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到你的诊所吗？”

    两侧全是老旧楼房，路太窄，吕开的车太笨重进不来，瑜瑶跟瑜梦琪只好下车步行。

    “快了，”瑜梦琪随意敷衍，视线一转，欣喜道：“看到没，就那！”

    瑜瑶抬眸，某些记忆被唤醒。

    广告牌长久暴露于阳光之下，幕布底下破了个大洞，露出锈迹斑斑的铁架。红色的字体颜色半褪，只能让人依稀辨认出三个大字——

    济世堂。

    一家中医诊所却卖的是西药、保健品，典型的挂着羊头卖狗肉。

    “这就是白姨口中所很厉害的诊所？”瑜瑶讥讽。

    “你懂什么？这叫大隐隐于市，隐隐于野。别看诊所门店挺朴素的，我妈为了帮你可是废了不少心思的。”

    瑜梦琪的信誓旦旦，但是当她转过头，准备掀开帘子走进去的时候，犹豫了。

    门帘子也太脏了。

    黑乎乎的一团，甚至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她恶心的碰都不想碰。

    她正想让瑜瑶替她揭开帘子，一时不查，迎面泼过来一盆液体。

    黄了吧唧，漂浮着不少黑色片状不明物体，更让人崩溃的是，还咕嘟咕嘟的冒着泡泡，在阳光折射下，特别像是生化药品。

    像极了带有腐蚀性的毒药！

    瑜瑶眼疾快躲避到一边，看着瑜梦琪宛如一只跳脚的猴子，一边吱哇乱叫，一边拨弄自己的裙摆。

    从诊所内走出来一中年男人，面白无须，臃肿肥胖，眼睛，厚嘴唇。

    “我没看见二位站在门外，太不好意思了，快请进。”

    瑜梦琪双目圆瞪，看着裙角的污秽，犹如被掐住了喉咙，不出一句话来。

    她感觉全是都开始泛痒。

    要不是她躲得快，这脏水不定要泼到她身上！

    “你没长眼睛啊！”

    中年男人眯缝眼，打量着瑜梦琪的穿着，还有通身的气派，像极了富二代。

    他脸上挂着谄媚的笑，连连赔不是，撩起帘子，把两个姑娘迎了进去。

    诊所很。

    正对面挂着一张牌匾，斗大的四个字裱起来——杏林圣。

    真够讽刺的。

    瑜瑶移开目光。

    中年男人理了理白大褂袖口，当然已经看不出原本纯洁白净的本色，满是大片的块状痕迹，也不知多久没洗过。

    “请问，两位是来治什么病啊？”

    中年男人视线不着痕迹在两个姑娘身上掠过，眸底划过一丝淫邪。

    有不少偷吃的少女来他这里堕胎，两个姑娘一看这气质就不是一般人，身材好长得又漂亮，不定能赚到不少便宜，还能趁捞一笔。

    “给我来两个疗程的美琳保健品。”瑜梦琪抢着开口。

    母亲早叮嘱她了，这药只会让爸爸虚弱，不会危急生命，到时候，整个瑜家就是他们母子三人的！

    瑜瑶肯定到死都想不到，她向来疼爱的白姨跟妹妹，会把她推出去做替罪羊。

    中年男人审视了一番两个女孩，一上来就买美琳保健品，明是老熟人。

    他转身进了身后的一间门，进去后就把门关的严严实实。

    瑜瑶继续打量。

    掉漆了的红桌，放着病历本以及简单的听诊器工具，右边靠墙立着一架橱子，几个药瓶零零散散的摆放着。

    左边是一扇布帘子，透过间隙，揉成一团的被子窝在病床一角，垃圾桶里堆满了使用过的针筒。

    她眯了眯眼。

    卫生条件可真够差的。

    如果有涉世未深的人被蒙骗，来到这种诊所就诊，很有可能因为再次感染失去生命。

    中年男人抱着两盒不大的盒子出来，笑的见牙不见眼，活像是在白面馒头上剌了两条缝。

    “有营业执照吗？”瑜瑶冷声询问。

    中年男人面上喜色顿失，皱着眉头，将盒子往桌子上一甩，然后从桌底掏出一摞红红绿绿的证件。

    他一本一本往桌面上拍，“这是营业执照，这是卫生许可证”

    他拍完，不等别人反应，就一把将证件摞好放了回去。

    “我行医问道十多载，头一次被人质疑资格问题，还是被个高中生！”

    他指了指头顶的牌匾，拍着胸脯，仿佛凭白被诬陷，糟了天大冤屈的无私好人。

    “没钱买就赶紧走，别耽误我治病救人，这神药可精贵着，有些人想买还买不到呢。”

    瑜梦琪急着劝瑜瑶：“你要是不买，我可就要买来送给爸爸了，到时候爸爸一定会很开心”

    瑜瑶两边唇角往上扯了扯，露出一个冷笑，“那我就把会让给你了，毕竟，我就算不带礼物回家，爸爸看到我也会很高兴。”

    她罢，无视瑜梦琪目瞪口呆，转身走了出去。

    瑜梦琪刚想追出去，胳膊被人一把拉住。

    她回头，对上中年男人的眼神时，被钳住的胳膊竟然毛森森得瘆得慌，尤其是他幽幽的声音，更是让她心里直打突。

    “妹妹，你们总不能白白耽误我这么长时间”

    瑜瑶四处找公安局。

    什么神药？

    那简直就是催人性命的毒药！

    真以为她带着眼镜视力就差啊，他那些证书明明早就过期了，而且方才惊鸿一瞥，证件照也不是中年男人本人。

    所以，他根本不是医生！而是坑蒙拐骗，危及生命的骗子！

    瑜瑶突然想起来，前世这附近好像出过新闻，女学生来三无诊所堕胎一尸两命。

    她加快了脚步，心想她要尽快阻止悲剧再次发生。

    不妨披散在身后的头发突然被扯住，瑜瑶眼一眯，反三百六十度自体旋转，擒住对方的双反摁在对方后背。

    “松！是我！”

    瑜梦琪疼的脸都变形了。

    瑜瑶的力气什么时候变这么大了，身也变好了？

    瑜瑶丢开她，拍了拍。

    瑜梦琪见她连点愧疚都没有，咬牙暗恨，但一想到他们的目的，她堆起亲热的笑，挽上瑜瑶的胳膊。

    “姐姐，这药我帮你买了，你拿去送给爸爸献孝心吧。”她状似无意嘟嘟嘴，“这药可真贵，花了我十多万呢。”

    瑜瑶挑挑眉，“是嘛，确实好贵的。”

    她随接过，“那就谢谢你了。”

    却半点不提钱的事。

    瑜梦琪：“”

    跟我装聋作哑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