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 恐吓
“刚开始是恐吓信,后来是遗照……”
“今天还寄了死老鼠来,白哥都被吓得不敢出门了。”
“蒋少,你快回来吧……”
蒋澈“刷”地坐了起来,边往卧室走边:“康,你先别急,照顾好白,我这就回去。”
“好,麻烦你了蒋少。”
挂了电话,蒋澈以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订了最快出发去G城的机票,就车去了机场。
许无时等了一会儿,估摸着蒋澈的电话也该完了,就拨了个号过去,那头却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正奇怪着,前头开车的周延就:“许哥,跟你个事情,我觉得康那子最近有点奇怪。”
许无时分出一点心思应他:“怎么奇怪?”
“我昨天晚上在楼下撞见他吧,鬼鬼祟祟丢什么东西,我就喊了他一声,他又把东西捡起来跑了。”
许无时微微敛了敛眸,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下回再有这种事情就留心一点,他们现在算危险分子了。”
周延了一下方向盘,把车开进了老城区,“不至于吧,蒋总不是没回来吗?他们就算有什么坏主意也没法实施啊,还不如让他们白忙活一下呢。”
许无时想起了刚刚蒋澈康给他电话的事情,“蒋澈应该今天也会回来,没准一会儿就到了。”
周延想不信,但是一想到许无时那张跟开过光似的,一一个准的嘴,顿了顿,低声问:“其实许哥,你为什么不直接跟蒋总啊?”
“那个姓白的,半夜敲你门就算了,还想找记者拍一些你和他角度暧昧的照片,幸好那记者也不是傻逼,拒绝了就给我们报信儿。”
“这些霸总女反派都不屑用的手段,他一个男的倒是玩儿得倒是挺溜,还真以为自己是在拍宫斗戏呢……”
周延嘴碎地了一大通,没听见回应,就抬起头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发现许无时正拿着手机出神。
车窗是有帘子的,拉过去后里头光线就暗了。
许无时棱角分明的面容陷进了柔软的阴影里,让人看不清眼里流动的情绪。
“再吧,蒋澈很喜欢他,我舍不得让他伤心。”
周延嘴巴张了张,正想您这怎么还主动领上苦情男二的剧本了,就听见许无时:“等白奕月真闹出事儿了,我再把他连根拔起,让蒋澈彻底死心。”
“连根拔起”这四个字听得周延条件反射地夹紧了大腿。
别人这成语可能是一种形容,但许无时……还真的会到做到。
蒋澈下了飞机就马不停蹄地往筒子楼赶,差不多到了就给康了个电话。
康接了电话就下楼来接他,等蒋澈进了门,才声:“白哥在里头睡觉呢,他这两天精神不好,我给他吃了片安眠药他才睡着。”
蒋澈没行李,听白奕月睡了,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捏着康递来矿泉水瓶喝了两口,才问:“到底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
康去柜子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盒子,“大概是两个星期以前吧,有一天晚上,有人从门缝里塞了一封信进来。”
“勒索白哥,要是不想他的秘密被曝光,就要一百万到这个账户上。”
蒋澈从茶几底下找了两个吃炸鸡的一次性手套戴上,拆了信封,展开了那封勒索信。
信上的字不是手写的,大概是从杂志或者报纸上剪下来,贴完了再复印,东拼西凑的痕迹很明显。
那串账号倒是手写的,不过歪歪扭扭的,看上去像个学生的字。
“账户都是实名制的,”蒋澈拿着信纸晃了晃,感觉一秒破案,“报个警,警察一查就知道是谁。”
他话音还没落下,康就急急开口:“不能报警,白哥不能报警。”
蒋澈不解,“为什么?有事儿应该找警察叔叔啊。”
“因,因为……”康嗫嚅着,好半天才把苦衷交代清楚。
寄勒索信的人之所以这么明目张胆,是因为他手上有视频,一段偷拍白奕月跟男性接吻进出酒店的视频。
蒋澈有点儿懵,第一个反应是白真的喜欢男的,挺好。
第二个就是,白曾经跟别人交往过,这让他有点儿堵心,倒不是他有处男情结,而是白过,他没谈过恋爱……
不过蒋澈没堵心太久,因为康跟他解释了来龙去脉。
“那是白哥刚出道时被人算计的,他跟那个男的没什么,对方是个有妇之夫,看上了白哥,把他骗去酒店,后来白哥觉得不妥,锁了卫生间的门电话给我。”
“至于那个接吻,完全是角度问题,但是记者网友们肯定不会这么想,他们最喜欢看热闹,宁愿信那些肮脏的谣言,也不愿意信清清白白的事实。”
“白哥这两年爬得太快了,从十八线到顶流,背后太多人眼红……”
“蒋少,你能理解白哥的心情吗?他只是不想自己辛苦拼的事业,断送在这么一个子虚乌有的谣言上面。”
堵在胸口那股气都散得差不多了,蒋澈:“理解。”
他伸手去拿盒子里的相框,一翻过来,就看见了白奕月的黑白照,底下的字儿不写永垂不朽,写遗臭万年。
还真是挺大仇挺大怨的。
“遗照是前两天被放在门口的,我当时还以为是粉丝送的礼物,因为包得还挺好看,就拿了进来。”
康着把遗照倒扣回了盒子,“白哥看见脸色都白了,蒋少,你这些人是不是缺德,这么咒人。”
蒋澈眉头都拧起来,“是缺德,这次提了什么条件?”
“没提条件,然后昨天晚上,我跟陪哥看剧本呢,就有人敲门,我去开门的时候没看见人,就看见一个纸盒……”
康抬手比划了一下,“这么大点,跟快递盒子差不多,开全是肠穿肚烂的死老鼠,恶心死了……”
蒋澈光是听着也觉得恶心,连忙截断了他的话头,“也是没提条件吗?”
“提了,还是要钱,五十万现金,一千万汇款。”
这点钱对蒋澈来倒不是什么大数目,他抿了抿唇,“还是不能报警吗?不定不是同一个人做的。”
康摇了摇头,觉得担忧又无助,“不能报,白哥他输不起,不能赌,我是觉得再这么被勒索下去,白哥迟早要被对方弄得精神崩溃。”
“蒋少,您认识的人多,我是想你能不能帮忙把这个人找出来,托点关系秘密解决,千万别闹到记者那儿去。”
蒋澈有些犹豫,倒不是不愿意为白奕月费心费力,而是他从接受的教育就是有困难要找警察叔叔解决。
但是站在白奕月的角度,找警察就意味着要立案调查,勒索者一天没抓到,被曝光的可能就越大。
必须把人逮住了弄进去,才能尽量做到把事情完全压下去。
蒋澈有些头疼地捏了捏鼻梁,“给我一个时,我想好怎么解决了就告诉你,你先守着白,让他别担心。”
康连连点头,把他送到了门口。
蒋澈从白奕月的屋里出来,刚叹息了一声,就跟上楼的许无时了个照面。
一种微妙而尴尬的气氛在空气里蔓延开来。
蒋澈下意识地往后退半步,有种想转身就跑的冲动。
还没等他付诸行动,许无时就迈开两条大长腿走了过来。
“几点到的?”许无时问。
蒋澈低头看了一下地板,“半个时前吧。”
许无时扫了一眼他身后的屋门,“出什么事儿了?”
蒋澈本来不想,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许无时一问他问题,他就有种控制不住的生理反应,老感觉不答不是好孩子。
但是答了也不好好答,“没事,了你也不懂。”
许无时抬手弹了一下他的脑门,“进屋。”
蒋澈不悦地抿了抿唇角,还没发火,就看见许无时拿着钥匙开了他那屋的门,还顺手把他牵了进去。
“你怎么有我屋钥匙?”
“楚给的。”
楚家尧这个王八蛋!
蒋澈气得想拿手机电话去骂人,脸颊刚刚鼓了一下,就被许无时亲瘪了。
“我让他给我的,你想发火就冲我来,别折腾别人了。”
“什么叫我折腾别人?”蒋澈扬起眼眸瞪他,“明明是你俩狼狈为奸,他帮着外人来算计我。”
许无时垂了垂眼眸,情绪淡淡地看他,“我是外人?”
蒋澈不想跟他拌嘴,用手背擦了擦脸上被亲过的地方,然后绕开坐到了沙发上,思考怎么解决白的问题。
许无时去冰箱拿了两盒酸奶出来,一盒戳好了吸管递给他。
蒋澈接了,下意识地了一句:“酸奶是凉的,不是不让我喝凉的吗?”
话问出来,蒋澈就想扇自己耳光,整得跟对许无时的话多上心似的,早餐吃完拉了还惦记着。
许无时唇角轻轻扬了一下,没当着蒋澈的面儿笑出来,省得这只没养熟的猫又挠他。
“现在太阳快下山了,你这脸还能热得跟熟了一样,喝点凉的好消暑气。”
被许无时这么一,蒋澈才后知后觉自己刚刚一路赶来,急得上火热出了一身汗,现在牛仔外套里头的t恤还贴着背,黏糊糊的。
他还在犹豫脱不脱,许无时就勾着他的牛仔外套的后领帮他扒了。
然后抽了两张纸巾探进去帮他擦汗,跟伺候孩儿似的捏捏他的肩头。
“吧,白奕月又怎么了?”