,偏偏在文棉面前当起了虚心求教的学生。

    “棉棉,你看我用这个颜色画湖水怎么样?”

    男生又一次把调色盘递到文棉面前,指着其中一片调好的蓝,问她。

    文棉回头,从他手里接过笔刷,随手画在调色板上。

    她认真地看看祝希尧画里已经有的底色,又把调色板放到画纸前比对,神情严肃又认真。

    “蓝色要再浅一点,你画里的颜色很淡。”她着,指指画的上半部分:“光是暖的,水也是暖的。”

    然后,拿了白色的颜料,帮他挤到调色盘里,认真地搅拌开来。

    原先的青蓝色,就变成了浅浅的苍蓝。

    调完之后,双手捧着递到男生面前,:“你用这个。”

    然后,那双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的笔刷。

    俨然一个盯着学生的老师模样。

    祝希尧忍不住莞尔一笑,:“好的,棉棉老师。”

    然后,就着她调出的颜色,在纸上画起来。

    祝希尧的画,和他本身给人的感觉一样,也是干干净净的。

    就像文棉的:他笔下的光是暖的,连带着水也变成温暖的颜色。

    并且采用了模糊的印象派画法。

    用多种色彩的叠加,展现出世界的朦胧美。

    文棉对着他的画点点头,认真地夸奖:“好看。”

    刚完,都没看见祝希尧朝她转头,面前就插进一只宽大的手。

    接着,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进耳朵里。

    “啧,你看他干什么?画你自己的。时间就这么点,还不抓紧点。”

    文棉回头,看见贺怀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身后,好像从刚才起,就一直安静地守着。

    姑娘抠抠画笔上的商标,声地反驳:“可是,油墨要晾很久才能干。而且,我又不急……后天还要来。”

    贺怀一脸难以置信:“你后天还过来?”

    文棉点点脑袋,理所当然地“嗯”了一声,:“要画完。”

    贺怀:“那为什么是后天?明天过来画完不行吗?”

    文棉:“明天去拉市海,给昨天的画补墨。”

    贺怀:……

    “后边给蓝月谷的画补墨,大后天再去拉市海,大大后天来蓝月谷……”

    姑娘掰着手指,认真地数接下来的时间安排。

    直到数出去半个月了,才终于停下来。

    然后眨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贺怀,认认真真地解释:“就是交替着,把画画完。”

    然而,话的声音却越来越……

    因为她看到,师哥的脸好像越来越黑了。

    不止脸黑了,连呼吸都粗重了不少。

    像是……在生气。

    女孩疑惑地眨眨眼,问:“你怎么了……?”

    贺怀:……

    “所以,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南京?”

    文棉思考了一下,左手比出一个3右手又比出一个6:“应该是三十六天之后。”

    贺怀:“你不跟我回去?”

    文棉的眼神更疑惑了:“我为什么要跟你回去?”

    两人鸡同鸭讲地对话,旁边突然响起“噗嗤”一声笑。

    笑声的源头,祝希尧已经放下了笔刷。

    然后,抬手摸在了文棉的脑袋上:“棉棉乖,师哥工作忙,是得回去了。没关系,哥哥在这边陪你,你想留多久就陪你多久。”

    贺怀:……

    如果不是怕吓到文棉,他想现在就把丫头连她坐的那个马扎一块,给端起来,放的离祝希尧远远的。

    *

    文棉的第一层上色,一直上到下午才结束。

    鹿今天事情比较多,就在文棉旁边席地而坐,拿着手机处理各项事情。

    贺怀直接从包里掏出一台笔记本,开启了办公模式。

    四个人互不干扰,各做各的事,这一天过的也很快。

    回去依然是贺怀开车。

    先去吃了个石锅鱼,填饱肚子。

    回古城的时候,恰恰好路过最繁华的酒吧街。

    正是晚上的八九点钟,街头巷尾都亮起灯来,从店铺里飘出来或高或低的歌声,家家都派人出来招揽生意。

    鹿走了没几步就站在一家门前,走不动了。

    “棉棉,你是不是还没去过酒吧!”

    她拽着文棉的胳膊,两只眼睛都亮起来。

    文棉迟缓地歪歪脑袋:“啊?”

    鹿胳膊往整条街一扫:“就是这种,可以听歌喝东西的店!要不要进去听歌,喝点东西?”

    文棉看看这一条街上漂亮的店面,又好奇地往里瞅了瞅。

    然后,转身看向贺怀。

    姑娘拽拽他的袖子,一脸不谙世事的天真。

    “我想去酒吧。”

    贺怀:……

    文棉看出他不太愿意,又捏着他的袖子拽拽,声地叫:“师哥……”

    鹿就站在文棉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怂恿:“棉棉加油!对,抱住他胳膊,朝他撒娇!他肯定让你去!”

    眼看丫头马上听话地往他胳膊上抱,贺怀:……

    “去去去,祖宗们,去。”

    鹿立刻高兴地跳起来:“耶咦!她师哥万岁!”

    然后,牵起文棉地手就往店里跑。

    酒吧的门口有一条窄窄的河,各个酒吧都在河上铺了一层木板,木板直通进店里。

    文棉就被被鹿拉着,风一样地从木板上跑过去。

    贺怀吓得一颗心都提到了喉咙口:“慢点,祖宗们!”

    回应他的,是鹿无所谓的摆手:“知道了,她师哥!”

    而向来乖乖巧巧的姑娘,也像是被传染了一样,跟着鹿重复:“知道了,她师哥!”

    贺怀:……

    头疼地捏捏鼻根。

    *

    比起街上的热闹,这家酒吧里面竟然还算安静。

    驻唱的台子上,唱歌的是位抱着吉他的姑娘。

    嗓音沙哑,正唱着一首《少年锦时》。

    鹿他们进去之后,径自找了位置坐下。

    贺怀和祝希尧紧随其后。

    有服务生拿来酒水单子过来,放到了贺怀的面前,:“各位帅哥美女如果有需要,可以直接到前台找我们老板点单。”

    话是对四个人的,但服务生的眼睛却只对着贺怀在看。

    完,还朝他暧昧的眨眨眼,手指指向酒吧最里面,坐在收银台边上、一身红色连衣短裙的女人。

    见着四人目光看过去,女人毫不避讳地朝贺怀飞了个吻。

    文棉拽拽贺怀,在他耳边声:“这个姐姐好热情,我喜欢。”

    贺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