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真戏假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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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关连海离开了海棠街2号,在进入租界的时候,看到了墙壁上张贴的四张肖像。

    关连海打了一辆黄包车,来到了樱花妓馆,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迎接关连海的,还是那位老鸨,“哎呦,这位客官有些面生,怎么称呼啊?”

    “我”关连海刚开口,担心老鸨听出来,急忙调整自己的嗓音,“咳咳,那个,我姓牛,是天津隆运布行的老板。近日来杭州采购,顺便就”

    “明白,明白。”老鸨笑道,“牛老板,里面请。”

    关连海跟着老鸨进入了妓馆,大堂里站着十几个窑姐,清一色的都穿着日本和服,后面背着一个枕头。

    对于关连海来,这种风月场所,他并不陌生,在日本福冈的时候,可是那里红灯区的常客。

    因此,关连海进入妓馆,就好像是回家了一样,并不紧张。

    转眼间,关连海便轻车熟路地选好了一个叫惠子的窑姐。

    随后,关连海一边搂着惠子,一边环视四周,寻找着疑似阿良的伙计。

    在大堂之中,站着五个日本武士,腰间除了武士刀外,这回还多了枪,明显是吃一堑长一智了。

    老鸨见关连海流程如此娴熟,笑道,“牛老板,看来您是这种地方的常客啊,就喜欢和牛老板这样的人打交道!”

    关连海也是哈哈一笑,“是嘛,哈哈。我这人,不啰嗦。”

    完,关连海便搂着惠子,顺着楼梯上了楼。

    就在上楼的过程中,一个伙计从楼上走了下来,正好撞到了关连海。

    老鸨骂道,“阿良,你没长眼睛啊!”

    关连海一愣,看了眼身旁的伙子,心想原来阿良真的在樱花妓馆里。

    阿良急忙对关连海道,“对不起,牛老板。”

    关连海大度地摆了摆,“没事没事。”

    老鸨夸赞道,“看看人家牛老板,就是大度!牛老板,玩儿得开心哈!”

    关连海搂着惠子进入了房间,然后回身将门栓好。

    可是,就当关连海转过身来的时候,竟然发现惠子已经开始脱衣服了。

    “我去”这下关连海可慌了。

    要是在平常,关连海早就扑上去了,但是现在是带着任务来的,可不能真上。

    弄也不是,不弄也不是,转眼间,关连海就急出了一头汗。

    “姑娘,你先等等。”关连海见惠子就剩下一个肚兜了,再脱可就一丝不挂了。

    惠子一愣,问道,“牛老板,怎么了?”

    关连海也是一愣,因为惠子的中文,一点儿日本口音都没有,“你不是日本人?”

    惠子顿了顿,见被关连海识破了,颇为诧异,“牛老板竟然听出来了。”

    关连海走到惠子跟前,道,“那你是?”

    惠子十分警觉地看了眼门面,低声道,“我原名叫李惠,是被人贩子卖进来的,我逃过几次,但是都被抓住了。”

    关连海见惠子身世可怜,一声长叹,旋即眼睛一亮,“你要是想出去,我倒是可以帮你。”

    惠子有些诧异,“真的吗?牛老板,如果你能把我赎出去,你要是不嫌弃我的话,我愿意给你做。”

    关连海急忙,“不用不用,那倒不用。我没有钱赎你,但是我可以帮你出去。不过,你得先帮我一个忙。”

    惠子一愣,“牛老板,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不是来”

    关连海做了个噤声的势,“点声,我确实不是来干那个的。咱们俩做个交易,你帮我个忙,我伴你离开这儿。”

    惠子打量关连海片刻,点点头,“牛老板,你。”

    关连海低声问道,“刚才撞我的那个伙子,是不是叫阿良?”

    惠子点头道,“对。刚才老鸨子叫他,您也听见了。”

    关连海又问,“那他是不是还做包打听?”

    “包打听?”惠子眉头微蹙,摇头道,“这个就不清楚了,阿良不怎么话,是个挺老实的人。”

    关连海一想,觉得自己问的话,有些愚蠢。

    既然是包打听,是情报贩子,肯定是要隐藏身份的,要不然容易遭人报复。

    关连海问,“你和阿良关系怎么样?”

    惠子,“阿良对我们这些中国女人,都很好,毕竟大家都是苦命人。”

    关连海舒了口气,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惠子,“惠子姑娘,麻烦你三天内,找个合适的会,交给阿良。”

    惠子看了看纸条上的文字,问道,“牛老板,你到底是做什么的?革命党吗?”

    关连海顿了顿,“算是吧。反正,我有急事要找阿良。”

    惠子点点头,将纸条藏进了衣服的夹层中。

    这一举动,让关连海颇为诧异,没想到惠子竟然在衣服上缝了一个夹层。

    将纸条藏好之后,惠子再次问道,“牛老板,您真的能帮我出去吗?”

    关连海伸出三根指,对着苍天发誓,“惠子姑娘,如果我弄不出去你,我必遭天诛地灭!”

    “牛老板,有你这句话,我信你。”惠子点了点头,旋即要给关连海解长衫扣子。

    关连海看着惠子,整个人愣住了,并没有拒绝惠子解自己扣子,毕竟惠子长得确实很漂亮。

    当惠子把关连海的长衫扣子都解开了,要脱下长衫的时候,关连海才急忙闪开。

    惠子一愣,“牛老板,既然你已经付钱了,我就应该更何况,你还要帮我离开这,我更应该”

    关连海用力晃了晃自己的脑袋,让自己尽量保持清醒,“惠子,真不行。”

    惠子一愣,“不行?”

    关连海知道惠子想歪了,急忙解释,“不是身体不行,是哎呀,反正不能这么办。”

    “牛老板,你真是个好人。”惠子一脸感激,旋即面露忧虑,低声道,“牛老板,外面经过有龟奴来偷听。”

    关连海瞬间明白了惠子的意思,做也不行,不做的话,还容易穿帮,这下愁坏了关连海。

    良久,关连海眼睛一亮,终于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惠子问,“什么办法?”

    关连海勾了勾,对惠子耳语了一番。

    惠子为难道,“能行吗?”

    关连海道,“别有别的办法,只能如此了。”

    惠子点点头,“呃,那好吧。”

    少顷,正好一个龟奴走在走廊中,一边走着,一边听着每一间客房的动静。

    每当听见屋里面有动静的时候,就不禁一笑,会嘀咕上一句,“嘿,听这声儿,劲儿可真不。”

    或者会,“哎,这位客人,真不行,估计要完活儿了。”

    当龟奴来到了关连海的客房门口时,将耳朵凑上门口,细听了起来。

    这时,从客房内传来了惠子的声音,以及床板”吱吱嘎嘎“的剧烈摇动声。

    龟奴嘿嘿一笑,嘀咕道,“这个牛老板,身体是真好。”

    房间内,惠子躺在床上,看着门口,仰着脖子,生硬地叫着。

    关连海则坐在地上,双握着床腿,用力地摇晃着,也时不时地瞄着门口。

    由于太胖,坐在地上窝得慌,累得满头大汗。

    此时,关连海意识到走廊中的龟奴已经走了,便示意惠子停下来,起身来到了门口。

    轻轻打开门向外看了看,走廊中除了一对男女外,没有其他人。

    关连海这才放心地合上门,回到了床边,“走了。”

    惠子长舒了口气,仿佛比真做还累。

    半个时后,关连海和惠子一起离开了房子,并在离开前,关连海再次叮嘱了一番惠子,将那张纸条,一定要在三天内交到阿良的上。

    关连海和惠子走下了楼,老鸨笑呵呵地迎了上来,后面还跟着龟奴。

    老鸨笑问,“牛老板,惠子伺候得还好吧?”

    关连海看了眼惠子,一脸满足,“嗯,不错不错,下回来,我还点她!”

    老鸨开心一笑,“好好好,只要牛老板还没回天津,就可以随时来找惠子。”

    关连海笑道,“回天津没事,经常两头跑。以后到杭州,必须来找惠子姐,哈哈哈。”

    老鸨连连点头,“那是那是。”

    关连海和老鸨寒暄了几句后,便离开了樱花妓馆,临走前还和惠子交换了一下眼色。

    意思是,希望惠子能尽快完成自己交代给她的事情。

    惠子站在大厅中,望着外面已经坐上黄包车的关连海,充满了期待。

    毕竟,关连海是她离开樱花妓馆唯一的指望。

    关连海出了租界,二十分钟后,返回了海棠街2号的出租屋。

    丁夜、韩默和方君眉见关连海回来了,都急忙聚了过来,用目光询问情况。

    关连海一脸颓然地坐在了椅子上,将瓜皮帽摘下,往桌子上一扔。

    丁夜、韩默和方君眉面面相觑,从关连海的表情来看,似乎是事情没办成。

    关连海一声叹息,也不话。

    丁夜坐在了关连海对面,问道,“老关,事儿没办成?”

    关连海又叹了口气,还是没有话。

    韩默一脸急色,“老关,你倒是话呀!没办成,咱们再想办法。”

    关连海惆怅的看向丁夜和韩默,最终实在是憋不住了,扑哧一下,哈哈大笑。

    这一笑,丁夜、韩默和方君眉算是看明白了,关连海是在逗他们。

    丁夜用拳头怼了一下关连海,笑骂道,“老关,你挺能装啊!别笑了,赶紧正事儿!”

    关连海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不笑,道,“海爷出马,到擒来!”

    韩默笑道,“这么,已经联系上阿良了?”

    关连海嘴一瘪,“呃,这倒还没有。不过,不出意外的话,三天后我们应该能见到阿良。”

    丁夜好奇地问,“到底什么情况?”

    关连海将自己进入樱花妓馆,一直从樱花妓馆离开的整个过程,告诉了丁夜等人。

    丁夜和韩默听完讲述,微微点头,表示关连海做得比较高明。

    只有方君眉一脸怀疑地看着关连海,“死猪头,就凭你那副德行,怕是假戏真做了吧?”

    关连海白了眼方君眉,一声叹息,“唉,就知道会怀疑我。心凉啊。”

    丁夜问道,“老关,你还真打算把那个叫惠子赎出来?就老鸨那样的,肯定还会狮子大开口。”

    关连海笑道,“谁要赎了?下次再去的时候,想办法把人弄出来。”

    方君眉一愣,“啊?你还要去?可真有瘾。”

    关连海嘴一瘪,耸耸肩,一脸无语,干脆不回应方君眉。

    三天之后,在租界外的一家老茶馆内,丁夜坐在靠窗的位置,围着一个薄围脖。

    一边拼着茶,一边看着报纸,时不时地看着窗外。

    这时,一个人坐在了丁夜的对面,此人正是樱花妓馆的伙计阿良。

    阿良问,“先生,今天的头头条是什么?”

    丁夜看了一下报纸上的头条,“湘南战事开始,两广出兵援湘”,犹豫片刻,朝阿良微笑了一下。

    “没有新闻,只有诗歌。秋茶垂露细,寒菊带霜甘。”

    阿良回道,“园丁种冬菜,邻女卖秋茶。”

    丁夜面露喜色,伸出来,“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