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悦猝不及防的撞在了李翊坚硬的胸膛上, 她的鼻子被撞得生疼, 偏偏李翊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

    他在她的手上搓了几下:“来, 摸摸这里……”

    戚悦努力想把自己纯洁无瑕的手给缩回来，她还是个处“女，她的手, 也是纯洁的处手。

    才不想被李翊给玷污了。

    李翊含着戚悦的耳垂:“知道害怕了？”

    戚悦努力绷着一张脸，耳尖却悄悄红了, 她才没有害怕，这有什么可怕的，她又不是孩子了。

    她什么都知道, 才不怕他。

    李翊牢牢握着她的手:“还是害羞了？”

    戚悦的声音很轻:“这是白天，又是在这里……”

    只要有奴才进来，或者有人直接闯进来，一眼就能看到。

    李翊道:“那去里面？”

    戚悦轻轻咬着唇:“您就不能不想着这回事吗？”

    她其实并不懂李翊这种时时刻刻都觊觎她的心态, 戚悦对异性的美色并不怎么上心，李翊这样俊美的男人根本引不起她生理上的感觉。

    戚悦天生就冷, 哪里都冷, 李翊捂不化的。

    李翊见她咬唇, 自己也去跟着低头咬她唇:“不能，皇后, 你不明白，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喜欢, 肯定是那种想要占有的喜欢。”

    渴望亲近, 渴望肌肤相亲,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水乳相融。

    戚悦被他抓住了手，被迫按在了他的身体上。

    柔嫩手心传来的滚烫触感似被烙铁给烙了一下，她想缩回，李翊却不让。

    他炽热的眸子紧紧盯着她，那种感觉太过疯狂，似乎要把她给吞到腹中，吃的一点都不剩。

    戚悦本是冷淡又从容的，此时却有些怕了李翊，从这个男人眼中，她所看到的自己，是一只被折断了羽翼的金丝雀。

    一辈子飞不出牢笼，只能为他歌唱，被他观赏。

    实话，这种感觉，真的是太怪异太恐怖，让她心中的不安，扩大到了极点。

    戚悦的眸子注视着李翊:“陛下……”

    他紧紧霸占着戚悦的手，将她的手按在某处:“戚悦，你感受到了吗？”

    戚悦缓缓闭上了眼睛，纤长眼睫处挂了一点晶莹泪水，不知道是因为羞涩，还是因为惊惧。

    他吻去了戚悦的泪痕。

    漫长的煎熬后，李翊换了身衣服，戚悦让宫女送上热水来洗手，她细细洗了后，用帕子擦了又擦，刚刚放回托盘，李翊衣服还没换好，就把她给抱了起来:“过来，朕有话要问你。”

    戚悦被他按在了榻上:“嗯？”

    “朕方才表现得好不好？”李翊虽然没有和姑娘发生过关系，可心里幻想了很多遍，总觉得姑娘以后会被自己征服，“你喜不喜欢？改天等你身体大好，朕会让你亲身尝到……”

    戚悦用手指堵住了这个男人的嘴。

    身为皇帝，却这般不正经，什么话都能得出来，戚悦也是服了这个男人了。

    李翊张口，咬了戚悦的指尖。

    戚悦道:“邓贵人的事情，臣妾还要和您商量。”

    “皇后尽管，”李翊反正是奈何不了她了，不舍得吵，不舍得骂，咬她一口也要轻轻的，“朕会考虑一下。”

    戚悦附在了李翊的耳边，了许久。

    李翊捏了捏她的鼻梁:“你怎么有这么多的想法？哪天会不会算计到朕的头上来，让朕跌个粉身碎骨？”

    戚悦抬眸看向李翊，眸中隐隐带着些笑意:“应该不会。”

    李翊道:“皇后真的只是因为邓贵人模仿你而生气？”

    “陛下又不是女人，自然不知道女人的忌讳。”戚悦其实并没有很顾忌邓贵人的模仿，她知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应有的样子，刻意模仿他人，只会丢失了自己，模仿到了极致，也只是别人的一个替身，她恶心的，是邓贵人为了泼自己脏水而想出的龌龊谎言。

    在含元殿用了晚膳，戚悦想回栖凤宫。李翊拉住了戚悦:“皇后，留下来吧。”

    戚悦盯着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

    李翊道:“朕让人准备了一些酒水，今天月色不错，我们一同赏月。”

    戚悦向来不懂这浪漫的情调，园中清风带着些花香，一轮明月当空，星子只有两三点，月光下的她和李翊，面对面坐在了一起。像极了一对相爱的男女在幽会，只是戚悦却没有被这气氛所感染。

    所以当李翊出“朕觉得这月亮像你一样美”的时候，戚悦被李翊喂了好几杯酒，困意和醉意上头，忍不住和他杠:“它没有眼睛也没有鼻子，哪里像了？”

    李翊这个天生没有文学气质的大男人一时间居然被她给气到了。他找不出好听的话去夸她，好不容易把她比作月亮，结果还遭到她的嫌弃。

    这么浪漫的气氛，让她一句话给搅和没有了。

    戚悦不知道李翊是特意想安静下来，营造只有两个人的氛围，她左右看了看，没有看到夏潋，今天的妆淡，只是扑了薄薄的一层粉，醉意上头，她的眼尾和两颊略有些红。

    戚悦懒得和他看什么月亮:“夏潋呢？臣妾想回去睡了。”

    李翊摇晃她的肩膀:“你真看不出朕的意思？”

    戚悦的头发被他摇乱，白玉发簪落在了青石地面上，“啪嗒”一声，碎成了三段。

    长发也散了下来。

    戚悦就算再醉，脑子也是正常的，李翊的意思她都懂。赏赐她礼物，答应她要求，还营造出这样的安静氛围，这个男人也是有点心。

    是她没心没肺。

    因为醉意，她的眼神看起来有几分荡漾，波光粼粼的，无比勾人。

    戚悦莫名一笑，她又拿过一杯酒，掩袖饮下，酒杯被她随意的一扔，抬手拉了李翊的衣领，戚悦吻了上去。

    他的唇齿间一片酒的醇香。

    直到戚悦放开，李翊都在不可思议中，她似真似假，似醉似醒的看向李翊:“陛下，您真不知道，臣妾是在吊着您吗？”

    李翊一开始是清楚知道的，所以他也竭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可如今，他却忘了这回事。

    她已经走不动路了，李翊弯腰把她抱了起来，往寝宫走去。

    半途中，戚悦就已经睡着了。

    李翊知道她爱干净，每晚都要沐浴了才睡，可今天她醉的不轻，他脱了戚悦的鞋子，直接将人放在了床上。她的唇上还有胭脂，李翊让人准备了拧好的帕子，一点一点为她擦了全脸。

    帕子上染了些胭脂的红色和黛笔的黑色，她被擦了妆容，肌肤清透雪白，唇瓣也泛着自然的红色。也不知该如何养，才能养好这个姑娘。

    戚悦极会掌控人心，只要他稍微沉陷了一点点，就被她握了把柄。

    未得到的，已逝去的，永远是心头的白月光。

    有时候，李翊明明感觉，他就要抓住这个姑娘了，可在她的一句话间，他又被抛弃了。

    他略有些粗糙的手指，细细描摹戚悦的轮廓，她的眉眼，那么精致，那么好看，戚悦的母亲曾是燕国第一美人，看着戚悦这张让人移不开眼睛的面容，李翊想着，自己这个皇后，也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儿。

    他喝了酒，却一夜未睡。

    半夜，李翊披衣起来，今日戚悦要求他明日要做的事情，虽然是很很的事情，可他的心里，总觉得不安。他总感觉，戚悦是遇到了什么难以处理的事情。

    李翊吩咐了下去，让人去查。

    等到回来，又到了要上朝的时候，她仍旧沉沉睡着，李翊一夜未睡，并不能看出来。

    夜明珠柔和的光线下，戚悦睡得极为舒服，他的龙床宽敞，她的一只，蜷缩在大床的正中央，睡熟了。睡颜居然也有些近乎甜美的意味。

    李翊俯身在她的鬓角处吻了一下。

    戚悦醒来时，已经不早了。她伸了个懒腰，了个滚，身子贴到了床边，戚悦的手轻轻敲了敲床头。

    一有响动，夏潋就进来了，随着夏潋进来的，还有端着水和衣物的宫女们。

    戚悦半眯着眼睛，让夏潋给脱下身上这件衣服，重新换了件干净的。

    下了床，戚悦困倦的道:“陛下上朝去了？”

    夏潋连连点头:“陛下上朝去了，娘娘，陛下吩咐人给您做了早膳，现在要不要用？”

    “吃不惯这里的东西，景姑姑应该也做了早膳，回去吧。”戚悦道，“今天还要忙整整一天，等下让人给邓贵人还有李妃送句话，是本宫请她们去御花园中赏花，去见邓贵人的时候，记得提醒她扮得漂亮一点。”

    戚悦冷冷的微笑，拿了帕子擦了擦脸。

    回到了宫里，戚悦吃了点东西，才化了妆，她昨夜喝了点酒，睡得很是安稳，今天起来也没有觉着头疼，气色是很好的。

    这么几个月来，寻雪也跟着景姑姑学会了给人梳妆，她特意在戚悦面前凑热闹:“娘娘，我来给您画眉毛。”

    戚悦看了寻雪一眼:“看看镜中你自己的眉毛，一个是直的，一个是弯的。”

    寻雪:“……”

    戚悦自己化了眉毛，寻雪趴在戚悦的耳边，低声了几句。

    戚悦一愣，接着捏了捏寻雪的脸:“鬼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